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南陌_尧三青【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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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蒽说:“难道你卖她卖的更贵点?”

  林云锋快速接口,“没有,我卖谁都这个价格。”

  苏蒽往桌上一靠,双手环胸,“那我就不明白了,同样的价格,同样的地点,怎么我买你就不送了?”

  林云锋直挺挺站着,高高大大的身形,站在苏蒽旁边,衬得苏蒽越发娇小,而事实上苏蒽在女xing同胞里也算高挑的一款。

  半晌后,林云锋俯身写了自己的号码。

  苏蒽撕了一半,将自己的名字和号码也写上,递过去,“我的。”

  林云锋接了,低头看,白色纸面上写着两个字,旁边是一串数字,很大气的字体,笔锋凌厉,跟苏蒽给人的感觉很像,带着点距离和清傲。

  苏蒽说:“我叫苏蒽,你记住了。”

  记不住又怎么样?

  林云锋把纸对折塞进口袋,抬头看她,“我走了。”

  这话听了感觉……

  苏蒽抚着下巴,突然笑了下,“你也可以不走。”

  林云锋一愣,随即轻轻拧眉,有些烦躁,“你故意的。”

  “嗯?”苏蒽挑眉,“我故意什么?”

  林云锋沉默着瞪了她片刻,扭头走了。

  苏蒽把林云锋的电话给了胡悠悠,往后一段时间也会时不时吃到那个男人做的馄饨,不过出现在苏蒽面前的都是胡悠悠的转送。

  又一个周末到来,苏蒽这天起了一个大早开车回c市。

  全程三小时左右,苏蒽下高速时给刘景秀去了一个电话,表示还有半小时到家。

  刘景秀在那边说:“你直接来向家老宅这边吧,太太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摆了家宴”

  苏蒽把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流动的车辆,静了几秒,冷淡道:“知道了。”

  ☆、第4章

  向家老宅在郊区,挨着一小山包,占地面积颇广,打造成一个巨大的庭院,环境清幽雅致。

  苏蒽将车停在门口,走进去。

  刘景秀和邓洁婷在偏房对坐着聊天,苏蒽过去打了声招呼。

  邓洁婷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冲苏蒽招了招手。

  苏蒽在她身边坐下,低低的叫了声:“邓姨。”

  邓洁婷笑着,话音和善:“听景秀说你跑去了y市工作,怎么这里不好?”

  苏蒽依旧低着头,“工作调动正好轮到了。”

  刘景秀笑道:“孩子还年轻,出去看看也好。”

  陪着聊了好一会,苏蒽走出来。

  她在假山旁的小木桥上站着,桥下是贯穿整个庭院的人造小河,养了不少锦鲤,平时会有专人打理。

  苏蒽捞了点一旁搁着的饲料,洒到水里,饲料浮在水上好一会连条鱼影都没见着。

  死光了?

  耳畔突然传来一记哨声。

  苏蒽抬头看向主屋。

  主屋二楼站着一个男人。

  苏蒽喊了声:“哥!”

  向一航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

  “上来。”

  向一航比苏蒽年长五岁,苏蒽第一次走进向家的时候向一航刚遭遇一场严重车祸,车祸带走了他的右手,同时也带走了苏蒽的父亲。

  向一航说若是没有苏蒽的父亲,他少的也不只一右手。

  因着这句话苏蒽平静普通的生活被顷刻颠覆,她开始被专人接送着出入向家住宅,享受最全面的教育,最优渥的生活,结识食物链最顶层的人群,那年苏蒽十岁。

  二楼和室,苏蒽在木质框架上敲了两下,移门进去。

  室内燃着香,桌上摆着一棋盘,向一航正坐在桌前,侧头看着她笑,秀气的五官因着笑容越发温和。

  向一航说:“有段时间没见了。”

  “嗯。”苏蒽低低的应了声,走进去,在他对面坐下。

  棋盘上摆着残局,白子被打的一塌糊涂。

  苏蒽说:“自己在对弈?”

  “太无聊了。”

  向一航捏着一粒黑子,看她,“你要不要作陪一次?嗯?”

  “那我要黑子。”

  向一航低笑了声。

  苏蒽抬眼,说:“你嘲笑我。”

  “不敢。”向一航把黑子jiāo给她,“没那个胆。”

  苏蒽的围棋入门是向一航教的,只是苏蒽不喜偏静的娱乐活动,所谓棋艺压根没有。她低头专注的看着棋盘,慎之又慎的下了一子。

  时间被拉长,向一航时不时的放水,又偶尔指点,一盘棋居然下到用饭时间都没结束。

  起身时向一航蹙眉抚了抚戴着假肢的右手。

  “不舒服?”苏蒽立马察觉了,凑到他跟前,“你戴多久了?”

  向一航冲她笑笑,“没多久。”

  为求身体健全,哪怕是自欺欺人的行径,向一航也乐此不疲,很多时候整夜都会戴着假肢入睡,直到衔接口破皮溃烂被人发现。

  向一航善琴,自小jīng通音律,十几岁举办了第一场个人小型音乐会,他原本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钢琴家。

  也因此大家更心疼他,心疼到没人去责怪他近乎自残的行为。

  苏蒽拧着眉沉默好一会,扶住他,“走吧!”

