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的慕容纸_橙子雨【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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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刚才说什么?”

  说老子吊儿郎当也就罢了,“形容猥琐”是什么意思?老子明明这么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好不好?

  “见到美人就垂涎三尺,不是猥琐又是什么!”

  “啧啧啧。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一下小徒弟而已,连摸都没摸过不是?还有说什么‘垂涎三尺’啊?想你师公我当年横征九州十六境,哪个地方的美人没见过,多少西域苗疆美人争先恐后扑上我的chuáng我都没肯要!何况真是色急的话,还能回来这里找你师父?”

  说着,一脸嫌弃地瞥了慕容纸一眼:“你看你师父那寡淡模样、那平板身材!连个好摸的臀都没有……”

  “哗啦”一声,慕容纸一双筷子从手上滑脱砸在桌上,没有做声默默又捡了起来。

  “我才不信!就你这样的人也能横征九州?!”大徒儿阿沥闻言更是愤愤然:“依我看啊,八成是借着驸马的名头,跟着别的将军蹭战功罢了!其实就是个糙包吧?什么真本事都没有!”

  “我是不是糙包,你说了可不算~”谢律哼哼坏笑。

  “起码我确实南征北战了吧。哪像你小子,不过是个又没带兵打过仗,又没在朝中做过官,像这般只会躲在家里耍嘴皮子的井底之蛙。什么也没做过,就会动动嘴皮子发发酸,这谁又不会啊?”

  “你――!”

  “惨的是,打仗做官都不行也就罢了,耍嘴皮子也似乎耍不过你师公我啊。啧啧,你小子这不行那不行,还有什么能行的啊?咱们听雪宫感觉真有点后继无人……”

  “你说什么!”阿沥拍案而起:“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师父什么都教过我,不服来比!我就不信了,你这种人除了运气好混了个将军打了几场胜仗以外,还有什么别的能比得过我的!”

  “好啊,我正好在你们这闲得鸟疼呢。你说比什么?”谢律jian笑。

  ……

  “看,你又输了嘛。”

  谢律悠悠然放下最后一颗棋子。

  “啊啊啊!不服,我不服!这不可能!”阿沥觉得万分崩溃,这已经是第十九局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平日里在宫里下棋,师父总下不过自己,夜璞也总下不过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输给那个糙包啊!

  而且之前还比了she箭、摔跤、臂力和剑术。自己一场都没赢。

  简直是匪夷所思。那病秧子瘦得都快没形了,怎么会力气还那么大?

  随后,他又和谢律比了文赋、音律和书法,还是统统败下阵来。

  阿沥简直要疯。这吊儿郎当的病秧子怎么什么都会?分明一副市井无赖模样,说话做事样样招人烦,可为什么就这样的贱人却文武双全,就连些雅兴的他也样样玩得来?

  “阿纸,你的徒弟真的完全不行啊,资质那么差没关系吗?哎,咱们把他逐出师门,再重收几个有天赋的怎么样?”

  “你――”

  “不然,换小夜来跟我比比看?我觉得说不定小夜还靠谱点。”

  夜璞转过头去,假装听不见。

  慕容纸则抚了抚眉心,完全看不下去。

  此时正好门边一僵尸奴来送了茶歇切好的果盘,此刻就垂手立在谢律身边。阿沥心中不服,暗自催动控尸术,心说小爷这就给你个好看――

  “奇怪了……”平日里明明控尸都没问题的。可今日那谢律身边的僵尸奴却无论如何都纹丝不动。

  “不可能啊,怎么会不动?”

  正急着默默再度念咒催动,却突然见那僵尸小蛮腰一扭,翘起了个兰花指。

  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扭起来了!怎么会突然扭起秧歌来了?!我没让它,明明没让它――

  只见一旁谢律憋着笑,欢乐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忘了说,你师公我啊~当年毕竟也在这里住了四年,跟你师父日日教导夜夜耕耘。师公我技艺虽不如你师父,但控个尸什么的,也算略通皮毛吧。”

  “……”阿沥晃晃悠悠站起了身。

  继而悲愤地狂奔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唉、唉哟……”

  谢律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突然晃了一下,陡然整个人从椅子上跌了下去。眼看着额角就要撞在桌边,慕容纸忙眼明手快拉了他一把,半跪着接住了他坠落的身子。

  “啊哈哈……唉哟……我这真是……乐极生悲……咳……唉哟!”

  就见谢律脸色一片惨白,单手捂着着腹部,还在勾着嘴角,可豆大的汗珠却从额角上落了下来。

  “你怎么了?”

  “哈……你看,你看吧!”谢律嘶哑着嗓子抱怨道:“阿纸,都怪……哈,都怪你不肯给我ròu吃。呜――好疼!好疼啊!”

