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别追啦!你分明也知道你自己武功不行,也知道根本是追不上这‘踏雪无痕’,还非要跟着我不放gān什么?你要是觉得好玩,我能抱着阿纸这样跟你玩一整夜,有意思吗?不困吗你?”
“你、你这算什么英雄好汉!什么忠臣良将!”齐琰怒吼道:“分明就是为虎作伥的恶棍魔头!”
“哎哎哎,我还都没说你矫qíng,你倒说起我来了啊?说真的,阿纸跟你当初之事,分明就是你qíng我愿的,又不是阿纸怎么qiáng要了你,就算后悔了,凭什么又算到阿纸头上?”
“我、我――若不是这魔头yīn险狡诈,装作不知我身份诱我上当,我又如何会着了他的道?又怎会忍rǔ同这魔头苟且?!”
啧啧啧。若你这样说,谢律心说那我之前猜的就没错啊――你不就是想报仇却实力不济,只能从感qíng上欺骗阿纸,没想到却被阿纸看穿,最后却偷jī不成蚀把米最后把自己赔进去了嘛!
这不怪你自己还怪谁啊?
“若是、若是当年这魔头一开始就跟我说明,说他知道我的来历,说他知道我亲近于他其实只不过是为师父报仇,便是当即杀了我我也认了!好过骗我委身于他一年之久!”
“呃,说白了的话你的意思便是,”谢律皱眉道:“当年与其跟阿纸在一起,你宁可死?”
“我宁可死!”
“……那你就死啊,谁也没拦着你不是。”
“……”
“不是吗?”
“我、我就是死,也要先杀了这魔头雪耻!”
“不对不对,你这话说的不对!”谢律在房梁上放下慕容纸,自己飞速欺身到了齐琰跟前:“既然你都说了宁可被杀,也就是说若阿纸当时揭穿你的话,你早就已经死了。好在阿纸没有揭穿你,还让你多苟活了几年,你是该谢谢阿纸的才对啊!”
齐琰本是追击之态,怎料谢律突然冲过来,脚下不及避让就只觉得手腕一痛,整个人朝前滑倒不说,那手中宝剑还瞬间变落在了谢律手里。
谢律倒也大度,见齐琰已经在房梁上跌了,也就没将那剑横在齐琰脖子上,随手朝屋下一扔,不见了事。
齐琰手腕脚腕皆被屋顶瓦片擦伤,堪堪支起身子。如此高下立见,他便是再想打,也知道只会是自取其rǔ了。
谢律一跃而起,一脚并不很用力地踩在那少年肩膀上,再度将他踩倒。
“刚才我说的,你说有没有道理?想明白了吗年轻人?要是觉得当年便该死的话,你就现在自裁也都没差嘛!来来去去那么多借口,其实不就是不想死吗?既不想死就好好过你的日子,非要三番五次找阿纸的麻烦做什么?”
“哎,你说我教训得对吧,阿纸?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谢律向来得理不饶人,笑吟吟问慕容纸,却只听身后那人低声道:“谢律,别说了。”
谢律听闻他声音有异,回过头只见慕容纸脸色惨白捂着心口,身子摇摇yù坠。
“阿纸,阿纸你怎么了?”
忙闪身跃回,在慕容纸险些跌下屋顶之时将他接住。一只手放在其心脉之上,只觉得气息紊乱不已,忙给他输送了些真气。
“你没事吧?伤到哪儿了吗?还是那红药丸又有什么问题?阿纸阿纸,你跟我说话啊?”
“呵,魔头真是好演技,又在装柔弱装无辜了。可怜不论是师父还是这个人,都被你骗得好苦啊!”
“啧。臭小子,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马上过去废了你啊?”谢律吼道。
“你尽可过来杀我!又以为我会怕你?魔头,我虽杀不了你,但也要你知道,当年之事,师父不曾qíng愿、我亦不曾qíng愿,全是不得已被你bī迫!本就人不人鬼不鬼yīn森森的倒也罢了,偏还喜欢男人,简直恶心死了,手指还像你那些尸体一样冰凉,每次被你碰过我都想吐!”
臂弯中慕容纸心脉大乱,曲折身子似是苦痛难当。谢律若还非要抱着他,肯定已过去撕那齐琰的嘴了。
“可恶,你真以为我家阿纸稀罕碰你啊?就你这种二流货色,若不使尽浑身解数求着他碰你,他根本看都不会看你好吧?还敢在这里叫嚣,有种你站着别走!”
说着,抱起慕容纸一跃落在房下地上,扶他站稳,旋即瞬间便又出现房顶在刚刚站起身的齐琰面前,飞起一脚将其踢倒,再度拦腰踩在横梁之上。
[正文 第28章 已经写好几万字了]
“刚都跟你说了,再多说一句废了你,你偏不信!你看我敢不敢废了你!”
忽觉脚上微微一痛,继而一麻,谢律皱眉低头,竟是齐琰又拿出了几枚铁蒺藜暗器,好似还沾了麻药。还好谢律身经百战本就不太怕毒,靴子又是从慕容纸用开chūn猎的鹿皮fèng的皮靴,比较厚实,所以并没穿透多少。
唉。
又用暗器,一点都不光明正大。
唐济也就罢了。阿纸当年竟被bī得沦落到要借这种叫人瞧不上眼的宵小取暖?
