他们两人就这样分着,李兵隔三差五地到Y市来看她,寒暑假两个人也能呆在一起。后来她决定考研究生,因为呆在大学里,哪怕是教公外,没有研究生学历也慢慢站不住脚了。她劝李兵也考,这样两个人就可以到一起来了。李兵也想两个人在一起,所以欣然报了名,但他并没花很多时间复习。考完后,海伦被Y大录取了,而李兵落选了。
海伦考上了研究生,李兵跟他家里人着实急了一阵,怕海伦瞧不上李兵了。但事qíng并没有象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因此断掉。
李兵仍然是隔三差五地往Y市跑,仍然是一见面就想着要做那件事。碉堡一个一个地攻破,海伦一步一步地退守,到研究生第一年读完时,两个人除了最后那一步没走以外,几乎什么都做过了。
但她一直坚持要到结婚之后再突破最后那一关,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坚持,好像内心深处一直不太相信李兵就是她要与之共度今生的人。
她心里总象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你这不算爱过,爱qíng不是这样的"。有时她也想跟李兵chuī了,等待真正的爱qíng,但她又笑自己,这世界上哪有琼瑶小说写的那种爱qíng呢?那种飘飘yù仙,魂不守舍,如痴如狂的爱qíng,都是作家写出来的。她看看周围的人,也的确没发现什么跟她的爱qíng很不同的爱qíng,大家都是平平淡淡的。
她觉得自己有点机会主义,心里还在偷偷渴望动人心弦、令人痴狂的爱,又把李兵KEEP在那里,以防万一老是遇不到令人痴狂的爱,至少还有个人陪在身边。这样想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内疚,愧对李兵。但她又想,谁知道李兵是不是也拿我当这样一个BACKUP呢?也许大家都是在骑驴找驴,找不到一头更好的驴了,就把现在骑着的驴升任为配偶;找到了,就不要自己骑的这头驴了。
读了一年研究生,她好像觉得有点累、有点绝望了一样。读本科的时候没遇到什么动人心弦的爱qíng,就指望参加工作后遇到;参加工作了还是没遇到什么动人心弦的爱qíng,又指望读研究生的时候遇到。现在研究生读了一年了,该认识的人也都认识了,还是没遇到什么动人心弦的爱qíng。可能那些优秀的驴们,见你已经骑着一头驴了,也就没什么兴趣了,或者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优秀的驴。
骑着驴又妨碍找驴,不骑着驴,又可能连一头驴也没有了,真是一个DILEMMA。她灰心丧气地想,要么这个世界就没为她预备下一个那样的爱人,要么就是今生无缘跟那个人遇上,只有听天由命了。
那个暑假,离开学还有几天,李兵就动员她到Y市去。那时她的两个室友都还没到学校来,寝室里就她跟李兵两个人。李兵当然苦缠着要做那事,她知道她刚来完了老朋友,一定不会怀孕,于是她没有激烈反对,推脱了一阵,就允许他脱去了她的衣服。
虽然是第一次,她也没什么太激动的感觉,反而一直在想,到底这个决定对还是不对。她感觉他在进入她,她感到了疼痛,流下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惋惜自己保持了几十年的东西就在这一刻粉碎了。
李兵很激动,几乎没闲心注意到她的眼泪,他很快就一泄千里,而且就趴在她身上睡着了。过了一会,她觉得实在压得受不了,就推醒了他。他为他自己擦拭的时候看到了血迹,然后看到chuáng上的血迹,他吃惊地问:“你---老朋友来啦?”
她觉得很委屈,兢兢业业保持了这么久的东西,却被他当成老朋友。她绷着脸不说话,觉得自己亏得一塌糊涂。
他解释说:“我不是怀疑你,我是觉得血---太多了,你大腿根都糊上了,我怕出了什么问题----”
她生气地问:“你怎么知道流多少血算多?你以前----跟别人做过的?”
李兵慌忙声明:“没有,没有,我哪里会跟别人做过?只不过是听别人讲过----而已。”
她追问:“别人怎么讲?到底应该流多少血才算正常?”
“我哪里知道?都是些哥们乱chuī的,哪里能信?”
他找了个毛巾替她擦了一下,gān毛巾,擦得很痛,她推开他的手,自己用脸盆装了点水,把自己擦洗gān净了。等她一上chuáng,他就又来求欢,她很不耐烦地把他推开:“你对这事怎么这么感兴趣?”
他见她满脸不高兴,小心地说:“我用手试试,看里面有没有伤----”
她觉得这句话还有点体贴,就没有反对。他伸了一个手指进去,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他摸一会,就把手指拿出来,仔细地看。刚开始她闭着眼睛,只觉得他抽出了手指,不知道他在gān什么。过了一会,她睁开眼睛,发现他在看自己的手指。她问:“怎么啦?”
他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又把手指伸进去,又是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然后又把手指拿出来仔细看。
她更奇怪了,提高了声音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他说:“没什么,我想看看到底是你老朋友的血还是---你那个血---”
“这能看得出来吗?”
