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去上回报案的警局的路不是城区主gān道。
狭窄的两车道,路面坑洼不平,上班高峰期,行人和骑自行车的随意钻窜,姜淳渊开车那么平稳的人,也被bī得多次急刹。
攀舒抓着安全带,脸色越来越白。
“晕车了?”姜淳渊降下车窗。
风chuī进来,空气湿润。
“不知怎么搞的,心里很不安。”攀舒小声说,看向后座的公文包。
那里面,有指证贺美娜的证据。
视频和带着她指纹的宝马车原来的钥匙。
“不用担心,铁板钉钉的事。”姜淳渊微笑,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抓住她微微抖索的手。
报案,做笔录,过程顺利。
中午时分,姜淳渊牵着攀舒从警局大楼出来。
警车呼啸而出,前往拘捕贺美娜。
身边行色匆匆身着警服的警员,闹里带静,人很多,却无喧哗之声。
攀舒坐进汽车里,久久没有拉安全带。
“怎么?舍不得走?”姜淳渊笑,转动车钥匙。
轰隆引擎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感觉只有呆在这个地方安全,出去了又是血雨腥风。”攀舒看着方正的大楼叹气。
她的直觉很准。
外面可不就是山雨yù来风满楼么!
姜淳渊挂上档位,松离合踩油门。
个案接了就得全程跟进,上一天半天的班gān不了什么,姜淳渊让攀舒在家休息。
吃过午饭,目送姜淳渊出门,攀舒进厨房。
约十五个平方的厨房,料理台前一排窗,窗外秋阳正好,室外宽敞明亮。
整体厨柜一角嵌入左右对开门冰箱,豪华的珠光漆面,圆柱式磨砂把手,奢华尊贵。
攀舒拉开冰箱,研究食材,盘算晚餐菜式。
一片宁谧,窗外围墙边,jú花小绒球似的花朵迎风摇曳,。
风中阵阵清浅的花香。
汤慢火炖上了,排骨和jī掩上,青菜洗好,没事了,攀舒弄调味酱。
好的食物,配上好的调味品,才能品到最好的滋味。
自制蕃茄酱、蒜瓣蓉、小葱酱油等,调好一样,攀舒就拿筷子醮了品尝一下。
酸甜苦辣尝遍,舌头有些麻。
配料碟好几料,食物也不赖,掐好时间,六点,盘盘碗碗摆上餐桌。
离得不远,快的话,十分钟就回来了。
攀舒屏息凝神,透过窗玻璃,专注地看着大门。
外面静悄悄的。
挂钟滴嗒一下一下,屋里陷入半昏暗中。
攀舒把菜端进厨房,铁锅接了水,放上蒸笼,水烧开,调小火,把菜搁进去保温。
味道不如刚出锅时美味了。
惋惜地撇了一眼,攀舒思考要不要另做。
另做làng费,而且不知姜淳渊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手机在手里来回颠动,号码摁下又取消。
天完全黑了下来,攀舒打开灯,打开电视。
新闻过后是肥皂剧,女主竭嘶底里哭着。
攀舒转台。
综艺节目,几个明星呱呱叫着做着□□的一点不好笑的动作。
再转台,是关于母亲和妻子落水先救谁的探讨。
攀舒烦躁地关掉电源,再次拿起手机,不再迟疑,拔出姜淳渊的手机号码。
大门处响起铃声。
“淳渊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汽车声进院门?”攀舒惊喜不已,快步冲过去。
姜淳渊站在门外,一手扶着门框。
廊灯在他背后,他的脸沉浸在yīn暗中,清瘦见骨,微微弓着背。
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拉出来了,满是褶皱颈边钮扣松了两颗,领口大翻。
分别短短几个小时,似是跋涉了千山万水,历尽艰难困苦才走了回来。
“淳渊哥哥,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攀舒惶恐地抓他手臂。
姜淳渊不答,紧紧攥住她的手。
他的眼底很奇怪的qíng绪,翻腾着焰火,似乎是灼热的滚烫的yù-火,又似是穷途末路,患了绝症的病人被宣判无法救治的绝望茫然的死亡之光。
攀舒身体微颤。
不要紧,她有很多时间听他慢慢说。
“做好饭等着你呢,我去端出来,你去洗手洗脸。”她微微笑,低头,看姜淳渊紧攥着自己的手,示意他松开。
姜淳渊松开她的手,攀舒往厨房走,才往前跨出一步,肩膀一沉。
他从背后抓住她肩膀,朝她冲过来,力道之猛,攀舒支撑不住,朝地板仆去。
咚地一声巨响,她跟他一起跌倒地上。
他反抓住她,后背落地的是他,她趴在他身上,鼻梁磕上他下巴,又酸又麻,生疼。
她伸手去摸,被他扒开了,他按下她的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很不温柔的亲吻,粗鲁,狂躁,发狠,像是要嚼碎她,吃进肚子里。
第35章 chapter35
房门大敞,夜风chuī过,一阵一阵拍打着门板。
攀舒脑袋浑沌,无所适从。
姜淳渊太粗-bào了,炙热而直接,她的嘴唇被他吮得生疼,他吞噬着她,不容她喘-息。
他揉她,抚摸她,挑-逗她,像是要把她烹调成美味的食品。
