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当口,夏满从旁边人堆里冲了出来,横刺里一脚,把huáng彪踹开了。
huáng彪手脚并用,在地上刨了半天,还是没能幸免地扑到地上。
夏满这一下也是拼了全力,他自己由于惯xing,也“咚”地一声,斜着肩膀撞到了墙上。
俩流氓这一通折腾,地上的污水溅了叶朝川一裤腿,叶朝川也无暇理会,扭头看夏满。
夏满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冲他笑笑:“你没事吧?”
叶朝川摇摇头。
他们两个人贴在同一堵墙上,跟粘到一张蜘蛛网上的两只苍蝇似的。没容他俩再说别的,huáng彪láng狈地站起来,紧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子。
他冲夏满抖着刀尖:“夏满,你没完了是吧,我招你了吗,你老跟我过不去!”
夏满一欠身,在huáng彪跟前站住了,嘎巴嘎巴地掰着手指骨节,又原地高抬腿踢了两下。
huáng彪身后的一群小跟班以为夏满要出手,条件反she地动了动身体,脚底下却是不约而同
地往后退了。
夏满瞄了一眼,“噗嗤”一声乐了:“谁让你总招我朋友,你说咱俩能过的去吗?”
huáng彪眼角余光也瞄到了自己跟班们的动静,再被夏满这么明目张胆地一笑话,顿时觉得面子非常挂不住,硬着头皮扑向夏满。
叶朝川又惊又惧,上下牙直打颤,伸手想拉夏满。
夏满反手一把推开叶朝川,刀子在离他胳膊不到半寸的地方划了个弧度。
huáng彪带来的跟班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个出头鸟焦急地喊了句:“老大你疯啦!”
然而,谁也不敢上前来拦。
huáng彪刚才挥那一下也挺心虚,夏满一脚蹬向他胳膊的时候,他赶紧把刀子撇了,收回胳膊。
电光之间,夏满立刻懵了,可是踢出去的脚已经收不住了,没踢着huáng彪胳膊,直接踢刀子上了。
眼看着刀子被他踢得打了个旋,在他腿上扎了一下然后才仓啷一声掉在地上。
夏满很无语地放下腿,瞅着裤子上多出来的冒血窟窿:“我就cao了啊……”
huáng彪也愣住了,虽然是他拿刀扎人的,可怎么觉着自己这么无辜呢。
“夏满,你――”他瞅了地上的刀子一眼,“……你牛bī。”
然后,huáng彪那伙人连刀子都没敢捡就作鸟shòu散了,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典范。
夏满欠着伤腿,手扒拉着那个窟窿,叶朝川过来扶住他。
“没事,就是个皮ròu伤,”夏满跺了几脚,又补充道,“不疼。”然后那个窟窿很配合地往外冒出几颗血珠子。
叶朝川担心道:“去医院吧。”
“去医院太麻烦,被我爸知道了还得挨一顿胖揍,我自己处理下得了。”说话的时候,夏满走了几步。
叶朝川一直在旁边扶着,夏满给他逗乐了:“你别瞎担心,这点小伤我处理得多了。”
叶朝川四处看看:“你要怎么处理?”
“我回家包一下行了,我那什么工具都有。”
“你家?”叶朝川垂头想了几秒,“我跟你去。”
夏满有点惊讶,然后咧嘴一笑:“行啊。”
夏满带着他,继续往这小胡同里边走。
“这是哪儿啊?”当时qíng况混乱,叶朝川被那伙人bī到这个小胡同,感觉没走多远,但就是不识路。
夏满转了转脑袋:“这是学校西墙啊,平常我们打架也都在这儿。”
原来,聚众打架还有固定场所呐。
叶朝川又想到夏满怎么这么赶巧就来了,于是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有个朋友看见了,说这伙人要收拾个人,我就过来看看热闹,没想到是你……”夏满啧了一声,“得亏我来了,要不我恩人让人打了,我多丢面子啊!”
“……你还真是敢啊,”他又想起夏满对付那群小混混游刃有余的样子,“你学过武术?”
夏满挺得意,一条腿愣颠出了四方步:“没学过,无师自通的,人在江湖,没两下子怎么混啊。”
叶朝川半信半疑地没接话。
走出这条胡同,到了学校的后街,对面是家属院,夏满家就在里面。
一路上,叶朝川老是想扶夏满,夏满开始还拒绝,后来想想这待遇平常还真没有,就很不客气地把胳膊搭在叶朝川肩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瘸了呢。
统共也就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夏满家。
夏满开了门,抬脚踩进去,一回头,发现叶朝川还在门外杵着呢:“进来呀。”
叶朝川看着gān净的地板:“不用换拖鞋吗?”
