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子毕竟是老油子。一顿话下来把阮元封死了不说还直接把他顶上了杠头,他话里有话别人不懂,阮元可清楚的很,那是拿着当年的事在要挟他呢。
他心里堵得慌,离开时狠狠睨了眼吴伯涛,没听对方客套直接出了那院子。
一直到回了自己的阮府,他还憋着那口气。
可儿还没回家,家里就晋文一个。他脸色不好晋文也不敢和他开玩笑,只一声不吭地一直随他走到大客厅,见他在沙发上坐定了才敢问他:
“舅舅,您这是怎么了?脸色差的好像被欠了几百万似的。”
阮元抬着头用手揉着太阳xué,心想何止是几百万,这次看来要大出血。这样沉默着直到半分钟后他才出声:“晋文,你那朋友联系上了?”
阮晋文取出手机又看了一眼。“没呢,打他手机就是没信号。不过我不是给了他一台车嘛,我刚让人查了,那车现在在浙江。”
“浙江哪呢?那里山多,有些地儿是没信号。”阮元随口一说。
“浙江江山。”
这下不得了,也不知道怎么了,阮元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拽着阮晋文的手臂不放又问了次,“你刚才说哪?”
阮晋文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回答他:“江山啊?怎么了?”
江山是余光的老家,阮元当然非常清楚。他心里突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那预感越来越qiáng烈,qiáng烈到让他有些迷失方向。他在客厅来回踱了几百步,最后跑去书房打了几个电话。
最后那一通里传来公事公办的声音,电话那头的人说:“余光已经出狱了,前几天假释出狱的。”
第26章
隔天,简白带着余光回了北京。
从江山到北京开车要16小时,而高铁却是7个多小时。这次他们没再选择开车,把车丢给张伯后,让张伯找了两个代驾一路往北,把那台奥迪开回了帝都,而自己则妥妥地选择了高铁。
余光进监狱的时候铁路还没像现在那样发达,绿皮车还到处可见,这几年中国人出行jiāo通大变脸,高速铁路网络已经赶超西方国家变得很是便利。
简白给他买了商务座,那座位和以前他坐飞机时常坐的头等舱有的一拼。
一进车厢,余光就窝在自己的位子里,搁着脚休息。
他这两天也累坏了,昨天从山上下来后就去了祠堂,想不到族里的男女老少得知他出狱后能来的全来了,几个老人见到他更是老泪纵横,激动的说不出话。
晚上几个以前和余光玩在一起过的邻居更是给他办了场洗尘宴,他受那氛围感染,没少喝酒,这是他时隔七年后头一次碰那玩意,一圈圈一轮轮下来就喝高了,要不是简白整晚扶着他,他早就钻了桌底。
安静的车厢里就他和简白两名乘客,或许别人觉得没那个必要吧,毕竟两千元的价格也不便宜。
乘务员小姐一小时内第四次来询问简白是否需要咖啡或者其他饮料之后,简白终于不耐烦地起身,按了门外请勿打扰的提示灯。
余光窝在球形乘椅里,两腿换成了jiāo叠的姿势,抱着头闭目养神。听到简白走近的脚步声,揶揄他:“你这长相让人惦记。”
简白剜了他一眼并不出声,自顾自拿了瓶水在那里喝。
余光没听到他的回话侧头看他,想不到他正仰着头,瓶里的水咕噜咕噜流入他的口内,那喉结上下滑动的画面有些xing感,余光忍不住又问:“认识你那么久,还不知道你的事,你有女友了吗?”
“很久了吗?”简白停了喝水的动作,边拧紧了盖子边看余光。
他和余光从相识到如今不过才一个多月而已,之前都是他去牢里见他,时间顶多不过一个小时,要说jiāo流也就这几天比较多。但这几天也是自己默默陪着他而已,看他出狱,看他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看他祭祀,看他哭坟,看他和以前的乡邻拼酒,说真的除了在高速上和他瞎扯了一些闲事,自己还真没怎么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的事。
简白摇了摇头算是对他之前的那个问题的回答。
“那就好,之后还要你帮忙,我怕占你时间,到时你女友找上门来要人。”
“还要帮什么忙?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回去后就是你自己的事了。”简白的语速加快,对于余光提的帮忙有种不qíng不愿。他不喜欢自己在余光身边绕着转的感觉,即使现在他已经绕着了,可他就是打心里在和另一个自己做着抵抗。
“你之前做得都很好,发债的事还要推进,还有吴伯涛那颗毒瘤要铲除,我回去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些事没你不行。而且,我现在不适合做回执行董事,我还在假释期,有些手段没法使,这个位子……还得你来。”
要不怎么会成为过首富呢,一聊到正事余光的脑子里就像有张无边无际的网一样,布局紧密,环环相扣,除此之外,他还很会利用心理战术,例如:
“你也不想永美从此消失吧?三年时间,我们玩好这个游戏,你拿你的10%。”隔了几秒,又说:“和我一起,重整永美,怎样?”
