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该gān的活才全都gān完。那个点正值午饭时间,余光gān脆就留在饭堂排了队领了饭。
吃到一半,见另一条长桌那琛哥和其他几个狱友一起端着饭盆坐了下去。
那晚过后,琛哥被记了一次过,关了一天的禁闭,禁闭结束后他又被换了房,现如今已经不在余光和小六那个屋子了。狱警给了他一间单人间,算是让他思过。
他走的时候小六还在医务室chuáng上躺着,等小六醒过来时,他已经进了禁闭室。所以他和小六自那晚之后并无照面。
余光只是抬眼瞥了他一下,正好他也投来注视的目光,两人四目jiāo汇算是打了招呼了。
余光没什么胃口,刚想起身离开,肩膀就被人按住,抬头一看,刚才还在另一桌和自己对视的梁琛现在就在自己身后。
“聊几句。”梁琛对着余光低吼了下,按着余光的手没放松反而加了些力度。
余光被他按着起不来,gān脆顺势又坐了回去,耷着眼皮等他开口。
梁琛比余光晚进来两年,岁数上又比余光年轻个几岁,原本见不得余光特立独行又目中无人的样子,曾经挑衅过余光几次。然而在他见过余光真正发狠将侮rǔ自己的大块头打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时,才知道这个男人的不简单。
他忌惮他。
在梁琛的心里余光这男人藏得很深,不只是城府还有身手。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梁琛和余光都是点头之jiāo,没什么大的冲突和矛盾。
不过今天梁琛的举动却让人有些费解。饭堂里已经围了十几个狱友等着看戏,刚才梁琛的动作显然在他们眼里是赤|luǒluǒ地挑衅了。
不过没过多久,这群等着看戏的人就各自散了,梁琛只是竖着眉头瞪了他们一眼,之后就坐到了余光的对面。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演变成大家期待的一场斗殴,对于那群荷尔蒙满满的男人来说完全没了兴致。
“他怎样?还好吧?”梁琛口里的他指的是小六,余光是聪明人,不用挑明,他应该能明白。
余光抬眼看梁琛,想从他的表qíng中寻出些什么。在他的认知里梁琛痞xing大,年轻傲慢,可能入狱前也是企业或者组织的高位者,否则不会有这一身为所yù为的xing子。他不相信他这样的人会真心关心一个被自己欺凌的弱小者。
然而,不信也得信,梁琛此刻的眼神竟然透着真诚的关切。
可能猜到了余光对自己的想法,梁琛难得露出无奈的神态,摸了摸鼻子后又说:“光哥,你别多想,我只是想了解下小六的qíng况。我去问李大夫,李大夫没理我。”
“他还好。”余光直说,“应该不会去监狱长那要求起诉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怕他起诉,他如果真要起诉,我什么都认。我是真的担心他,他那晚没把我吓死,有些事你可能不能理解。我是基佬,我喜欢他。” “真心的。”
下午有一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余光整理完自己去了活动室。
监狱的活动室是一间很大的屋子,被简易夹板分成了四个区域。一块是阅览区,一块放着乒乓桌和台球桌,另一块是看电视新闻的区域,剩下一块是个空地。
余光进去时没几个人,他直接走到阅览区,正想问狱警0715号有没有把东西给自己留下,还没开口就见小六一个人坐在一张阅读桌前。
“你一直等着没走?”余光过去用左手拍了拍他肩膀。
“没,怕你来了找不到我,没敢离开,光哥,我先去上个厕所。”小六说完一溜烟跑出去了。
余光心想这孩子还真是实诚,自己让他帮忙拿东西,他拿了放着就行,竟然坐着一直等自己,这个点连饭都没吃,还憋着尿,这要是自己不来,他难道尿裤子?
这样想着,他还有些自责,怪自己没jiāo代清楚,好在余光不是纠结的人,他决定一会等小六回来自己再去厨房里给他要个馒头。
小六快去快回,回来时余光正拿着笔和纸艰难地要写些什么。小六轻声走到他身旁坐下,看他拿着笔的手抖的厉害很不好使唤的样子就问:“光哥,写什么呢?我来。”
余光低着头侧睨了眼他,“会写委托书吗?”“不会写也没事,我说你写。”
说完把笔递给他。
小六接过笔,又拿过一张A4纸到自己跟前,手平铺了下那张纸后问:“什么委托书?”
“董事长部分权力转让委托书。”
十分钟后,三份字迹工整秀气,排版严格,用词严谨,内容相同的委托书展现在余光跟前。
“行啊!读过书?什么大学?”余光眼神边扫过那几份手写的委托书边问。
“没毕业,因为犯了错被退学了,之前在B大。”小六并没有因为自己抢劫案进了监狱被勒令退学而自卑,相反他的脸上有种轻松的感觉。
余光一惊,B大是国内知名学府,他又看了眼小六,觉得他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可自己不是个爱八卦的人,这是别人藏着的,也可能是一辈子都不想被提起的东西,正如自己也有着别人不知道的、自己又不想说的故事一样。
“我最近可能都有类似的文件要写,有兴趣帮我吗?”余光随口一问。
“好!我很乐意。”
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引得一群正从阅读室门口经过的狱友们关注,大家对着小六指指点点,无非是嘲笑他之前被爆jú爆到羊癫疯的事,几个口无遮拦的更是缺德的说小六是慡到了抽搐。他们嘻嘻哈哈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双yīn鸷的眼神望着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小白,但是下一章有。明天周末完颜要看奥运开幕又要看舞台剧还要看演唱会所以请假,周日写文,周一继续见!大家周末愉快!如果可以给我一朵小花我就更开心了!爱你们!
