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遇到了一个骗子……一个表面装作老实,内心却抱着无比龌蹉的念头的骗子。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依不饶地一定要到他这里来工作,怎么可能会有人毫无目的的接近他。到头来还不是一样为了……
摇摇头,努力想要把那七年前的记忆甩出脑外,那对他而言就是噩梦!这辈子都不愿回想起的噩梦!
既然他们都是同一类人,那他也没必要对huáng可可那么客气。他不再是七年前任人摆布的那个姚枫,现在,他要好好“回报”了……
他姚枫好不容易在他那一行做得风生水起,到头来却因为“那种事qíng”被迫离开,不甘心,即便不是为了过去的辉煌,单凭那种任人摆布的感觉,他也绝不善罢甘休!
好!huáng可可,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寒毒发作,姚枫受伤
冷,特别的冷。huáng可可现在就感觉自己仿佛是跌进了冰窖一般,有种无助和绝望感。想要努力挣扎,试图从这冰窖里逃出去,却怎么也看不到尽头,无论他怎么奔跑、怎么喊叫,这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冷得哆哆嗦嗦,抖得像筛糠一样,huáng可可搓了搓手,原地蹲下。他不想等,但现在除了等,他别无选择。很冷很冷,他环住了自己的肩膀,将自己埋首在膝间,想要留住身上的余温,不让它逃走。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窜而过,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模糊到记不清。huáng可可环视这里,似乎是个山dòng,黑漆漆的,寒冷彻骨。
“再等等……再等一会儿……”
等什么?huáng可可有些疑惑。
终于,从黑暗中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丝的担忧和颤抖。
“柯儿,别怕……”
huáng可可整个心都随着那个声音剧烈的跳了起来,似是要冲出胸膛。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有欣喜、激动,还有……委屈?
他不怕,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前,他还在恐惧着,绝望着。但现在,他却能够站起来,循着那个声音往前走,手贴上了冰冷的岩石。
“柯儿,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为师马上救你出来。”
外面有铁器cha入岩石的声音,铿铿锵锵一阵,似乎过了许久,才有一丝风透了进来。huáng可可打了个冷颤,外面好像是冰雪的天气,风中夹着冰雪的气味,让他鼻子都酸了……
“柯儿快让开!就快通了!”
huáng可可马上后退几步,哗啦一声,刚才背靠着的地方露出一个大dòng,仅容一人通过。冷风灌入的更加厉害了,甚至夹杂着大雪,chuī了进来。huáng可可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柯儿,快出来!”
冷,太冷。冷到眼皮都在打颤,他之前一直努力坚持不让自己睡去,却在等到这人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倦意和寒意。
牙齿嗑嗑作响,huáng可可眼前越来越模糊。
“冷……我冷……”
dòng口似乎有人钻了进来,一身雪白,在这冰雪天,都与外面的景色融为了一体。huáng可可双腿已经冻僵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来人一个疾步,接住了他。
“柯儿……柯儿?我来了,别睡。”
那人拍着他的脸,手冰冷的像是冰块一样,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想抬起眼看一眼那人的模样,奈何眼睛沉重到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师父……”
……
huáng可可这次怕是烧傻了。
姚枫第一个念头就是huáng可可醒来后不傻估计也疯了。发着高烧,体温一直降不下来,盖了三条被子依旧叫着冷,嘴里不停说着胡话。
一直在叫着‘师父’。
huáng可可拜谁为师了?谁是huáng可可的师父?
姚枫把暖气开到最大,被子里塞了好几个热水袋,huáng可可依旧叫着冷,除了额头,四肢都是冷冰冰的,不停冒着冷汗。如果不是还在说话,就差点让人以为是太平间里冰冻着的死尸了。
“师父……我冷……”
huáng可可紧闭着眼,抱着他的人似乎坐了下来,除了将他抱得更紧外,似乎再无他法。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漆黑的山dòng中,互相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度。
huáng可可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却感觉脸也像被冻僵一般,不受他控制。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师、师父……我是不是要死了……”
抱着他的人怔愣了一下,“不会的,师父不会让你死的。柯儿,别怕……”
犹豫了一下,他抬指运气,在自己的腕上轻轻一划,蜿蜒如红蛇般的鲜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那人的手是冰冷的,触碰到他的唇的液体却是温热的,温温的,还带着膻腥味。反应过来那是什么,huáng可可别过头。
“师父……我不能……”
那人带着怒色,声音有些急促,“听话!喝了它!会好的。”
他一怒,似乎无意识地攥起了拳头,腕上的鲜血流的更加剧烈,似乎怎么也止不了。
从小到大他都听从那人的话,唯有现在,他却奋力抗拒。即便他现在寒毒缠身,命悬一线,他也不愿意饮下那人的血。因为他知道,一旦现在饮下了他的血,今后就再也无法控制了。寒毒,只能用血药来抑制,却无法根除。
☆、huáng可可的师父是谁
huáng可可不想今后寒毒再犯,那人还是毫不犹豫地划伤自己的手腕,办威胁半哄骗地让他饮下。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那人受伤,他也曾经发誓,会护他周全,保他一世……
他努力抬起头,乞求一般的看向那人,“师父……这是柯儿第一次求您……不要……”
“你这样会死的!”那人第一次失态,冲他吼道。
“师……唔……”
温热的液体顺着相贴的唇流进他的口中,经过喉间的时候,十分苦涩,huáng可可带着眼泪,狠狠咽了下去。
huáng可可在想,他何德何能,能让师父这般救他?他知道师父在意他、重视他,但那种在意和重视,对于师父而言,是怎么样的一种程度呢?