不得不说,是他最后那句戳中了简白。永美消失不消失和他没多大关系,今天不是他Js来收明天也是JPM来抢,这些在简白眼里都是顺应天的。只有他最后说的和他一起,那才是真正的诱饵。大家都是商场上骁勇的斗士,以前他年纪小没遇见他,没和他正面jiāo过手已经是种遗憾,如今他有幸加入他的战营试试和其它比永美qiáng过几倍的集团斗他不会再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我做你的执行董事或者CEO都行,但我不做傀儡。”话说得很明白了,简白接受了他的邀请,可需要保留自主权,不做他余光对外的木偶代言人。
余光笑笑,那笑不带任何狡黠,是很纯真的笑容。
“还有什么要求?”
简白不出声,侧过头去看了眼窗外,窗外的天空很蓝,天底下是江南地区独有的绿,幢幢房子快速往后移动,三三两两的农民在地里农作着,这正是一年里最有收获的季节。
他转回头对着余光说:“我要拿薪水的,不能给你白gān活。”
余光这次改为了大笑,笑声直接把乘务员引了进来,“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乘务员刚才只见到了闭着眼不说话的余光,因为剃着青瓢,他气场又大所以不敢仔细看他,这会儿看清整张脸都笑得灿烂的余光,不禁脸蛋发热,声音变得愈加柔糯。
“要咖啡还是茶?”
余光对她挥挥手,示意自己并无什么需求后,乘务员小姐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等人一走,简白就回敬了他一句:
“你这长相也招人。”
片刻之后又说:“我的要求那么好笑?”
余光收了笑容,“不是,瞧你认真要薪水的样子找回了点当初自己当老板时的感觉。”
见简白仍是不理会自己,他继续:“你薪水多少?我现在可能付不起很多。另外,以后出来别订那么好的标准,公司目前财政困难,怕你落人口舌。”
真是一秒就变脸,还余光真像那么回事了,简白睇了眼自己这位新老大,不屑地说:“这一趟,我自己出的钱。”
“……”
火车下午三点多到的北京南站,余光还没来得及感慨这里的变化人就被五爷派来的车接走了。
五爷派了两台宝马7系,原本让简白和余光一人坐一台,最后两人还是合在一起,另一台成了开道的。
汽车在半岛酒店门口稳稳地停住,余光下了车跟在简白身后,见简白没有走去前台他疑惑地问:“你帮我开了房了?”
在火车上余光已经问了自己两套房子的qíng况,知道自己一套正在装修后也没发出任何异议,反而对于简白说的先住酒店之后装修完了才搬出去的提议欣然同意。
简白不出声,继续往电梯厅走,余光只好摸摸鼻子跟在他身后,等两人进了简白住的屋,余光打量了整一圈套房后才提议:“我一个人住这太大了,开一间普通的就行。”
“我没给你开,这里普通的一晚都要两千左右,你又是长住,公司现在财政困难,我怕你落人口舌,所以,你和我一起。”说完人就进了卧室。过了一会,他拉出个箱子来,见余光仍站在靠墙那边,他把箱子拎到他跟前:“这是用你的卡给你买的一些个人用品,按着我的习惯买的,你先用,不喜欢的话之后再去买。”
余光一手拉开个小口子往箱子里看了看,都是些日常衣服,当然还有内衣内裤,他没多想,把那箱子拉到沙发一侧。正想坐下来,简白问到:“要不要给你加个chuáng?”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说:“我看算了,加chuáng也要钱的,上次在张伯家你自己说了,你在沙发上对付也行。要不今晚睡沙发吧,嗯?”
原来和自己算火车上的账呢,余光不和他搭腔,只一味接受,这小子现在还堵着气呢,不激他最好。他扫了眼被自己立在沙发边的箱子,对着他说了声谢谢,就去整理那些用品了。
简白有些无趣,还想说几句,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那号码,一头钻进了里边的卧室。
等他再出来时已经换了身衣服,紧身裤加黑色V领针织衫,头发梳成了时下很流行的背头样式,胡渣已经剃gān净了,整一个神清气慡的帅哥模样,他走到余光身边原想叫他一起外出,最后思考了几下还是放弃了,他对着余光说:“我有点事出去,晚饭不吃了,你要是饿了自己叫客房服务,挂我的账。”
见余光默默点了头,他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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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帝都的夜晚开始来早了,七点一过,天就变得擦黑。可天再黑北京工体那带却如白天一样人流如梭,灯火璀璨。
阮晋文在家闷得慌,好不容易联系上简白了,哪能放过他独乐。这不,傍晚一个电话直接把人约出来吃饭不算还连带着安排了丰富的饭后活动。
虽不是周末,可mix门口的停车场永远停满了豪车,阮晋文带着简白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地方停了,因他是常客,泊车的小弟直接拿了钥匙把车开了出去。
MIX最近一年在北京很火,一到晚间永远有穿着妖娆的各路美女出没,这引起的直接效应是来这里消费的帅哥富二代有家世背景的二世祖也不少。人一多,熟人也就多了,阮晋文没订位,可一进门已经跑了几波一起玩的熟人过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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