第6章
第二天一早,简白果然带了律师和公证人员去了柳河市第二监狱。
快速办完探监事项之后,一gān人坐在探视室里的长条凳上等余光的到来。
余光一个月第四次去这间房间。来得次数多了,负责这里的监管狱警还和他开起了玩笑。
“咱们狱的先河算是被你给凿开了。”
余光没搭腔,只嘴角微微上扬算是应了狱警的话。
别的监狱早就实行除了节假日以外其他时间只要符合规定都能探视的新规则了,柳河市却一直沿用老的,“一月一次”的规定很多时候限制了囚犯的家属和好友探视的频率,这样对监狱的创收也有一定影响,钱没法往里送,囚犯们就不能在监狱的小卖部里多买些日常用品。
狱警为他开了最后一道铁门,前面过个三米的通道就是探监室,见他进去后又叮嘱了一句:“一个小时,有什么要说的都说清楚。”
连探视时间都宽限了一倍,余光心里基本猜出这是有人关照过了。
等进了探监室的大门见到简白和另两位穿着职业套装的陌生人后,他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小子还真是把自己的话认真当成了一回事。
不出意外,另外两人一名是律师另一名肯定是公证员。很好,这样看来,自己应该是赌对了。
“效率还挺高啊,这才不到一天时间,还真把人带来了?”
余光似笑非笑地逗弄了一句,他更想看看简白的反应,既然自己选择放手赌一次,他希望自己能赌赢。
简白眼神自若地扫过那个男人,正好撞上对方直盯着自己的目光。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脸上是一派轻松一派坦然,但心里已经把余光骂了一百遍。
简白是个喜欢万事俱备的人,像昨天那种明显临阵磨枪的事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做。
余光让他找律师和公证人都是小事一桩,但在柳河他还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最顶尖的律师不是在帝都就是在魔都。上海他并不太熟,所以最后的目标只能收回到北京。
北京离着柳河又有将近一千公里的路,就算找到了律师,不休不停地开车也需要至少十个小时。而这两地的飞机航班更是少的可怜,每周只有一三五日这几天才有一次往返航班。
万不得已,他只能向阮晋文求助,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用私人飞机给自己运几个律师和公证人来。
“人我带来了,委托书呢?”简白拉回思绪,对着余光的调侃置之不理,开门见山地问他关于委托书的事。
余光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拿出那几张纸往他们跟前一放,“这是我起糙的部分董事长权力转让委托书,最近永美应该就会召开董事会议,你拿着这个去参加。”
“另外,这一份是我现在的代理律师赵司亮的解聘书。你留着会有用。”
简白拿过那几份手写的文件,上面是字体娟秀笔力苍劲的条条框框。一行行,一列列都是余光扔出来给自己的一些权力。
他无意细看,因为没有实际利益冲突,所以不存在自己被框的可能。
相反,他倒是担心那个撰写的人是否把握好了所有尺度,因为一旦转让的权力范围过大,被授予权力的人完全有可能在无声无息中谋得一己私yù。说得再明确一些就是,只要余光给的权力范围有一点点的空隙可钻,自己就能趁着这段时间将整个永美轻松收入囊中。
这也是这次行动被余光认定为是次赌博的真正原因。
对方来势汹汹,已经明着说了自己的用意,然而自己却任然授权与他,余光不是没有掂量过赢面的大小。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对于一个已经游走在悬崖边际的人来说,跳下去纵然会粉身碎骨,但也有可能获得重生。
律师仔仔细细看完了委托书,确认了委托书的用词条款都是合法可行又不会让简白无辜遭受损失后,才又转给了公证人。
几个人在相关的地方各自签了名字和日期后,这文件就算是合法了。现在只要公证人拿回北京办事处公证完,简白就是名义上永美暂时的董事长代理人。
人生还真是变幻莫测啊!
上个星期还在想着如何最快速拿下永美的简白这一刻竟然成为了永美在外头的最高权力行使人。这种引láng入室的豪赌也只有原本就是匹láng的余光做得出了。
***
一群人怎么来的又怎么回了北京。
私人飞机一落地,简白就被阮晋文的车给直接接去了大风。
北京有很多私人会所,前段时间的倡|廉运动一推行后,大大小小的一夜之间关了无数家。“大风”并不在整改名单之内,除了和它低调到入土的外观和名称有关之外,还和它的的确确不以盈利为目的的经营模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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