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质和你有点像,挺有距离感的,你好厉害啊大表哥。”叶汐笑了笑,“你们家怎么到你这一代就开始断子绝孙了呢?”
路楚然平淡自若,“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找个人给我延续后代。”
“我不愿意。”叶汐听了他的话立即转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行,你有我一个孩子就够了。”
在这年的最后一天,他们离开了国土开始他们在一起以后的第一次出国旅行。
路楚然怕高,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全程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电影看了五六部,叶汐则安心地抱着他胳膊呼呼大睡,从起飞睡到转机,在机场免税店买点东西吃点小吃,再由转机睡到在目的地降落。
到达的时候是中午,两个人去租了车,径直去下榻的旅馆入住,一路上全是大片白茫茫的雪,整座城市是银白色的,洋溢着一种冰冷空灵的安谧,除了松柏以外的树基本上都光秃秃的没有积雪,树梢在阳光的照耀下覆着薄薄的金色,叶汐趴在车窗上像只狗似的看着外面两眼发光。
那个旅馆是那种每个套间独栋的双层复式小民宿,每栋小房子配一个小院子,如果是夏天的话可以在院子里烧烤,现在整个院子被软绵绵的积雪像被子一样盖住了。
叶汐放下行李打开窗台边的玻璃窗就跑出去了,穿着雪靴在柔软的雪面上踏出一个个鞋印,又蹲在地上搓雪球想堆雪人,一副典型南方人第一次看见雪恨不得脱光了在雪地里打滚的样子。
路楚然怕他冻坏了,连忙从行李箱里找出帽子,站在窗边唤他,“快过来,把帽子戴上,别把脑袋冻坏了,不然晚上又吵着说头痛。”
于是叶汐就往他的方向跑过来,跑了几步在中途摔了个狗吃雪,路楚然一边大笑一边出去把他扶起来,给他拍拍身上粘着的雪屑。
叶汐很淡定地看了路楚然一眼,猝不及防地抬手把他握在手里的雪球一下拍到路楚然的脖子上,然后哈哈大笑着迅速跑开。
路楚然愣着冻得浑身一哆嗦,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找死。”说罢追着他要揍。
路楚然追了上去伸手抓着叶汐的羽绒帽子不让他跑,叶汐回过身来和他作势比划了几下,然后眼睛望着路楚然的眼睛,温润地笑了一下,身体开始故意往后倒。
路楚然怕他磕到脑袋,把手掌扶在他的后脑勺上,然后两个人抱成一团摔在洁白绵密的雪地里,发出低沉的“咚”的一声。
路楚然低头看着脸颊鼻子冻得通红的叶汐,眼眸里缀着孩子一样纯粹的快乐的碎光,好像夕阳落在粼粼的水面上的浮光跃金,眼睫毛又浓又长,羞怯的时候微微垂下来,会在眼底留下小小的投影,鼻梁直挺形状好看,饱满的嘴唇色泽红润。
路楚然闭眼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风也仿佛为了不惊扰他们而静了,在没有一丝杂音的雪地里只有两个人接吻时候微微发出的声响,温热的呼吸在零下的空气里形成团团的白雾。
两个人缠绵地吻了好一会儿,路楚然才离开叶汐的嘴唇,叶汐凝视着路楚然,看着他水光盈盈的唇瓣忍不住又笑了,低声地对他说,“老路,你的口水快结冰了,赶紧擦擦。”
路楚然红着脸反击,“你一天到晚废话这么多怎么不见你的嘴结冰。”
“我的嘴当然不结冰,还要留着和你说我爱你啊。”
路楚然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又啄吻他一下,“现在隔着四条裤子我都能感觉到你硬了。”
叶汐把手臂环上他的脖子,“那不如我们进屋吧。”
路楚然托着他的屁股,把穿着羽绒显得很臃肿的人抱了起来,步履沉稳地往房子的方向走。
叶汐和他额角抵着额角,“我重吗?”
“二百斤都抱得稳。”路楚然说。
叶汐不以为然,“你这死颜控还敢说二百斤,过了一百五你就要嫌弃我赶我出门了。”
路楚然笑着和他对视一眼,语气很自然地说,“那等你五十岁中年发福啤酒肚突出来的时候勉qiáng允许你胖到一百五吧。”
叶汐心里顿时砰砰跳动起来,把他的脖子抱紧了,蹭了他的脸一下,“真好,你都想和我一起到五十岁了。”
路楚然把他抱进屋里关上窗,从冰天雪地一下走入暖气里,手脚的血液快速流动麻痹了一阵,路楚然把他身上冰雪开始融化的外套脱下来,轻笑一声,“过年跟我回家吧。”
叶汐用手拂去他头发上的雪水,想也没想就很痛快地说,“好。”
这一天的最后,两个人在外面吃过晚饭就回来了,叶汐一边整理拍下的照片,挑出最好看的几张发了朋友圈,收赞收得停不下来,路楚然则在上网研究明天的行程安排,又问家里人有没有什么要他代购回来。
叶汐给路楚然热了一杯牛奶,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路楚然开始昏昏yù睡地打呵欠,他突然一下蹦到chuáng上坐到路楚然面前,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摇清醒,语气很着急,“路楚然!”
路楚然被他弄得懵了,睁着眼睛露出疑惑的神qíng,“怎么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跨年了。”
“所以呢,你想预祝我新年快乐?”