有些秘密,他得藏心底,一辈子不能让别人挖掘出来……
缓缓闭上了眼,身体仿佛不再那么冷,困倦席卷而来,huáng可可沉沉的闭上了眼。
他梦见了自己,还梦见了他……
冰冷黑沉的面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刀具抵上自己的脖子,一字一句道:“huáng、可、可!你是在找死!!!”
huáng可可?
……
是谁?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人?!你tm给我解释清楚!”
huáng可可瞪大了眼,这才恍然醒悟。
面前的人持着刀,冰冷的刀刃抵上他的脖子,冷不禁打了个寒颤。更让他在意的是姚枫的脖子……
似乎被什么东西咬破了,衣领上都沾上了血渍,看起来可怖得吓人。huáng可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有些腥甜……
难道……天!
huáng可可立马爬了起来,手底下突然被烫的一缩,低头看去,是个热水袋。
姚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上的刀闪着寒光,似乎下一秒就能取下huáng可可的项上人头。
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huáng可可半死不活的qíng况下陪了他一整天。快要入夏的天,他开了地暖空调,放了热水袋,打了小太阳……在这个“桑拿房”里蒸了一整天,竟然还被huáng可可这只狗啃了脖子!那真的是啃,招呼都不打,上来就把他啃得血流如注。
如果不是他随身带了刀具,即时做了防御,现在脖子上的ròu估计都要被咬掉了。偏偏huáng可可睡得还跟死猪一样,满脸的无辜。
huáng可可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他以为是汗,滴到被子上才知道原来是血,他的?还是姚枫的?
心里一阵懊恼,huáng可可现在后悔的要死。估计是他的病又犯了……
吞了口口水,看到姚枫发红的双眼,huáng可可有些后怕。“老……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没等他说完,姚枫就手持刀具向他刺了过来,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刀,从他的脸侧掠过,还没碰到就又感觉一股刺痛,脸竟然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huáng可可知道了姚枫手上刀的厉害,连忙扣住了姚枫的手腕。“老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犯病……”
姚枫咬了咬牙,怒火中烧,“那你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为什么犯病?你得了狂犬病了?眼还没睁开呢就见人就咬?”
“不是不是……老板你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谈。”
☆、不是爱你,就是要毁掉你
姚枫转了转手腕,“huáng可可,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严重点的话,也可以称之为杀人未遂……”姚枫对着他挑了挑眉,放在平时,那自是十分好看的,而现在,huáng可可只觉得有些}人。
“如果我现在起诉你的话,人证物证惧在,你觉得……他能保住你吗?”
huáng可可愣了一会儿,“谁?”
姚枫向前一步,俯下身,冰冷的刀刃贴上了huáng可可的脖子。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你素未相识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只为留在你身边,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话题转变得太快,huáng可可有些反应不过来,就着姚枫的问题回答。“爱。”
姚枫忽然间大笑了起来,“huáng可可,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嗯?我只会认为,他如果不是对你用qíng至深,就是对你恨之入骨,想要一点一点、亲手、毁掉你!”
huáng可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姚枫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自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
深吸了一口气,huáng可可反问道:“那你相信哪一个?”
姚枫有些诧异,顿了顿才答道:“我从来只相信后者。”
huáng可可笑了,第一次不是那种傻傻的、憨厚老实的笑。说实话这样的huáng可可让姚枫有些陌生,那种笑带着无奈,还有苦涩。
huáng可可问他“那是你的‘从来’,我一直相信前者。那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前者呢?我说我对你用qíng至深,你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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