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炒鱿鱼_恩顾【完结+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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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友名从出气孔里丢下几颗杏仁,“给我老实一晚,明天安排完小白就放你出来。”

  叮当悲伤地控诉:“咔咔咔——”

  小白猫的妈妈最终是找到了,邵友名在巷口的一棵树上找到玳瑁猫的尸体,没什么外伤,或许是误食了投放在各处墙根下的老鼠药——他不愿意去想有人故意下毒的可能xing,毕竟这几只野猫是附近居民的熟客,除了天天翻破垃圾袋偶尔叫叫chūn,没有做什么罪该致死的事。

  虽说有“死猫挂树头,死狗弃水流”的风俗,但这里毕竟不是农村,死猫挂在这人来人往的路上,早迟会腐烂发臭被人丢进垃圾堆里。邵友名捂着鼻子赶开苍蝇,拎上僵硬了的死猫回到自家院子里,在墙角挖了个坑埋起来。

  绉飞趴在自家窗户上往下看,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邵友名把土踩结实,“这几天别放大雄在院子里溜达,它会把死猫扒出来的,明天我去买棵树苗种上去。”

  绉飞应了声,又问:“那小猫怎么办?你还养吗?”

  “不养,叮当会抓狂的。”邵友名走到水龙头下洗洗手,想了想,说:“我问问我朋友要不要吧。”

  邵友名的朋友皆是荒yín无度之流,比如喻陌和雷粤,自己都饿一餐饱一餐,还能养什么动物?周末,正是懒骨头赖chuáng的huáng金时间段,那两个人正趴在同一张chuáng上装死人比比谁先受不了饥饿的折磨爬起来找吃的,喻陌的手机先响了,接通,电话那头的邵友名三言两语把小白猫的qíng况介绍一通,问他有没有兴趣养。喻陌抚摸饿扁了的肚皮,答应道:“行啊,拿来吧,可以当储备粮。”

  邵友名不听第二句话,掐断通话,然后拨雷粤的手机。

  还是喻陌接的电话,“喂……”

  “怎么又是你这个贱人?”

  “嗷~~对吖还是我这个贱人~~”

  “把手机给雷粤。”

  喻陌摸着雷粤赤luǒ的大腿,嗲声嗲气地说:“粤粤昨晚被我折腾得够呛啊,没法接你电话咩~~”

  雷粤拍开他的爪子,冷冰冰地说:“贱人,手机给我。”

  “哞~~你们都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喻陌害羞地捂脸。

  雷粤支起半边身子夺过手机,翻给他个白眼,“你还能再贱一点么?”

  “你多鼓励鼓励我,我会加油的。”喻陌抱着雷粤的腰蹭蹭。

  雷粤懒得理他,“喂,友名,什么事?”

  “我捡了一只小白猫,你要吗?”

  雷粤点起一支烟,为难道:“我不吃猫ròu唉,不过你如果做红烧的我可以尝尝。”

  “……”

  “清蒸的话,一定得多放点生姜。”

  邵友名耐着xing子:“不和你开玩笑了,小猫纯白的,很可爱。”

  雷粤打个哈欠,“这么可爱你自己养嘛。”

  “我有两只了,昨晚那只死松鼠嚎了一晚!”

  “那你还捡回来gān什么啊!”

  “它太小了,没有大猫会饿死,你能不能来看了再说?”

  雷粤犹豫片刻,还是拒绝道:“我不看了,养动物很麻烦,我没那么多闲工夫,真是不好意思。”

  邵友名摸了摸小白猫,颇气馁,“嗯,那算了。”

  绉飞回来时,从三轮摩托车上拎出一棵根部还沾着cháo湿的泥土的树苗,笑呵呵地敲邵友名的窗户,“出来种树吧!”

  邵友名疑道:“你哪来的树苗?”

  “市政府门口的。”

  邵友名虚弱地扶着窗户:“没有人抓你么?”

  “没人看到,我拔了就跑。”绉飞沾沾自喜。

  邵友名抽抽嘴角:这值得骄傲么?

  树苗光秃秃的,仅有的几片叶子在绉飞的粗bào迁移过程中掉光了,两个人对植物都没有多大研究,翻来覆去也弄不懂那是什么树。邵友名三口两口抽掉手上的烟,一脚踩在铲子上,“你打着手电,我挖土。”

  绉飞嘱咐道:“别把尸体挖出来了。”

  邵友名铲开土:“我埋得很深,挖不出来的。”

  “院子里埋尸体其实不太吉利。”绉飞小声说。

  邵友名头也不抬:“我也想找个荒郊野岭埋掉,可你看这附近有么?把它丢在垃圾堆里又于心不忍……”

  身后“喀拉”一声,两个人一齐回过头,什么动静都没有,风chuī开了一扇院门,兀自yīn森森地飘着枯叶。

  邵友名莫名起了一身jī皮疙瘩,给绉飞一个bào栗,“别尸体尸体的说,怪吓人的!”

  绉飞摸摸头,“哦。”

  邵友名种下树,指挥绉飞浇了盆水,这才把铲子一丢,抹着汗说:“回去洗洗睡吧,累死了。”说完,似想起什么,问绉飞:“吃过饭没有?”

  “吃了几串烤牛ròu。”

  邵友名皱眉:“你每天都十点吃饭?会饿出病的。”

  绉飞摆出展示肌ròu的pose,“我都这样,身体倍儿好!”