“怎么看不出来?”他似乎胸有成竹,“不是说你们女的那个---处女膜是在靠外面的吗?如果是里面来的血,那当然就是你老朋友的了---”
她知道他其实是不相信她,才这样不辞劳苦地查证落实的,她冷冷地问:“那你的结论如何呢?”
不知道他是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和不快,还是他的结论使他很欣慰,总之,他不仅没生气,而且很高兴地说:“应该不是老朋友的----”他翻身抱住她,在她脸上一阵猛吻,很快就把自己的那个东西塞到她里面去了。
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知道自己已经走错了一步,而且是退不回来的一步。她安慰自己说,也许不走这一步,就不会知道自己走错了,就当是个教训吧,名副其实的血的教训。
从那以后,李兵每次来都少不了做那事,给她的感觉他完全是为那来的。她也懒得推三阻四了,觉得反正已经做了第一次了,做多做少都是那么回事了,你越推脱,他兴致越高,缠得你烦,不如让他了结了心愿,大家都好睡觉。
有几次,李兵来的时候,正好她的老朋友来了。他仍然要做,她不肯,说这样容易生病的。他熬一天,就再也熬不住了,说我大老远的跑来一趟,你不让我做,我憋得多难受啊。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种口气,如果他说说他多么爱她,见到她他就会激动起来,可能她就不那么抗拒了。但他说来说去,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是个纯生理的东西,跟感qíng不沾边的,就像装了一泡尿,总得找个地方撒出去一样。
但他死缠的功夫让她望而生畏,你不让他做,他可以从早到晚没有心思gān任何事,也不让她gān任何事。每次都是她让了步,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他做了,你就是请求他缠你,他都不会缠了。
逢到这样的时候,他总是叫她帮忙扶着他的那个东西,刚开始她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为了尽快完成这事,他叫扶着就扶着,后来她忍不住问了他,他没正面回答,但她猜到了,他是怕把血水沾到他手上了。
她很生气,指责他说:“你把你那个东西放到我里面去,我没嫌你脏,你用手碰碰还嫌我脏了?你怕脏就不要做。”
他解释说不是怕脏,但他没说到底是为什么。她知道他没办法把这事解释掉,因为是明摆着的事。
自从跟他做了那个事之后,她对他的印象是越来越坏,可能chuáng上的表现很能反映出一个人的人品,为不为对方着想,那个时候最能体现出来了。
她研究生读到第二年的时候,系里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老师,姓付,刚从英国拿了博士学位回来。人长得很潇洒,一口英国英语很纯正,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没结婚,而且没女朋友。
系里的女生几乎个个都想做他的研究生,那时正好是研究生们决定自己的研究方向、选定导师的时候,很多人都向付老师申请了,海伦也不例外。付老师带不了这么多研究生,就叫大家一人拿一篇论文出来,让他看一看,他再来决定该带谁。
海伦也jiāo了篇论文给付老师,令她欣喜的是,她跟另外两个女研究生一起,被付老师选上了,他成了她的导师。
两个人接触的机会多了,对彼此都产生了好感,付老师写了一封很含蓄很làng漫的英语信给她,表达了那个意思。海伦也很想让这段故事发展下去,她就写了一封信,对李兵说要分手。
李兵一接到信,就从X市赶来了,声泪俱下地恳求她不要分手,又问是不是有了别人。她说没有,但李兵凭着一种本能,断定一定是有人在中间打岔,不然海伦不会这么坚定地要分手。
他说:“我敢肯定是有人在里面作怪,你信里说的我那些缺点,我一早就有,怎么你以前没说分手呢?肯定有人想‘撬杠’。我除非不查出来是谁,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他的。”
海伦想了很久,决定还是不要发展跟付老师的感qíng了。她已经跟李兵有了那种关系,就算付老师不在乎,李兵肯定会拿到外面去张扬,想办法把她跟付老师两个人都搞臭。也许系里会为这事为难付老师,可能闹到最后是三败俱伤。
还有件令她担心的事,就是她跟李兵在一起这么多次,从来没有采取过避孕措施,而她居然一直没怀孕。刚开始还担心弄出事来,越到后来越担心弄不出事来了。有次讲起这点担心,结果李兵就跑到医院去检查了一通,医院说他没问题。
那就是说肯定是她的问题了,她很沮丧,很担心,但李兵总是说他不在乎,没小孩就没小孩,有了小孩还是个麻烦。
海伦又有点感动,心想,不管怎么说,他也就是chuáng上不够温柔,chuáng下不够关心,别的还说不上是什么大毛病。
她给付老师写了封信,说自己有男朋友,然后又换了个导师,就把这段qíng消灭在萌芽状态了。
瞎猫。09-25-200716:35
不懂说将来(10)2006-04-0712:42:21
星期五早上,海伦赶在上班前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现在正是国内的晚上,女儿应该在家。
电话铃响了好几声,她才听见有人拿起了电话,是女儿咪咪很好听的童声:“喂,你找谁呀?”
海伦故意压着嗓子说:“请问咪咪小朋友在不在呀?”
“咪咪”在她家乡话里,就是“婴儿”的意思。女儿刚生下来的时候,海伦和妈妈都照家乡的习惯这样叫,后来就成了女儿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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