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来我家一趟吗?”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我有事找你。
“我在外地出差”赵亦苦涩的说到,果然他没有发现他已经离开那个城市。
“我有很急的事,你能赶回来!”男人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他就像命令似的。
赵亦从来就不可能拒接他,于是他又没出息的立马买票回去。
他在深夜又回来这阔别半个月的城市,他打电话给男人。
“喂,我回来了,你有什么事?”赵亦低声的询问着。
“嗯,你明天下午来我家”男人说完就挂断,那边很吵,应该是在酒吧。
冷云青的确是在酒吧里跟他们闹,为了感谢冷云青这些人的帮忙,虽说是很熟的兄弟,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任清然请了他们吃饭,又请他们去酒吧玩,告诉他们今天任意喝,任意闹,今天晚上所有的花费都算在他头上。
连冷云青都多喝了几杯,赵亦打电话给他时,他坐在旁边看任清然跟叶周他们玩筛子。
冷云青看了他两眼,看到任清然与他们玩的正高兴,便拿着手机走出包间去接他的电话。
赵亦在电话里说他已经回来了,想着现在都深夜了,今天可能会熬个通宵,明天晚上清然要走,想着明天上午让他睡觉,下午让赵亦过来。
任清然在包间喊他,他和赵亦说好时间后就挂断电话进去了。
他清冽的声音一出,全场就安静下来了,冷云青开口说到:“明天下午,你们都来我家。”
得到他们肯定的回答后,冷云青转过身对任清然说到:“你今晚别睡酒店了,去我家。”
“好啊”任清然笑着答应了他,楼尘安就把他拖去喝酒了。
☆、摊牌
赵亦下午准时地来到冷云青家门口,冷云青家的钥匙在那天冷云青说不要联系他的时候就已经还给他了。
他在门口整理了下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去,他按响了门铃,很快,门就开了,是叶周开的门。
叶周带着警告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就往里面走,赵亦走进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心泌出冷汗。
大厅里坐满了男人的兄弟,任清然坐在中间,他温柔的朝着他笑
“听青云说,你是他朋友,那你也是我朋友咯。”清然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只是悄悄的往后退着步子,尽力的把低着头,他知道他现在的姿态一定很难看,可是他也唯有这样。
“赵亦,你爱我吗?”冷云青清冽的声音响起,里面没有一丝感qíng。
听他这么说,他猛的抬起头,他看到所有的人都看向他,任清然眼中带着揶揄的笑看向他,叶周他们眼中全是漠然,唯有顾轩和楼尘安眼中有着些许的担忧。
他突然有点明白男人来叫他的目的,是关于任清然的,而且这个答案对冷云青非常重要。
他在利用他,赵亦明白了这一点,嘴角不禁泛出若有若无的笑,他看着男人并不说话,看着他神色不经意擦觉的慌张他就感到病态的快感。
“你说啊,你爱我吗?”男人加重了语气问他,他向前走近,站在赵亦的面前,他的气势无形的压迫着他。
赵亦不得不在他面前低下头,男人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他身上散发出的愤怒气息渐渐消散。
男人摸着赵亦的脖颈,嘲讽的说到:“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不然怎么我上你,你就让我上呢?是吧,没有那个男人会这么贱吧?”
赵亦愕然的抬起头看向男人,他脸上什么表qíng都没有,他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些人,眼神中全是嘲讽的笑意。
“是吧,我都侮rǔ过你那么多次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上过你”冷云青说着,把指向他身后的那群人“可你还是呆在我身边,你难道真的就那么贱。”
赵亦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心像是被巨大的石头砸碎了,天翻地覆汹涌而来的痛。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冰凉。他从来都没想到,男人居然会那么无qíng,他把他对他的感qíng当成他一向qíng愿的犯贱。
“赵亦,你记得我把你做进医院……”男人还在说着什么,可是他整个人已经恍惚起来了,他的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了。
他看到顾轩上前拉开冷云青的身体,脸上带着焦灼的神qíng,他能看见顾轩的嘴在蠕动着,却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
他能看到任清然紧皱着眉头,他能看见叶周他们眼中的鄙夷和愤怒,然后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他要药,他想吃药。
“赵亦,你敢说你不爱……”冷云青的声音继续响着,像索命的无常像地狱像地狱而来的罗刹。
“我不仅爱你,我还恨你”赵亦打断了冷云青的话,清晰而有力的说着这些话,这是赵亦第一次像男人表达那么qiáng烈的恨意。
恨,怎能不恨,爱而不得就成了恨。他以为这么直白的表达自己qiáng烈的感qíng,冷云青多少会有点错厄,会对他有那么一点的愧疚。
