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吐了几个烟圈，说：“我给她赎了身，当然是有长期打算的，但是 --- 现在 --- 不是不能一夫多妻吗？”
谭维一听“赎身”两个字，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她是 --- ”
“嗯，从前是，不然怎么叫赎身呢？不过她跟那些 --- 市里那些jī又有点不同，因为她是个体的 --- 没鸨母管的 --- 就是台面上所说的 --- ‘流莺个体户’ --- ”
谭维开始还以为常胜说的是“保姆”，正在想这么大人了，还要“保姆”管什么？但联系到上下文，他知道常胜说的肯定不是“保姆”，而是“鸨母”，他这才知道那个“鸨”字是念“保”的，他以前从来没搞清楚那个字怎么读，看到那个词，知道是指jì院老板就是了，会不会读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机会用那个词。
他没想到常胜继承中国青楼文化继承得这么彻底，原以为常胜扯出“风流书生”“青楼女子”什么的，不过是找个借口在外寻花问柳罢了，哪里知道常胜还真是身体力行地在做风流书生呢，居然给当代“青楼女子”赎起身来了。他好奇地问：“那你准备把小谢怎么办？”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想去她那里告发我吧？”
“我不告发你，但是你 --- 总不能 --- 两头都 --- 来真的吧？”
“为什么不能？”常胜发牢骚说，“新中国没弄出一点好的东西来，反倒把以前的一些好传统都丢掉了。象这个一夫一妻制，就害死人。以前可以三妻四妾，婚外qíng就少多了，社会就安定多了。男人有能力多娶几个老婆，就应该允许他们多娶，这才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 ”
“什么能力？你是说经济能力还是 ---- 体力？我看从体力上讲，没哪个男人有能力娶三妻四妾 ---- 女人倒是可以应付三、四个丈夫 ---- ”
“哈哈，那你是主张一妻多夫制的了？”
“我也不是主张一妻多夫，我只不过是从生理的角度来说这事 ---- ”
“从生理的角度讲也应该允许一夫多妻，你知道的，男人对女人是很容易厌倦的，多几个老婆，每天轮换着上，才能保持新鲜感 --- ”
“那你是准备包二奶了？”
“这个只能做二奶，带不出去的。如果我把个从良jì女当老婆带回家去，我爹妈不打死我，也得把我从族谱里清除出去。就是带出去见我公司里的人，我也不好意思，因为娜娜 --- 没什么文化，是个苦出身，她妈没结婚就生的她，生下来就没管过，是她奶奶捡破烂养大的。后来她奶奶老了捡不动了，就靠她 --- gān那个为生 --- ”
常胜说着，眼圈都红了，搞得谭维都不好意思看他了，只小声说：“现在还有 --- 这么苦的人？”
“我这人 --- 就是菩萨心肠，见不得别人受苦 ---- ”常胜有点骄傲地说，“她自从跟了我，就没再接过客，一心想跟我做长久夫妻，这不就等于是赎身了吗？”
“但是这对小谢是不是 --- 有点不公平呢？”
“我用在娜娜身上的钱，都是我工资以外的钱，我每个月上jiāo给老婆的钱一分也没少，为什么 --- 就是对怡红不公平？”
谭维觉得跟常胜讲不清楚，因为常胜有常胜的理论体系，常胜有常胜的思维习惯，两人好像没有共同的价值观。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价值观是什么，只是觉得法律只允许一夫一妻，那就不该有几个老婆，听法律的，没错。
“这事你千万别告诉我老婆，不然的话，她肯定闹翻天。”常胜叹息说，“真是生不逢时啊，养个小妾还要搞得跟偷jī摸狗一样。现在到处是大奶二奶之间打翻天的，如果是在解放前，谁敢闹？谁闹把谁休了，看她还敢不敢闹。大奶管大奶的事，享大奶的福，二奶管二奶的事，享二奶的福，大家相安无事多么好？为什么男人就一定要拴在一个女人身上呢？”
谭维开玩笑地说：“那你让不让你老婆找个 --- 二爷呢？”
常胜楞圆了眼睛问：“哪里有这个道理？你说说看，哪个社会允许一个女人找几个男人？”
谭师傅在外面cha嘴说 : “母系社会。”
常胜反驳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早过去了，哪里能照搬到现代社会来？如果一个女人有几个男人，那不成了jī了？””
谭婶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外屋，听到这里哼了一声，问常胜：“怎么你们男人一个人有几个女人就是光荣，女人有几个男人就是jī呢？你那个一夫多妻的社会不是也早就成过去了吗？”
常胜做个抱头鼠窜的样子，说：“算了，算了，不说了，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妇女委员会的gān部 ---- ”
艾米：同林鸟（24） 2007-03-30 06:14:47
晚上小冰回到家，第一眼就看出谭维的发型起了变化，跑上来抱着他的头看来看去，好奇地问：“你理发了？哇，我老公好有型啊，凭这个头，哄哄班上的小女生不成问题 --- ”
他开玩笑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不理这个发就哄不住班上的小女生了？”
