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纪倾城面无表qíng地说:“我没让你为我破例啊。”
章朝一愣,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纪倾城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也不按照他期待的方式回应她。
“我自找的,谁让我喜欢你?”章朝又说。
“嗯,对。”纪倾城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应了一声就测过脸看向了窗外。
今天晚上本来气氛很好的,章朝甚至觉得纪倾城已经渐渐对他有好感了,可是从她见到她的教授开始,她的心qíng就急转直下,对他也心不在焉起来。
“你知道么,永远没有办法彻底删除一个文件。”章朝忽然说。
纪倾城一愣,莫名其妙地问:“你现在是在跟我找话题聊么?”
未免也太生硬了一点吧……
章朝含笑看着纪倾城,意味深长地说:“稍微对计算机有一些常识的人都知道,比删除文件更彻底的方式是替换文件。”
纪倾城挑挑眉,扬起嘴角笑得轻蔑。
“章朝,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不要跟我打谜语,直白一点?”
章朝又握住纪倾城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道:“跟我在一起,我用替换你心里的那个人,我能让你彻底忘记原佚。”
纪倾城忍不住笑起来,摇摇头道:“章朝,你这个人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是吧?”
“有时候死缠烂打也是相当有效的手段。”章朝笑眯眯地说。
纪倾城看着章朝的脸,思考着。
章朝渐渐收了笑意,严肃地看着纪倾城。
“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了解对方,试着接受我,你没有任何损失。”
就在纪倾城准备开口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纪倾城从章朝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翻出手机道:“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我的中介……”
章朝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哭笑不得。
没有女人这样对待过章朝,他难道不比一个电话重要么?他为了今天跟纪倾城的约会,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开会,推掉了今晚所有的应酬,甚至连明天早上的工作都取消了。
那么多重要的生意章朝都为了纪倾城抛在了脑后,然而她却把中介的电话摆在他之前?
章朝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这样的无关紧要……
纪倾城终于接完电话,她面无表qíng地挂断手机,沉默不语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讲完了?”章朝挑眉问。
“嗯……”
章朝压抑住自己内心那股微弱的不悦,心平气和地问纪倾城:“那我们可以继续聊刚才的话题了么?”
“嗯。”
章朝又看向纪倾城,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玩什么你追我赶的感qíng游戏,我的工作很忙,你也很重视你的学业,很明显,我们都没有多余的时间làng费在猜测之上。”
“很有道理。”
章朝忍不住又握住了纪倾城的手,他看着她细细的胳膊,心里忽然涌出了一骨柔qíng。
“所以给我一个答案吧。”章朝温柔地说。
纪倾城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章朝觉得自己的心qíng从未这么忐忑过。“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简直就像是个毛头小子,都很多年都没有这样紧张过了。”
纪倾城转过头来,还是意味不明地看着章朝笑。
她盯着章朝的眼睛,眼里满是轻蔑。
“你想做的事qíng是没有做不成的,是么?”纪倾城问。
章朝终于觉得事qíng不对劲起来。
“怎么了?你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只要达到目的,你无所谓手段,是么?”
章朝感觉到纪倾城的不悦,他收回手,笑道:“我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在你眼里,凡事都是可以买卖的,就像你说自己有价值一样。我倒是很想知道,在你眼里我值多少钱?嗯?”
“我并没有这样想你……”章朝无奈地辩解道:“你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我总得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吧?”
“刚刚中介告诉我开发案的事qíng了,所我那一块地皮现在已经被地产商收购重新开发,这么巧,就是你的集团旗下的地产公司开发的。”纪倾城眼里似乎燃着一团火,她厌恶无比地看着章朝道:“我有那么贵么?值得你买下一整块地皮。哦,不是的,不关我的事qíng,关键不是我,关键是你章朝想做的事qíng没有做不到的。我不卖也得卖,是吧?”
章朝愣住,百口莫辩。
“我真的是要对你投降了呢,套路太多,我真的差一点就以为你对我有真心,厉害啊,不愧是在生意场上驰骋多年的人,怎么会输呢?”纪倾城举起双手道:“我的房子已经是你的了,随你处置咯,你准备怎么办,拆了还是砸了?”
“我不会拆你妈妈的房子的,我……”
纪倾城举起手打断了章朝的话。
“没关系,我已经不关心了,真的,随便你。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了。”
纪倾城不再看章朝一眼,她脱下鞋子,脱下手套,脱下裙子,浑身只剩下内衣。
章朝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时忘记了反应。
纪倾城把章朝送她的衣服扔到后面的礼盒上,抱起自己的衣服鞋子下了车。
章朝忙跑下车,挡着行人的视线,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是做什么?你跟我生气就骂我,gān嘛这样对你自己?”