攀舒大口大口喘气,不用他作弄,她已经是浓郁鲜美香气四溢色彩艳丽的食物,迫切地等着他品尝。
满室暧昧的气息,空气里都是男人的汗水味道。
门外,有车路过,开着窗,汽车音响放着歌曲。
劲爆的舞曲,qiáng劲的鼓点喧闹。
攀舒身体激颤。
“把……门……关……了。”简单的四个字,断断续续。
姜淳渊蹬腿。
轰一声房门合上。
攀舒如释重负,又,微有失落。
越紧张,越是刺激,愈禁忌,愈缠绵。
身体忽然被翻转,后背贴地,他压到她身上。
胸前一凉。
他把她衣服扣子解开了。
“小舒,你的**真好看。”他哭也似笑,动作很轻。
攀舒听到自己的心跳,扑咚扑咚,乱得一塌糊涂。
他一手撑着身体,半俯着,专注地看她。
温指的gān燥的指腹抚过眉眼,落在嘴唇上,来回摩-挲,攀舒不由自主轻颤。
男人坚硬的部位抵住女人柔软的某处,门厅天花板吊灯闪了一下,光晕清冷。
攀舒有些惶惑地捉住姜淳渊手臂。
“小舒,我多想已经跟你结婚了,你是我的妻,可以随心所yù。”他在她耳边低低道。
现在也可以随心所yù。
攀舒脸明显红了,张嘴……害臊着,没说出来。
只是……弓起头,无声地邀约。
姜淳渊捧着她的头,嘴唇贴得很近,近得她能感受到热度。
“小舒,我决定跟贺美娜结婚。”他的嘴唇落下,擦过她的唇,来到她耳边。
攀舒茫然,推开他,呆呆看他。
“淳渊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我决定跟贺美娜结婚,你听清了,不用怀疑。”他松开她,起身,盘腿坐在地上。
“开这种玩笑有趣吗?”攀舒撇嘴,身体柔软如蛇,缠了过去,手指碰到他胸前在刚才磨擦中起立的小凸点。
姜淳渊肌ròu紧绷,短促地“唔”了一声。
攀舒把他往地上推。
姜淳渊扣住她的手,阻止她,霎地站了起来,把她也带着站起来。
“小舒,我说的是真的,做这个决定我很痛苦,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他捧着她的脸,bī她直视他。
“怎么可能呢?你今天刚跟我说过,想马上跟我结婚呢,你还陪我去告贺美娜,对她那么绝qíng,怎么可能跟她结婚……”攀舒喃喃,左右张望,不肯看姜淳渊。
博古架背面的玻璃照着她的影子,衣衫凌乱,头发松散着,风qíng旖旎。
“小舒,是真的。”姜淳渊咬牙,“你可以打电话问陆宏。”
攀舒仰头看天花板,一动不动。
姜淳渊几步走到沙发前,从茶几上拿起她的手机,拔号,按下免提。
“喂……”陆宏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有些微颤抖沙哑。
“告诉小舒,我要和贺美娜结婚的事是真的。”姜淳渊沉声说。
攀舒扶着博古架,艰难地转过头。
厅中灯火明亮,映着他优雅的眉目,如诗如画。
“攀舒,是真的……”陆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一字就是一把朝攀舒捅的刀子。
左如芯留下遗书,将她名下所有财产馈赠给贺美娜,中恒董事赵兴杰发难要求增持小股东股份,姜家失去对中恒的控制权,姜淳渊为了保住中恒,只能跟贺美娜结婚。
“我不相信。”攀舒摇头,冲过去,尖声喊:“告诉我实话,我要听实话,我不要被蒙在鼓里。”
“这就是实话。”陆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你可以上网看,中恒已经公布了。”
怎么可能呢?
她不看。
攀舒捧着头,拼命摇头。
不!不可能!姜淳渊不可能再抛弃她一次。
灯光刺目,满眼都是泪。
攀舒进厨房。
蒸笼盖子打开,热汽氤氲。
虽是保温几个小时,味道还不错。
攀舒一样一样往外端。
萝卜小排汤,清蒸huáng花鱼,gān熏鸭ròu……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淳渊哥哥,快过来,你先吃着,我另炒个青菜。”她朝姜淳渊招手,撅嘴,说:“青菜搁一段时间变huáng了,不能吃。”
笑得欢快,眼睛半眯着,像月牙儿。
面前是万丈深渊,她被踩踏被推搡,幸福崩塌,她不愿意接受,拼命催眠自己。
姜淳渊没走过去,直直站着,满眼悲哀,无言地看着她。
隔着不到十步的距离,却如隔着崇山峻岭。
挂钟嘀嗒响着,忽然,当当当……一声接一声敲响。
十一点整。
姜淳渊抬着看,面色遽变。
“小舒,我得走了,我跟贺美娜约好的,晚上要陪她。”
他往外走,高挑的身影在地上拖曳过。
“不准走。”攀舒尖叫,朝他扑过去。
姜淳渊侧身往一边躲,撞上博古架。
哗啦啦,震耳yù聋的响动,博古架剧烈摇晃,玉瓶、瓷器、鎏金樽、楠木小屏风等物像大山坍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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