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亲戚在那里?”
“没亲戚就不能回了?”
“当然能回。”
“来,我们跳舞吧。”
“可是我不会跳你那个民族的舞啊!”
她咯咯笑:“好像你会跳别的民族的舞一样。”
“我哪个民族的舞都不会跳。”
“那就跟着蹦蹦吧,你不是答应过吗?”
他无奈,只好豁出去了,跟在她身后走动。
她跳得很忘qíng,很娴熟,很美,尤其是腰弯得好看,屁股扭得好看,裹在紧身的裙子里,曲线毕露,看得他眼花缭乱,心慌气短。
她一个人跳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围着他跳,跳了一会儿,还拉着他的手跳起来。
他被她拉着手,越发心慌气短,只好说:“我给你照相吧,你跳得太好了。”
她立即跑到卧室拿出照相机,教他怎么用:“这个是照相用的,这个可以摄像。”
她忙着跳,他就忙着照。一直到跳尽兴了,她才停下,说:“现在chuī蜡烛,吃蛋糕!”
他把蜡烛点燃,对她说:“先许个愿。”
“好,许个愿:我希望早日得到我丈夫的遗产。”
他吃了一惊:“不是说许愿不能说出声的吗?”
“你只说‘许个愿’,没说‘不出声地许个愿’嘛。”
“我以为你知道呢。”
她笑起来:“我当然知道,但我不相信那一套。遗产嘛,拿得到就拿得到,拿不到就拿不到,跟我许愿出不出声没关系。”
“你怎么许这么个愿?”
“怎么,这个愿不好吗?”
“你们女生不是爱许一些关于爱qíng婚姻的愿吗?”
她耸耸肩:“我爱也爱过了,婚也婚过了,还许那些愿gān什么?”
他开玩笑:“怎么没许个世界和平的愿?”
“我许的就是世界和平的愿啊。”
“你许的怎么是世界和平的愿呢?”
“怎么不是呢?我拿到了我丈夫的遗产,就把工作辞了,到世界最贫困的地方去,帮助那里的人们,那不就是为了世界和平吗?”
他笑起来:“还真是呀。”
但他想到她会辞职离开这里,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又觉得有点儿失落:“一定要辞了职去别处吗?不可以把钱捐给世界最贫困地方的人?”
“捐只能捐钱,亲自去还可以捐力嘛。”
“那你捐什么力呢?”
“我可以去那里教书,还可以推广卫生和保健方面的知识,预防艾滋病和癌症之类。”
“你还懂这些?”
“我一直在修这方面的课呀。我丈夫是医生,我跟他去非洲做过志愿工作,我们还去过中国,我的家乡。”
他一听就知道她不是一时兴起乱讲,而是真有这个打算,且是由来已久的打算。他感觉很惶惑,好像她马上就要到非洲到中国去了一样。
她好像觉察到了:“怎么了?不喜欢我许的这个愿?”
“不是,只是在想,如果你明天就拿到遗产了,那不是马上就离开这里了?”
“我离开这里不好吗?”
“可是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呢。”
她呵呵笑起来:“原来是在替自己考虑啊?我还以为是舍不得我呢。”
他红着脸说:“也有点儿舍不得。”
“真的?如果你舍不得,那我就不走了。”
这又让他为难了,如果她因为他的一个“舍不得”就放弃自己的远大理想,而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怎么样,那不是会让她失望吗?他想声明一下,但看到她那么高兴,实在不忍在这种时候泼她冷水,只好等以后再说。
她亲自切蛋糕,特意切了两块带字的,一块有“生日”,另一块则有“格蕾丝”。她把蛋糕装在两个盘子里,递一盘给他:“这个给你。”
他一看,发现他那块蛋糕上写着“格蕾丝”,便推脱:“这块有你的名字,应该给你自己。”
“我是女寿星,这块‘生日’归我,‘格蕾丝’就归你了。”
他不敢深究她这话里的双关意,只好用叉子叉起一块没字的放到嘴里:“嗯,很好吃!”
她也吃了一口:“嗯,很好吃!”
两个人的聚会一直开到快凌晨两点才结束。回到卧室,他发现手机里好几个没接的电话,都是云珠打来的,他慌了,马上给她打过去。
她好像很意外:“是你呀?这么晚还没睡?”
他不知为什么撒谎说:“睡了,起来上厕所,看到你打过电话。”
“我打电话时你没接,是不是睡着了?”
他只好继续撒谎:“是睡着了。你找我有事吗?”
“什么话呀?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呢?是怕你有急事。”
“你不是说周末去给我买鞋的吗?”
“已经买了。”
“买了怎么也不尽快告诉我一下?”
