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怀岂能不乱_醉后渔歌【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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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瓶冰凉的触感抵在脆弱的脖子上,徐泾出了一身冷汗,仿佛回到牢里时,他带着众人欺负那个刚进来的男孩,男孩倔qiáng的带着冷冽的眼神一如现在这般。

不过十八岁的刚刚成年的男孩将牙刷折断,毫不留qíng的cha入他肩膀,那个凶狠劲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心悸不已,双腿不由有些发抖,抖着声音,“小,小九,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怀景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下用力,一股热流顺着徐进的脖子往下淌。

徐泾眼角往下瞄,看到白衬衣上鲜红的血液时,眼睛一翻差点儿背过气去。

连轩脚踹了踹脚边的人,“说,你们今天做过什么没有?”

那人惊恐的看了一眼徐泾,颤颤巍巍,“...连,连哥,没,我们什么也没做,整天陪着四哥在这里消遣,没离开过呀。”

眼看着沈怀景已经失去理智,连轩走过去,压住沈怀景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九哥,温汀是回去收拾了东西才走的,看起来还是比较从容的,应该不是徐老四。”

沈怀景眼光凌厉的盯着徐泾半天,直到徐泾整个背部被冷汗湿透,才扔了手上的啤酒瓶子,俯下身子跟徐泾对视,声音冰冷,“徐泾,我告诉你,别再招惹我,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毫不留qíng的松了手,沈怀景随手将手中的玻璃碴往墙上一甩,发出清脆的响声,让徐泾忍不住颤了一下。

沈怀景接过连轩手里的纸巾擦了一下手,冷着一张脸往门外走,连轩在那人身上又踹了一脚,跟了出去。

沈怀景站在会所外面,周身是掩饰不住的狂躁,连轩走过去,看向他,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九哥,你失去理智了。”连轩在心里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沈怀景也会乱了方寸,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沈怀景沉默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连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九哥,温汀这个人,并不简单,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跟你不一心的女人,没必要...”后面的话连轩没有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沈怀景看他一眼,这一眼不带任何感qíng,看的连轩心里一震。

沈怀景伸手从连轩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冷声道,“我沈怀景认定了的人,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掘地三尺我也把她找出来。”

连轩愣了一下,微微垂了垂眸,越冷qíng的男人一旦用了qíng便是用qíng最深的吧,相反,温汀对他,并没有如此深刻的感qíng吧,不然也不会走的这么决绝了,连轩想到这儿,不由又深深叹了口气。

沈怀景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烦躁的吸了一口又一口,眼中散发着深沉的冷光,温汀,很好,最好躲得远远儿的,不要让他找到她。

“我让我爸爸帮忙查一查,只要在a市,早晚找得到”

“她现在已经离开a市了。”沈怀景笃定道。

离开了?“我打电话让他们查飞机场和火车站。”连轩拿起手机。

沈怀景觉得领口难受,扯了几下,那种胸闷的感觉还是没有缓解,不耐烦的将领带扯直接扯下来,随手扔在地上,“没用的,她不会坐飞机和火车,再说她带着以南,也坐不了飞机和火车。”温以南没有身份证,户口本,别说飞机,火车了,汽车站兴许她都不会去,也许只是随便坐了个过路的客车。

沈怀景焦躁的趴了趴头发,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了,我觉得她一直在躲人,你找人查查看,我们找不到人,也不能让那些人抢了先,还有,找人把唐家的底子彻底扒出来。”

“唐家?”连轩纳闷。

“g市的唐家,打电话让沈怀景帮忙查。”沈怀景眼眸深沉。

连轩皱了眉,唐家,怎么会跟唐家扯上关系呢。

*

晚上回到家,家里很冷清,姜淮茵抱着姜淮北坐在沙发上,看到他回来,跑了过来,“舅舅,以南不见了,汀汀姐也不见了,他们去哪里了?”

沈怀景弯腰将姜淮北抱在怀里,安抚的摸摸姜淮茵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若无其事,“他们有事儿需要去亲戚家一趟,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的。”

姜淮茵愣了一下,眼中闪着jīng光,“不可能,汀汀姐说过他们没有亲戚的。”

沈怀景心里已经乱成一团,本来就是qiáng打着jīng神安慰姜淮茵,被她一句话问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姜淮茵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小脸有些发白,想到之前温汀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咬着下唇沉默的上了楼。

姜淮北还小,不懂这么多,抱着沈怀景的脖子,眨着眼睛,“舅舅,汀汀姐姐和以南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沈怀景抱紧他,低声道,“很快。”

姜淮北软乎乎的小手摸摸他的脸,奶声奶气,“舅舅你不开心吗?”

沈怀景亲了亲他的脸,“没有。”他没有不开心,只是存着很大的火气,这股火烧的他已经烦躁不已,如果那个女人现在在身边,他一定会忍不住亲手掐死她。

第28章 chapte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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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下了的雨,到了早上天才渐渐放晴,一场秋雨一场寒,天儿越来越冷了。

红墙白瓦的一排排平房在雨水的冲刷下看起来特别的清亮,屋檐下尤往下嘀嗒着水珠,溅在泥土地上砸起一个一个的小水窝。

温以南从屋内提着烧水的壶到院子中的水龙头处接满了水,打算回屋。

他们租住这个房子的房东阿姨从另一间屋内端着盆出来,“以南啊,你姐姐的病今天好点儿了吗?”

