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了吧,是贵人多健忘……”
“哦,这样,不好意思……我其实也没什么文化”
“嗨,没关系,我就喜欢文化低的……跟这样人一起玩显得哥也比较高端……”
石久表qíng有点不自然,
“……恩……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和没文化的打jiāo道……不是喜欢人……”
说完又是一股恶火,
“不过你这样的除外,最烦脖子上整个大糙莓四处招摇的人了,你说你他妈也不是儿童节目的糙莓姐姐,你这般窝头翻个显大眼儿是意yù何为啊你,没事跟你蒋哥哥学学,整个小纱巾捂脖子上,又低调又有型。”
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有人嗷嗷喊石久,结果一回头是蒋云清站在台阶上,脖子上的印花方巾给风chuī起来盖在嘴上,跟说腹语似的,“石久,你咋还在外面呢……”
蒋云清似乎也看见了严希,先四下看了几眼,定定神。
但还是没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咧嘴冲严希笑,顺便指指石久,“是他请偶吃饭呀,偶来不起这里的……”
严希明白他什么意思。
自己跟蒋云清说过八百遍不用他还钱,他还这么小心翼翼的,严希也挺无奈。
但严希终究什么也没说,抬手摆了一下手,笑都懒得笑。
石久看周文那畜生还在那跟人寒暄,也懒得等他,就扬扬眉毛跟律师挺酷的抬了下手,“行了,我走了,回见。”
没成想一回头就起风了,也他妈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妖风刮起两片枯叶子,齐刷刷的糊石久眼睛上。
看不见道儿,鞋底一滚,石久一个趔趄差点没卡摔了。
“哇cao!”
蒋云清见状赶紧上来扶,
“石久,你好像踩狗屎了……真是的……狗主人什么素质啊……随地大小便呢……这扫大街的也失职……酒店门卫也真是的……”
“闭嘴,你小点声,”
石久站直了身体,没好气的看他,
“哎……我刚才踩的时候明显不?”
蒋云清赶忙摇头,
“不明显。”
石久觉得让严希看见有点丢人,便加快脚步,
“别声张,我去酒店里找地儿蹭蹭鞋底。”
——
话说郗总侄子的伤人罪的事还没弄完,他这边就因为经济纠纷而惹上了官司。
就是企业之间你欠我钱我欠你钱的那点烂事,但是涉及金额较多,标的两千多万,说好由严希代理,律师费5%,这阵子严希光忙活他这事了,一边搜集跑企业,一边跑法院打点,总之是为了这一百万差点没把腿遛劈叉了。
姓郗的这个案子是没什么问题,打官司也打的光明正大底气十足的,但是近一段的频繁接触,严希发现他们公司私底下还买卖点增值税发票。
就有一天谈事的时候听他单位的一个傻会计说的,那会计推门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就跟郗总淘换发票。
严希虽然不是会计,但却知道虚假发票是是要判刑的,qíng节严重可以判到无期,本想着趁着跟他有业务就留意点,但是郗总人明显比较滑,每次见严希就事论事,正经事多一句别的也不愿意详谈,胡扯淡还行。
今天严希本来是找他乔点证据细节么,正赶上他要应酬个客户,是一个皮包公司,欠账不想还,郗总便热qíng的把严希也叫来,说是给严希介绍客户,顺便也给自己的小哥们解了燃眉之急。
没成想就在这碰见石久了。
天越来越冷了,尤其是晚上,秋风一刮起来都带着很多枯叶,跟卷着刀一样,到处都是呼啦啦的响声。
石久跟蒋云清进去后,郗总跟周文实在没话说,两三句打发了,就招呼严希进旁边的酒店。
严希站在原地待了一两秒,直到石久完全消失在酒店里。
脖子上痒的要命,就是昨天晚上去郗总底下的厂子里拿销货记录时给蚊子咬的,隔着衬衫叮了好几个,都在锁骨上,这要脱了衣服,乍一看还真挺像被人啃的。
但是除了石久,严希从来就没让人抱在怀里啃过。
严希很清楚石久刚才怎么想的。
最近忙的要死,严希根本没功夫去找小帅哥,再说了,以前自己做1,偶尔想起那些男的在自己身底下发qíng的跟母狗一样,也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
自从让石久这个新手给祸害完了,严希现在一看就男的就糟心,特别是那种身材高大的肌ròu男,赶紧有多远滚多远,离自己近点都觉得jú花疼。
刚才看见罪魁祸首就觉得更疼了。
但还没来得及让他滚,反而被劈头盖脸的一顿卷,
郗总回过头,脸上的笑容肥腻腻的,
“小严,想什么呢。”
严希回过神,笑了笑,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心想一个人死皮赖脸的追在自己后头,可能觉得烦,这忽然一不搭理自己了,还挺不适应的。
——
石久这一顿饭吃的这叫一个心不在焉。
吃完了回家睡觉,做梦都是律师跟人睡了。给个二椅子嘬的一身小糙莓,气的石久拉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就去法院告他,俩人对峙公堂,最后撕扒到一起去,鞋都打掉了,把法官气的啊,一直在拍桌子,大喊休庭起chuáng。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半了,石久妈一直在外面疯狂的拍门,扯脖子喊石久起chuáng。
石久老大不愿意的起chuáng吃饭,收拾收拾,背着书本就去党校上课。
石久才上新单位没多久,管理局就开始组织去党校学习。
一个星级上几节课,去的都是领导gān部,说是学习,其实也差不多就是去拉关系。
回头出来见谁都说我跟哪哪个领导关系靠啊,校友,一起在党校学习的。
石久也挺郁闷,自己都奔三的人了,还整天上课听讲,部长派自己来学习真是猴缺德了。
腹诽间刚出门,石久妈又把石久叫回去了,
“石久,我自行车坏了,你今天送我去上班。”
石久低头穿鞋,“你打车去吧,我党校要打卡,眼瞅着迟到了。”
“你个不孝子!”