他不敢说因为给格蕾丝过生日把这事忘了,只好装作没听见这个问题:“你等一下,我去把鞋拿给你看。”
他从楼下把鞋提上来,对她说:“我们视频吧,看得清楚些。”
两个人换成视频,他一边向云珠展示今天刚买的“萝卜丁”鞋,一边讲今天买鞋时发生的事。她指挥他把鞋从各个角度秀给她看,看了刻把钟,才算看够了,动qíng地说:“这鞋太好看了!老公,谢谢你!”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老公”,把他叫得骨头一苏,ròu麻麻地回应道:“老婆,你喜欢就好!”接下去,是水到渠成的视频做爱,十分火热,十分尽兴。
第二天,他睡到快十点才醒,还是被云珠的电话叫醒的:“老公,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不是说在购物中心碰到了赵云吗?”
“是啊。”他告诉云珠这事,还是有一点儿用意的,怕赵云会对云珠瞎说一气,所以来个先下手为qiáng,早早地就告诉云珠他是跟台湾女同学朱洁如一起去买鞋的,那样的话,如果赵云对云珠说看到他跟一个女生在逛街,云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然肯定会大发雷霆。现在云珠突然提到这事,他有点儿不明就里,担心他的先下手为qiáng变成了无事生非,自讨苦吃。
云珠问:“赵云是说给她妈妈买包吧?”
“是啊。她就是这么说的。”
“她说的是买寇奇包吧?”
“我觉得是。”
“她还问你买不买?”
“是啊,她说她朋友在那边排队,如果我买的话可以去加塞。”
他使劲儿琢磨他跟赵云的这段对话有没有可以让云珠误解的地方,如果有,该怎么解释。
云珠问:“你怎么不去呢?”
他以为云珠在诱供,便坚定地说:“你又没说要买那包,我去gān什么?”
“你可以给我妈买一个呀。”
“你妈她想要那种包?”
“怎么不想要呢?寇奇包在国内可有名呢,但卖得很贵,听说美国那边比国内便宜多了,所以他们那些去美国旅游的,都是十个八个地往国内带,还有的就托人从美国买了寄过来。”
“哦,是这样。”
“现在赵云给她妈买了寇奇包,她那个老妈不又得在我妈面前大秀特秀了吗?”
他没想到敌qíng这么复杂,看来暗战是无处不在啊!
他问:“那怎么办?”
“你可不可以再到那个商场去一趟?”
“又去?”
“你说昨天人很多,要排队,那肯定是寇奇包在大减价,如果你今天去的话,还赶得上。”
他昨天一天没gān活,今天正准备去实验室卖命呢,但他知道云珠也不是每天都给他下达任务的,难得下达一次,推三阻四不完成就不好了。今天就豁出去,用来讨好云珠吧,谁叫他是她老公呢?
他抖擞了jīng神说:“好的,我这就去。你妈妈想要什么样的包呢?”
“我已经查好了,图行片发到了你手机里,你带去做参考。”
“好的。”他边回答边往洗手间走。
云珠jiāo代:“我妈和我姨的,可以买老气点儿的,那几个手提包里面的任何一个都可以,但一定要有拉链封口的,不然会被人偷东西。我的那个,一定要我说的那个,又能斜挎又能肩背那种。”
他完全搞糊涂了:“怎么听上去不止买一个包啊?”
“是不止一个呀。”
“总共要买几个?”
“就三个。”
他有点儿慌:“三个啊?那得多少钱?”
“寇奇包在美国很便宜的。”
“多便宜?”
“听说打折的时候,一两百块钱就可以买到一个。”
“那三个也得五六百吧?”
“你攒这么久,还没攒到五六百?”
“我不刚给你买了双‘萝卜丁’的鞋吗?”
“你说那双鞋才三百多。”
他觉得再为价格说下去就难听了,他也的确攒了不止五六百块钱,虽然那是用来还格蕾丝的,但总不能撒谎说根本没攒出那些钱来吧?与其为了云珠的学费得罪云珠,还不如拿云珠的学费讨好了云珠再说。他马上表态:“没问题,我马上就去。”
云珠开心了:“谢谢你,老公!”
“不用谢,老婆。”
“我怎么听到嘘嘘的声音?”
“你连这也能听到?”
“哈哈哈哈,你边撒尿边给我打电话?”
“不可以吗?又不是别人,老公老婆嘛。”他怎么觉得这两个称呼就那么好听呢?一有机会就想用上。
“可以,可以,只当心别把手机掉马桶里去了。”
“我们来视频吧。”
“现在?”
“谁叫你把我搞兴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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