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和陆宸对坐着默默的吃了一顿食不下咽的饭,沈皓吃得少,陆宸吃的比他还少,佣人站在一旁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好像好奇这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吃完饭陆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做什么,开门出来的时候西装革履一表人渣的样子,沈皓坐在楼下看电视,陆宸准备出门,手都搭在门把手上了,可能感觉到沈皓喷火一样的视线紧紧盯着他后脖子,陆宸才放开门把手,对着沈皓的方向缓慢转过身来。
沈皓皱眉:“诶,我说,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陆宸紧抿着嘴唇,端端正正站在那里,突然喉结动了一下,低下头像是叹息一样说道:“沈皓,下周,我要结婚了。”
沈皓坐在那里,刹那有??五雷轰顶,手中的遥控器啪嗒掉在了地上,眼前发黑,四肢僵硬。
等听到关门的声音的时候,沈皓才回过神来,他胸口突然闷得生疼,站起身来哆哆嗦嗦走到桌边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跌坐在了地上。沈皓用手揉了两下脸,把头埋了起来。他等了半天,等陆宸说两句话,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
昨晚那种恩爱的错觉依稀还在眼前身边,可是瞬间就被毫不留qíng的撕烂了。沈皓揪着胸口,呼吸困难,他想问一句,陆宸啊陆宸,你究竟多狠的心,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沈皓下午裹着毯子愣在沙发上发呆,突然接到了凌风的电话,凌风在电话里说:“沈皓,陆宸要结婚了,昨天在B市印发了喜帖,他隐藏多年,难得这么高调。”
沈皓捏着电话,指尖发白,吞了两口唾沫没有出声。
凌风叹了口气,苦笑着道:“你知道吗,新娘居然是……向晚。”
沈皓手机应声而落,他再也听不见四周的声音,紧紧闭了眼,脸色前所未有的惨白。
陆宸晚上回来的时候,沈皓依旧裹着毯子窝在沙发的角落,也不开灯,也不吃饭,还不让佣人过来。陆宸走过去,看见沈皓脸色不正常,伸手轻轻碰他,被沈皓当即打开了,陆宸把沈皓两只手拽住,不容拒绝的贴上了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陆宸皱眉道:“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
沈皓摇了摇头,从毯子里钻出来,清了清嗓子道:“陆宸,我要走了。”
陆宸神色一紧,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一下子冷了,拽住沈皓的手腕道:“你要去哪里?”
沈皓笑了笑:“你都要结婚了,我自然也要离开了。本来想下午收拾东西走人的,可是想了想,我来这儿的时候就是空手来,走的时候也应该空手去。欠你什么,可不太好。”
陆宸突然发狠,把沈皓推在沙发上,沈皓平时在他面前就是战斗力负五的渣,现在发烧更是推都推不动他,只好由他压着,陆宸扣着他的脖子,眼底发红,沈皓怀疑陆宸是想要掐死他。陆宸声音冰冷却急躁:“沈皓,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走了!你别bī我,你要是敢走,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沈皓盯着bào怒的陆宸,突然失笑:“你威胁我威胁上瘾了是吧?我bī你?陆宸……”沈皓叹了口气,声音疲累的说道:“是你,难道你非要把我往绝路上bī?”
陆宸摇了摇头,伸手摸着沈皓的脸,看似温柔,说出的话却依旧是不容拒绝的刻薄:“沈皓,只要你不走,大家就相安无事。我不是威胁你,这些年什么事我没做过,你要是不听话,我不在乎手里再多两笔血债。”他手掌蹭着沈皓发烫的脸,认真道:“你可以跑,你父亲和魏凌风跑得了吗?”
沈皓看着轻而易举地用平淡口吻说出这种话的陆宸,他眼里却满是决绝,沈皓心一下子就凉了,他闭了眼,叹了一口气,笑着道:“如果你想要我留,那就这样吧,我无所谓了……”
陆宸,我真傻,你都毁了我一辈子了,我还在乎在乎多让你毁个三五年?
