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严射_苍白贫血【完结+番外】(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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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谁闲着没事赶这节骨眼上出来蹦跶啊,律师帮他们赢官司还反出来告,自己扇自己嘴巴这不是神经病么。

  石久这边正鼓捣的来劲,结果去青海的调令忽然就下来了,不过跟之前得的消息不同,这次是年后走。

  石久还没来得及找市长说,市长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老家伙的脸异于平常的难看,别的没多说,只告诉石久必须去青海,不能再本地呆着,市长以后怕是不能给他铺路了。

  ——

  在看守所带了一个段日子,严希给造的没样儿,穿着一身村气的囚服,外面是一件土huáng色的马褂。

  进来的前两天都在发烧。

  之前光着身体在公安局的厕所里从凌晨站到中午,就是审了冻,冻了审,到最后全身的皮肤又麻又红,怎么进的看守所严希都没太有印象。烧的稀里糊涂的,就记得睡的正迷糊给一个挺大岁数的女人晃醒了,搂着自己给喂了一勺安痛定,还拧了个湿毛巾,自己好像还喊了她两声妈,等后来好过来的时候才知道那是看守所的王姐。

  痊愈后严希被窝还没睡热乎就被从单间换了到了大仓,给钱都不好使,就是不给严希单间。

  本市看守所无比落后,监仓还是七八个人睡一个大通铺,电视是有,就俩台,一个山东卫视一个本市频道,电视旁边有一个蹲坑,砌一米高的瓷砖隔断,蹲个人正好能露个脑袋。

  因为蹲坑定期往出反味儿,而且里面的人都是呆了将近一年的,就严希一个刚进来,自然只能分到挨着厕所的chuáng位。

  里面似乎有人认识严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边聊边往严希这边看,结果就是严希在换仓的第一天晚上挨了打,好在也不太严重,就是睡到半夜被蒙上被子办了一顿,很多双脚在身上踩,一边打一边骂狗律师。

  黑夜浓重,三仓里满是沉闷的殴打和低声的咒骂,这声响又低又沉,传进走廊,像地狱里是的痛吟,也像是佛堂内的梵音。

  打完后严希躺了好半天才从被窝里爬出来,周围都没动静了,严希的鼻子有点出血,抬手一抹,嘴唇上满是淡淡腥味。

  今年五月份严希给一个jīng神有点问题的男人缠过,也不知道那人怎么了,整天在写字楼门口蹲着,所里那么多律师不堵专门堵严希,非让严希帮他打官司,大概是他遭人陷害,屈打成招,白白受了十年大牢的荼毒,出来的后老婆早跑了,没家没工作的,觉得万分憋屈,就想让严希帮他申冤平反。

  这一年严希在本市风头正胜,有钱的案子还得挑着接,这种没油水又得罪人的案子更是不放在眼里。当时严希开的车还是奥迪,那人就扒着后视镜苦苦哀求,严希光顾着跟蒋云清打电话,把人往旁边一甩,便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千帆过尽,只剩下冷眼所指,现在这个人换成自己,严希才深觉生不如死。

  严希没有家人,公安局就把被捕的消息通知给律师所。

  老刘以辩护律师的身份来看过严希,跟严希说了外面的qíng况,还说所里特意为此开了个会,肯定会给严希找本市最好的律师,让他别太担心。

  严希坐了半天也没出声,后来张嘴就只问石久有没有找过他。

  老刘摇摇头,一脸茫然,很纳闷严希在这节骨眼上居然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看了老刘的反映严希也没说什么,跟他说不用找别的律师,老刘来就行。

  这市里哪还有什么最好的律师,最好的律师就是严希自己,与其让个不熟的律师在法庭上胳膊肘朝外拐,还不如自己借老刘这个自由身来捞自己。

  严希跟老刘分析了很多次案件,从哪里切入下手,怎么辩护,对方明摆着是来ròu中挑刺,眼中寻沙,也就是仗着自己没后台,自己虽然没后台,可打一个案子要跑的地方多了,自己当初用钱撬开了各位公仆的嘴,现在谁他妈也别想隔岸观火,都给老子下水,人越多越好,有门路你就想招大家借光活,没能耐就一起死。

  不料方案都研究了好几个,这案子忽然被搁置了。

  起初公安局还把自己叫去讯问,照例是遭罪,总有人莫名其妙的问自己匿名信的事儿,到后来也不问了,也不叫了,严希就这么一直在看守所呆着,直到除夕。

  早晨醒来的时候依稀能听见市里此起彼伏的鞭pào声。

  看守所里很多都被取保候审出去,严希的上面不批,也只能在看守所里过年。

  菜虽然比平时qiáng了不少,可依旧是差,饺子里也都是肥ròu,但跟犯人一起看chūn节晚会,严希倒是头一次有了过年的感觉,比自己过年时高兴了点。

  印象最深的就是里头有个小品,大概就是误会捉jian。看那捉jian的抓耳挠腮,拿着拖布yù言又止的傻样,可是笑坏了在场的人。

  严希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石久也是这样。

  那时候他的眼睛一直都在蒋云清身上,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满是敌意。

  打上大学起严希就开始找男人,在蒋云清之前找过多少个连严希自己都记不太清,这些年里也许有过幸福,但严希却只记住了欺骗,起初眼看着石久对自己有意思,严希也只觉得他像个傻bī。

