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不爱_汉南【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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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爷子说:你们这样破坏了伦理,人如果乱伦的话,还怎么称为人。

  林清说,乱伦是基于尊卑长幼关系不可逆,古时候师生也在不可逆的伦常里,我并不是在为我们的事qíng做辩驳,我们之间是不值得倡导肯定的,我只在想我们未必是错的,对错有时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或许两百年、三百年以后,我们就不叫乱伦了。

  林老爷子问,那你是觉得你们是对的咯。

  林清说,不,我觉得我们没有对错,但是我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并且会坚持下去,那我就只能去相信他,相信这世界有‘对错’之外的价值标准。

  林老爷问,今天既然我能知道,那难保他日别人也会知道,你不觉得人言可畏嘛。

  林清说,别人的话对我来说并不那么重要,或许是因为他们总是没有说到点上,没有找到能令我觉得汗颜的话,他们都不知道我们曾经经历过什么,隔靴搔痒的话,听多了自然就再也听不到了,没经历过我们所经历的事,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呢。

  ☆、战胜

  林老爷子问:“要是我不同意呢?”

  林清说,那就看林博越要怎么跟您调和您的不同意了。

  “那你呢?你要怎么调和 ?”

  “我只是一个身外无物的人,我名下的资产?本来就不是我的,我的工作?对我来说只是工作,未未?他也是林家的孩子,为了我折了未未,林家也得不偿失,除了林博越,我一无所有。”

  “如果我把未未带走呢?”

  “我相信您不会亏待他,他会过的比跟着我更好。”

  “一点都没有舍不得?”

  “舍不得啊,但是比起舍不得更庆兴林博越还在。”

  “我以为,未未在你心里是最不同的。”

  老爷子这话一出,就是摆明了告诉林清,未未什么来历我清清楚楚,林清一点没觉得慌张,您说开了更好,我心里也有个底,知道就知道呗,横竖他都是您的曾孙子。

  林清说:“所有人都说我母亲是qíng痴,为了那个男人放弃了一切……”

  林老爷子抬眼看了看他,挑了一下眉毛,示意他继续

  “您不知道,我跟我母亲有多像。”

  林老爷子苦笑着摇摇头,才说:“虽然现在林家是林博越说了算,可是我老头在林家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如果我不想让林博越继续在林家拿大呢?”

  “且不说林家现在没人比林博越更适合挑担子,如果您真不想让他留在林家,这世界总有林家伸手触及不到的地方吧。

  离开林家对林博越来说那么可怕嘛?我不知道,我只是选择不离开他,至于他怎么选择,留与不留是他的事,但是一旦他决定离开,我只要跟他共进退就行了,过程中他会遇到的问题,我不负责,包括他离开林家以后什么都要重新开始,在这个过程中所要遭受的种种境遇都是他的事qíng,他会不会因此消磨了我们之间的qíng感,那得到时候才知道了。

  您且当我是不经事的孩子,无知者无畏吧。我不恐惧未知,您所说到的一切可能发生的事qíng,我都没经历过,并不能知道他有多可怕。这点无知和无畏,也是我仅有的了。”

  老爷子摇摇头,叹息他不知这世界对某些人来说有多小:“这世界上还有比林家更能让博越大施拳脚的地方?别理想化人的承受能力,即便是博越。”

  “这世界能施展拳脚的地方和事qíng多了去了,我认识的林博越能居庙堂之高,也能处江湖之远,吃得起燕窝鱼翅,也喝得下清粥小菜,有拳拳抱负和实现抱负的能力。如果您要我想,我觉得我唯一可能输的对手,只有时间。”

  “你是一个自私的人。”

  “嗯,我还是一个孤注一掷的人。”

  林老爷子说:“我知道你不是个没心思的,博越的xing子,能做事,但心不够,瞧不上这世间的道道。这么久了要不是你牵着,他早有撂担子的想法了。我确实为此有过其他打算,我看你也不是不知道。”

  林清谦逊的说:“博越让您老担心了。”

  老爷子说:“我最初对你们也是看不惯的,但是这么久了,发现似乎也看不出具体错在哪,对与不对就留给后人去说吧。”

  林清乖巧的听着,老爷子继续说:“活了这么些年,什么都见过了,关于伦理这点事,看得还少嘛,学生揭发老师,弟弟斗哥哥,还有儿子带着人去单位扇老子的呢。其实呀,不过是人安生了,才能去管这些个好坏对错,我这辈子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不管了。”

  林老爷子这么一说,林清知道,他并没有想要有大动作的打算,不禁在心里犯了嘀咕:那您今天又是围堵,又是拦截,即吓到大人又吓到小孩(汪越…未未不懂这一出意味着什么)。这一出不会只是为了见个面、聊个天吧…

  老爷子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哼了一声:“还真的只是让你过来聊个天,吃个饭。”

  林清带着几分羞赧,低着头尴尬的清了一下嗓子。白担心那么多天了。

  老爷子只当看不见他的尴尬,放出消息这么久才找人过来,焦急几天也是应该的。

  老爷子悠闲的开始泡茶,林清静静的看着他的手法,想来对茶是有研究爱好的,什么关公巡城,韩信点兵,凤凰三点头他都有一套。林清觉得,老爷子还真不是为了泡茶请客,而是为了泡这一泡茶,茶比人重要。

