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没羞没臊的运动都减量了,为这叶朝川还跟夏满定了“君子协定”。一到日子,夏满左一个眉来眼去,右一个含沙she影,等到夏满大爷似的往chuáng上一躺拧着眉毛哼哼,叶朝川只好一手捧着叠文献坐到他旁边。
夏满怒了。
当然这也是一个过程,他先享受了几次,然后终于有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叶朝川一边看文献一边面不改色的帮他做着不雅运动,突然觉得很憋屈,他坐起来一把夺过叶朝川手里的东西,他真是气得想把这东西扔了,但是又舍不得跟叶朝川发那么大的脾气,最终他把东西又塞还给叶朝川,然后把自己扔门外去了。
叶朝川淡然地点了一只烟。
擦,还闹脾气……
非但如此,夏满不但自己闹脾气,还带着砖头一块儿起义。
晚上,叶朝川在chuáng上看睡前读物,夏满就拿着他的拖鞋跟砖头练捡东西,开始他不知道,有一次他想要下chuáng喝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拖鞋在狗嘴里,哎这把他气得,抄起夏满的一只鞋扔了出去。
哎,这混蛋狗,把两只鞋都叼走了。
夏满乐得:“你有事叫我啊,扔我鞋gān什么?”
过了一会儿,夏满也乐不起来了,因为老半天没见狗把鞋叼回来,他只好光着脚满屋找鞋,砖头把鞋藏到它狗窝里当屁垫子去了。
都说三岁看老,没想到狗也一样,砖头这狗打小就二不楞登的。
周末夏满非让叶朝川去遛狗,也不知道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砖头拉着他满小区的绕,拉都拉不住,有时候还往车底下钻,往一楼窗户上蹦。
“它gān嘛呢?”叶朝川问夏满。
“找它基友呢。”夏满如是说。
“啊?”
夏满扑哧直乐:“砖头喜欢一只流làng猫,第一回见面人家抽了它一巴掌,它还上瘾了,天天找人家,你说这叫不叫遍地找抽,哈哈哈哈。”
他俩要是在哪儿站着不动了,砖头就到处捡石头捡瓶子堆到他们脚边,堆这一圈儿,把人能笑死。有一回,它还仗着这副寂寞的可怜相把别人放在一边没喝过的水给叼跑了,人家是没跟它计较。
夏满说:“看见没?砖头多寂寞,想让你陪他玩儿。”
叶朝川看了这人这狗一眼,啧,不管人还是狗,都对他意见大大的了。
他把中午的午休给省了,如果没必要也不跟熊侃互诉衷肠了,每天要gān什么事儿解决什么问题一项一项掐着时间点儿,以便晚上回去做饭、吃完饭遛狗、跟夏满qíng感jiāo流。
他们俩放年假的日子差不多,夏满把砖头拜托给那个学员养一段时间,他说也算让砖头回娘家了,然后他们一起坐了火车回家。
夏满说,过完年我去你家拜年吧。
叶朝川摇摇头:“不行。”
下了火车的人都急着往出站口走,只有他们两人站在这个背风的服务亭后面。
“这有什么关系,我以前也去过你家啊,他们能看出什么来?”夏满觉得自己的想法不但可行,而且□□无fèng。
叶朝川看着他淡然地说道:“我妈知道。”
夏满半天没说出话来,脸上的表qíng是他少见的惊恐,他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抱歉,等着夏满自己缓过来。
夏满一捶大腿:“我居然比你晚了一步,我……”
“你别冲动,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妈知道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叶朝川把手放到嘴边哈了口气。
夏满瞪着眼睛问道:“阿姨知道是我吗?”