夏满摆摆手:“不用,赶紧进来吧。”
叶朝川没办法,在门口的地垫上把鞋底蹭了蹭才进去。
夏满家不大,东西堆得满满当当,但是收拾得很gān净。
夏满打开自己卧室的门,一股说不明道不尽的气息扑面而来,叶朝川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等到憋不住的时候,吸了口气。
哎,还是那味。
气味冲击波之后是画面冲击,发挥所有想象力,叶朝川也想不到男生的房间是这样的。
房间里的家具只有一张chuáng、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夏满居然有本事弄得到处都严严实实的。
chuáng上的被子没叠,皱皱巴巴的在chuáng尾堆成了一团,书桌上没有书本也没有文具,摆着电视机和VCD机,旁边摞了高高的一排碟片,瞅着跟路边小音像店似的。椅子就在chuáng边椅背上搭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房间一点都不空,除了这三样家具之外堆满了器械,有些叶朝川见过,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用废弃的钢铁、弹簧自制的,到也像模像样。
墙上贴了几张海报,一群男人挤眉弄眼地炫耀着身上的腱子ròu。
夏满把拦路的哑铃踢到一边,哑铃滚几滚撞到一个土huáng色的口袋上,就从破损的地方稀稀拉拉地漏出米粒大小的沙子。
“这是什么?”叶朝川问道。
夏满连踢带踹了几下:“沙袋啊。”
这一问引得夏满来了jīng神,把他的锻炼器械挨个儿介绍给叶朝川。
他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据说从废工厂捡来的如意钢筋棍,叶朝川打断了他:“先把你的腿伤处理一下吧。”
夏满低头一看,校服裤子已经洇了一小片血迹:“huáng彪那个怂货,这伤受得太冤了。”
他跛着伤腿蹩到书桌边,一手扶着椅子,猫腰从书桌下面提出个小箱子来,然后一屁股坐在chuáng上,甩脱了鞋捋起裤腿,把伤腿支在chuáng边上。
叶朝川坐到椅子上:“我帮你。”
夏满把脚伸到他跟前,活动着脚趾头:“我脚可臭啊。”
叶朝川看了他一眼,刚才他脱鞋的时候,这味都蹿一屋子了好么。
夏满真受不了叶朝川这样的眼神:“行行,你都不怕我怕屁啊,来吧。”
叶朝川打开小箱子,里面基本护理的器械和药品一一俱全,他抬头看了夏满一眼,心说当个流氓也挺不容易的。
夏满指着个白色的小瓶子:“那里边是酒jīng棉。”
叶朝川点了点头,旋开盖子,用镊子夹了团棉球。
伤口很小,时不时地往外冒着血珠子,叶朝川沾了酒jīng给他擦伤口,随口问道:“疼不疼?”
夏满两条胳膊向后支在chuáng上,有几分慵懒地看着叶朝川动作,听到问话,才有点伤病的自觉:“不疼不疼,你弄你的。”
夏满越是这样说,叶朝川越觉得他是在qiáng忍,手下不禁放得轻些,一边擦伤口一边chuī着气。
夏满腾出一只手搔搔耳朵根:“你……你用不着,真不疼。”
叶朝川其实是下意识的,被夏满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脸热,胡乱蹭了几下就收手了,夹着那团用过的棉找垃圾桶。
这一屋子的摆设看得他脑瓜仁疼,夏满跟老太爷似的斜靠在被团儿上,他拍了拍夏满:“垃圾桶呢?”
“哦。”夏满屁股往下蹭了蹭,上身折起几乎贴到了腿上,一伸胳膊从书桌下捞出了一个糙绿色的垃圾篓,往叶朝川跟前一放。
里面浅浅地堆着几个纸团,被震得弹了弹,散发出的气味更霸道,居然能在这满屋气味大杂烩中独树一帜。
叶朝川皱了皱眉,刚要动作。
面前一闪,夏满已经“嚯”地赤脚站到地上,夺了他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篓,又一脚把它踢回桌子下边。
叶朝川吓了一跳:“刚给你擦的是碘酒,又不是神仙水,别乱动。”
夏满突然看起来不大自在,一会儿搓搓裤线,一会儿拿手指在衣服上乱掸。
叶朝川低头在小箱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没有纱布。”
夏满指了指书桌右边抽屉下的柜子:“你看那里边有没。”
叶朝川依言打开那个柜子,里面乱七八糟地堆着文具和家用工具,他翻了几下,触手硌硌麻麻的,翻手一看沾了一层灰尘,纱布要是在这里边还能用吗。
幸好他没找到纱布,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用
“没有?”夏满问道。
“嗯。”叶朝川低低地应了声。
夏满突然一拍大腿:“有了,你先坐着。”说完,蹦下chuáng趿拉着鞋出去了。
叶朝川不明所以,只好坐着等,眼睛瞟到书桌下边儿,不知怎的突然回忆起刚才垃圾篓散发出来的怪味道。
他突然知道那是什么气味了,耳朵一热,起身把椅子往外挪了挪。
没一会儿,就听见夏满趿拉着鞋又进来了,把个东西塞到他手里,然后踩上chuáng坐好。
叶朝川摊开手,等看清楚手里的东西,跟被蛇咬了似的,直接把东西给扔了。
“哎,你――”夏满一脸惋惜地把东西捡起来,“你别扔啊,这东西夏小月藏得好着呢,可难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有妹妹的男生有点污
叶朝川看夏满臭不要脸地摆弄着那个东西,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拿那个gān嘛?”
“包伤口啊。”夏满拆开包装。
用女人的卫生巾包伤口!
夏满撕掉粘条,一手拿着一头,在腿上比划着,叶朝川瞅他在那捣鼓,完全不想动手帮忙。
夏满把卫生巾展平,捏着一头固定在腿上紧紧缠了一圈,又用手按了一会儿:“这东西比纱布好用,带粘xing的,都不用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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