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很了解罗珏想要执掌权力的迫切。
只有站在最巅峰的罗珏,才是扬眉吐气的。
被所有的人瞩目尊敬的罗珏,该会是何等的得意,那样的荣耀,令人不可仰视。
吴云凯匆匆冲了一下澡,穿上睡衣,便从浴室里出来。
客厅的超大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头发湿漉,身上还穿着他的睡袍,正查看腿上各处的伤痕。
看到他从浴室出来,便抬头问道:“你家里有纱布红药水么?”
吴云凯见惯了罗珏一本正经的模样,这样家居式穿着睡袍,湿发凌乱的模样,让他觉得很怪异,却并不突兀。
“纱布红药水?没有,就这些创口贴了。”
罗珏皱着眉头,拿起一个,撕开贴纸,想贴在自己的手臂上。
“我来帮你罢……”吴云凯坐到罗珏的身边,拿过创口贴,小心翼翼的贴在那个最大伤口上。
贴好一个,微抬头就看见罗珏正低头看着他。
这双眼睛黑的就如同磁石,又深沉的犹如海洋。
头发湿漉着,那发梢尚滴着水,水珠在在脖颈处婉延而下,没入衣领之内,引起无限的暇想。
吴云凯几乎都要失神了,他在心里赞叹着,不止一次的想,这是一张充满魅惑的男xing面容,有多少人可以抵挡得住这种致命的诱惑呢?
在吴云凯惊叹于罗珏的容貌时,罗珏何尝不在细细打量对方。
不知从何时起,吴云凯在他眼里已经彻底的改变了。
再不是灰暗的蒙蒙的一团。
从昏暗的yīn影里走出来的吴云凯,就象那一天,会司季度会议之后的聚餐,珊珊来迟的这个人,明亮的几乎很难让人不去注意他。
那个技术工程师祝守,恐怕也注意到了罢。
大概那样的吴云凯无法不让人想要去接近,想要去逗弄,想要……想要……
也许是那天,也许是在某个不经意的午后,总之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吴云凯。
摈弃所有旁人的微词,第一次用自己的心去看他。
一次比一次的接近,一次比一次的深入了解……
就象现在这样,总是忍不住去看,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更多。
目光滑过眉眼鼻梁,不自由的就停那唇上。
丰润的唇带着水漾的色泽,这几乎是吴云凯脸上最出众的地方了。
这唇微张着,仿佛等待着qíng人的攫取。
而他深深的知道它的滋味,柔软的带着甘甜的美味……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天的深吻,更难自遏的嘴唇发gān,喉咙发紧。他不由自主的吞咽着,渴望着,渴望着再一次,或者无数次的想去品尝。
轻抿了一下gān涩的嘴唇,呼吸也有几分急促起来。
轻轻的侧着头,进一步的接近对方。
视线直盯的吴云凯的眼睛,那双象是蒙上薄雾般的双眸,迷惑着,犹豫着。
也许他是在等着我,他也想我吻他罢……罗珏不禁设想,原本搁在沙发上的左手缓缓的伸向吴云凯的后背,想要在下一刻用力的揽住,让对方紧紧的靠着自己。
“还有其他地方么?”
“……什么?”
声音低哑着,罗珏第一次听而不闻,注意力只在那唇上。
吴云凯脸上微微飘红,急忙转开视线,伸手去拿几上的一整版的创口贴。
撕下一张,拿在手里,“还有其他伤口么?都贴起来罢。”
罗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差一点,只差一点就……
将自己的右手伸到吴云凯的面前。
只见右手指骨关节处,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口子,有些正丝丝的往外流血。
吴云凯让罗珏的手掌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拿着创口贴比划了几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贴上去。
“随便贴一下,这种程度的小伤口其实根本不用理会的。”
吴云凯瞄了罗珏一眼,将创口贴用斜着贴在伤口上。
“你以前是不是混过黑社会啊?”他极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象是大惊小怪。
“黑社会算不上,顶多是在社会是混过。”
“不是象电影里演的那样?”
罗珏轻笑道:“没那么夸张,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四岁而已,整天打架闹事,后来和学校一个高年级的学长,跟社会上的人混日子,还去收过保护费——”
“啊?”印象中,只有穷人家的孩子才会混黑社会,可是罗珏这样的身份,难道都没人管的?
可是这些话,他又问不出口,毕竟以他和罗珏,仅仅是同事的关系,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罢。
罗珏望着灯光下流光溢彩的琉璃装饰品,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是我一生最开心最自由的一段日子,只不过,那种混混的身份总让人瞧不起、遭人白眼,这也是最让我无法忍受的,其实也就混了一年多,便跟我母亲离开那个城市,来到上海——”
“现在没有人敢瞧不起你了——”
罗珏摇摇头,眼里的光亮是似黯淡了许多。
“如果我不是罗正荣的儿子,便什么都不是了……我清楚这一点,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些人听到我的名字都会瑟瑟发抖——”
“你想成为杀人魔?!”
