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姚笑够了,忽然想起来,“对了你今天有什么好消息。”
陶合呼出一口烟,“我当董事长了。”
季姚暗中笑了笑,“恭喜。”
陶合看他一眼,“你不表示表示?”
“怎么表示?”
“无套内she什么的……”
“滚!”季姚全身一僵,“再说吧……”
陶合弹弹烟灰,顾左而言,“哎,正好天黑了。”
季姚不再搭理他,直接把车开回宿舍。
在防盗门前掏钥匙的时候,季姚忽然发现自己钥匙不见了。
陶合掏出备用的开门,“幸好我这还有一副。”
等两人上了楼,季姚来来回回在屋里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就跟陶合要了钥匙准备再去配一副。
陶合急着去浴室洗澡,便直接把一大串钥匙扔给季姚,“黑柄的那两个就是,你自己拆下来行了。”
季姚拿起扔在桌面的钥匙,从上头往下拆。
陶合身上带着的钥匙不多,季姚盯着其中一个宽柄钥匙看了好一会,觉得有点眼熟。
窗外的天色暗沉,屋子没开灯,也是晦暗一片。
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在外头玩烟火。
粉红色的烟火升腾,炸出来的小团的烟雾,照亮屋里子的人脸,莫名其妙的怪谲。
季姚忽然想起来,这是城郊别墅的钥匙。
第53章
季姚想起了当时住在那房子里的事。
忍不住发笑。
莫名其妙的就想着以后有时间就回去看看。
浴室花洒下来的时候,季姚从陶合的钥匙圈上拆掉别墅钥匙。
小区门口有个张大爷常年在那边配钥匙修鞋,宿舍楼离小区门口也近,季姚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事,就拿着钥匙去配了了事。
宿舍的钥匙很便宜,两块钱一把,但是别墅的防盗门钥匙就比较贵,花费的时间也比较长。
但也不过十来分钟。
等季姚回去的时候,陶合刚好洗完澡出来。
季姚没搭理他,直径走过去装钥匙。
陶合起初没见介意,可看他手里握着别墅钥匙,脸色都变了,“季姚!”
季姚稍一抬眼,“恩?”
陶合拿过钥匙,“恩,这钥匙没用,你配你宿舍的行了。”
季姚刚想告诉他自己已经配完了,但总是隐隐的觉得不对劲。
审讯犯人次数多了,季姚很会察言观色。
觉得陶合现在就是心虚的要命。
一个钥匙而已,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季姚把原本要说的话咽进了肚子,“哦,好。”
***
陶合年纪轻轻继承陶氏,没几天便立刻成立本市热议的话题,范围甚至已经超出了财经杂志。
各界的声音过来,都觉得陶氏这是在胡闹。
虽说陶书的确是到了该退休的年纪,可这时候上台的应该是陶合的父亲,四十左右岁,jīng力和经验都正值huáng金时期,结果搞上来这么个小年轻瞎胡闹,不知道底下那些股东都是怎么想的。
坐等看衰,几乎是所有人的观点。
甚至连陶氏的股价都受到了影响,不过也有前期地王项目停止运营的原因。
好在跌的不算太厉害,总体还算可以。
陶书对陶合也信心不足,觉得自己卸任的有些太彻底,可事qíng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晚了,只能让他硬着头皮上。
但陶合心里一直都想的很明白。
接连几天召开会议,除了日常运作,重点都在新区地王项目上。
底下的声音都是关于资本循环和资金整合,力求从根本原因上从解决资金问题。
陶合仔细的听了每位经理的意见,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毕竟陶氏本身也有雄厚的实力,地王项目对陶氏而言只是一个坎,而并非击倒的锤。
但是出于长远和私心,陶合都不打算这么gān,还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建议。
放弃项目主导权,回收初始成本资金,转给对此兴趣浓厚的郑大。
陶合给出的理由,是要把陶氏的发展重点转成制造实业,放弃地产jī肋,省出资金保证旗下其他企业的运行。
但这个意见几乎没人同意。
长远不远先不说,就说眼前,这可是生生放弃运营期间投资进去的巨额资金。
且不说带来多么恶劣的影响,单单就钱而言,也亏大了。
简直是作死。
因为执行权还在陶合手里,计划递上去他不批,也没办法执行。
两方僵持几天,最后还是陶合取胜,一意孤行。
地王项目主导权转给郑大的当天,外界一片哗然。毕竟这种做法无异于自断左膀右臂,实在太过大胆。
陶氏股价在宣布的当天就跌停,有消息称股民纷纷抛售陶氏股票。
陶书这其间一直在医院复查,好容易身体恢复了,回来听说这么个事,直接又进了医院。
连续跌停三天后,连集团上班的气氛都变了。
平时热闹的休息区茶水间都是哀声连连,想着差不多也该给自己寻个新去处了,照新总裁这么折腾下去,就算不破产,估计也要裁员了。
陶合走在公司里,都能觉出后头都议论纷纷。
至于说什么,陶合心里也清楚。
无所谓,反正陶合一点也不后悔。
这种结果都是自己预料到的。
但要是说不一点都不心疼,那也是假的。
不过好在时间还长,自己也足够年轻,想着以后慢慢奋斗,应该会给陶氏一个好的转型。
