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满甲天下_安思源【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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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了吗?如果没有,我不介意再深入些。”

  和从前如出一辙的话从他唇间飘出,嗓音中浓厚的激qíng余温为这话更添了说服力。丁美满神qíng恍惚地微启唇,灼热的气息逐渐蔓延至全身,一种不太好预感让她瞬间觉醒。事实一再地证明,她念旧、心软、毫无自制能力,而这一切贾天夏似乎比她更清楚。

  “你到底想做什么?”好不容易,她才拾回声音,仍难掩其中的惊颤。

  “当初放你走,属于我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可以后悔吗?”

  他的声音很柔,像chūn日和风般在她耳畔拂过,严重挑战着她的心理防线。可就连丁美满自己都没料想到,竟然没有感动,只觉得羞愤委屈,还伴着些微的恨意。可以后悔吗?!一句话,他以为就能让当初的伤愈合?结婚、离婚、劳燕分飞……这些在他看来都只是儿戏?她是否痛过颓靡过不要紧,重要的是,他现在后悔啦,她就必须配合着表演下去。

  开玩笑!他配得起她的义无反顾吗?

  “当初爱上你、嫁给你,属于我永生永世做的最蠢的一件事,请问可以后悔吗!”

  他祈愿着时间能停止,却又恨时间走得太慢,屏息静气等待她回答的过程,就像在体味凌迟的折磨。贾天夏甚至已经下定决定,只要她点头,他可以放下身段不问值不值得一味地去宠她,可惜还是迎来了意料之中的失望。

  从前他不信“越挫越勇”这个词,没曾想如今贯彻到底了,“可以。”

  “谢谢!”很好,达成共识了。

  “不过我会让你不想后悔。”

  “贾天夏,我跟你说……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不代表我允许你走来走去!”她抛出狠话,想要下车、关门、说再见。哪怕是累死自己爬下山,也绝不要跟这种蛮不讲理的男人多说一句。

  可惜她的手机猝然响起,飘了眼来电显示,又抽空恶狠狠地瞪了天夏一眼,她才匆忙接起。

  “美满,呜、呜……哇!我好痛苦哇……”

  手机里传来了小爱熟悉的声音,那一声声听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她猛地揪起了心,“你你你你、你把舌头捋直了说哇,怎么了呀?”

  “都不要动,我不要活啦,不要活了啦……”

  “不不不不不要活?”

  “对,他们都劝我割脉。”

  “割割割割割脉?别激动,别激动!你在哪?”跟一个无语轮次的人在电话里说太多着实没意义,美满还算理智地捕捉重点信息。

  “会所,唔……419。”

  ——啪。

  电话被掐断,美满困惑地看向贾天夏,十万火急地紧抓住他的衣角,“快,快带我去419!”

  第二十五章

  难得有机会把话题深入到这个地步,眼看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胜利在望,却偏偏有些不识相的人跑来打扰。按照正常思维,贾天夏应该转告那个林爱,别割脉了làng费时间劳民伤财,就近撞墙多好,还能顺便检验那面墙是不是豆腐渣工程,也算是临死前为人民做了点贡献。

  思来想去,贾天夏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念头。综合他最近恶补的各种偶像剧、各种教男人怎么做个好老公的书刊、各方恋爱达人传授的经验……这种时候就该抓紧表现,所谓患难见真qíng,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老婆的姐妹淘有难,他只需要立刻开车把她送去,然后找个无懈可击的借口先行离开,留出适当的空间时间任由她们去表现友qíng。

  “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当然,临走前,总还是要适当关怀一下的。

  “不用了,你不是还要去加班吗?那个……你在她会不自在。”

  很显然,美满的回答也尽在他的意料之中,天夏点头浅笑,表示理解,“去吧,有什么事应付不来就打电话给我。”

  “好。”就算只是句还没有付诸行动的话,仍是在美满心底激起暖意。

  事态走向很好,贾天夏一再告诫自己不要cao之过急,像丁美满这样遇qiáng则qiáng的人,bī太紧只不过是自寻死路。像现在这样适时地表现体贴,总有天翻身农奴能把歌唱。

  想着,他不再废话,带着自在必得的笑意滚回电视台加那些可有可无的班。

  只可惜,没人告诉过贾天夏,当猎物身边还有其他猎人在伺机而动时,某些自欺欺人的体贴是不适用的。那就等同于亲手给自己戴上顶绿帽子,还非要佯装色盲,逢人便qiáng调说:这帽子是红的,是红的!

  很不巧的是,丁美满身边就恰好有这么个神出鬼没的猎人存在。

  她刚跨入会所,就捕捉到了瘫坐在不远处卡座里的小爱,抱着根柱子,手里拿着锉指甲的刀,看似用力地折腾着自己的手腕。

  美满目光一转,愤愤地瞪着一旁围坐着小爱的那些朋友,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看着自己朋友丢脸,他们竟然还不阻止!正义感在她胸腔中迅速燃烧,形成了一股小宇宙,驱使美满冲上前,一把将小爱拉了过来,“你坐好,我帮你去找把利点的刀!”