谢律总觉得慕容纸若真如此做了,自己肯定也难逃gān系。
叹了口气,直接一脚将齐琰踩晕。
本还想补上几下,gān脆踩断他几根肋骨的。但是想着多少要给他师父唐济留几分面子,终是不能那样gān。
正好今晚夜凉露深,你小子就好生在这房顶冻一夜吧。
得了风寒什么的,就算是教训了。
跳下屋顶,慕容纸却已不在原处。谢律四下看去,但见他赤着足,摇摇晃晃也不顾贴在身上的长发和贴在身上那湿透了的外衣,就只低闷着头自己往远处走。
“阿纸阿纸,你去哪啊?”
谢律忙追了上去:“回去不是那边,是这边啦。阿纸,你要去哪?你别不理我啊!阿纸,你的心口还疼吗?”
慕容纸月下惨白有如幽魂水鬼一般,目不斜视,充耳不闻,谢律几次拽他都不肯停下,只得从身后面抱住了他。
“阿纸!”
慕容纸周身剧震,只紧闭了双眼,双手穿过乱发捂住了双耳。
“阿纸,阿纸你……别这样啊。”
“没事了已经,那个信口胡说的已经被我弄晕了,你要是还不高兴,我让小夜璞煎个药把他舌头弄麻了,让他以后再也不能胡说八道?”
可怀中那人却还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只惨白着脸微微发抖,闭目不言。
谢律只好又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从正门回房,穿过外厅。外厅中燃着支明烛,阿沥和夜璞都还没睡,见到慕容纸脸色惨白被抱进来,夜璞“刷”地便站起了身。
“师父怎么了?你、你又对师父做了什么――?”
“呃……没事、没事,”刚才发生的一切,谢律自然不打算解释给夜璞听,只好笑道:“你师父这是~这是是跟我闹脾气害羞呢,没事的一会儿就好呵呵。”
夜璞哪里肯听得他胡扯,拦着不让走。
“哎我说徒儿你有没有眼色?你师父和师公这正要共度良宵,你个徒儿没事瞎掺和个什么劲?”
“你满口胡说!快放下师父!”
“阿沥,”于是谢律看了一眼阿沥,颇有深意地眯起眼来:“快,帮师公稳住这不解风qíng的贼小子。”
“是,师公。”
“喂!阿沥你为什么帮他?阿沥你傻了吗?你怎么帮他了?你放手、放手!”
这边正挣扎着,就见谢律抱着慕容纸大摇大摆进了房间,没片刻却又推门出了厅来,迅速把那装满金银财宝的大包裹往慕容纸房里一拎,这才“砰”地又从里面把门拴上了。
房内,慕容纸被谢律放在那张躺椅上,垂眸颓然、一言不发。
谢律放下了财宝,就马上麻利地去外面打了盆水,准备来洗慕容纸在外沾满了尘土的双足。
“阿纸,你莫伤心,也莫管那姓齐的混小子胡说八道。我明天一早就去跟他师父告他的恶状,让他师父罚他面壁思过个三十年!”
“你出去……”
“我不出去。”谢律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他足边:“我不能出去。你心qíng不好,我当然要陪着你了。”
“……出去!”
“阿纸,我不走。”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好啦阿纸,”谢律抓着他的脚腕,将他双足放入水中,很是小心地用帕子磨蹭着:“你心里有什么委屈,都说给我听好不好?”
“……”
“你别担心。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权当没听过一样,我只信阿纸说的话。所以,他就算污蔑你什么也好,我都是不会信的。”
慕容纸沉默了一会儿,发出几声颓然冷笑。谢律抬头望他,只见他双目泛红靠在椅上,一脸的了无生趣。
“并无污蔑……他说的都是真的。”
“……”
“那个人……齐琰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下你满意了吗?”
“哦。”谢律拿gān的帕子帮他擦了一只脚,刚要去抓另一只,被慕容纸不客气地踢开。
“唐济的眼睛是我挖的!齐琰也曾被我扣在听雪宫中bī迫做过禁脔!他说的没有错,我就是无恶不作的邪教魔头!当年不是也qiángbī过你留下陪我?后来一样qiáng迫过别人!你既身为过来人,难道还不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
“……”
“呵,我不甘心啊……天下之大,何以只得我一个孤苦伶仃?我就是要有人陪我!谁让你们当初被我救过,既被我救了,命便是我的!凭什么不肯留下来陪我?”
“所以,我要把你们都留下来。敢跑,就抓回来;再敢跑,就杀掉!如今你彻底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么?知道了就赶快滚,现在走还来得及!”
“阿纸……”
“滚――!”
“……”
“呵……看你屡屡出手护我,看你事到如今还肯信我无辜,真是可叹可笑!这天底下,怕是只有你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竟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慕容纸,简直是愚不可及!哈,如今知道了事qíng真相,你心里作何感想?”
“快走吧……从我眼前消失!从今往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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