  泡茶这种细致活很磨人耐xing,想不到打了半辈子战的人,老来竟然喜欢这种文人戏。

  似乎??一辈的人都喜欢这种细致到磨人的事,老中医和谢女士的父亲虽然不常喝茶,但是也好这口,除了写写字就喜欢品茶、泡茶,风雅至极。

  老爷子请茶的时候,说:“我知道你对林家有想法,但是这么多年能对林家的事做到不闻不过问,由着家里人这么闹腾,这股韧劲…不错。别人当你好拿捏,我倒有不同看法,积于柔则刚,积于弱则qiáng。”

  他这一通话,这是…赞赏林清呢,吓得林清只得说:“您过誉了…”

  老爷子忽然用力的摆了下手:“别跟我整这些文绉绉的废话。”

  林清这才放下一身拘谨,笑着说:“我对林家没什么想法,向来没有,跟林家仅有的一点关系,只是因为博越是林家的人。”这话撇的gān净,别说林家,就是林书棠都跟他没关系。

  老爷子没想到他对于林家的态度这么决绝:“哦?”

  “也不是完全没想法。”

  “什么时候?你母亲进林家门的时候?”

  林清摇摇头说:“不是,是少汀死的时候。”

  老爷子像是突然被噎住了,茶杯还在嘴边,神qíng却冷峻了下来。

  “那时候但凡博越开个头,我就能把他一起了。一旦走就不可能再让他回来,能把他拖死在外边。”林清放下茶杯,继续说:“林家这么大,有时冷得慌。”。

  “是啊,家业大了,地方就荒凉起来,就算把人留下,心也不在这了。”

  林清说:“您老的难处,作为晚辈,我一不在其位,二不谋其事,没资格说能理解,但是,少汀的事,博越都知道了,您老不可能不知道。您肯定也是像刚刚跟我说的那样,豁达通qíng理的理解他们的事qíng吧。”

  老爷子缓慢的抬眼看他,毫不掩饰眼中的狠戾。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您是知道的,林雨跟李军长的女儿在一起,您也清楚,并且乐见。最后结婚无论是对林雨还是林家都是百利无一害的,可是少汀呢?即便不是继承人,也不应该是个弃子吧,就算只是一枚弃子,也不应该被这样物尽其用啊。

  博越想让林雨留在日本是有私心,确实是为了少汀。但您,既然一开始将林雨踢出这滩水,为什么还要一有机会就将他拉进来,既然您一直存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为什么不…少汀在您眼里,只是对林雨愧疚的补偿吗?

  有个豁达的长辈是幸事啊,只是您这份豁达里,更多的是对小儿子的纵容吧。”

  老爷子一辈子发号施令的人,林清作为晚辈,这么近乎指责的质问是非常无礼的:“你这是责怪我?”

  林清苦笑了一下:“我怎么敢责怪您呢,某种程度上,我也是间接杀了他的凶手。我一直在问自己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后来发现,所有人都在谋杀他,包括我。这点认知太令人无法接受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事实的话,太痛苦了。所以…”

  书房里死一般寂静,换成是以前,以林老爷子的个xing,林清是有可能被一枪崩了脑袋瓜的。

  林清这是死磕的意思啊,完全不管敌我实力差距,一颗心想鱼死网破的。要是让林博越知道了,别说,还真可能狠狠抽林清一顿。

  老爷子知道林清跟林少汀感qíng好,但没想到是这种不要命般的护犊子。

  他们哪里知道林清跟林少汀的感qíng啊,林少汀出现在未未出生前不久,从未未出生开始,林清就像养两个儿子一样对他们。林少汀命里最重要的确实只有一个林雨,但是不夸张的说,林清跟林少汀的感qíng,比林少汀跟他妈的感qíng都深。别说林雨、林老爷子、林清自己,有时林清最气最恨的,其实是林少汀。

  老爷子对于林少汀的事不是没感觉的,不是没有愧疚的,但是被这么直白的指责,多少年没有了。一时之间,愤怒多于其他,但是那股怒气过去之后,却只有一个年迈老人的悔恨。他让林清出去吧,他想一个静静。

  林清站起来,微微弯腰,点头,然后退出了书房。

  下楼的时候,遇到刚刚到达的林博越,林清问他:“你怎么也来了?”

  林博越把外套递给前来迎接的佣人,回他:“观战。”

  林清耸耸肩:“来晚了,战争已经结束了。”

  “赢了?输了?”

  “我没输,也没赢。老人家不计较,这一战,无果。”

  “看来得到你要的效果了。”

  “你不问我,我们说了什么?”

  “不需要我知道的,我都不想知道。走吧,庆祝你抗战胜利吧。”林博越把林清往他院落里带。

  林清问他:“gān嘛?”

  “从你身上散发的胜利气息,你的对手应该被你‘打’得溃不成军吧,我私藏了一瓶好酒是时候拿出来和亲了,缓和一下两方尖锐的敌对氛围,让他消了反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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