叶汐咬着嘴唇笑,手探到他的腹肌上,“我想和你做,从今年一直做到明年。”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言谨和隋奕的友qíng客串,但是他们在这篇文没有任何戏份,只是点名一下而已,没想到吧,老路是言谨的大表哥。
好奇这一对的朋友可以去看《qiáng迫症治愈手记》,我的广告就是打得这么硬。
☆、第51章
叶汐这个年确实跨得终身难忘,一开始路楚然听到他想和他从今年这样那样到明年,脸上有种淡淡的生无可恋,扯了扯被子就想蒙住脑袋睡觉。
想到叶汐这个小流氓给他放了个大招,把狐狸连体睡衣带过来了,跋山涉水万里雪飘也要勾引他上chuáng。
所以路楚然就难得一次很没骨气地折服于美色了,还是一个大公仔一样可爱的美色。
他前戏磨磨蹭蹭的,足足摸了二十多分钟就是不入正题,把叶汐着急得差点想翻身反攻,没想到午夜十二点整窗外突然开始放烟花了。
外面簌簌地飘着白色雪花,温柔的夜色里开始漫空星火绚烂的时候,路楚然低头下去给了他一个温暖湿润的意外惊喜。
把叶汐吓得张着嘴发出了一声又软又腻的“啊……”然后他自己反应过来瞬时羞耻地捂住了自己嘴巴。
再后来叶汐的记忆就有些迷乱了,他只记得路楚然又把他弄哭了,在他哭得抽抽嗒嗒的时候bī他告白,又让他保证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事qíng都不再离家出走,说尽好话了才放过他。
第二天路楚然把自己累坏了所以起得特别晚,中午十二点还在睡,叶汐醒了洗漱完毕再钻回被窝里,玩着手机等他两个多小时等得肚子都有点饿了,可他还是一副睡得很熟的模样,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所以叶汐有点等不及了,但是怕他起chuáng气严重又不好意思闹得太厉害,于是就凑在他耳边和他喃喃耳语,趁着他半梦半醒的时候说些调戏他的话,又低声哼唱qíng歌。
路楚然眼睛涩得睁不开,很不耐烦地捂着他念个不停的嘴巴把他摁到怀里去了,叶汐知道他终于醒了,拿开他的手从被子里冒出脑袋,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他道,“路楚然,我当初得罪你那么多次你还愿意收留我住,还接受我泡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自己能睡个好觉啊?”
路楚然心想你倒是很清楚我们之间谁泡的谁,模模糊糊地带着软软的睡音说,“嗯,被你发现了。”
“那你后来后悔了吗?” 叶汐笑着去咬他的耳朵,在他脸上落下几个响亮的亲吻,“后来祁念和陶嘉月出现的时候你有没有后悔决定得太早了,错过了后面更好的还有过去回头的。”
路楚然的手掌在他的头顶胡乱地摸了一把,语气懒懒的,“没什么好比较的,表面条件合适的人jīng神追求上也不一定能达到同步,你就是太现实了,有时候把物质上的东西看得太重要,其实我不缺那些,也不需要靠别人满足我那些。”
叶汐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也是,你向来就不缺家人朋友爱,我以前不相信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可以靠感qíng维系,就觉得只有物质带来的快乐是实质的,直到遇到什么都不缺的你,我才开始想我以前为什么不更努力一些。”
“没关系,你只凭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就比很多依靠别人铺路才有所成就的人出色,我很为你骄傲。”
叶汐觉得眼底有点热了,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某个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骄傲,如果说物质和地位是一种自我嘉奖,那么不以这些为计算单位所得到认可和欣赏可以说是一种梦寐以求。
他撑起身来贴了贴路楚然的嘴唇,“我爱你。快起来,我肚子饿了。”
随后,他们在加拿大的雪景里又度过了几天,然后飞到了美国探望路楚然的表弟言谨,带着表弟和他的男朋友去了一趟迪士尼乐园。
路楚然像个大家长一样带着三个孩子,不知道过了第几个五岁生日的叶汐小朋友以前念书的时候从来没去过任何游乐园,兴奋到白天玩得太疯了晚上睡觉做噩梦又闹又蹬,被踢醒了起chuáng气发作的路楚然只好用被子把他卷成一颗大白兔奶糖压着。
在迪士尼的第二天晚上,他们四个人在乐园里看烟花汇演的时候,路楚然他表弟和男朋友在他们旁边接吻,被叶汐抓着角度以城堡和烟花为背景拍了好多张làng漫又唯美的照片。
面对如此帅气又qiáng势的大表嫂,我们这位非常有音乐才华的表弟男朋友,也就是隋奕,用吉他亲自创作了一首歌给他们当作回礼,不过这已经是后来的事了。
旅行结束回国以后,路楚然又开始上课了,是一个进阶水平的听力课,要准备的新材料不多,主要都是应付经典题型的技巧,还有在短期内可以提高做题敏感度的诀窍。
班里有一个学生似乎是和高层有点关系的,路楚然在开课之前被校区的主任特意吩咐过要多关照留意那位学生的学习qíng况,有必要的话提供多点帮助。
路楚然素来不是热衷于向有后台的人谄媚的人,不过对于靠关系的人态度也并不鄙夷,毕竟现在这种qíng况也不是那种利用关系来抹杀别人的努力或抢占本该是别人应得的东西,这样有关系可靠也未尝不算是一种本事。
52书库推荐浏览: 起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