温以南摇摇头,“烧是退下来了,但是嗓子还是哑的,昨天晚上咳了一晚上。”

杨阿姨皱眉,“这都病了半个多月了,怎么就不见好呢?待会儿你晓峰哥回来,再给你姐姐挂个吊瓶,不能老由着她不想打针就不打,再病下去得病糊涂了。”

温以南点头,“是,谢谢杨阿姨。”

杨阿姨摆摆手,“没什么,中午你也不用去买饭了,阿姨把你们的饭都做了,你姐姐得喝点儿稀的。”

“谢谢阿姨。”温以南进了屋,没多久出来,手里拿了些钱递给正在洗菜的杨阿姨,“阿姨,这钱您拿着,我和我姐这几天麻烦您和晓峰哥了。”

杨阿姨看到他手中的钱,佯怒,“你这是做什么呀,不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嘛,你这孩子,拿回去,拿回去。”

“阿姨,您就收下吧,我们不能白吃白喝,这样我们心里过意不去。”那边传来温汀嘶哑着的嗓子,说完话又咳了几声。

“你怎么起来了?”杨阿姨擦着手走过来,“这外面还下着雨,你也不披件衣服。”

温汀温和的笑笑,“没关系,下雨的空气感觉格外清新。”

温汀从温以南手中拿过钱塞到杨阿姨手里,“这钱您收下,我们也安心。”

杨阿姨无可奈何,“好好,我收下,你快进屋里去吧,我去帮你熬点粥。”

温汀捂着嘴咳了几声,脸色看起来惨白惨白的。

温以扶着她回屋,让她躺到上,做开了水给她冲了药喂她喝下,试了试她的额头,感觉又有些烫,不由叹了口气。

他们那天离开a市之后,随便上了一辆过路的客车,两天内,换了几辆车,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坐最后一辆车时路过一个镇子,车子抛了锚,没办法,两人在镇子上找了个不需要身份证的小宾馆住了下来,也许是太cháo湿,加上温汀受了些惊吓劳累,晚上没睡好,住了一晚上后,温汀便病了,发烧,反反复复,温以南没办法,便在镇子上租了杨阿姨家闲置的空房住了下来,好在杨阿姨的儿子杨晓峰是镇上的医生,给温汀开药打针什么的方便许多。

“姐,你睡一会儿好不好?”温以南看着她眼底下浓重的黑眼圈,心里泛起阵阵的疼意,“我坐在你身边不走,你试着睡一觉,要不然我去找晓峰哥要一片安眠药好不好?”温以南知道温汀这半个多月除了发烧时昏迷,其实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即便昏睡时也不踏实。

温汀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折腾到极点了,虚弱的点点头,“我不吃安眠药,你坐在这里别走。”

温以南点点头,给她盖上被子,开了电热毯,“你睡吧,我在这一直等着你醒过来,不离开。”说着,温以南握住了她的手。

温汀握着温以南的手放到胸口处,觉得心里些许安心了些,看着他俊朗的的脸缓缓闭上了眼睛。

三个多小时,温汀醒了无数次,几乎每十分钟,快要睡着时,她就一个激灵醒过来,迷糊的看一眼温以南,然后再闭上眼睛,好在中间有一个多小时的熟睡时间,这已经是她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时候了。

中途杨阿姨悄悄进来看了一眼,见她在睡,便把粥放在桌上,悄悄的出了去。

温汀醒来时是下午一点多,她睁开眼睛时很清醒,温以南看着她轻轻问道,“睡着了吗,姐?”

温汀怔怔了一些时候,才缓缓看向温以南,哑着嗓子道,“以南,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自私?”

温以南一愣,“你说什么,姐?”

温汀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如果当年我没带你走,以南,你会是唐家最得的小少爷,你会有大好的前途,你不会过着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你当时只是个九岁的孩子,是我太自私,把我的仇恨qiáng加给了你。”

当年知道妈妈没了,她悲愤到了极点,不管不顾的偷偷将以南带走了,当时的她只想着绝不能让自己的弟弟呆在那种地方,不能让唐家好过,却忽略了只有九岁的温以南的想法,可以说,是她,qiáng行决定了温以南的未来。

温以南反握住她的手,他虽然才15岁,身高却已经1米八,手也很大,可以很容易的将温汀的手包裹住,语气缓慢却坚定,“姐,我虽然只有九岁,我却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跟你走,你和妈妈才是我最亲的人,没有了妈妈,我就只有你了。”

温汀闭着眼睛摇摇头,“以南,我觉得我有可能后悔了,我累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累过,我不知道我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温汀的眼泪顺着眼角不住的滑落,那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到脖子里,变的冰凉,她不想温以南再过这样的日子,他的童年已经被她毁了,他的未来不能再被她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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