天有点黑了,陶合还在办公室加班。
这个办公室是之前陶书的,搬除那些古香古色的茶艺器具,就显得有点空旷,空到穿着皮鞋走在里面,除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回音。
背后的一整面墙壁都是玻璃。
城市的灯光璀璨如星,黑暗助长了它的明亮,有种不可莫名的华丽。
电脑泛出淡蓝色的光,映在面无表qíng的人脸上,更添了几分冷肃。
陶合忍不住看了看陶氏股价。
第四天跌停。
真是要命。
***
最新的案子也结案了,季姚难得有了一个清闲的周末。
本来从单位跑回来,想着今天亲自下厨烧两个菜,结果陶合一个电话就说晚上不一起吃了。
季姚自己随便吃了点,觉得有点无聊,就在家里收拾东西。
收拾收拾就发现自己那天配的钥匙,看了看时间,便动了去城郊的心思。
反正自己也没事,陶合也不在。
去回顾回顾自己以前待的地方,好像也挺有意思。
***
陶书过来的让人意外。
连个招呼也不打,看来真是气坏了。
但陶合就等着这一天。
陶书在医院做梦都想捏死陶合,这不今天身体差不多了,四处找不到人,陶合电话也关机,就直接来单位打听,结果刚到大厦就看这层还亮着灯。
进来之后发现人还真在。
抬脚把门踹开,陶书站在门口没有进屋。
也没说话,只沉默着望着办公桌前的人,脸色极度难看。
陶合看一眼陶书,长舒口气。
终于等来这一天了,真是累啊。
掏出电话,陶合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今天没有月亮,空气里湿气极重,加上起风,一副要变天的摸样。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季姚的车已经开到了城郊别墅。
熄火下车后,季姚掏出手机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季姚?”
季姚应了一声,掏出钥匙。
陶合盯着眼前脸色发青的人,“季姚,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怎么了?”
“哦,没事,我就想跟你说一声,我今天可能回去的会有点晚。”
转动钥匙,季姚推开门,望着眼前一片漆黑。
当初两人窝在这个地方,一幕一幕,忽然都特别清晰。
这么想着,季姚的声音也不自觉柔和许多,“哦,知道了。”
天yīn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了。
远处传来滚滚闷雷。
紫檀木拐杖微微颤抖,老人的脸一时间说不上是痛苦,还是悚悸。
总之惊骇的连来的初衷都忘了,“季姚?这不是……你……你跟他……”
窗外开始打闪。
陶合靠在落地窗前的护栏上,背后的数十面的玻璃清晰的展示着大自然壮丽的炫白。
“要下雨了……”
季姚握着电话,站在门口,抬头望外头浓云如墨,“是啊……”
“你在家么?”
“不在。”
“快点回去,不然被淋。”
“哦,好。”
“……季姚,现在想想,我还是觉得我特别喜欢你。”
“滚。”
“说真的呢。”
“哦。”季姚声音低轻,伪装着随意,“我也是。”
陶合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面朝陶书,“你刚才是说季姚么?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啊,怎么了?我让他等我回去呢。”
后又说了一句,“你不高兴?”
兜头过来的信息实在太大,陶书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住。
真是噩耗不断。
陶书全身僵硬,“……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陶合直起身,“你来什么事?”
“什么事?”陶书脑子混乱“你说什么事,你丢尽了我的人!我就不该相信你!”
陶合面无表qíng,“哦,那没办法,现在凭你那点股份,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陶书全身都在颤抖,“陶合,你是不是玩我呢?你玩我没问题,这是几千人的饭碗啊?你怎么想的?你脑子呢?我当初送你出国读书,你就学了这些回来?之前不是表现挺好的么,怎么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现在全市的人都在看我陶书的笑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竟然还把地王项目转手了,真是大笑话,费尽心思抢来的这么一块肥ròu让你给贱卖了,是你gān的么,是不是郑大那个姓苏的给了你什么好处……”
陶合稍不耐烦,开口打断他,“你认识段免么?”
陶书起初没反应过来,可骂了两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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