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十点多,派对至少要开到凌晨,gān等也不是个事,这会所挺大,章文彬开宴会肯定把整个会所都包了下来,但是人基本都在前面玩,后面应该有别的地方空下来。我端了一盘食物,又兑了一杯果汁,从人群中溜了出去。
☆、gān净
这地段寸土寸金,高楼林立,清樽却独占一大块风水宝地玩起了韵味,前面有现代化的游泳池宴会厅,后面是年代颇远的小洋楼,爬了满墙爬山虎,楼前一架月季,开得十分灿烂,在夜色中呈现出非常漂亮的香槟色。
北京气候适合种月季,去年我开车去坝上见元睿,一路上高速隔离带的月季开得如火如荼,跟锦屏一样,我一直以为月季是南方花卉,没想到在北方活得这么好。苏迎大概是把我当□□了,原话是“林睢,你也有不知道的事!”然后开心地嘲讽了我一路。
我讨厌植物,有植物的地方就有虫子,好在这小洋楼形状不甚规则,前低后高,月季后面就有一道阶梯可以上到楼顶。而且楼顶上竟然也有个不小的泳池,池边还有几张躺椅和桌子,空无一人,我毫不客气地找了个好角度坐了下来,从这里还可以远远地看见派对上的qíng形,免得苏迎那脑残女人喝醉了被人拖走了。
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我正背对着他上来的方向――我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条楼梯能够上来楼顶,也没想到这里竟然还住着人。
当时我正在吃东西,听见背后脚步声响,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泳裤的人,两人都怔了一下。
清樽整个都是付雍的,这里面住的人也跟付雍脱不了关系,况且这个人长得非常好看,不是季洛家那种少年感,而是极为端正俊美的青年,没有一点攻击感,却又落落无尘。他头发是墨黑色,并不长,大概是刚洗完澡,湿漉漉的,跟刚出道时的天王齐楚有点相似,都是非常清俊贵气的长相。但是比齐楚显得更从容一点,他的眉眼跟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好看到极致的人都是这样,各有各风格。
而且他身量很高,骨骼舒展,□□的上身肌ròu停匀,腰窄得如同豹子一般,是非常男xing化的身材。但是皮肤非常好,凝白如大理石,所以一点也没有肌ròu男的油腻感,反而如同希腊神话中的美青年一般gān净。
我不知道付雍的眼光几时变得这样好。
但我已经猜到他是谁。
“Charlie?”我迟疑地叫了他一声。
华天真是发了疯,这么好的苗子用一团大卷发埋着,再好的五官都白费。尹奚真是废物一个,为了给华天老总聂源捧他的小qíng人周律,先是养废了叶岚,又把天生条件这么好的Charlie藏到了今天。MAX果然是陪太子读书的烂组合,早解散早好,白瞎了叶霄那么好的编曲。
真是好气又好笑。
Charlie进MAX比较晚,是补位的,所以不认识我,也不太敢和我攀谈,只是朝我笑了笑,点点头,他连笑容也是矜持而不失礼貌的,一看就是教养十足,我不太信他会甘心被付雍睡。
真是造孽。
我在这边感慨,Charlie却很看得开,他大概是刚洗过澡来游泳的,也不管有外人在场,直接下了泳池,他身形修长,伸直手臂,舒展身形,如同一条漂亮的白鱼,一个飞跃就跳入了水中,身姿无比潇洒迅速,让人想起海豚,只见蔚蓝水面上làng花形成一条白线,他的身影在水下游动,到达泳池尽头,技巧娴熟地一蹬池壁,迅速转身,短短时间内已经游完一个来回。
付雍眼光几时变得这样好?这人已经不光是面孔好看,娱乐圈有的是漂亮皮囊,但是这样清朗的气质,力与美的结合,远在皮肤滥yín之上。
我以前跟着尹奚去欧洲找叶霄,曾经坐在前排看过一场顶尖时尚大秀,这个星球上身价最高的模特走的CL秋冬高定,整个秀场一片黑暗,只有一道明亮光线打在T台上,穿着jīng美绝伦大衣的顶级男模依次出场,huáng金比例的身架,雕塑一般的面孔,如同古希腊神话中的神祗缓缓列队出场,当ròu体和气质漂亮到极致,你已经不会去关心那皮囊下是否只是一团空空如也的灵魂。
我坐在池边,满心都是震撼,谢道韫说“不意天壤之中竟有王郎”是讽刺,我是“不意华天这烂公司里竟有Charlie”,现在国内男星质量一年年烂下去,脸与身高与脑子不可兼得。尹奚懦弱归懦弱,审美是有的,如果Charlie如此出色,他为什么不为他据理力争?反而让他在组合里当隐形人。
我正在狐疑,池水忽然哗啦一声,Charlie已经游完几个回合,停了下来。我坐得离泳池近,清晰看见他从水底浮上来的过程,他一手搭住池边,出水的瞬间,右手拢住头发往脑后抹,眼窝深邃,眉骨和鼻梁都长得非常漂亮,一双眼睛竟然是非常漂亮的深琥珀色。蓝色游泳池内浮光跃动,他的身体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其实皮肤白的身体反而难以显得好看,不如小麦色皮肤好藏ròu,但是他身上无数水珠全往下滚落,我又离得近,几乎可以触到皮肤上带着水气的冰凉质感。活色生香,不过如此。
说起来复杂,其实不过短短一瞬,他抹了头发,湿漉漉的睫毛这么长,竟然也不显得女气,见我看他,朝我潇洒地笑了笑。
讲实话,我现在已经不信付雍能压他了。
这样好看,哪里不能出头,非要忍rǔ负重挨艹,还挨付雍那孙子的艹,不是脑子有病么?