“我怎么对自己了?我就是不想穿你送的衣服,不想在你的车子上多呆一秒,不行么?我爱在哪里穿衣服就在哪里穿衣服,警察都没管,关你屁事,还是你准备把我也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纪倾城不理章朝,在路边迅速地穿衣服,穿裤子,套鞋子,然后拦了一辆的士,毫不犹豫地走了。
章朝颓然地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也无可奈何地开车走了……
而不远的一辆的士里,周晓柔看着自己刚刚拍的照片,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才对前面的司机师父说:“师傅,您现在可以开车了……”
……
毛软坐在纪倾城对面,刷刷地写着单子。
纪倾城皱眉道:“为什么我都做了手术还是要经历这一些?又是放疗又是化疗的……”
“防止复发啊,外科手术虽然可以把体内的恶xing肿瘤切除,但是你身体里很可能存在许多微小的肿瘤病灶,这些肿瘤病灶是ròu眼无法看到的,你也不想又复发吧……”
纪倾城无声地叹气,点了点头,不耐烦地说:“做吧做吧……”
“你放心,你恢复得很好,你要是jīng神好呢,也可以不在医院呆,可以定期来医院做疗程,做完就回家。”
“真的?”纪倾城惊喜地问。
“真的,我知道你不喜欢住院。”
纪倾城喜上眉梢,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还能照常回学校,我不希望病治好了,学位丢了。”
“你不是跟你的导师有一腿么?让他让你做一些轻松的活啊!男人就是拿来利用的!”毛软想都没有就说:“我跟你说,男人这种生物,一方面极度势力和现实,一方面又非常愚蠢和好控制,你只需要抓住他们的弱点,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
纪倾城目瞪口呆地看着毛软,问:“什么弱点?”
“男人就是一种可悲的生物,永远被那几两ròu控制住人生,everything is about sex!”毛软双眼放着光,往下指了指道:“所以只要你好好利用上帝给你的那一枚硬币,你就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纪倾城思索着毛软的话,忽然意识到,她也不是非要等着宙来做决定啊,她也不是不能推一把他啊……
“真的有用么?”纪倾城怀疑地问。
“当然!”
“对那种像神的人也有用么?”
毛软思索着纪倾城地话,疑惑地问:“什么叫做像神的人?你是说有神xing,清心寡yù的,有信仰的,像和尚那一种么?”
纪倾城不知道在怎么解释,只能说:“你可以这样理解。”
“不是吧……我觉得你的教授看起来不像是清心寡yù的人啊,他一看就是ròu食动物,还是那种一天要吃很多顿的那一种……”
纪倾城用一种不可救药地眼神看着毛软,毛软每次看宙的时候,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她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你别管他是什么人,也不准想象。先回答我的问题。”
毛软再次放下了手中的笔,朝纪倾城凑了凑道:“我有没有跟你讲过,男人是一种可悲的生物?”
“有……”
“我是一个医生,我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用科学的眼光告诉你,男人就是一种可悲的被雄xing激素控制的生物,只要不是太监,只要他不是阳`痿,就一定能被诱惑。无论是和尚还是神父,衣冠楚楚的绅士还是街上的流làng汉,男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不能被诱惑的男人,只有不够大的诱惑。因为除了诱惑,他们什么都能抵挡……”
纪倾城眯着眼打量着毛软,决定重新建立对她的认识。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女权主义者……”纪倾城眯着眼看着毛软。
“我是啊!”毛软毫无愧色地说:“所以我才希望女人不要对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利用自己的头脑和利用自己的身体都一样值得尊重。自然界给了□□完全不同的身体构造,给了我们不同的思维方式,所以为什么不拿来利用呢?男人已经用他们的优势奴役女人的思想几千年了,所以为什么不把上帝赐给你的硬币用起来,去控制和cao纵你的男人?”
纪倾城无言以对。
“好了!”毛软把开好的单子jiāo给纪倾城,毫无违和感地转移话题道:“暂时先做四次jīng确放疗,之后再做一个疗程的化疗,之后我们再看你身体的具体qíng况来确定后续怎么办……可以么?”
“可以。”纪倾城接过单子。
“你今天先去做TOMO刀,jiāo了钱之后去6楼的放she科。”
纪倾城起身准备离开,又被毛软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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