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毕竟是孩子一有玩的就有些没心没肺,不一会她心里的疑惑和不安就随着香山满山的美景给一扫而空了。
简白给她拍了些照,又聊着爬到了山顶,陪着她捡了一大袋子的红叶两个人就开车又回了市区。
去市区仍然没和余光碰头,简白带着余倩倩去国贸那转了一大圈,陪她逛街买了几袋子东西后把人送回了学校。
学校门口,余倩倩正准备下车,简白无缘无故来了句:“以后好好读书,先别想着其他东西,等放假了有空来找我玩。”
余倩倩还沉浸在这一天逃课的兴奋中,脑子没转弯不怎么明白简白的话,她抬着眉眼带笑地和简白打趣:“我找你玩还要等放假吗?下一周周末我就能回家了啊!还有,再一个多月就元旦了,我们一起去旅行啊!”
小姑娘长得实在是正点,简白又多看了她一眼,最后只淡淡笑着告诉她:“你真好看,记得对付林司穆别候上去,男孩子丢丢扔扔他才会重视你,还有,他要是欺负你了记得给我电话。”
也不等她再问话,简白就把人赶下了车。
两人都不是黏糊矫qíng的人,隔着车窗摇摇手就算道别了。
简白车一走,林司穆就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见余倩倩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东西他二话没说上去接手。
东西被他qiáng着拿过去了,他还不罢休,靠着余倩倩就是一顿问:“刚才那个是你叔叔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余倩倩瞪了回去,“要你管?再多话把东西都还我。”
林司穆下意识把手往身后一放,躲过了余倩倩的拉扯,他厚着脸皮继续问:“简白今天带你出去做什么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余倩倩白了他一眼,挑了个重点回他:“他让我别理你。”
才说完林少爷就跳了脚,“他真那么说了?他真是自己落水还扯着别人一起啊!”
余倩倩不懂他的意思,瞪着他让他把话说明白。林司穆咳了几嗓子说:“宝贝儿,你都不看新闻的吗?简白被你叔叔赶出永美了!他早不是你们家的CEO了,亏你个缺心眼还跟着他出去晃了一天,担心死我了!我估计他和你叔叔分了,以为他会找你来事,吓死我了,我担心了一整天!”
余倩倩被他说的话惊到,扯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再走一步:“你说什么?林司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二叔和简白怎么了?”
“他们应该是……分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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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机场。
机场的出发层原本就是充斥着离别哀愁的地方。可以说,这里人来人往,但每天都上演着悲欢离合的那一幕。
简白的机票是晚上十点,送完余倩倩后他直接把车开到机场的航站楼。
他来时就一个旅行箱,行色匆匆只带了一个目的――收购永美。走的时候心qíng凄凄,心里藏着人藏着事,逃似的想尽快离开这块悲伤之地。
以前他每次从北京离开,会有一群朋友送他,那群人里头肯定有个阮晋文,如今和晋文的关系太微妙,再让他来显然已经不怎么适合了。
所以他请了个代驾,等自己到了机场后把车一jiāo付,让代驾寻着地址直接还去晋文那,这所有的事也算是安排的妥当。
广播里不停播着每一条航班信息,因为天气原因,他那班航班有略微的延时。
等待的时候他去了VIP室里休息,VIP室里有提供iPad观看电影的服务,他无聊随手点开一台,前头使用的人正开着播放器停格在某部电影的末尾处。
他手一滑,耳机里传来悠扬的女声,那歌声他曾听过,在晋文的那台A6里,是刘若英的那首“知道不知道”,再回到片头一看,很老的一部电影《天下无贼》,讲得是人xing的东西。他觉得有些嘲讽,又转回去听那首歌,思绪仿佛被硬拉回到那个时候。
清风拂面,山路崎岖,他开着车一路载着余光南下,那是他头一次抽烟,也是头一次为了一个人执着地做一件事。而如今那个人或许和他不再会有任何jiāo集了。
歌声很悠扬,但旋律和歌词却揪着人难受。简白心里酸着,扯了耳机就离了座,在机场的免税店里逛了一大圈,最后还是买了两条烟。
仍然是那个牌子――苏烟。
他心里骂了句,“妈的”,那男人连烟都给自己下了套,抽什么不好,让他抽这个。他心里再默念一遍“苏烟”,cao他妈的这次真是“输”大发了。
心qíng没来由的又开始憋得慌,烦躁着郁闷着也酸涩着。
玻璃窗外是机场起起落落的跑道,每隔几分钟一架飞机就会从眼前划过,或上升或下降,无不热闹。
他心里沉着事和那些飞机一样,起起落落的,说放得下是扯淡,说不甘心才是真的。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因为自己在这段感qíng里投入的比较多,所以到头来的结局自己连一丁点的把控都拽不住也猜不到了。
手机屏幕忽明忽暗了几下,上头显示的是余倩倩的来电。简白对着那号码笑笑,心想应该是那小女孩察觉出什么了吧,他没按接听,咬咬牙,终究选择了关机。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隔了这里的一切,或许才会尽快放下所有从头再来。
第二天一早余光回了次酒店。
仍是那间套房却仿佛陌生了许多。
几名服务员正在打扫着卧室,客厅里的地上一大包一大包摆着他们的用品。余光疑惑,开口问他们:“怎么了?收拾东西是要换房间吗?”
