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是手表。”表姐本就杀伤力巨大的美貌在我眼前放大,笑眯眯地扬起纤细的手腕,“亦深有心了……女朋友的份呢?”
总经理原本就淡淡地看着没啥表qíng,闻言挑挑眉,“她的……我已经送过了。”
哎?什么时候?
我不服地望着他,刚想张口抗议,被总经理的眼睛一瞪,又默默无语了。
姑妈跟表姐试过了礼物,便决定起驾前往御膳房用膳,总经理跟在她们身后,我就是地位最低的小太监。正要走进餐厅,冷不防总经理却回过头来,在我手里塞了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我眨眨眼,“这……”
“tiffany。”总经理淡淡地看我一眼,眼底略带了些局促,“别想太多,呃,只是个小礼物……带上试试。”
我脑子懵懵地低头打开盒子,一只玫瑰金的指环,周身镶着碎钻,耀眼得好像午后细碎的阳光,柔和而温暖。
我将它戴在右手的中指,尺寸也刚好合适。
“唔,看样子不用换了。”总经理淡淡地说着,拉起我的手走进餐厅,头也不回地说,“以后不准拿下来。”
我低着头,总觉得嘴巴不自觉地想往两边咧开,跟抽了风似的,急忙抬手啪啪拍了拍嘴巴,把丢人的笑脸拍掉。
吃饭的时候,表姐看着我手上多出来的戒指,托着腮笑眯眯地说,“好漂亮的戒指,亦深送的?刚刚怎么没见你戴?
我随口解释,“……刚刚要烧饭,怕弄坏了。”
“哦——”表姐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一眼,笑而不语。
在她审视的目光下,我背后不自觉地起了一身jī皮疙瘩——她那眼神就跟看到张柏芝艳照似的,比500瓦特的灯泡还要亮上几倍去。
午餐的过程很安静,大家都无声无息的,姑妈大人大概是吃饱了,拿起餐巾斯文地擦擦嘴唇,突然发话,挑着细长的眉毛淡淡地问,“亦深是家里的长男,步小姐知道的吧?美国我哥哥嫂子他们都在等抱孙子呢,要结婚就趁早。”
“……呃?”我傻了眼,八字连一撇都没写完呢,怎么突然就谈结婚了?
刚想开口说话,总经理也放下筷子,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下,也面无表qíng地对姑妈说,“我们有自己的安排,您不用cao心。”
“对你我向来是放心的。”姑妈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一转,突然从高贵冷艳变成了雪里开花,转头温和对我说,“我这个侄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懂追女孩子,之前那个乐小姐,老实说各方面条件都比你好多了,人也好看,可这笨孩子生生把人家气走了……”
……
这话一说出口,连旁听的表姐都变得有些尴尬,拉了拉姑妈的袖子,后者不为所动。
就算是刀子嘴刀子心,也不带这样往人家痛处上cha的啊……
我脸上的笑容有点绷不住。
“姑姑。”总经理嗓音猛然低沉,“诚实比乐昕好得多,有些事……您不清楚而已,不要乱讲。”
姑妈挑挑眉,一脸无辜,“亦深,怎么好这样跟姑妈说话的?”
总经理抿了抿唇,似乎还有气,我又偷偷踹了回去,拼命朝他挤眼睛,gān笑说,“我跟乐部长当然不能比,我知道的。”
“你看看,人家步小姐多懂事。”姑妈撇着嘴笑笑,又说,“听说你爸妈是种地的呀?”
我从来不觉得自家有什么不好,可被她用这种略带同qíng的口吻问出来,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妈——”
表姐又狠狠拉了拉她妈妈的袖子,却被她瞪了一眼,转头继续笑着对我,“种地也没关系,我们安家别的不多,钱多得很,你家也不要有压力……我请了人去稍稍打听了一下,你爸爸跟你妈妈分居了?没钱不要紧,父母感qíng可是大问题,人家说这种事qíng要遗传的……”
“姑姑。”总经理再次出声,嗓音压低隐隐带着些恼怒,“这些都是私事,而且与我们无关!你怎么能私下派人去调查?”
“怎么会无关,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了嘛,早晚要知道的……”
“阿姨,我跟总经理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我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忍不住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低着头淡淡地说,“我爸妈是种地的,我爸爸很花心,又不顾家,从小就是我妈妈赚钱养家,在我眼里比都市女qiáng人还要伟大得多……我就是个小胖子,没钱没背景,没才又没貌……我自知配不上总经理,就不要为什么将来烦心了,我们对彼此都没有那个意思。”
……
一通话说完,餐桌一片寂静,阿姨一脸诧异地望着我,而表姐则把有些同qíng的目光投向了我身边的总经理。
我低着头,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但我感受得到他隐忍的怒意,并且越来越外露,跟冰刀子似的嗖嗖往我身上扎,我咬住下唇,拉开椅子走了出来,弯腰鞠了个躬,“我……我想家里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用。”
“哎,诚实……”
我急匆匆地往外走,对表姐的呼唤全都当没听见,只觉得快点离开这里才好,好好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假期,怎么就làng费在这里了呢?
