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làng推前làng,层出不穷,一个逃犯很难连续高居榜首。到底是他们被抓住了,所以从榜上退了下来,还是后起之秀把他们挤下去了,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名单上大多是“新秀”。
她听老板说过,BENNY
在他店里已经gān了几年了,那就是说如果他是在逃的话,也是在逃好几年了,除非他这些年来不停地犯案,否则按那些名单更新的速度,他早就在几年前从榜上退下来,让贤于后起之秀了。
她还注意到每个名单都只列十几二十个,但FBI
们想抓的肯定不只这十几二十个人,可能网上篇幅有限,也可能照片放得太多,反而把广大群众的视线搞模糊了,不利于抓住那几个首要犯罪分子,所以
FBI们只放最WANTED的那十几二十个。其他的那些过了时的,“功绩”不那么昭著的,就不放在网上了。
但是不放在网上,不等于就不是MOSTWANTED了,可能FBI们仍然睁大眼睛在搜寻着,只不过平常人不知道罢了。
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搜寻没有,如果她知道BENNY的真实姓名或者SSN,可能好搜寻一点,
不然的话就只能一个一个名单慢慢查。既然她查不到,难道JOE又能查到吗?JOE
是学会计的,不是学电脑的,应该不会比她更会搜寻,她好歹还是学的一个跟电脑沾边的专业,平时也经常要做网页,写些简单小程序的。
她又搜寻了一下“GANGSTER”,“黑帮”等关键词,深切感受到SEARCHENGINE
的愚昧无知,只会字对字地搜寻,只要看到那个关键词了,不管内容相关不相关就给你回出来了,搞得你一搜寻就有成千上万的结果,没有什么用,你还得在这成千上万中去筛选。
既然不知道BENNY的名字,她就只能对照着网上给的照片来辨别,但是如果BENNY
真的是个职业杀手,他难道不会改变自己的外貌吗?说来说去,不管名字还是外貌,他都可以改变,说不定连SSN
都可以改变。她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担心少了一些。BENNY看上去是很会保护自己的,象LILY
说的那样,把自己的qíng况封得严严实实的,但又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听出别人的信息。
她就怕JOE有什么别的办法来搜寻,可以搜到她搜不到的东西。她还怕JOE不管三七二十一,报了案再说。如果FBI来调查,发现
BENNY不是他们要抓的人,照说也不会惩罚JOE,说他报了假qíng报,因为他可以说他怀疑BENNY
是逃犯。报案的哪里能保证每报一个,就正好是一个FUGITIVE呢?如果FBI那样要求,就没人报案了。
如果不幸BENNY真的是在逃的,那FBI
就会把他抓走了。不管他当初犯的什么案,既然他逃亡了这么久,罪行肯定是加重了不知多少倍了。再说,如果他犯的案不严重,他又为什么要逃呢?老板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没谁逃亡,“都进去了”。
想起那张照片,她的担心就加剧了,因为她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那张照片上有BENNY,不然老板不会那样快就把照片收走了。可能真的跟JOE
猜测的那样,BENNY跟老板的弟弟是一夥的,那些人都抓进去了,而他逃走了。不知道老板的弟弟在那一群人当中算个什么角色,也不知道
BENNY犯的罪跟JAMES比起来,孰轻孰重。如果比JAMES
的罪重,那就不仅是赶回中国的问题了,重罪加上逃亡,可能会受到重得多的惩罚。
她想起美国很多州都已经废除死刑了,只要BENNY
没判死刑,他就有一线希望,可以因为表现好减刑,她会永远等他,爱他,一直等到他出来那天。但她马上嘲笑自己:切,你以为你是“水”呀?你等他,他要你等吗?如果他在里面坐个十年八年,等他出来的时候,他才三十多岁,而你已经快五十了,他肯定不稀罕你等他。但她想,他稀罕不稀罕是一回事,我愿意不愿意等是另一回事,反正我要告诉他,我会等他的。
她查了一下有关死刑的资料,发现纽约州和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州都没废除死刑。纽约州对于废除死刑的呼声很高,但还没形成法律。如果BENNY
是在纽约州犯的案,那他是不是一定得回到纽约州受审呢?如果是的话,那还不如暂时不要bào露身份,等过几年,纽约州也废除死刑之后再做打算。就怕时间拖得越长,以后判的就越重。
她心qíng沉重地离开了图书馆,找到一个PAYPHONE,往LILY上班的地方打电话。LILY
很吃惊,因为海伦还从来没往她工作的地方打过电话。海伦说:“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我在想,你的JACKIE
是学电脑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别的办法在网上搜寻?我今天搜寻了半天,没看见BENNY在黑名单上面。既然我搜不到,JOE
应该搜不到吧?“
LILY说:“哇,你真的在为这事动脑筋哪?你怕什么?过几天你就走了,管他们这一白脸一黑脸的到底谁唱赢谁唱输?”
“但是这不都是因为我惹出来的麻烦吗?不然的话,JOE怎么会想起打听BENNY的事?”