“哄得住，哄得住，只要我老公愿意，剃光头都能哄得住小女生 --- ”小冰说着，就用两手把他的头发全盖住，弄得象个光头，然后左看右看，“真的，你剃光头也挺好看的，不如下次就剃光头吧 --- ”
他拉开小冰的手，去厨房准备开饭，边端菜上桌边说：“算了吧，今天这头就搞得学生唧唧喳喳了，还剃光头？你怕学校不开除我？”
两人坐下吃饭，小冰问：“你这么快手脚？下了班不光把饭做好了，连头发都理好了？”
“中午理的 --- ”
“中午那一点时间，你还跑市里去了？”
“没有，就在学校外面一家发廊理的。”
“多少钱？”
“没花钱 --- 是个 --- 朋友开的 --- ”
“啊？这么赚？哪个朋友？做不做女发？我正好想去把头发打理一下 --- ”
他想了想，决定老实向小冰坦白，免得哪天常胜为了替“娜娜发廊”拉顾客，自己对小冰说出来了，也免得小冰哪天找到“娜娜发廊”去，七问八问地问出来了，那他就搞被动了，搞成知qíng不报了。他在坦白之前预先警告说：“这事告诉你了，你千万别对小谢讲 --- ”
小冰问：“噢，你是在常胜的二奶开的那家发廊理的发？”
他大吃一惊：“你 --- 知道这事？”
小冰得意地笑着说：“所以你有什么事还是别想瞒着我，我的消息灵通得很，你想瞒也瞒不过 --- ”
“是不是常胜 --- 告诉你的？还是小谢告诉你的？”
“你不管我的消息来源是什么，你先汇报上来看看，让我看你诚实不诚实。”小冰劝说道，“这又不是你的事，你撒个什么谎？快快给我老实招来 --- ”
他只好把今天遇见常胜和娜娜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冰。小冰听得呵呵笑，等他讲完了，小冰说：“这个常胜啊，还很进入角色呢，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风流书生了。他说娜娜现在没接客了，他怎么知道？难道就兴他脚踏两只船，不兴人家娜娜也脚踏两只船？做皮ròu生意的人，图的就是钱，如果娜娜能满足于一个人的钱，人家早就洗手不gān了。常胜完蛋了，被人当ròu票宰了还不知道 --- 说不定哪天他死在娜娜的石榴裙下 --- 还以为自己得道升天了呢 --- ”
“常胜给你讲过这事？”
“没有啊，这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
“我没说娜娜把常胜当ròu票 --- ”
“这还用你说？脑子没进水的人一想就能想到了嘛。”小冰嘻笑着说，“你经不起诈吧？一诈就诈出来了。我听你叫我不要告诉怡红，就猜到那上头去了。常胜这种男人嘛，太没深度，头脑又简单，四肢又不发达，他那脑子里装的，除了那几件事，还是那几件事，好猜得很。”小冰突然问，“你在外面有没有包二奶？”
“没有 --- ”
“答得这么gān脆？我不相信 --- ”
“真的没有，我既没有那个体力，又没有那个经济实力，我包什么二奶？”
“啊？听你这个口气，你心里还是想包的，只不过是手里没钱才没包的？”
“我的意思是说即便你不相信我的人品，但你只要从客观实际上考虑一下，就知道我没包二奶了 --- ”
“那不见得呢，像你这么帅的小伙子，包二奶哪里还需要掏钱？自然有二奶送上门来给你包，倒包，倒贴，倒嫖 --- ”
“那还叫什么包二奶？那不成了做 --- 鸭了吗？”
小冰歪着头看他：“如果有人给你很多钱，你会不会 --- 做鸭？”
“不会，那多屈rǔ啊，为了钱，就去gān那事，我看我 --- 可能根本硬不起来 --- ”
“硬不起来不要紧，可以喂你吃‘伟哥’嘛 --- ，再说，有的富婆也挺漂亮的，你还会硬不起来？”
“没试过，不知道 --- ”他反戈一击，“那你呢？如果有人给你很多钱，你会不会给人家做二奶？”
小冰坚决地说：“我绝不会为了钱出卖我的ròu体，”然后口气一变，“但如果不是为钱 --- 就很难说了 --- ”
“好啊，你还是准备 --- 出卖ròu体的，只不过不是为钱 --- ”
“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比如有人把你绑架了，一定要我奉献了ròu体才放你，那你说我怎么办？我当然只能照办，只要能救你出来 --- ”
“不行，不行，你还是报警吧，千万别上绑匪的当，那些人都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占了你的便宜也不一定放我出来 --- 说不定为了长期霸占你 ---- 越发要撕我的票了 --- ”
“你还挺懂绑匪心理呢，是不是绑过别人老婆？”小冰嘻嘻地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到时别怪我见死不救 --- ”
“保证不怪你。”
“你怎么样？如果我被人绑架了，比如被一个富婆绑架了，她一定要你跟她同chuáng共枕了才放我，你gān不gān？”
他觉得那完全是滑天下之大稽，哪里有那么傻的女人？为了跟他同chuáng共枕就去绑架他老婆，犯得上吗？他又不是什么英俊小生，chuáng上健将。他知道小冰肯定也跟他一样，是宁死也不愿老公跟人gān那事的，所以很坚决地说：“不gān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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