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之珠_艾米【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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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很多,美国可能有一半的女xing都隆过胸。”

  “不影响哺rǔ吗?”

  “不影响,是避开了rǔ腺管的。”

  “疼不疼?”

  “不疼。”

  “重不重?”

  “不重。”

  “哇,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们女生隆胸就是这样隆的。技术很高超呢,不抬起来根本看不见刀疤。”

  “这就算技术高超?比这高超的多了去了。”

  “是吗?还能怎么高超?”

  “还可以从肚脐那里开刀,从腋下开刀,从rǔ晕附近开刀,刀疤更不容易看见。”

  “那你怎么不选择从肚脐那里开刀呢?”

  她放下rǔ房,在他身边躺下:“因为我不是单纯隆胸,而是rǔ房再造。”

  “再造?为什么要再造?”

  “因为我做了rǔ癌手术。”

  他惊得翻身坐了起来:“你……rǔ……rǔ癌?”

  “嗯。”

  “怎么会?你这么年轻又这么健康。”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rǔ癌是基因的问题吗?人体有两个基因,BRCA1和BRCA2,是抑制癌症发生的,如果这两个基因出了问题,就容易得rǔ癌和卵巢癌。”

  “那你的基因出了问题?”

  “嗯,我丈夫是癌症医生,他听我说到我妈是rǔ癌去世的,就建议我去做rǔ房检查和基因检查,结果就查出rǔ癌。”

  沉默了一会儿,她接着说:“那时真有天塌下来的感觉。”

  “你丈夫肯定给了你很多安慰和鼓励。”

  “嗯。”

  “他建议你做手术?”

  “嗯,但我那时还很年轻,不愿意失去女xing的第二xing征,觉得没rǔ房就不再是女人,就再也没男人喜欢了,活着也没意思,所以不肯做手术。他给我讲了很多道理,找来很多资料,把他的临chuáng数据和研究成果给我看,告诉我有rǔ房再造手术,就像美国很多女生做的隆胸手术一样。他还告诉我,不是每个男人都要女人有rǔ房才爱她的。”

  “比如他就不是?”

  “嗯,我们就是那时开始恋爱的。”

  “真是一段很美的爱qíng。”

  “是啊,幸亏我听他的话,早早做了手术,如果拖下去,癌细胞会侵蚀到淋巴,那就糟糕了,不仅需要切除rǔ房,还要清扫腋下淋巴,那会影响rǔ房再造,还有生命危险。”

  “你丈夫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是很多人的救命恩人。他一生的愿望就是普及rǔ癌防护知识,让更多的女xing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尽可能地挽救生命。其实这是很简单的知识,如果我早知道,我妈就不会……”

  他搂住她:“快别这么想了,你不知道,也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些简单的知识。”

  “所以你要到那些贫穷地区去普及这些知识?”

  她凝神看着他:“以前是这样想来着,但现在……”

  他觉得自己看懂了她的眼神,既骄傲又内疚地问:“现在是我拖了你的后腿?”

  她没正面回答:“我回国救灾的那段时间,老是想你,想得不敢跟你联系,怕听到你的声音会克制不住跑回美国来。”

  天哪!这辈子好像还没谁这么眷恋过他,他感动得无以复加,紧紧搂着她,喃喃地说:“格蕾丝,格蕾丝,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那段时间,我也很想你呢。”

  她笑起来:“别撒谎了,那时你还跟云珠在一起,你有心思想我?”

  “不是撒谎,是真的,我每天都在想着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来,是不是出事了。”

  “你那种想跟我这种想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不一样?”

  “你只不过是像对一个远行的朋友一样担一下心。而我不同,我是像一个恋人一样想你。看到你和云珠那么亲热,想到你跟云珠关在屋里gān什么,我就很难受,很难受。我想待在中国再也不回来了,但我又想见到你。”

  “我的想跟你是一样的呀!也是像一个恋人一样想你,我那次看到你跟那个老外帅哥在一起,难受得想废了他!”

  62

  宇文忠还是第一次发现,谈qíng与做爱相比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种把心掏出来奉献在对方面前的感觉,那种看到对方把心掏出来放在你面前的感觉,真是像醇酒一样,滴滴香浓,令人醉醺醺。

  虽然他俩已经是半赤luǒ相见,又搂得紧紧的,但做爱的要求并不那么急迫,谈qíng的要求更qiáng烈,好像不彻底表白就匆忙做爱,会给做爱染上一层不清不白的颜色一样。

  两个人像比赛一样,争着挖掘对对方的爱qíng,争着诉说对对方的思念,越挖越深,越诉越真,都有猛然醒悟、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你也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就我是这样呢!”

  然后便有相诉恨晚的感觉:“你怎么不早说呢?”

  再然后便有革命不分早晚的感觉:“现在说也不晚啊!”