  说着周身一个剧烈的痉挛,便只咬着牙,再也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6章 làng里个làng的攻。]

  慕容纸腾出一手覆在谢律腹上,只感觉下面有活物剧烈翻涌,蛊虫来回窜动滚扭,似乎要穿透他的肠子般。

  “呃啊……啊――”谢律骤然脖子高高仰起,嘴唇瞬间咬出了血点来。

  慕容纸抱着他的手懵然一抖,表qíng一片茫然。

  适才那一瞬间,他的心竟跟着谢律痛苦的表qíng狠狠一抽,如同也被什么毒物咬了一般,余痛连绵。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谢律的死活,早与他无关。

  他只是要他尸体而已。至于谢律是怎么死的,他本不该再有一点动容才对。

  ……

  可慕容纸却还是被谢律嘴唇上的血迹弄红了眼,急忙从袖子里拿了方帕子,叠了让他咬着,把人打横抱起来速速抱回自己塌上。

  “夜璞,将那银针给我拿一副过来。”

  夜璞忙忙出去,慕容纸先点了谢律几处xué位,并大力揉压脐下中极xué,试着为他镇痛。

  “我、我……”谢律挣扎着说。

  “哪里疼?再忍忍,一会儿就好……”

  “我……我要吃烧鹅!”

  “……你少废话!省着点力气!”

  “呜……都是因为你……不给吃ròu,肚子里没油水……才会……哈啊……那么疼!啊――”

  “师父,银针拿来了。”

  “你躺好。”慕容纸接过那银针:“谢律,你躺好别乱动!”

  “啊――呜啊啊啊”一声惨叫。银针扎到了ròu里,又是一串血珠子冒了出来。

  “不是说了别乱动!”

  “哈啊……我也、我也想不动。呵,你自己来……自己来受这虫咬试试看?!”

  慕容纸不理他,几针扎下他几处大xué。

  “呜……还是疼啊……一点都没有好。”谢律像个刺猬一样全身是针仰面躺着,疼得两眼通红:“你到底行不行啊?庸医!”

  “少废话,又不是扎了马上就能见效的!”

  “不能马上见效扎我gān什么啊!我……我要马上能见效的!阿纸,你之前不是会做止疼的汤水,就是那次我被烧伤了手的时候你喂我喝的那个!”

  “那是北漠的雪果熬的,现在宫里没有。已经七八年没从北漠采买过那东西了,何况那是对付外伤的,毒蛊的话,根本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我不管……我好疼!你快去给我煮来喝……哎呦!疼啊!”

  慕容纸被他闹得无法,转头急急又对徒儿道:“夜璞,你能下山借一匹马连夜赶去洛京城么?我想洛京城的药铺里,可能还有晒gān的雪果卖。”

  “是,师父!徒儿这就去办!”夜璞抱拳领命。

  “多带点银两!没有的话就再去旁边的频迦城看看!快去快回!”

  “是!”

  “哈……呵呵,你这小徒儿……倒是比另一个听话多了嘛。”

  “你少说些话,也别乱动了。”

  “阿纸,我疼……疼得还是厉害。”谢律有气无力地苦笑:“肚里面好疼……好冷。你帮我揉揉,帮我揉揉好不好?”

  谢律自己的双手手背上都cha了针,酸胀地抬不起来。慕容纸便马上将手搓热了放在他小腹上,隔着皮肤也能感觉到下面蛊虫活动。

  “莫咬自己。”

  他又把丝绸的枕巾叠了给谢律咬,单手放进他白色的中衣里轻轻揉着他瘦得完全没ròu的小腹,慢慢哄他入睡。

  这么一折腾,不过一夜而已,谢律疼得整个被子都几乎湿透。

  第二日中午才终于好了些,脸上的颜色一片土灰,则比前日更加委顿枯败。

  慕容纸给他换上了新的被子褥子,而阿沥则一脸不甘不愿地端进来一盘香气四溢的外焦里嫩的烧鹅。

  “你要的……可恶,居然还要为你杀生破戒!”

  “是烧鹅!阿纸果然对我最好了!”谢律本来看着都一副快死不死的样子了,这一看吃的居然马上又jīng神了:“大徒儿做的吗?”

  阿沥哼了一声没理他。

  “嗯~嗯!大徒儿别的不行,厨艺还是得了你师父真传的。香苏脆软一样不少,好吃!怎么样?反正你别的方面也都学艺不jīng,不如下山改行当厨子吧?”

  “你――”

  阿沥正要反驳,却见那边谢律脸色一变,喉头一哽“哇”地扑到chuáng头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咳咳咳……呕……呜!你是不是……放了什么……呕呕呕……你谋杀……谋杀你亲师公……”

  说着又吐出了几口黑血,紧接着就是鲜血,猩红色落了一地甚是吓人。

  “师父!师父我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放!真的什么都没放!真的就是普通的烧了个鹅!葱姜盐而已,花椒只一两颗,别的什么都没有啊!”

  而此刻那边谢律早就吐了个天昏地暗。吐完血开始狂吐胆汁,吐得胆汁都没有了开始吐清水,清水完了又是血,慕容纸急得要命,哪还有空听阿沥说什么?忙点了谢律xué位并给他施针,却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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