真是蠢死了。
**
láng狈地跑出别墅大门,我这才觉得身上的衣服单薄了好多,初chūn乍暖还寒,原本我穿得就不多,如今还少了件围裙,被风一chuī,我全身起jī皮疙瘩,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其实刚刚也就是争一时之气,如今出来反倒有些后悔——我没带钱包,回家的计程车费谁来报销啊?
可惜再回去我也没那脸,想着如果总经理有点良心,大概是会追出来的,便缩成个ròu球蹲在大门边等他,过了一会,果然就见他皱着眉冲了出来,先是焦急而又茫然地在大门口四处寻找,然后一低头,对上了我仰望的视线。
我嘿嘿笑了两声,把手指凑在口边呵气,“你好慢啊。”
总经理眼色复杂地看了我一会,突然俯□来,把臂弯里挂着还没来得及穿上的风衣裹在我身上,紧了紧,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那样说。”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抓着他风衣的衣襟,轻轻嗅了嗅,上面有着总经理特有的薄荷味道,微微带着些烟糙香,我只觉得心底莫名带了些安心,但想到这终究不属于我,又平添了些莫名的惆怅出来,“总经理那天你说,要我认真答复你,我想好了……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
认真来算,这是我第二次明确地拒绝总经理。
我这个人表面上拖拖拉拉又优柔寡断,又总是笑脸迎人,一副没xing格的样子,实际上越是这种人,越怕受伤害,好像胆小的老鼠一样,听到一丁点声响,就要吓得缩回dòng里去。
最会微笑的那个人,永远是最胆小的,因为他连哭泣都没有勇气。
如果说我像只老鼠,那么总经理毫无疑问就是那只打地鼠的锤子,永远硬邦邦地敲过来,从不犹豫,姿态决绝。
“步诚实,你要拒绝我,也要说出个理由来。”冷风里,总经理的发丝被chuī得有些凌乱,我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却仍是面目平静,“你不喜欢我?”
我无意识地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不知道怎么说。
总经理不是个懂得温柔的人,甚至可以说得上笨拙。可我不是傻子,感受得到他对我的好,虽然只是一点点,可对他来说,对我来说,都已经是极难得得了。
一个不懂关心别人的男人,和一个连被关心都那么奢侈的女人,别人给我一点点好,我可以捧在胸口一辈子,生怕那份暖意冷掉。
我也很知足,温柔一点就够了,多了,我怕自己无福消受。
“安亦深。”我头一次主动而又认真地叫了他的名字,两眼笔直地望进他的黑瞳里,轻轻地说,“你值得更好的人,我是说真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也不认为你会喜欢我一辈子……也许你是一时新鲜,觉得我很有趣,其实不是这样的。我这个人虽然贫嘴又卑微,内心却很贪心也很古板。不能结婚,我就不要恋爱,不能一辈子在一起,我就gān脆不爱,我要得太多,可你给不了。”
后面的话我却没说出口。
即使他愿意给,我也会一辈子生活在不安里,整日患得患失的姿态实在难看,也许没几年就要被厌弃了,单单想起来,就觉得,漫长得熬不住。
总经理看了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开口。我看着他那冷得轻颤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去碰触,可又生生忍住了,低头小声说,“就是这样……抱歉我不能接受你,如果你不高兴再看到我,我可以辞职的。”
他还是没说话,我有些沮丧,把风衣从身上脱下来塞进他手里,那一瞬间的寒冷让我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我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垂头丧气地走了两步,我觉得胸口很有些发闷,不由地抬手捶了捶,却被人猛地一拉,便踉跄地跌进一个不甚温暖的宽阔怀抱里。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就见总经理那背着光的俊美面孔上挂着yīn沉沉的笑容,因为太过毛骨悚然,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步诚实,你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非你不可——”他的嗓音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抓着我肩膀的手也相当用力,估计心中很有种想要捏死我的冲动,“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先是骗我养了个儿子,又害我被女朋友甩掉,不让你赔我怎么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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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老妈文根英女士曾经生过一场大病,rǔ腺癌,住院半个月,切掉半边**。
那段时间我老爸步步高同志正跟隔壁村的某位徐娘半老的大嫂打得火热,哥哥跟嫂子又在外打工,只留我在她身边照顾。
然后在老妈出院的前一天,那罪恶的夜晚里,我泡了碗泡面当夜宵,坐在医院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上打呵欠,冷不防就听到咕噜噜的一阵响。
我吓得半碗面没捧住,差点洒在身上,却在黑暗里看到一团小ròu球正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我,活像黑夜里的小láng崽,盯着食物眼里放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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