罗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我要成为商界的qiáng者,超越我的父亲,到达任何人都无法启及的巅峰!”
吴云凯看看贴得差不多的创口贴,足足用了二十几个。
一个身上贴着二十几个创口贴的商界帝王?!
他想忍住不笑的,但没忍住。
“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给自己定这么高的目标,如果是我,我更希望自己没有烦恼没有压力,就算庸庸碌碌过一辈子,也无所谓。你知道我的个xing,一点也不想跟人竞争什么的,不过,我还是祝你愿望成真!”
第23章
吴云凯从沙上站起身,走到小吧台处,倒了点红酒。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要不晚上就睡这里罢?”
罗珏也到了吧台前,看到红酒chuī了一声口哨。
“这是82年的,要来点么?”
“好啊。”
罗珏拿着葡萄酒杯,倾斜的微晃了一下,继而闻了一下,严然一付品酒高手。
“你平时在家里都喝这个,这么奢侈?”
“有客人来,才拿出来招待的。”
“那我真是太荣幸了……你这里有空房间么?”罗珏垂下眼睫,品着红酒,含糊道。
“有啊,我带你去看看。”
吴云凯就是这样,只要一熟,就很热qíng。
若别人再跟他说说心里话,便会把人当成最好的朋友,推心置腹。
象这样的人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里,自然朋友很多。
可偏偏在尔虞我诈的上流社会,个个城府深沉,心机狡诈,又会有谁能真正的对人吐露心声。
罗珏趿着拖鞋,一手拿红酒杯,跟在吴云凯的身后。
“这个房间是?”
“这是我的卧室……”
“我可以看看么?”不待吴云凯点头与否,罗珏已经一手推开房门。
室内一片昏暗,只能透过微敞的窗帘,看见远处依稀闪烁着的灯光。
吴云凯按了一下开关,骤然一室亮堂。
用黑白金三色装璜的房间,简洁之中又带着贵气,只是稍嫌清冷了。
然后第一眼就夺人眼球的还是那张KING级大chuáng。
这超大的chuáng身令整个房间显得异常狭小。
这等公寓,除了大厅之外,其他每个房间的面积都相差不大。
吴云凯的主卧室空间也算可以了,偏偏摆了这张chuáng,什么布局都不用谈了。
再看chuáng上枕头丝被质地都是超一流的,很显然,chuáng的主人对睡眠质量要求非常高。
罗珏瞄了吴云凯一眼,后者被看的脸红起来。
“你一个人睡?”
这句话不由自主的就脱口而出。
只因为,觉得这样的chuáng一个人睡未免太làng费了,而且越是宽大就越显得空旷,于是寂寞也在如影相随,溢出整个空间罢。
其实他知道吴云凯现在正值单身,在集团举办的那个酒会上,他曾经亲耳听到吴云凯失恋的消息。
吴云凯只觉尴尬异常,快速的回答了一句‘当然’!
这时,扔在chuáng上的手机蓦的响震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的?
“……是江隽?我已经到家了。……罗珏?”
吴云凯有些莫名其妙,真不明白江隽为什么要问起罗珏?
忽见罗珏朝他摆摆手又摇摇头。
……
“罗珏送我回到家,自然开车走了……你送罗威回家了没有啊?你自己呢?”
手机那边传到江隽略微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吴总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罗威我已经送他回去了……反正明天不上班,吴总你好好休息。”
电话通话到此为止。
紧接着,吴云凯便皱眉道:“你明明在我这里,为什么要我撒谎?”
“我是怕别人误会……”
罗珏低低的说着,继而转身朝外走去。
误会?
误会什么……有什么好误会的?
吴云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跟着朝外走,引着罗珏到了斜对面的一个房间。
一个小客房,里面chuáng铺被褥一应俱全,而且也显得正常的好。
“你晚上就睡这里罢,将就一下。”
罗珏在chuáng上坐了坐,微笑的点点头。
“很晚了,你早点睡……”
不待罗珏回答,吴云凯便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卧房。
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其实从开始倒红酒到看房间,他都是在逃避。
因为如果安静下来,两个人面对着面,整个空间就会变得很不对劲。
他隐隐的觉得怪异……
方才,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罗珏这般的靠近,是想要吻他么?
刚刚罗珏看到这张大chuáng的时候,忽而视线盯在他的身上,显得那样异样,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昧qíng愫。
他们这样子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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