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说:“就这段时间没有 --- ”
“那难怪呢,你怎么不跟他做呢?你不跟他做,他当然要去找别的出路了 --- ”
她很生气:“怎么你也是这么个论调呢?好像这事是我的错一样,我怀着孩子,怎么跟他做?你那时怀孕不也没跟你丈夫 --- 那个吗?”
“谁说的?”
“你自己说的,说你怀身大肚的时候 --- ”
“那是怀孕晚期嘛,我前面不照样跟他做吗?到了晚期,我怕他在外面寻花问柳,我都想方设法帮他出火的 --- ”
她知道“想方设法”是想的什么方,设的什么法,现在她可能比大多数过来人都更“过来”,她什么不知道?她反驳说:“我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妻子怀了孕,做丈夫的不好好照顾妻子,还要bī着自己的妻子伺候他们,不伺候就要去外面寻花问柳,男人还叫不叫人?”
“肯定不是个个 男人都这样,只怪我们两个运气不好,遇到这种畜牲 --- 我没说你卓越是畜牲啊,我说的是我家那个畜牲 --- 我就是那样迁就他,伺候他,他还是在外面寻花问柳 --- ”
石燕说:“所以说这事根本不能怪怀孕的女人 --- ”
“也是的,骨子里不老实的男人,你怎么样对他,他都是不老实 --- 。那你准备怎么办?老躲在这里?”
“我想跟他离婚。”她把她跟卓越就离婚问题进行的谈话说了一下。
姚小萍说:“我看你这个婚很难离掉,除非你准备像姓胡的那样搞得身败名裂 --- ”
她也知道这一点,但她想横了,哪怕是身败名裂,也要跟卓越离婚,不能受他要挟,被他钳制。她气哼哼地说:“对他这种人,怕是没有用的,你越怕,他越猖狂。反正他恨上了的人,他都是往死里整的,你怕也好,不怕也好,没什么区别。胡丽英那时存着侥幸心理,帮他去陷害姓温的,结果如何呢?他并没有为这事就不整胡丽英。所以我想明白了,跟他这种人,就只能来硬的 --- ”
其实她在说这话之前还没完全坚定“来硬的”的决心,或者说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硬”到什么地步,但说着说着,就仿佛思路理清了,意志坚定了。是的,这就是她的想法和决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淑女一言,八头犍牛都拉不回。
艾米:至死不渝(72) 2008-01-14 04:33:17
姚小萍慷慨地说:“既然你这么坚定,那我支持你。我一向就不喜欢卓越,但看在你的份上,自从你们在一起了,我就不便说什么了。现在既然你准备跟他离婚了,那我就说说也无妨了,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不管你们今后和好不和好,你都不能告诉他是我说的,不然我肯定死惨了。”
石燕完全想不出怎么还会有和好的可能,便gān脆地说:“我不会告诉他的 --- ”
“其实严谨买的那些珍珠项链,的确是三块钱一串的,但我怕这事影响你们的夫妻关系,就让他撒了个谎,说是五块钱一串 --- ”
“这个我想到了 --- ”
“还有上次毕业分配的事,的确是他在中间搞的鬼,他让赵士光去我丈夫那里告状,好把我留系的事搞huáng --- 后来赵士光全都告诉我了 --- ”
“这个我也想到了 --- ”
这两件事,她的确是想到了,也就是说,想到了这种可能xing,但因为没有证据,也就没下结论。现在她的感觉是这些都不重要,有了卓越跟姜阿姨的事在那里垫底,这种占小便宜告黑状之类的事,真的只是小菜一碟,连胡丽英那件事都只能算中菜一盘,跟姜阿姨的事才是大菜一锅。如果没有姜阿姨这事,也许别的她还可以原谅,但有了姜阿姨这事,哪怕卓越在另外几件事上没错,她也不能原谅他。
但这些事也不是完全没意义的,至少起了烘托作用,像一些臭ròu块,被姜阿姨这根铁签子一串,就都凑在一起,臭熏熏的,说明卓越不是个老实人,做人没原则,一切从个人恩怨出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跟这种人在一起,即便不被他整死,也肯定把孩子带坏了。
她感叹说:“事qíng就是这么怪,结婚前什么都没发现,一结婚什么都发现了。也许结婚前也不是没发现,其实发现还是发现了的,只是没证据。刚刚一结婚,什么证据都出来了,所有的罪过都得到了证明。你说是不是真有个上帝或者什么神灵?不然怎么会安排得这么巧呢?”
姚小萍安慰说:“其实也没什么,你们结婚的事,根本没人知道,离了婚也没人知道,到时候你还可以冒充huáng花闺女,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 --- ”
“我拖着一个孩子还冒充huáng花闺女?”
姚小萍很吃惊:“你都准备离婚了,还要这个孩子?”
她也很吃惊:“难道可以不要这个孩子?这不是一条命吗?”