  这种qíng景,在他和云珠之间好像还没发生过,云珠似乎从来没诉说过对他的思念,他也从来没说过对云珠的思念,现在也搞不清究竟是两个人之间没思念,还是有过思念但没表白。

  一直到最后,他都没搞清楚云珠为什么爱他,或者说有没有爱过他。每次想探讨这一点,都被云珠用“猿粪”二字带过去了。

  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爱云珠,或者说有没有爱过她。云珠没问过他这一点,如果问到,他可能也只有“猿粪”对付。

  但跟格蕾丝就不同,她能说出一串串爱他的理由,还能说出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他的。而他呢,虽然没她那么雄辩,但也能说个八九不离十出来。

  也就是说,他经历了数个女人,谈了数次恋爱,直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恋”和“爱”的感觉。

  两个人相拥着说了半夜的话,格蕾丝说:“我累了。”

  他把她往怀里再搂搂:“累了就睡吧。”

  “这样睡得安吗?”

  “怎么睡不安?有我在这里保护你呢。”

  “但是你不想?”

  “想什么?”

  她伸手去握住它:“这个。”

  他刚意识到它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不由得笑了一下,问:“你呢?”

  她很坦率地说:“想。还没上chuáng就开始想了。”

  他抚摸她:“怎么不早说呢?”

  “没机会,你老在说话么。”

  “怎么是我老在说话呢?我是看到你一直在说话,才陪着你说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我一直觉得奇怪,难道这人真是柳下惠吗?还是我太没吸引力了?”

  “不是柳下惠,也不是你没吸引力,而是我太想听你说话了,你说得太好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也说得很好啊。”

  “没你说得好。”

  “我们是不是光说话就够了?”

  “如果二者必居其一的话,那么我选择说话。”

  “怎么会二者必居其一呢?”

  “你呢?光说话够不够?”

  “不够。”

  “还想要什么?”

  “想要你。”

  他像对待一个瓷娃娃一样,小心轻放地爱抚着她,尤其是rǔ房,不太敢碰,只在周边地区游dàng。

  她看出来了:“别怕,不会捏破的。”

  “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如果这么容易破,那谁还隆胸啊?”

  他轻轻按住一个rǔ房,小心地抚摸着rǔ头,她呻吟起来。

  他受到了鼓励,连嘴也用上了。她的呻吟声更大了,令他心旌dàng漾。

  亲耳听到女生呻吟,在他还是第一次(戴耳机听A片上女生呻吟不算)。他经历的女人不多,在格蕾丝之前,总共就两个,小罗和云珠。跟那两个做爱的时候,都是既无“天时”又无“地利”,总是偷偷摸摸,生怕女伴呻吟,恨不得也能弄个耳机戴上才好。

  现在整幢房子里就他和格蕾丝两人,真可谓“天时地利人和”,自由、舒心,弄出什么声响都没关系。

  她的呻吟声就是对他的肯定和鼓励,让他越做越带劲。

  最后,他把她送上了高cháo,真正的高cháo,并因此让他意识到跟云珠做了那么多次,其实从来没把云珠送上高cháo,因为他跟云珠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此刻这种钻进了真空吸尘器、连灵魂都要被吸走了的感觉。

  这个发现让他既兴奋又郁闷,兴奋的当然是发现自己也能让女伴获得高cháo,郁闷的是发现过去的那一年,云珠一直都在对他曲意逢迎,她自己并没获得过高cháo,但还要在他面前装得无比激动,大喘气啊,扭动啊,无非是想让他以为她高cháo了,好让他快点儿完事。

  也许每次做爱,云珠都在暗中骂他——你有完没完?

  他觉得这种可能xing非常大,因为云珠虽然很少拒绝他的要求,但也很少主动提出要求。也许对她来说,这事就像打工一样,在那个位置,就要做那个事,按照云珠好qiáng的个xing,还得把那个事做好才行。但做的原因不是因为喜欢做那事,而是那事带来的收益。

  问题是云珠跟他做爱能带来什么收益呢?出国?

  现在这么多语言学校,只要肯出钱就行,云珠根本用不着为了读语言学校而找他这么个男朋友。如果说是为了第一学期的学费,也说不过去,因为在他出国之前,云珠怎么知道他愿意并且能够付出她第一学期的学费?

  那么云珠是为了什么?他答不上来。好在事qíng已经过去了,也就不用答了。

  那天晚上,他和格蕾丝忙着谈qíng和做爱,完全忘了白天发生的侵入者事件。但第二天白天,现实就无qíng地来敲门了。确切地说,不是敲门,而是打电话。

  座机铃声把他从甜睡中惊醒,他伸手拿起电话,发现是警局打来的,找格蕾丝。他在第一时间想的是到她卧室去叫她,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她就在身边,急忙把电话jiāo给她。

  她接完电话,又钻进他怀里,喃喃地说:“今天不想上班了,再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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