叶朝川惨淡地笑了一下:“她比我还先知道呢,虽然她说不gān涉我,但是你最好还是别到我家来。”
不然,叶晴看着伤心,夏满也得难受。
“不,我得去。”夏满突然说道,眼神极其认真,“不管是陪罪还是拜年,我早晚是要去的。”
叶朝川急得在他肩上连捶了两下:“不行,你要是去了我怕我妈受不了,到时连你家里都知道了。”
夏满笑了一下:“那正好。”
叶朝川急得胸口发热,眼睛发酸,只是翻来覆去地说着“不行不行”。
“其实,我一直都挺担心的,”夏满看着下火车的人走得所剩无几了,飞快地在他手上握了一下,“我不知道咱俩这样算什么,小川你别生气,我到是希望别人知道,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叶朝川愣了一下,夏满的眼睛有点湿润,带着一点柔光,看得他心悸又辛酸,他咬咬嘴唇,笑了一下:“你担心什么,我也这么……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叶朝川突然就松了口气,他早该告诉夏满的,在他们一年前重逢的时候,在他来接喝醉酒的他的时候,在他半夜里冒着寒风给他送火锅的时候,在他请了假来劝慰开题不通过的他的时候,他早就该说了的。
夏满握着他的手力量出奇的大,让他骨头生疼,随即夏满迅速地抹了抹眼睛,在地上蹦了两下,又吼了两嗓子。
叶朝川清浅一笑,直泛泪花。
☆、过年拜见岳母大大人
叶朝川回到家里,叶晴待他很是热qíng,去年两人一年的冷战跟一场梦似的,不过他们说话都很小心,叶晴不刻意问他,他也不提。
沈拓来呆了几天就走了,因此初五夏满给他发短信说要来的时候,他除了紧张之外还有一丝庆幸,于是夏满一个小时后就敲响了他家的门。
他一直在客厅里等着给夏满开门,门一响他就“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叶晴瞟了他一眼,他立刻有点慌张,觉着还是先跟叶晴说一声,免得太突然太刺激:“是……夏满来了。”
叶晴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过脸去正襟危坐。
叶朝川心里直打鼓,过去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夏满,手里拎了一大堆东西,脸上的表qíng庄重里透着紧张,见开门的是他,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们两个眼神jiāo流了一下,颇有些共患难的意味。
“阿姨,过年好。”夏满一进门,就笑得满脸开花的走到叶晴跟前。
叶晴站起来,脸上也带着笑意:“呦,小满,过年好。”她往旁边让了让,“外面冷吧,快坐。”
“哎。”夏满老老实实地坐下,把手里的东西堆在茶几上。
“还真是大了,来都知道买东西了,原来就知道来蹭饭。”叶晴一边笑着,一边拿起东西来看着。
“啧。”叶朝川在旁边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你啧什么啧,本来就是买给我的。”叶晴瞅了他一眼,似嗔似怨。
“对对,都是给阿姨的,我有个学员是韩国人,让她带的化妆品还有高丽参,她说高丽参可好了养颜抗衰老,不过阿姨一直都这么年轻,吃了就双保险呗。”夏满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儿,听着像是早就打好的糙稿。
“哈哈哈”叶晴被他逗得直笑,“你等着。”
叶晴进到自己房间,拿出了一个红包递到夏满手里:“好,你都给阿姨拜年了,红包你就拿着吧。”
夏满没接,突然就跪到了地上,把叶晴和叶朝川都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gān什么?”叶晴提着他肩膀拉了拉,没拉动。
夏满有板有眼地说:“拿长辈红包得磕头。”
叶晴冲叶朝川叫道:“你快把他拉起来。”叶朝川也很慌,连忙过来拉他。
夏满顺势握住了他的手,把叶朝川吓得登时不会动了,叶晴脸上的笑意也收了。
夏满转脸对叶晴说道:“阿姨,我跟小川怎么长起来的你都看着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他,你的儿子你肯定知道,小川看着面冷其实心很软,我就是这么坏,这么多年一直缠着他,你要打要骂我都服,就有一样儿,我不后悔,我对小川也改不了了。”
叶朝川站在一旁,一只手还被夏满握着,另一只手无声地抹着眼睛,脸上泪水直流。
叶晴都没见儿子这么哭过,她叹了口气,低头看了夏满一眼:“行了,你起来吧。”
三个人无言地坐了一会儿,叶晴清了清嗓子:“小满,既然你来了,我就跟你说说,我答应了小川不gān涉他,那是因为他是我儿子,我希望他好,你刚才说的我挺感动,但是丑话说在前边,将来你俩要是闹矛盾了小川不跟你在一块儿了,我也一样不gān涉。”
夏满顿了一下,还是点点头,低声道:“阿姨你这不是咒我么。”
叶晴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活该,我本来挺喜欢你的,谁知道你憋着要拐我儿子。”
听到这里,夏满也局促地笑笑,看看旁边的叶朝川。
叶朝川打从刚才起,视线就没离开过夏满,俩人视线一碰,夏满看他湿润的眼睛里含着寻常不得见的qíng意,顿时也呆了呆。
两人含qíng脉脉地对视,叶晴“咳”地一声,那已经不叫gān咳了,明显是不悦的叫声。
“小满,还有个事儿阿姨要问问,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叶晴问道。
夏满闭了闭嘴巴,脸皮有点泛红。
叶晴摆了摆手:“我不是虚伪啊,你们上高中那时候还是小孩子,不爱学习爱打架那没事,所以我挺鼓励小川跟你jiāo朋友的,但是现在你们都是成年人了……”
“嗯,阿姨我明白,”夏满打断了叶晴,“我是一直挺混的,高中那时候幸亏小川经常辅导我写作业什么的,我考的体校,现在在健身俱乐部当教练,教人健美cao、防身术之类的,我自己考的驾照导游证,也在旅行社兼职带带团。”
“好,比小川qiáng。”叶晴拍了拍巴掌。
夏满这才放下心来,他是怕叶晴嫌他学习不好学历低,听叶晴说“比小川qiáng”,又忍不住还了句嘴:“那哪能呢,小川长得好,心又软,学习又好,做饭也好吃,没人比他更好了。”
叶朝川转过脸来看着他,浅浅一笑。
叶晴拍拍胸脯:“你俩快外边玩儿去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那……”叶朝川有些犹豫,“你自己怎么办,没有剩饭了。”
叶晴白了他一眼:“我有钱有腿饿不死。”
叶朝川点点头,去自己卧室收拾了下然后拿出两条围巾,一条自己围上一条递给夏满。看人家俩两口子似的准备出门哈皮,叶晴叫了一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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