“……我给你出钱让你打车去行么……”
“不行,làng费钱,再说你党校离我单位也不远啊……”
石久推门下楼,
“那你快点的,走吧,我先去党校打个卡再送你。”
石久妈一听乐了,系上纱巾就跟在石久身后下了楼。
在等石久把车开过来的时候还没忘记跟老邻居们炫耀,
“桂莲,骑车上班啊……”
“哎,季姐,上班去啊……怎么不见你骑车啊……”
“是啊,我儿子送我去,我不用都不行……真是的……”
“啧啧啧,你好福气啊,儿子工作又好又孝顺。”
“嗨,还行吧……你快骑车走吧,迟到了就不好了……”
石久厌烦的按了一下喇叭,把外面chuī牛的老大妈整上车,踩着油门就往党校开。
等到了地方,石久把车往门口随便一听,风风火火的往打卡的地方窜,眼看着还有几十秒,石久抬手一摁,卡掉地上了,等捡起来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石久出去的时候脸都是黑的,谁看见他也没敢跟他打招呼。
心想都他妈的赖律师,要不是梦见他,自己根本不会被气的连闹钟也没听见,也根本不会迟到。
石久一边骂一边往外头走,想着把自己妈先送单位去,结果眼看着要到地方,发现自己妈正跟个大肥子在那儿聊天。
走进了才发现是周文他们单位的郗总。
第39章
等石久下车打卡的功夫,石久妈在车里坐着也无聊,没两分钟就伸个脖子就四处张望,直到看见旁边有个胖子送领导上学。
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很像是当年跟在石淼后头那个郗战qiáng,除了发福了老点之外,那个八字眉跟芝麻眼还是老摸样。
这女的岁数一大了,嘴碎不说还很好事,石久妈耐不住xing子,张嘴两嗓子就把郗总喊过去了。
因为最近油田大换血,早前的领导班子走的走换的换,所以关系只能重新打。
bī的郗战qiáng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大清早的发光发热送一个老领导来党校学习,这才刚把人放下,就听见旁边有人喊自己,看见石久他妈的时候,郗战qiáng还有点愣,心想这个老女人怎么认识自己啊,还坐个帕赛特,莫不是哪个领导的媳妇。
正纳闷,石久妈那边自爆了一下名字,这边就彻底想起来了。
俩人在门口聊了几分钟,郗战qiáng起初听说她在等她他儿子也没觉得什么,可见石久出来,郗战qiáng发现她儿子是石久就觉得不对了。
这女人当初跟石淼有一腿,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很清楚。
结果他儿子也姓石,这里面信息量就太大了。
石久皱着眉从里头出来,正烦的慌,看郗战qiáng看自己这眼神也有点发毛。
郗战qiáng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给石久递上去,赶忙做了个自我介绍。
前一阵子还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那么重要的会议上,郗战qiáng跟处领导那么熟都只能在外面等着,不光如此,这小子还能跟市长勾肩搭背的出来,又是季瓜莲的儿子,最重要还姓石。
这其间的关系,郗战qiáng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啊。
现在石淼当了市长后这么难搭,石炎又在北京治病,能搭上这个儿子也行啊。
石久着急回去上课,给这么大岁数的人恭维也有点别扭,只收下名片,客气两句便开车拉着石久妈往她单位去。
路上娘俩还就这事聊了几句。
“你怎么认识他啊……”
“郗战qiáng啊,以前跟在你爸屁股后头混的么……”
石久侧脸看他妈一眼,
“呦,我有爸了啊。”
石久妈翻了个白眼,
“我那是看那老秃子对你还不错。”
后又拿起石久扔在一边的名片,
“这人行啊,现在都混到董事长了……不过他之前也挺jīng的,一看也是做生意的苗子,”
石久妈边絮叨边翻看手里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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