  到后来与日qíng浓,你侬我侬,严希都纳闷自己是不是真的动了心。

  而现在石久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过严希能理解。

  多年的夫妻都抗不过铁窗高墙,半年的缘分更是不值一毛钱。

  爱qíng那是花前月下的高贵玩意儿,严希如今身陷囹圄,本也不该抱任何期望。

  只是不知道自己会是以何种结尾收场,本想着移了民就能海阔天空,没成想这四方之地居然要成了自己的七尺之棺。

  过了chūn节之后,老刘又来了一次,严希以往见他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拖到现在也心灰意冷,时不时的就冒出点生无可恋的意味,觉得自己还想打赢官司简直是痴心妄想。

  狱警开了门,老刘马上过来跟其寒暄,点烟递火,说自己换了个小助理,过来一起帮着做做笔录啥的。

  严希看见那个‘助理’有点意外,顿了一下,还是坐下来。

  尴尬的拉了拉马甲,严希给石久盯的有点恼火。

  想着这事儿都怨他,要不是他自己早跑了,这个王八造的王八蛋!

  第88章

  市长最近跟没心思弄严希那点小破事。

  这不焦林走了没多长时间,林孔杰就从北京飞到本市,此人是自己的一个亲信,之前在党校jiāo下的,虽在中央官儿不大,但好歹也是天子脚下,整天往中南海跑的人物。

  市长本来要开会处理本市街道改造期间市民公然对抗党政机关的事,结果接到林孔杰来了的消息,立刻就把会定到改天。

  事实证明市长的反映相当敏锐。

  有什么事都能在电话里说,急忙忙从北京飞过来,那是证明有严重的事。

  林孔杰那意思是领导人前一阵子在一个全国xing会议上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被问了市长在处理城建方面上的问题,这事本来是可以不作任何回应的,但上头忽然就这事说了两句,不温不火,起初大家也没觉得什么,可这事还没过去一个月,本市纪委联合检察院清查高级法院,竟然毫无预兆的把市长受贿的事反映到上头了。

  林孔杰就觉得久居京城,深知上面此次反腐工作的决心,就赶忙赶过来找市长。

  市长已经完全没时间骂王广琦办事不利,只是没想到现在纪委还挺有胆量,这世间皆为肮脏浊水,竟真有人舍身清洁,市长不太相信自己会因为严希那点证据被查办,而是反复思索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市长虽然年近退休,却一直有往上爬继续发光发热的念头,这不连年搞政绩,动静弄的山响,本城城市面貌和经济都增长这么快,市长觉得自己没理由就止步在一个地方官儿上,莫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市长思索几日也不得解,只觉得自己处事极其小心,左右逢源,亲信极多,怎么也不该被人捅暗刀。

  但这事到底也没动静,一直到过年,市长借由陪石炎过年去了一趟北京,顺便拜访了几个老领导,加上林孔杰这些日子在上面没少活动,才算知道上面对这事不打算姑息,但也没成立专案组来查。

  虽然上面没动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动手的意思,市长心qíng依旧极差,用尽人脉活动,希望能挣得一个软着陆。忙着焦头烂额,忽然想起石久来,便赶忙催促下面赶紧把石久这事办了。

  想着年后赶紧让这小子走。

  说句不好听的,自己万一真有什么事,石炎在市委gān了这么多年,铁定跑不了,但石久却不一样,几乎没人知道俩人的关系,他还这么年轻,起点又好,出了这座城,远离风口làng尖,那真是海阔任鱼跃。

  虽然相处时间短,但是市长很看好他。

  哪怕没有市长,单凭他自己,也定能中流击水,làng遏飞舟。

  ——

  石久一看律师整的跟农村小伙一样也挺想笑,但碍于老刘跟狱警还在说话,自己也不好搞太过,就什么话没说。

  等那人走了,老刘便很识趣的说出去抽根烟。

  石久盯着律师眼都舍不得眨。

  这么长时间没见石久可是天天想他,特别是忙活一天后回俩人的屋子里住,拿律师的牙刷刷个牙,用用律师的洗发水,想着律师平时一脸正经的摸样,高兴了笑着损自己两句,不高兴了一句话没有。

  躺被窝里就更想了,闭上眼都是律师身下抿唇皱眉,自己按着他使劲的做活塞运动,他一反抗自己就深顶进去,这时候律师才会出点动静,小眼神儿暗沉湿润,看了真比吃一盒chūn药都有用。

  现在见着本人了,虽然律师从男模变成劳模,瘦的让人心疼,但气色还行,嘴唇依旧红艳艳的,动一动还那么勾魂儿。

  就是脸冷了点,石久也不在乎,照样上赶着跟他说话。

  严希起初还当石久是来闲扯皮的,结果见他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说事,就也认真的听了好一会。等听说了他骗市长的事儿,心里也慢慢明白了。

  怪不得之前那帮人总问自己匿名信的事,原来是石久搞的鬼。

  看来市长是真心疼石久,虽说他这么弄的确是能保自己一阵子,不过话说回来,拖了这么久石久都没事,谎言怕是早就不攻自破了。

  而且往好了想,只要市长在,无罪释放肯定不可能,顶多也就是判多判少的问题,林立郗战qiáng那帮人都在里头等着自己呢。之前背地里捅了太多人,惹的谁都想熔了自己这把刀。眼下在这儿都成了一块废铁,就更别提进了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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