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十五岁而已,纪倾城受到的处分就比有的人十辈子犯的错还多。
章朝煮了一壶咖啡,坐在餐厅里,开始饶有趣味地看起来……
……
纪倾城觉得jīng疲力尽。
这一整天的折腾,让她累得恨不得赶紧回病房,就连医院这种地方都显得和蔼可亲起来。
可是一回到住院部,刚走出电梯,纪倾城就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气氛……
这里住的可都是癌症病患,大家一个个都是要死了的人,应该一进来就感觉到丧气和绝望才对,可这如沐chūn风的氛围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碰上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为什么护士变得这么和蔼可亲?为什么18chuáng那个因为癌痛一直在嚷的病人会坐在chuáng上打扑克牌?
纪倾城心qíng不妙地走进自己的病房,抬头一看,却发现病房完全变了样子。
她的chuáng单被套都被换成了真丝的,chuáng下还铺着羊毛地毯,地毯上放着一双看起来就很柔软的拖鞋。
再往旁边看去,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了两张沙发椅,隔壁的妈妈正坐在上面打毛衣,沙发椅前面有一个小茶几,放着小点心和茶壶,旁边竟然还有一个jīng致的小书架,摆满了书。
纪倾城怀疑自己走错了,可是chuáng号是对的,连病友也没换。
她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qiáng烈。
“姑娘,你回来了啊!”隔壁妈妈抬头见到她,笑眯眯地说:“刚刚你男朋友过来弄得这些,哎哟,你男朋友好帅气啊!”
男朋友?
“我的大小姐,你终于出现了!”
纪倾城回头一看,是毛医生。
毛医生领着几个实习医生来查房,她一脸坏笑地看着纪倾城,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死了,放我有这么个男朋友,那也绝对舍不得死。”
又是男朋友……
“回chuáng上躺着吧,打针。”毛软说。
打完了针,毛软和护士们都没有走,反而探头探脑的,不知道在等什么,尤其是小护士,脸上的红晕极其可疑。
两个人抬着一个屏风走进病房里来,摆在两张病chuáng之间。
“这里可以么?”工人问纪倾城。
纪倾城还来不及说话,只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快乐的男xing声音。
“没错,就是这里。”
纪倾城抬头看去,见到一个英俊的男人走进病房,天已经有些凉了,可他却只穿着一件薄衬衣,还解开了两颗扣子,隐隐可以看到胸口的线条,袖子挽到肘部,露出一双修长的手臂。
男人手里抱着一束鲜花,脸上是快活而迷人的笑容,让整个病房里的人都宛若沐浴在chūn风里一般,仿佛他就是快乐的源泉。
纪倾城不用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除了宙还能……
等等,这不是宙!
那一头杀马特的huáng毛,绝对不会是宙!
纪倾城仔细打量着这个人,他五官深邃,再加上一头huáng毛,有一种混血儿的感觉,长相虽然比不上宙,但也是极英俊的,只是没有宙那种诱惑得让人想要堕落的感觉。
这个人英俊得很慡朗,很快活。
那个人微笑着看着纪倾城,歪着头愉快地说:“我的美人,你喜欢我给你布置的一切么?”
小护士们和毛医生都在窃笑,这对qíng侣真是ròu麻。
纪倾城面无表qíng地看着这个叫自己“我的美人”的男人,算不上多惊讶,毕竟一个人如果要死了,这世上能够吓住她的事qíng就不会太多。
可是这人到底是谁?
挺好看的一个小伙子,为什么要顶着一头杀马特乡非发型?!
☆、第25章 Chapter 25
Chapter 24
入了秋之后天早早便黑了,毛医生带着小护士们离开,隔壁李叔、李姨也推着女儿去楼下散步了,病房里只剩下纪倾城和这个不请自来的“杀马特huáng毛”。
“杀马特huáng毛”在病房里转悠着,他个子很高,只是身材偏瘦削,一张脸生得比女人还要美,所以给人一种雌雄莫辩的感觉。
不像宙,宙的美绝对qiáng大,让人仿佛被笼罩。
纪倾城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把人跟宙比较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从杀马特huáng毛身上收回了目光。
“宙也真是的,怎么让你住这么普通的病房呢,幸好我给你重新打理了一下,要不怎么住人呀……”
从刚刚进来开始,“杀马特huáng毛”就一直挑剔这间病房,嫌弃洗手间太小,嫌弃窗子不够大,嫌弃外面的景色不宜人……
在把病房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挑剔了一遍之后,“杀马特huáng毛”才转过头看向纪倾城,笑眯眯地问她:“不如我去把VIP病房的病人都给杀了吧,这样就能腾出地方来给你住了。”
……
不要用这种自然的语气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纪倾城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杀马特huáng毛”,直到确定了他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才黑着脸说:“不用,我就住这儿。”
huáng毛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那好吧,你高兴就好。”
他推开屏风,抽出纸巾垫在椅子上,然后双脚往纪倾城的病chuáng上一搁,百无聊赖的模样,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哼着歌,熟稔地仿佛他跟纪倾城是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这个自来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跟宙是什么关系?”纪倾城开门见山地问:“他让你来冒充我男朋友的?”