他游完几个回合,大概是泳池小,不尽兴,又从水里爬了出来,刚刚离得远还不觉得,现在靠得近了更显高大,至少是一米八往上走,一条贴身黑色泳裤,裤子里的本钱也不错,沉甸甸的,像极内裤广告。
搞不好是他睡付雍……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忍不住心怀恶意地想道,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Charlie湿漉漉地从水里爬起来,年轻人身体好,不怕风湿,就这样披着浴巾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喝他自己带上来的水。
远处宴会上的喧闹仍在隐隐地传过来,苏迎那傻女人已经混在章文彬那一堆人玩了起来,划拳喝酒,深水炸弹一杯一杯往下灌,饶是她酒量好,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
“好吃吗?”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在我左边响起来
MAX归根结底是个歌手组合,里面的人声音不会难听到哪去,如果我没记错,Charlie应该是唱摇滚的,果然声音低且gān净。
我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他唇角带笑地看着我。
“你问我?”
他朝我的盘子点了点头。
“看你吃得很香的样子。”
“还好吧。”他神色这样坦然,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应对了,也只能实话实说:“这应该是金悦做的冷餐,味道还行。你没吃晚餐吗?”
讲道理,Charlie现在好歹当红偶像团前成员,我是过气老选秀选手,他会主动跟我搭话,除了饿极了,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我早上刚下的飞机,睡到现在。”他坦然告诉我:“付雍这里没吃的,我快饿死了。”
气氛凝滞了一秒钟。
“那你先吃这份吧,我再去弄点来。”我把盘子递过去:“我就用勺子吃了个舒芙蕾,其余的没动。或者我再去给你拿一份来也可以……”
如果我没记错,MAX里除了周律那个瞒年龄的老帮子白菜,剩下的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二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今天付雍带的是季洛家而不是他出场,肯定扫了他的面子,他不想去宴会上弄东西吃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倒没嫌弃我,把盘子接了过去,拿起我没动过的叉子直接动牛ròu鞑靼。
“那个,”我连忙阻止他:“那个是生的。”
MAX全部出身糙根,钱赚了不少,对西餐未必有多懂,鞑靼牛ròu就是纯生ròu切丁加了生jī蛋huáng瓜洋葱末之类,鲜血呼啦的,吃中餐长大的孩子第一次吃肯定不会习惯。我也是吃过无数奇怪东西才慢慢懂一点。
但是Charlie的反应出乎我意料。
我的阻止吓了他一跳,他抬起头疑惑问道:“牛ròu鞑靼不都是生的吗?”
看来MAX也不全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他熟练地吃了一份牛ròu鞑靼,然后吃掉两个虾尾,他吃沙拉吃得奇快,我个人对蔬菜水果都没什么兴趣,天生的早死命,尤其是叶子类的蔬菜,装沙拉也只是为了平衡口味而已。看别人吃沙拉我常常有一种看牛吃糙的感觉,但这只牛长得异常俊美,而且吃得飞快,我用放牛ròu鞑靼的盘子装的食物,本来盘子就不大,很快就被风卷残云吃个gān净。
中途他还停下来点评了一下:“这盘子不是金悦的,应该是四季酒店的法餐厅,主厨是从香港来的,原来是Verlaine的创始人,那家餐厅是米其林三星。”
我怔住了。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句法语?”
“我只会说一点点。”他笑起来。
“先生贵姓?”
“姓纪,纪容辅。你呢?”
我不该这样问的,我并不知道Charlie真名是什么,问出他本名也没用。现在反而要bào露自己名字了,本来是想报假名字的,考虑到要是以后被发现了很丢脸,还是硬气了一回。
“林睢,bào戾恣睢的睢。”
☆、星空
我借口再去给他拿点食物,从小洋楼里逃了出来。
我是不知道Charlie原名叫什么,但是会法语、张口就报米其林三星餐厅名字,长得又这么好看,绝不像是会被付雍睡的人。亏我还觉得他可怜,念在MAX面子上准备对他好一点,原来也是个危险动物。
我吓也吓饱了,对于宴会上的食物都没了兴趣,躲在角落里抱着手专心等苏迎,宴会上的人倒是闹得正high,章文彬那一拨嫩模在围着他讨好他,陆宴在敷衍一个大概成年没多久的富家女,季洛家站得远远的一脸失落地看着陆宴,他向来擅长这种深qíng表演,最难得的是自己心里也信了,我想他这七年来大概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背叛了陆宴,更别说什么心理负担了。真是是天赋型选手,要是品味再高点脑子再好点,今天娱乐圈顶层绝对有他的一席之地。
不过要是付雍在这里,估计他又是另一个剧本了。
我这不叫嘴贱,应该叫脑贱,明知道自己一动坏心思就招天谴,还是忍不住刻薄天xing,果然我刚想出那句刻薄话,肩膀上就搭上了一只手。
“找你好久,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原来你躲在这里。”付雍特有的轻佻语气出现在了我左边,这世上就有他这种不自量力的人,长就一张漂亮脸,偏偏整天想着压别人,宛如一只泰迪和贵妇犬混种,还十分隆重地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见啊,林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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