  他们走到餐厅,一桌子满满的华丽菜色。

  看见两人相扶走来,邓洁婷笑着招呼他们入座。

  苏蒽照常坐在向一航旁边,这是自小就有的一个习惯,打从跟向家挂上钩,照顾向一航就成了众人给她布置的一个课题,陷在解答过程中,永远得不出一个答案。

  向一航吃的很少,他总是将使用左手的次数降低至极限,以此来掩盖右手不便的事实。

  苏蒽往他碗里夹菜。

  向一航乖乖吃了,随后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吃饱了。”

  苏蒽淡淡的看他一眼,又夹了几筷。“你吃太少了。”

  向一航满脸无奈,最后叹了口气,接着进食。

  向一航有饮食洁癖,而且挺严重,敢给他夹菜并能让他毫无顾忌下咽的只有苏蒽。当然这也是苏蒽打小不知事硬造成的结果,不过现在在向家人看来倒也不失为一个优点。

  饭后不久,苏蒽带着刘景秀离开。

  车上刘景秀温声问她:“一个人在那边过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

  “有事qíng就给家里打电话,要是一个人不方便我过去也行。”

  苏蒽开了音响,“没事,你别cao心。”

  刘景秀又说:“平时有时间多回回家,也多去看下航航,我这次见他都瘦了,太太估计正心疼呢。”

  “自己儿子瘦了当然心疼。”

  察觉到她语气中轻微的不耐烦,刘景秀看她,低声问:“你不喜欢去向家?”

  “没有。”苏蒽打了个弯,淡声道:“只是妈,我们不欠他们的,你别总是把自己看的那么低。”

  刘景秀说:“不能这么说,他们一直那么照顾我们娘两,我们也没能力去回报些什么,只能把能做的给做尽了。”

  那是因为苏长鸣把命给了向家!

  苏蒽抿嘴沉默着,这样无意义的对话已经进行了太多次,她知道要改变刘景秀对向家感恩戴德的观念几乎不可能。

  苏蒽冷淡的说:“我知道了。”

  她们住的地方离向家不远,jīng装的三室一厅房子。

  苏蒽午觉起来后洗了个澡,之后一直窝在书房。

  临近傍晚的时候刘景秀来敲门,说:“小蒽,小辰来了。”

  他怎么来了?

  苏蒽正盘腿坐地上拨弄一把吉他,静了几秒:“知道了,我马上出来。”

  偌大的客厅,向辰礼长腿jiāo叠正靠在吧台那翻阅一份报纸。

  苏蒽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向辰礼斜眼看过来,略长的刘海落在眼睑上,目光随意又放肆。

  向家两兄弟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向一航属于温润如玉那派,向辰礼则邪xing很多。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向辰礼冷眼看她,细长白净的手指拨弄着报纸边缘,“听说你去那边了。”

  “嗯。”苏蒽去倒水,“你要吗?”

  “不用。”

  苏蒽倒了半杯水喝完,又倒了半杯走回来。

  向辰礼说:“回来呆几天?”

  “明天就走。”

  向辰礼狠狠的皱了下眉,“张巍给你派什么活了,需要这么紧赶慢赶?”

  苏蒽没说话,他又道:“晚上做什么?”

  “睡觉。”

  向辰礼说:“等会一起吃饭。”

  “懒得出门。”

  向辰礼凑过去,自后搂住她的腰,细润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仔细的盯着她的侧脸,“那就陪我吃,我很想你。”

  呼吸里是最熟悉的味道,苏蒽原地站着,指尖在杯身上轻轻滑动,半晌后说:“行,你先放开我。”

  向辰礼满意了,轻笑着在她脖子上咬了口,放了人。

  地方是向辰礼选的,位置有些偏,饭点的时间却没什么人。

  服务员熟门熟路的将两人领到二楼的一个雅间。

  靠南的方向,窗外是一口古井。

  向辰礼翻着菜单,“想吃什么?”

  “都可以。”

  服务员上来给他们倒了水,苏蒽喝了口。

  向辰礼说:“那我随意点了,有几个菜吃吃还可以的。”

  “嗯。”

  过了半小时,菜陆续上齐,附带着还拿来了一瓶红酒。

  向辰礼开了酒瓶倒上,一杯推到苏蒽面前。

  苏蒽拿起来晃了晃,红色液体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向辰礼说:“喝红酒对女人皮肤好。”

  苏蒽看他,“你这是暗指我皮肤很糟?”

  “不不不。”向辰礼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你知道的,在我眼里你永远无与伦比。”

  苏蒽平静的朝他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一顿饭吃完酒也喝的七七八八,苏蒽昏昏沉沉的出了大堂,夜风一chuī脑袋清明了些。

  向辰礼扶住她的肩膀,“还好吗?”

  “没事。”

  “别着凉。”

  向辰礼打了个电话,车子很快开过来,苏蒽掀眼看驾驶座,向辰礼的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叫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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