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是些想想,毕竟没凭没据的。
——
半个月后,严希去北京出了趟差。
也不是什么公事,而是去同学老李那拿点自己要的东西。
话说这个同学跟自己不是一届的,比自己大三界。
当时严希上大学的时候,这哥们已经是学生会主席,兼职好几个社团部长,整天组织社团活动,什么青协,辩论,动漫,总之涉猎面积之广,从大一的学妹到大四的学姐一点不剩,全划拉gān净了,所以老李在男生里人缘就不太好,毕竟太霸道了,连个妹子也不给哥们留,谁跟他好啊,也就严希个叛徒还搭理搭理他。
严希当时搭理他也是有原因的,还不是看上他们青协当副部长的一个小白脸,想着套近乎,这才通过老李搭的线儿。为了那朵小雏jú严希没少跟这伙计后头混,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等后来严希跟那小帅哥分了,俩人还有联系。
老李当初在学校可谓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要说学校是武林那他就是武林盟主,各方面都很优秀积极,还特别有才,参加学校的辩论赛跟人讲法,舌战群儒,严希坐台底下都听的很激动,就更别提那些欣赏暗恋他的妹子了,他一上台就尖叫,还记得有个小学妹都听来事了,热血沸腾的跑出去买卫生巾弄完了回来接着听。
后来老李高分通过司考,严希以为他肯定会去当法官或者进检察院呢,没成想这哥们为了个妹子北漂,结果也当了律师。
这些年俩人光有联系但是没见过面,这次见了面,严希都有点不适应。
当年的学生会主席胖的脱了相,年纪轻轻就挺个大肚子,跟五个月似的,人肥的不行,说是整天应酬,纯是喝酒喝出来的,再加上老婆正在家里生孩子,伙食太好,这哥们也就有理由有借口的提前步入中年发福的队伍了。
总之发的二郎腿都翘不起来,叉着腿在严希面前大谈特谈自己标的上千万的案子,说这个高院的书记员,讲那个中院的庭长,张嘴闭嘴都是投机取巧,随礼送钱,完全找不到当时的影子。
就他这德行还反过来说严希变了,说严希早不是当初那个心系公德,胸怀壮志的人了,越发的一肚子坏水没点正事。
就比如大老远跑来北京让自己给他弄什么医院手术调换顺序的单子备份,鬼鬼祟祟一看就没按好心。
严希听了这话只是笑,心里面麻木的很,半点感慨都没有。
感慨的时候早过去了。
严希现在只想赶紧拿了东西回去。
话说这上半个月里发生的事qíng还真是多。
之前严希提点完了后,等赵云反映过来的时候,石炎已经找到匹配度合适的骨髓,拉家带口的去了北京排队等着手术。
这年头在中国真是gān什么都得排队,火葬场还排着队烧呢,看病手术就更别提了,不排队你都不适应。
特别是这个白血病,全国治的好的就那么几家,舱位非常有限,手术做完后都就要进彻底无菌的舱里呆上十天半拉月,到日子出来了下一个做完手术的才能再进去。
还说有甚者等了一年都排不上号儿,所以石炎也不例外,排到了年末才能动手术。
赵云一看骨髓捐赠使不上劲,排号总能使上吧,请了假带上钱就进京了,也不知道给医院塞了多少钱,反正最后把这事摆平了,石炎当月就接受了手术治疗。
这人qíng随的神不知鬼不觉,市长心里过意不去,从下面走访回来就把赵云叫家里去了。
等严希知道的时候,人赵梓龙已经从看守所出来了。
jiāo了一笔罚款,原因是经调查他是偷窃,在娱乐场所偷了人家的东西,不料是一包毒品。
老刘跟严希在所里说这事的时候,牙都要笑掉了。
想着这定罪的哥们可真给检察机构抹黑,不过想想人家也挺为难的,上面打了招呼,自己不得不gān,能想出这个借口也挺不容易。
但严希没功夫嘲笑这些已经定型的事,赶忙上京要了一下那个医院换号的单据,顺便给老李带了点礼过去。
毕竟有求于人,这次表现好下次还能继续用不是。
老李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律师,人脉广,办法多,这点小事让他办严希还是很放心的,等把复印件都拿到手,严希也就留了一晚,第二天就坐飞机回来了。
下飞机第一个电话就是石久打过来的,说有事找自己。
严希没太当回事,只告诉他自己刚下飞机,晚点在联系,挂断电话便坐上小王开来的车先回所里了。
严希在律师所的办公室里有个保险箱。
里面装的并不是严希的身价,而是一些书信和单据之类的东西。
用法律上的词儿形容,叫做证据资料。
严希在这行当里混了这么长时间,黑水白水都蹚过,常年走夜路,总有鬼上门,知道的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没准哪天成为权力厮杀的牺牲品给人黑进去,所以这里面都是严希活命的把柄。
也有致他人于死地的东西。
严希从里面抽出一张牛皮纸信封,把石炎在医院的换号记录放进去。
那信封里没别的东西,就一张纸,是上次林科给石炎随礼的转账单据存根。
这回又多了一样而已。
第35章
果然如市长所料的那样,这两天油网上都是局长调到中国石油当董事的新闻。