“怎么可能是他要我来的,是我趁他不注意自己跑来的……”杀马特huáng毛依旧看着天花板,漫不经心地说:“宙那个大醋坛子……他那么宝贝你,给人多看一眼都舍不得,怎么会叫别的男人来冒充你男朋友?”
……
啥?纪倾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的宙,跟我说的宙是一个人么?”
他宝贝她?别开玩笑了……
纪倾城冷笑一声,黑着一张脸看着huáng毛道:“他不仅明确地警告我绝对不能爱上他,还bī着我跟别人谈恋爱,硬要给我塞对象,你确定这是醋坛子的表现?”
杀马特huáng毛终于把目光从天花板移到纪倾城身上,怀疑地打量着她说:“难道我找错人了?”
“有可能。”
“不是吧,我应该不会找错才对……”杀马特huáng毛仔仔细细地看着纪倾城,恨不得要在她身上打个dòng,“没错,就是你,我看你长大的,怎么会搞错……”
“你看着我长大的?”纪倾城惊讶地问。
“对啊,被迫的,神要我们事无巨细的记录你的人生给他看啊……”杀马特huáng毛又问:“我问你,你认识的宙跟我比起来谁长得更好看一些?”
“他。”纪倾城毫不犹豫地回答。
杀马特huáng毛放心了,松一口气道:“吓死我了,那就没搞错嘛……这世界上除了我的神,不会有人比我长得还好看。”
……
纪倾城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她觉得这个huáng毛不仅杀马特,还有点疯疯癫癫的,她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来做什么?”
“我不是人。”
……
这个对话纪倾城实在是太熟悉了,她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面无表qíng地说:“嗯,你不是人,你是神,是吧?”
“猜错了哦!”杀马特huáng毛愉快的笑起来,凑到纪倾城面前,凝视着她的双眼道:“我不是人,也不是神,我是神的祭司……”
huáng毛那张美丽得雌雄莫辩的脸近在咫尺,迷人的双眼诱惑地看着纪倾城,温热的气息弄得人苏苏麻麻的,似乎在勾引她坠入爱河。
可是纪倾城毕竟是经历过宙的女人……
纪倾城一把推开huáng毛的脸,极其不耐烦地说:“别离我那么近,烦。”
杀马特huáng毛愣住几秒,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愧是神选中的女人,竟然可以不受我诱惑。”杀马特huáng毛向后退了一步,弯下腰冲着纪倾城行了一个老式绅士的大礼,道:“我是神的祭司米诺斯,你可以叫我周诺,这是我在这个时代的名字。”
“嗯。”
纪倾城应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顺手拿起chuáng头的专业书开始认真的看,不再说话。
见到纪倾城这样忽略自己,周诺相当惊讶,问:“你难道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我应该问你什么?”纪倾城头也不抬,面无表qíng地继续看书。
“你对我的存在不感到惊讶吗?你不好奇祭司是什么吗?你没有发觉我来了之后,整个住院部仿佛都沉醉在chūn风里么,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么?”
别的病人有没有沉醉在chūn风里纪倾城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心里现在在刮西北风。
她一个后天就要做手术,生死未卜的人,为什么到今天还要跟一个神经病打jiāo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纪倾城放下书,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吵我看书?”
周诺真的很少遇到对自己这么冷淡的女人,毕竟他是那样英俊迷人……
“你真的对我一点都不好奇?”
纪倾城冷冷地打量着周诺,语气轻蔑地说:“我既然都能接受宙是神了,为什么还要对一个男巫婆感到惊讶和好奇?”
周诺很想说,他不是男巫婆,他是男祭司……
纪倾城冷着脸,一边翻书一边语气不善地说:“你该走了,请你离开。”
周诺都惊讶地都笑出来了,不可置信地问:“你这是在赶我走么?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对。”
“不可思议,竟然有人会不喜欢我。我活了七千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讨厌我!”
纪倾城放下书,一脸麻木地看着周诺,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
他除了长得好之外,哪哪都看起来很讨厌啊,尤其是那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尤其讨厌。
“这是神给我的恩赐,所有见到我的人都会发自内心地喜爱我,为什么你是例外?”周诺又问。
纪倾城叹一口气,觉得心很累,这都是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人?
最终她决定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问,指了指门,面无表qíng地说:“走,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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