但是,都没有,他看到冷云青听完他说的话,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起来,人群中不知谁大声的叫了起来。
“清然,你几年前不是说,若是冷老大能掰弯一个直男,你就会跟他在一起吗。”
说完,还朝着任清然chuī了一声口哨,然后那群人却开始起哄了,一个劲的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赵亦脑中紧紧崩着的弦猛的就断了,他的耳中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涣散。
他看见男人坦然的坐在沙发上,神qíng依旧不变,脸上带着自信,对于任清然他似乎志在必得。
即使赵亦一直看着他,他的眼神也是跟随着任清然,已经没有人注意到他了。
赵亦脑中某瞬间突然变得特别清醒,这么多年,他把所有的感qíng都赋予给了任清然,任清然的目的却只是掰弯他,拿去他爱的人面前邀功请赏。
多么讽刺啊,他既然连替身都不算,这一年来,别人告诉他他是替身,他都认了,却没想到,男人从头到尾却只是利用他,把他当成一种工具。
他的气管中涌上一股黏稠的热液,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了他的口腔,他突然就感觉不到耳边嘈杂的声音,但是他又听到了他的眼泪溅在地板上的响声。
他的病加重了,他疯了,他知道自己是个jīng神病了,赵亦的嘴角突然又笑了起来,他失去直觉前他看到任清然拉着冷云青出去了。
医院里,赵亦醒来的时候空无一人,他只不过是昏迷了几个时辰,醒来
后,他不顾护士的阻拦,跑去冷云青家了,他有许多问题要问他。
咖啡店里
任清然皱着眉看向冷云青,脸色似乎有点蕴怒:“就因为我当年的玩笑话,你把他弄成那个样子了。”
冷云青低着头,没人看的出来他在想着什么,听到任清然那么说,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任清然:“你说话从来不开玩笑的。”
“这不是重点,实话告诉你吧,我要订婚了,我也不可能喜欢男的。”任清然见说不通,改了个话题。
他自小就跟冷云青玩的好,却一直都不知道他的xing取向,也不知道他喜欢他。
他记得那年他们俩个在酒吧里喝酒的时候,冷云青突然靠近他开口说到:“要不我们俩在一起吧。”
任清然记得那时他喝了许多酒,以为他醉了,跟他开着玩笑,他也顺着他的玩笑在酒吧里随便指了一个男的对他说到:“你要是能把那个男的掰弯,我们就在一起。”
现在看来,赵亦就是曾经任清然随便指的那个男的,他没有想到,当初他无心的一指会给赵亦带来那么大的灾难。
“对不起,冷云青,怪我不知道你的xing取向”任清然无力的道歉,二十多年的友谊,他不想失去他。
“没事,什么时候订婚?”冷云青端起桌上的咖啡,重重的泯了一口,依旧云淡风轻,可是咖啡杯上重重的手指印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赵亦怎么办?”任清然现在只关心赵亦这事,如果当初不是他的无心,赵亦也不会成为受害者。
他还记得赵亦口中说出:“我不仅爱你,我爱恨你”那语气,那眼神,看的出来,赵亦的爱很深沉,可是恨也那么明显。
“我会给他一笔钱的,当做这几年我对他的jīng神补偿。”冷云青淡淡的说到,看来他早就做足了准备。
赵亦到任清然的公寓面前,大门已经紧闭了,严肃而又安静,丝毫感觉不出来前一两个时辰这里发生了多么荒唐的事。
冷云青送任清然上飞机后才回来的,深夜12点,赵亦在他门前从站着变成蹲着又变成现在的坐着。
他脑中完全是空的,既感觉不到累又感觉不到饿,当然他更不需要睡,他失眠很严重。
他的眼神变得涣散而又空dòng,脸色苍白,带着似笑非笑的表qíng直直的盯着地面看,看起来非常渗人,
但又是可怜的,他就像一个木偶,人榨gān了他所有的用处,把他变得破败不堪,再也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就被人无qíng的G掉。
“你怎么在这?”男人回来的时候看到赵亦身体蜷缩可怜的坐在他家门口感到非常吃惊。
他皱起了眉头,他当初不是被楼尘安和顾轩两个人送进医院里了吗?怎么现在在这。
赵亦看到男人来的时候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有问题想问他,即使他知道真相是比他当任清然替身这事更残酯。
“我有些事想问清楚?”
男人打开了门对赵亦说:“进来吧,这些年的事是该说清楚了。”
赵亦进门后发现房间打扫得很gān净,应该是被人清理了。
男人当着他的面脱下了西装,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可是脸上却不是惬意,而是颓废和心累。
他怎么可能会颓废和累呢?他可是冷云青啊,赵亦自嘲的笑笑,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想到他。
“你要问什么?问吧。”男人把烟给掐灭了。
“楼尘安一年前跟我说,我是任清然的替身,其实我根本不是他的替身。”“你怎么会是他的替身呢?”男人嗤笑了一声,然后看向赵亦的眼睛。
看到冷云青那短暂的嗤笑,赵亦的心不由的又是一阵钝痛。
“你怎么会是他的替身呢?”你够格吗?赵亦在心中嘲笑着自己,任清然长的怎样,他自己长的怎样,赵亦恨曾经的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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