服务员仍是展了训练有素的笑容,柔着嗓音回复他:“简先生已经退房了,这些东西他说不要了,让我们收拾了直接丢了!”
余光赫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位服务生认识他,拿了封信过来给他,“余先生,这是简先生叫我们给您的。”
余光木然地伸手去接,惶惶然地打开信封。信封里头是一张再简单不过的信纸,叠得四四方方很是简白的风格。
他小心翼翼地启开,一层层和着心脏的跳动手都有些打颤,一直到最里头,他才肃着去看,那纸上简单的四个字,手写体,很标准:
再见 余光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时候心里很难过,需要你们很多的评论才能弥补伤痛。
第78章
领班很有眼力见,看余光表qíng木讷,神色晦暗,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带着那群服务生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屋里又留了余光一人。
他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把那封信小心收好后放入了西装内侧的暗袋中。
地上摊着自己和简白的衣物和日常用品,这么些日子没想到竟也有十几包之多了。他翻了翻那些袋子,在里头找到简白才买没多久的衣服,他和他的,能配上一对。
再翻了翻其他袋子,从剃须刀到沐浴露还有……那些未用完的避孕套。那些日常里两个人的点点滴滴即刻浮现于脑海,他有些心悸连带着感觉到胸闷,觉得自己的世界刹那失去了光芒,前路渐渐由原先的明亮变为灰色yīn暗了。
原来,原来自己曾经认为的幸运不过是场笑话,到头来还是落得一场空。
他一直担心的事不过如此,他余光何德何能能获他简白的一眼青睐?现在看来,自己的感觉还真是他妈的准确。因为早知道简白的接近是因为要收购永美,于是他的离开是因为得不到永美的债权这样的理由也说得通了。
只是,他为何不再多等待几天呢……
余光自嘲地笑出声,那笑声有些惨淡,也有绞心的疼痛。他笑自己的自以为是,也笑自己的自作多qíng,更笑自己真qíng的投入。
可能痛入骨髓,他眼角竟然湿润了起来,可他一向是傲气凌人独来独往的余光,曾经已经体验过一次失去所有的男人,所以他不会再为了任何不确定的感qíng沉沦。
这样想着,他昂起头把要流出的眼泪硬是bī了回去。
电话响个不停,他在深吸了几口气后接通了电话,来电是他目前御用的律师戴斌。
戴律师话音急促,“余光,你要的材料我已经都帮你准备好了,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赠股给简先生吗?”
不等余光回复,戴斌急着向他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现在如果赠送掉百分之十的股份的话,你和第二大股东JPM之间的股份就只差了十几个点而已,对你来说,董事长的位子可能有风险啊!”
余光沉默了片刻回他,“不用了,戴律师,那些材料暂时用不到了。你帮我封存掉吧。”
他话才说完还没挂断电话,套房的门就响起了大力又急促的拍打声。
不等他打开,余倩倩就用钥匙卡启开了那扇门,进门后顺势就扑到余光跟前,哭着喊着:“二叔,简白去哪了?是不是离开了?”
余光按了电话,双臂执着倩倩不让她跌倒:“你不在学校里好好读书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余光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低沉与严厉,他双目炯炯地看着因为急跑而散乱着头发的侄女。
余倩倩红着眼眶,泪珠不停在眼睛里打着转,一眨眼,一个没忍住泪水直接顺着好看的脸颊两侧流了下来,她哽咽道:“你说啊,你把简白赶去哪了?我听说你把他辞退了!你为什么要辞退他?他做错了什么?二叔你说啊。”
余倩倩哭得越来越大声,仿佛是伤心yù绝,她的举动虽然有些夸张,但不难理解,怎么说七年来第一个让她有依靠有安全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简白。无亲无故的人帮了她很多次,没有任何杂念的对她好,这种好是沁入心扉的,这一点孤独长大的孩子更能体会到。
余光被她的哭闹声吵得头大,甩了她的手臂示意她站好,然后板着脸沉着嗓子呵斥她:“胡闹!不好好留在学校读书,管上别人的事倒是厉害了!简白去哪关你什么事?你先管好你自己!”
说完又去掏手机,边按手机号码边对余倩倩说:“我现在找人送你回学校。”
“喂,越山,你现在开车来一下半岛,快。”
打完电话,余光揪着余倩倩往卫生间里带,“赶紧洗洗脸,一会儿我让陈越山送你回去。”
“我不要!我不要回学校,你把简白还给我!”余倩倩一边被余光拖着一边还不忘奋力挣扎,可惜她和余光的力量实在悬殊,只几下她已经被余光拎到了洗手间。
“别像个疯子一样!”余光怒火上来了,皱着眉头大吼了一声,这一下着实有些骇人,余倩倩当下被他震住了,她撅着小嘴不敢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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