姚小萍斟酌了片刻,说:“你说到命上去了,我不大好说了,再说你就会觉得我这人没人xing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人拖着个孩子,怎么活得下去?而且你有了这个孩子,就永远别想摆脱卓越了,他是孩子的父亲,有权探望孩子,他职称比你高,工资比你多,又有后台,搞不好孩子被他要去了,他就拿这个孩子来惩罚你一辈子 --- ”
她相信卓越肯定做得出来:“他肯定会用孩子来惩罚我的,他威胁过我,说如果我伤害了他的孩子 --- 就要我的命 --- ”
“那就更麻烦了,你也不能把孩子做掉了,不然的话,他真的可能会要你的命 --- ”
她从来没想过做掉孩子,所以还没觉得这也是个危险,但姚小萍这样一提,也令她打了个寒噤:“他会不会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要我的命?”
“谁知道?”
“难道没人能管 --- 管得住他的吗?”
“他这么狡猾的人,肯定会把事qíng做得让人抓不住辫子 --- 比如买通了医院,让你生孩子的时候出个医疗事故什么的,你能把他怎么样?我就听说过这种事,一个男的被女的甩了,他恨不过,就买通医院,在那个女的盲肠炎开刀的时候把她的卵巢和子宫都一刀割了。你看看,那多惨啊,我听说卵巢割了就变成男的了 --- ”
她又打个寒噤:“那 --- 那不能告 --- 告他们吗?”
“能告, 怎么不能告呢?肯定是那女的告状才把这事传出来的嘛,但是告了又怎么样呢?医生顶多背个医疗事故的名,至于那个男,如果没后台,那也就是坐个牢,如果有后台,恐怕牢都不用坐。但那女的不是一生都毁了吗?”
她恨恨地想,如果卓越把我害到那一步,我这一生都不会放过他。
姚小萍说:“唉,你这辈子算是完了,怎么样都逃不脱他的手板心了 --- 。只怪你 --- 被他看上了 --- 又有了孩子,就像我一样,如果不是被那个混蛋看上,如果不是有了孩子,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一步,要不怎么会有‘红颜薄命’的说法呢?”
她谦虚说:“我们算什么红颜?”
“我们怎么不算红颜呢?不算红颜的话,这两个混蛋怎么会看上我们?”
“都怪你,那天要跑到你那个什么亲戚那里去借工作证,不去那里,我们怎么会碰上 --- 那个混蛋?”
“那应该怪huáng海,不是为了找他,我们怎么会去我那个亲戚那里?”
说到huáng海,石燕就很黯然,感觉真象是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她跟huáng海接触得好好的,半路上杀出这么一个卓越来,搅散了她跟huáng海,而她跟卓越发展这么一段感qíng,好像就是专门为了把huáng海推到那个疯女人怀里去一样。她沮丧地说:“算了,也别怪他了,他现在自己也很惨 --- ”
“他怎么啦?是不是为你的事 --- ”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为我的事,反正他 --- 找了个jīng神方面有问题的女朋友 --- ”
“啊?有这种事?他条件再差也不至于找个疯子嘛 ! 他gān嘛这么慌?”姚小萍分析说,“他肯定是想跟你赌气,你结了婚,他也结个婚给你看 --- 这也太不成熟了 --- 不是害了几方吗?”
石燕赶快替huáng海辩护:“他肯定不是赌气,他不是这么浅薄的人,他是同qíng那个女的,因为那个女的以前的男朋友一出国就抛弃了她,她就有点 --- 疯了。huáng海是想把她办出国去 --- ”
姚小萍说:“我不相信,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人?为了把一个疯子办出国去,就跟她谈恋爱?疯子出得了国吗?人家美国又不是中国的疯人院,会让一个疯子到那里去?我觉得他在撒谎,要么就是因为要面子,你结婚了,他也编造一个女朋友出来;要么就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 ”
她想了想,说:“我觉得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象是在撒谎。你说他要面子,跟一个疯女人结婚就要回面子了?再说,他也不是一个撒谎的人 --- ”
“要不要我帮你去试探他一下?就告诉他你快离婚了,如果他听说了你快离婚的消息,还坚持说他有女朋友,那就真的是有女朋友了。如果他那个女朋友只是个幌子,那他听说你快离婚了,肯定就会改口说他没女朋友了 --- ”
她觉得这样做好像不地道一样,如果huáng海并不爱她,那他肯定会瞧不起她:如果你喜欢我,早八百年gān什么去了?等到跟卓越过不下去了,你才想到我头上来,我又不是捡破烂的,你一边玩去吧。如果huáng海真的是喜欢她的,那他听说她快离婚了,肯定会把那个疯女人丢了,那不等于bī死那个疯女人吗?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不是她所希望的,她坚决制止说:“你别去问huáng海,少在他面前丢我的人 --- 少在里面瞎搅和 --- ”
姚小萍苦笑一下:“我是一片好心,怕你们两个人错过了,既然你觉得我是在瞎搅和,那我就不管你们的闲事了 --- ”
她好奇地问:“你以前不是 --- 最反对huáng海的吗?怎么现在又这么积极地要把我们凑拢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那时是既不了解huáng海,又不了解卓越,觉得他们一个外在不美,一个内在不美,所以我是两个都不赞成。但现在不同了嘛,可以说是既了解了huáng海,又了解了卓越,那我就赞成huáng海了。以前我是觉得huáng海配不上你,但你现在也不是从前那个你了,你结过婚,有过孩子,难道你还能像以前做姑娘的时候那么心高气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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