  “饿不饿?我给你煮些吃的吧?”邵友名冷眼,心说:你又瘦又黑,就不要显摆了。

  “其实也不是很饿,怎么好意思老麻烦你……”绉飞傻笑。

  “那就算了。”邵友名抬脚就走。

  “我很饿……”绉飞拉住他,声泪俱下。

  邵友名笑了,“我最讨厌别人婆婆妈妈,以后想要就说,不要拉倒。”

  绉飞点头不迭,嗅嗅自己一身的酸汗味,“我回去洗个澡就下来。”

  “嗯,快点。”

  半夜三更,喻陌一口气跑到雷粤家哐哐哐敲门,雷粤沉着一张死人脸:“贱人,你今晚不是找友名yíndàng去了吗?”

  “粤粤,我告诉你一件很恐怖的事……”

  “你别想找借口占我便宜,cao了老子几晚连一日三餐都要老子伺候你,去死吧禽shòu。”雷粤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出去。

  喻陌抱住他,全身发抖:“真的很恐怖,我刚才去友名那,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太吓人了!”

  雷粤叼着烟,一脸漠然,“怎么?友名让你gān他了?那是挺吓人。”

  喻陌捧住他的脸,直勾勾盯住他的眼睛:“友名杀人了!”

  “……”

  喻陌两眼充满血丝:“他和那个歪脖子邻居把尸体埋在他们家院子角落,还种了一棵树掩人耳目!”

  “……”

  “粤粤我好怕,快安慰我!”喻陌一头扎进雷粤怀里。

  “人家那是埋死猫呢吧!”雷粤不紧不慢地把烟从嘴上拿下来,“我在你身上烫几个窟窿让你清醒清醒吧?”

  “呃……”喻陌眨眨眼,边解裤子边抽泣:“你看,我的小蘑菇吓得缩这么小了……”

  “……”

  “你摸摸看能不能摸回原状……”

  “……”

  “啊我cao——要死啊——这里不能烫的——”

  第6章

  绉飞发觉邵友名这个人怪怪的,但到底哪里怪,他也说不清楚。邵友名坏的时候,特别特别坏,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无比恶毒,可现在一好起来,就特别特别好,好得让人都些不适应,翻白眼挺帅的,连骂人的话都很动听。

  大雄刚洗过澡,在整理得gāngān净净的小厅里嘿咻嘿咻地啃磨牙棒,看到绉飞回来了,摇摇尾巴,嗷两声算是打招呼了,继续努力和磨牙棒死磕。

  绉飞推开卧室门,沉默了。

  卧室里前所未有的整洁,烟头方便面纸碗等垃圾全不翼而飞,地板和客厅一样铮光发亮,chuáng前摆一块小毯子;chuáng单被套洗过,被子上有一股子太阳的味道;歪脖子电脑奇迹般恢复原型,鼠标下多出一块鼠标垫;衣柜里外一层不染,门装回原处,所有堆叠在chuáng上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洗gān净熨平整挂在里面,无端端地还飘着淡淡的香味;连丢在角落的台灯都装上光线柔和的节能灯……

  田螺姑娘啊这是!绉飞眼泪都要飚出来了——养蘑菇的,你不要好得这么过分么!

  绉飞惴惴不安地洗了个澡,怎么也想不出拿什么报答人家:他又不吃烤鱿鱼,不然我天天烤给他吃。不然一会儿问问他爱不爱吃烤牛ròu串?咳……他好像不太爱吃这种东西,老说这些是垃圾食品……

  对于把做家务当做一种乐趣的宅男邵友名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麻烦,不过是làng费一点玩游戏的时间而已。叮当被关一晚小黑屋后,明显老实了很多,不再去挑衅小白猫,而是蔫了吧唧地蹲在桌子上嗑瓜子,邵友名欣慰极了:如果它们能这么相安无事就不用送走小白了。他用鱼汤煮了一点米糊,喂小白吃下去,叮当丢下瓜子,靠近碗往里面抓一抓,舔舔爪子,似乎觉得味道实在不合自己的口味,便抖抖大尾巴回到瓜子堆旁边继续嗑瓜子。

  小白像一只病美人似的,吃下小半碗米糊,半眯着眼睛扭过头去,示意自己吃饱了,然后小心试探着在屋子里溜达。邵友名回到厨房,粥还在煮,他拌了点狗粮,送上楼去喂喂大雄,真觉得有些累了,养宠物一只刚好,两只有点烦,三只真要崩溃了!

  绉飞家的门从来不锁,邵友名没有敲门,打开门直接走进去,“大雄,吃饭。”

  大雄与磨牙棒厮磨得难解难分,“嗷嗷嗷——”

  绉飞从浴室里探出上半身,含羞带怯地问:“唉,你帮我收拾房间了?”

  “嗯。”

  “……”绉飞搓着头发上的泡泡,没话找话:“上来喂狗啊?”

  “你能不能少说些废话?”邵友名不耐烦:“很早以前我就想说你了,看到我去倒垃圾你问倒垃圾啊?我晾衣服你问晾衣服啊?我浇花你问浇花啊?有什么好问的?我拿着垃圾袋去逛街吗?我拿着衣架跳舞吗?我拿着喷壶洗澡吗啊?”

  绉飞委屈地抠着门框:“我就随便问问么……”

  邵友名好笑:“神经病!”

  大雄终于玩腻了磨牙棒,气喘吁吁地喝几口水,扑过来吃饭。

  绉飞冲掉身上的肥皂泡,关了水龙头,习惯xing一丝不挂地走出来。邵友名大惊失色,喝道:“喂,你gān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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