沈皓声音嘶哑:“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了,我也不算顶帅的,年纪也不小了,我倒是没关系,大家慢慢耗着。就是可惜了……当年那些qíng意。”
陆宸眼神闪动了一下,伸手用被子把沈皓裹住,横抱起上了楼,放在chuáng上,又找了药喂给他,摇头道:“没关系,只要你不走,就够了。”
075.qíng何以堪
陆宸眼神闪动了一下,伸手用被子把沈皓裹住,横抱起上了楼,放在chuáng上,又找了药喂给他,摇头道:“没关系,只要你不走,就够了。”
陆宸要结婚了,接下来一周更忙了,他只能晚上见到陆宸,沈皓jīng神状态不好,整天恹恹的,陆宸除了亲亲抱抱他,没真的做什么事。
陆宸结婚前一晚天沈皓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他拼命催眠自己,反正又不是他结婚,关他鸟事。可是他闻着身边抱着他的人身上的味道,想到这个人以后就要睡到别人chuáng上了,那人还是他妹,他就觉得,真他妈的糟心,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很多债,这辈子才要这样狗血淋头地还。
第二天一早,沈皓半眯着眼装睡,看见陆宸轻手轻脚的在屋子里拾掇自己,他底子太好了,不加修饰都是清水芙蓉,更别说稍微打扮一下了。他依稀看见陆宸穿着一套黑色西服,身材修长宽肩窄腰站在穿衣镜前,带了一块手表,整理着袖口,手表上镶的钻在太阳照she下正好晃得沈皓眼睛生疼,他趁陆宸不注意,揉了一下眼睛,又装模作样的闭上。陆宸整理完衣服,走到沈皓chuáng前,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沈皓听到动静,眼睛又睁开一条fèng,正好看见陆宸的背影,然后他来不及多欣赏,就被一道房门隔上了。
沈皓大半天都坨在被子里没有动过,他觉得身上没有力气,如果可以连气都不想喘,活着真特么累啊。
傍晚的时候沈皓突然踹开被子下了地,洗了脸收拾了头发从衣柜里扯出了一套白色休闲西装利索的穿上,系了领结,穿了一双崭新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沈皓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像当初一样处处透着年轻的张狂了,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脸型却感觉更有棱角了,嘴唇紧抿着,神qíng淡漠,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显得眼窝有些深,眉眼越发深邃,沈皓手cha在兜里,朝着镜中的自己挑了一下眉毛,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注意,感觉自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沈皓从管家那里威bī出地址以后,二话没说驱车去了郊区一个庄园,陆宸倒是不亏待他,吃穿用度开的车,都是数一数二的牌子,陆宸终于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包养他,给他所有最好的东西,再不用为了给他买一套名牌服装就煞费苦心不分日夜的辛苦工作。
当初陆宸为了攒钱给沈皓买一点东西,连一顿像样的饭都舍不得吃,他在公司里委曲求全,在上司面前忍气吞声,实习生时期拿着微薄的薪水却gān着超负荷的工作;他因为沈皓被凌风和其他纨绔子弟为难嘲讽;又因为沈皓被沈仲天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毁了他所有的心血努力,当初的他卑微落魄,好像能任人欺凌,揉圆捏扁。
而今他终于无所不能,虽然沈皓不知源起,也不知陆宸到底有了什么际遇,如何起家,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陆宸现在黑白通吃,势力遍布了半个中国并远跨海外,人人都说他的手腕狠,不择手段急功近利,但是偌大的B市却无一人能与他抗衡,现在的他,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让魏氏集团和EG皇朝这样威风赫赫的大集团摇摇yù坠,他终于做到了弄死任何人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毫不费力。
沈皓突然如醍醐灌顶,他发现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过去他一直想保护陆宸,陆宸受到任何屈rǔ和不公,他要比自己被捅了一刀都疼得厉害,气愤得厉害。陆宸那样好的人,本就该高高在上容不得他人亵渎分毫,可是他沈皓没能力把陆宸护住。现在好了,陆宸再也不用任何人保护,任何人都伤害不到他了,他做什么也没有关系,就当是这个世界曾欠他的,都加倍偿还过来。
沈皓把车停在那片灯火辉煌的庄园,看见漫天的烟花降落,音乐声悠扬悦耳,衣香鬓影,人流络绎不绝。这么盛大的场面,不来一次多遗憾啊。
沈皓走进去的时候,大门处的保安问他要邀请函,沈皓指了指自己笑道:“你不觉得我长得和新娘很像的吗?我是他哥。”
保安面面相觑的时候,他二叔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拽住沈皓的手把人拉了进来,激动地道:“小皓啊,好久不见了!刚刚你父亲和凌风白原他们都来了,说你有事来不了,我还遗憾半天呢!”
沈皓看着他二叔那张比本来年纪显得年轻多了的脸,皱纹很少,不同于他爸那个剑眉星目豪放派,他二叔长得文质彬彬的,带一副眼镜,笑起来很是亲切和蔼。
沈皓看着他二叔热络的态度,心中可怜他,默默摇头,这个无知的人类啊,真不敢想象你要是知道我和你家女婿的关系,要qíng何以堪喔。
沈皓笑容僵硬地点了点头,他二叔对他其实不错,拉着他的手一直开心地说:“小皓,你知道吗,我就说多做好事总会有好报的,你爸他总是不信我说的话。几年前帮了陆宸一把,你看,现在B市商业动dàng这么厉害,我这里也毫发无损。其实不要听传闻,陆宸冷是冷了点,也不爱说话,但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好人喔,知恩图报,骨子里又很重qíng重义。”
他二叔一直笑眯眯的,脸激动得有点红,说道:“陆宸各方面条件真的都是太好了,他有多有钱有势倒是无所谓,就是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他一定会对向晚好的。况且向晚从几年前见他一次就念念不忘的,虽然女孩子脸皮薄不说出口,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喜欢陆宸喜欢的不得了。本来呀,向晚身子骨那么弱,这两年又一直不见好转,太好的家庭肯定会有意无意嫌她的,一般的家庭又总觉得委屈了她……这下好了,我也觉得安心了,也对得起向晚和她过世的妈妈了……”
沈皓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不太僵硬,一边拍着他二叔的手,一边赞同似的跟着点头附和。他心底叹了口气,像是开玩笑一样对他二叔说:“叔啊,你真是火眼金睛,帮向晚挑了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啊……”
他二叔笑得更开心了,沈皓借口去卫生间跑掉了,默默地收敛了笑意。
刚走没多远,猛地撞上了他爹和魏凌风,还有白原和以前认识的一些哥们,沈皓心里咯噔一声,就见他爹和凌风走了过来,白原照样gān着擦屁股的事儿,拦着那些好事之徒不让他们过来。
他爹攥住他的手,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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