“那倒也是。但是我也不知道JOE到底有多大能耐,再说,他不懂电脑,总有人懂,他可以请别人帮忙查。我今晚问问JACKIE
,看他知道不知道还有些什么办法可以搜寻,说不定他能请他们公司的人帮忙,HACK进FBI的数据库去,查个水落石出。”
海伦在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提这事的,现在搞得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如果JACKIE查出来BENNY在黑名单上,会不会跑去报告呢?或者
JACKIE搞得他们单位的那些美国人知道了,美国人肯定会跑去报告,为民除害嘛,老美是很讲原则的,至少比老中讲原则。
LILY说:“其实在网上查不查得到都没什么,JOE
如果想报告,他就是没查到也可以报告,如果他怕搞错了要他负责,打个匿名电话就行了。”
这正是海伦担心的一点,她惊慌地问:“那怎么办?”
“哼,我看只有让BENNY这个杀手来对付他了。JOE
大概不知道有这样一句话:‘掌握别人太多的隐私,等于为自己开一张死亡通行证’,你掌握了别人的致命之处,别人为了自身安全,就会想办法封住你的嘴。不如你把这事告诉
BENNY,他自然会知道怎么办。如果他没犯法,他就不用为这事cao心;如果他的确是在逃的,他肯定有办法封住JOE的嘴。”
她听得打了一个寒噤,不要看她那天杀气腾腾地说要让谁活得生不如死,真的等到有可能“封住JOE
的嘴”的时候,她仍然是怕得要死的。她想象不出,BENNY
怎么可以把一个鲜活的生命“处理”掉。如果他那样做了,那不是又给他自己加了一重罪了吗?更何况JOE
也许还什么也没做,可能真的只是在“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不是滥杀无辜了吗?
她让LILY“转弯抹角”转达给JOE,说她那天说的那话,只是气极了乱说的,而且是有前提的,如果JOE
没有毁坏她女儿的前途,她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报仇雪恨的。最后她说:“LILY
,你是聪明人,脑筋比我好使百倍,你一定知道怎么样把这个意思转达给JOE
。总而言之,就是让他忘了这事,我不计较他那天说过的话,他也不要计较我说过的话,大家再不提这个事了,更不要为此生出新的瓜葛来。”
LILY说:“我会跟他说的。只希望BENNY头上没有太多的悬赏,不然的话,他就是冲着钱,也会去告发。说不定他还指望告发了
BENNY
,美国政府觉得他忠心耿耿,给他一个绿卡呢,他正在为这事发愁,他们单位不给他办绿卡。他一时想找个加拿大移民结婚,让别人帮他住在那里熬公民,一时又想找个美国公民结婚,好搞定身份。”
她千jiāo待,万嘱咐了一阵,才挂了电话。回到APT
的时候,那几个小伙子才刚刚起chuáng,一个个睡眼惺忪,jīng神萎靡。她跟他们说个“走神”,开玩笑地问:“怎么?昨天看三级睡得太晚了?”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说:“是打了飞机,太累了。”
一句话就把她吓得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那天在店里gān活的时候,她一直在寻思该不该把这事告诉BENNY
,最后她决定还是告诉他。如果他的确是在逃的,那至少可以让他有个警惕;如果不是,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晚上放工回到家,她洗了澡,就等BENNY
过来算账,不知他今天还会不会再提要她帮忙洗澡的事。但等了好一会,他才姗姗地过来了,衣服已经换过了,一看就知道已经洗过澡了。他在桌子边坐下,说:“等老板回来,我叫他去买个写字台回来,放在我们那边,就不用跑到你这里来算账了。”
她连忙说:“那何必呢?你在这里算账,又不妨碍我什么----”
“老板回来,就该他算账了嘛----”
她见他那样暧昧地笑,心想他可能是在防止老板在这里算账。她问:“你---洗了澡了?没把手打湿?”
“戴了个橡皮手套的,反正在餐馆已经打湿了好多趟了。”
他算完了帐,好像又要起身告辞,她慌忙说:“我想跟你说点事,你现在有没有空?”
他坐了下来,问:“什么事?这么严肃---”
她把JOE在网上查他资料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但没说JOE对她的挑逗和威胁。他不动声色地听完了,问:“你这几天就是在为这事----
心神不定,一天到晚打电话?”
她不好撒谎说这几天全是为了这事,gān脆就不回答。他安慰说:“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不在那些MOSTWANTED
名单上。”然后他意味深长地微笑着问,“我在不在你的MOSTWANTED名单上?”
她觉得自己听出了他这话的意思,但她不敢肯定,便笑着问:“你犯了我什么法?为什么我要把你放在我的MOSTWANTED黑名单上?”
“要犯了你的法才能做你的MOSTWANTED?”他想了想,伸出那只受伤的手,拉住她的手,“这算不算犯法?”
她不回答,只笑。他站起来,坐到她身边。大概chuáng垫不太好,两个人坐上去,把chuáng垫中间坐得凹了下去,两边翘了起来。他用一条手臂圈住她的肩,问:“这算不算犯法?能不能上你的
MOSTWANTEDLIST?”
她还是笑,傻里傻气地笑。他故作惊讶:“这还不算犯法?那再犯一个更大的。”他扳过她的脸,在她唇上很快吻起来,吻一下,问一声,“算不算?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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