旧的走了新的自然就要来,油田新一任领导班子即将上台,跟市里的合作项目又谈的差不多,这也算是老局长留给新人的福利,一上台就出业绩,面儿上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作为市委和局里关系的一个小小的纽带,石主任前景一片大好,只要在红头文件下来前顺顺当当一点事没有,石主任升迁之日指日可待。
搞的石久都开始严于律己,踩点上班绝不迟到,上了班困死也不睡觉,反正就是从表面狠抓形象,从细节严防把柄。
工作学习上如此,生活上更不能给落下,石久想方设法找机,抽时间找约律师喝茶,请律师吃饭,天亮着就纯qíng的摸摸小手,天黑了就不要脸的捏捏大腿,反正能约pào就约pào,约不了就揩油。
有一回还真成功了,自己去找严希的时候,这小子正跟同所的老刘在那儿笑呢,也不知道是笑啥,好像说什么偷窃的案子。
石久从没见严希笑成那样。
跟平时很不一样,以往总觉的他勾嘴唇的时候傲了吧唧有点装bī,但那时候却是没丝毫逢场作戏,露一口白牙,眼睛弯弯着,看的石久站在门口愣了好半天的时儿。
本来石久过去就是下班点,所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老刘见来人了也不废话了,起身打了个招呼就走闪人。
所里就剩俩人的时候石久便开始动手了,把大门一锁,从东屋捉到西屋,最后给摁在窗台上扒了裤子。
律师恨的直咬牙,跟上了菜板子的鱼似的,扑腾好半天才给cha服帖了。
俩人就在窗台边上凑合着做了半天,屁股蛋子撞的啪啪响,严希两腿间吊着的软ròu到后来居然也也慢慢抬了头,捏在手里硬邦邦的,撸了两下就she出来了。
石久那是头一回在白天弄他,可是掰开屁股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那儿长什么样,不像片儿里那些黑黝黝的毛屁眼,人律师那儿可gān净的很,没毛儿颜色也好,就是被翻cha的有点红肿,太不耐摩了。
只可惜这次完事了,严希就去北京了。
还他妈一去去两天,可把石久无聊坏了,这一下班直接不知道该gān嘛了,只能回家睡觉,顺便在梦里一遍一遍的回味在窗台上的那个huáng昏。
回忆律师趴在窗台上那汗湿的后颈,水红的嘴唇,和舒服的时候会微微的颤动嘴角。
越想越难熬,好在严希在消失一天后接了自己的电话说是已经回来了,石久这才又有点jīng神气儿。
正准备中午下班过去的时候,结果蒋云清来了。
石久这才想起来之前他哭叽叽的打电话要救赵公子,结果给自己忘在脑瓜后了。
搞的石久一见脸皮都有点热。
毕竟照顾蒋云清照顾习惯了,冷不丁就撒手不管,也觉得怪失职的。
蒋云清气色很好,就是瘦的没个人样儿,以前稍微圆润的时候就是瓜子脸,这会儿腮帮子都凹下去,整张脸更小了,就剩下俩大眼珠子。
见着石久眨巴眨巴的,嗷唠一嗓子,
“石久!”
当时正是晌午,阳光落在他脸上,照的他两个黑眼圈越发明显,看的石久心直抽抽,“你咋来了,吃饭了吗,一起?”
蒋云清点点头,
“行,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石久记得他之前很困难,就带他去了个比较贵的地方,点完单后,蒋云清的手指在杯口磨蹭,话也慢悠悠的,“赵梓龙出来了。”
石久正喝水,听他这么一说,忙把即将喷出去的水咽下去,“啊……”
后又咳嗽两声,
“不能吧……”
蒋云清端起水杯轻啜一口,
“我也觉得很意外,不过他爸不是在公安局么,估计是他爸帮着找人了?反正他是出来了。”
“这事也能找人啊……”
石久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椅背儿上,“不过不管怎样,出来了是好事啊……但是……我看你怎么不太高兴呢。”
蒋云清沉默了好一会,
“是好事没错……可他出来之后我看他也很难受,他说他爸老实了一辈子,从来不gān违纪的事,他家房子平白无故的没了一套,他说肯定是他爸捞他用的……”
石久笑了一声,“他家房子没了你有啥好不开心的,你还没嫁过去呢……”
蒋云清听他这么说,脸上这才有点笑摸样,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你听我说啊……他在局子里整天反省,想来想去,总觉得是有人在害他,他说东西是在他车上发现的,被举报前,有好几个人动过他的车……他怀疑这几个人里肯定有害他的……”
石久眼皮一抬,“然后呢?”
蒋云清顿了顿,“他说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严希,我怎么觉得有点像是他gān的啊……”
石久看蒋云清瞪个大眼睛坐在对面,明明是个傻子,还一脸狐疑的样儿觉得有点滑稽,“你怀疑他?动机呢?”
说话间服务员上了一个菜,热气腾腾的摆在蒋云清面前,辣油都吱吱的响,可蒋云清连筷子都没动,“有动机啊……很明显好吧,之前我俩虽然没在一起,但也差不多了,我背着他劈腿,然后他就很生气,想报复赵梓龙,栽赃嫁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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