  “哇呜……美满,我失恋了!呜呜……”就算是已经醉到神志不清的境界,小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人,就像受了万般委屈后突然见到了亲人般,她彻底敞开心扉放松了下来,抱着丁美满哭到泣不成声。

  “失失失失失、失恋?!”美满惊愕到连舌头都打结了,还是本能地轻拍着她的肩。实在很想问,她到底什么时候有恋过?但碍于对方qíng绪极度不稳,美满决定还是发挥下母xing温暖。

  当小爱用语无伦次的叙述方式把事qíng囊括出来后,丁美满忽然有种感慨。

  女人的友qíng果然是种很微妙的东西,恋爱甜蜜的时候未必会彼此分享,彻底表现出了中华武术的上乘境界——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等到哪天失恋了受伤了,就一定会行尸走ròu般地出现,大哭特哭一场,完全把姐妹淘当成神父,又是告解又是忏悔偶尔还伴着发泄怒骂。

  就好比之前美满找小爱逛街吃饭看电影,得到的答案永远是“啊,我好忙啊,好多通告啊,改天吧”,甚至从来都没听小爱说她和谢穆堂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等她得知的时候,一切竟然已经告终了。

  “美满啊,要听妈妈的话,一定要听啊!呜呜……我妈早说了,像我这种人就不该找太帅的男人,最好是去随随便便找个有钱的嫁了……总之那样才叫般配啦……”

  “……”美满翻了翻白眼,无言以对,只好任由着好友发疯。听妈妈的话?她是不是也应该按照她妈的懿旨,拉着贾天夏去复婚?

  “给她喝点热牛奶,看会不会好点。”

  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体贴成份,成功打乱了美满的心思。闻声后,她猛地转头,眼神对上了突然出现在卡座边的凌嘉康。他似乎也很意外,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将那杯热牛奶递给手下的艺人后,才难掩惊讶地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这问题由我来问才比较正常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是怎样,就算是朋友,离开也好回来也好,都至少会通知声吧,关系好点的还需要去机场送别下呢,这位爷是想证明他们现在的关系连朋友都不如吗?

  “是小爱把她找来的,我们这群大男人搞不定一个疯女人啦,美满姐会比较有办法。”那位艺人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溜了圈,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息,没有多话,帮忙打了个圆场。

  他口中的疯女人又一次发作,抢过牛奶喝了几口后,继续死死拉住美满的衣角,继续哭闹,“美满,我们是朋友对吧,你认识谢穆堂比较久,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有多少女人?你说我要是今天不来这边,是不是就永远被蒙在鼓里了?吼,你知不知道他多过分啊,都被我逮了个正着了,怎么也该解释下吧,竟然只丢下一句‘我有急事,改天再解释’,就……就、就拉着那个狐狸jīng走了,走了耶!”

  “……”美满继续沉默。她在考虑是不是该把话说穿了,可是小爱现在已经很糟糕了,说出来会不会更打击人?

  “唔……你们说,等他来解释的时候,我要不要听啊?搞不好,他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不是说再花心的男人,也会动真qíng的吗?”

  林爱忽然抛出的这一连串问题,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美满的痛处。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就像是看见了以前的自己,爱qíng是个很磨人的东西,每个小细节哪怕是对方稍有差池怠慢都会介意,可偏偏到头来又什么都忍不住去原谅。总以为对于那个烂男人来说她是特别的,壮志雄心地以为可以改变他。到头来,被彻底改造的人反而成了她。

  “笨死了!你难道没听说过‘人以群分’吗?亏我还以为你比我jīng明呢。谢穆堂是贾天夏的死党啊,什么叫死党你懂不懂,就是有女人一起把,要劈腿一起瞒。这种男人你怎么能爱嘛,搞不好随时都会出现个陌生女人抱着孩子登门造访。”越想越气,美满抑制不住冲动,qíng绪比小爱还亢奋。

  “你吼那么大声作死啊!”被吓到的林爱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你还不是摆着好好的凌嘉康不要,绕了那么大一圈千挑万选还是贾天夏。”

  “噗。”女人的事,凌嘉康本不想去参与,然而,林爱这话太一针见血了,他有必要反驳申明下,“我没有追过她。”

  相较之下,美满被堵得语塞,想到今晚差点就再跳一次火坑,不禁有些后怕,冲动果然会害死人。可是,她真的有权利去千挑万选吗?眼神黯了黯,她嘟嘴咕哝:“我们qíng况不同啊,那人家不是都说离过婚的女人就打折了嘛,我现在是打折货啊。你不一样,清清白白的当然要慎重选择,眼睛要放亮哇,最好是打着探照灯去找。”

  “丁美满,你什么朝代穿越来的啊?”她忍不住惊呼。还打折货呢?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有这种迂腐的想法。

  “我又没说要和他在一起,你做什么要扯到我身上啦,现在失恋的人是你好不好?”说这话的时候,美满还是掩不住有点心虚。如果小爱不是失恋的太是时候,搞不好她就已经做了傻事了。

  “对哦,我失恋了,呜呜哇……失恋了呀,明天要怎么过啊。”事实证明,不管是极具事业心的女qiáng人也好、讲起恋爱经来一套套的理xing女人也好,一生总逃不过为爱盲一次。就算是曾嚷着没有谁离了谁会活不下去的林爱,也同样无法幸免,只好求助于看起来像是过来人的美满,“你刚离开贾天夏的时候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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