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月还没到下午四点,就回到了他和宁星曾经称为家的公寓,慢条斯理的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打包装箱,还顺带着拐带了不知道多少件宁星的,然后亲自搬到了车上。
又回到了公寓,一面把自己所有会做的菜式都做了一遍,光粥就熬了七种,满满当当摞了又摞的好几层。
做完了这一切,宁星也到了下班的时间,美好的没有任何意外的,宁星早早回到了公寓。
站在公寓楼下,看着自家公寓灯火通明,宁星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站在楼下从上到下查一遍,从下到上查一遍,从左到右查一遍,从右到左查一遍,没错,是他家。
宁星说不出心里,这又酸又涩又惊又怒的感觉,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说,“好不容易刚刚习惯,怎么又来纠缠了。”
宁星气压有些低的回到了公寓,梁丘月听见声音站在门口等他,宁星一开门就迎上了一个堪比男神海报的小帅哥。
宁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又下意识的上前了两步,仔仔细细看过,才发张眼前这个星光闪耀的“小”帅哥是梁丘月。
“你怎么又来了?”宁星丝毫没有被眼前的妖孽迷惑。
梁丘月丝毫不在意的温和一笑,拉着宁星就来到饭厅,宁星看着桌子上摞成灾难的菜,足足沉默了十秒,转过头皱着眉就质问梁丘月。
“你到底想gān什么?你不是说好了不再纠缠我么,你这是gān什么?”
梁丘月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走到宁星的面前,轻轻环住了宁星的腰。
“你别生气,我太想你,我没想纠缠你,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好吗?过了今晚,我就再也不找你。”
宁星沉默的甩开梁丘月,其实心里是知道的,要是梁丘月想要纠缠,根本不必这么大费周章,说一句反悔,自己还不是得乖乖回到他的身边么。
坐在餐桌前,宁星也感叹了一番,这应该是梁丘月会的所有菜式了,还有特意的做过造型,难道真的是最后的晚餐吗?宁星明显不信。
反正也饿了,先吃完再说,
宁星对于梁丘月避犹不及,对梁丘月做的饭菜,却是来者不拒,说起来梁丘月做的粥特别对胃口,两个人分开到现在,宁星换了好几家早餐店,都不喜欢,一度早餐成了大问题。
两个人堪称气氛融洽的吃完了这一顿奢靡繁杂的最后晚餐。
梁丘月递给宁星一个档案袋,宁星蹙眉。
“你怎么还来这套?我不要。”宁星当然知道梁邱月给他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房产,店铺,或许基金,五年来每隔一段时间就来这么一次,乐此不疲的撒钱砸他。
“你只要收下这个,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见你,宁君的所有照片我都已经销毁了,你就当成是我对你的补偿。”
“我不用你补偿,只要你不……”
“要么继续跟我,让我上,要么收下这个,一别两宽,你自己选。”
梁丘月说着眼神开始变得晦涩不明,游离在宁星的身上,直惹的的宁星感觉像是被一条蛇缠着,湿湿凉凉,叫人直打哆嗦。
宁星不qíng不愿的接过来,放在桌子上,死死抿着嘴,不言不语。
梁丘月苦笑了一下,拉过宁星下意识蜷住的手,掰开抚平,细细揉捏。
宁星的手心被梁丘月揉捏的苏苏麻麻的,极不自在的抽手,梁丘月也没硬拉扯,有些悻悻的放开了手。
“我走了,你……送我一次好不好?”梁丘月带着些许请求的注视着宁星。
“嗯。”宁星嗯了一声,就主动帮梁丘月收拾起他随身携带的零碎,唯恐落下了什么,这人再半夜折回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公寓,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
梁丘月这一次和宁星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他已经极力控制了,再呆下去,他怕自己会gān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qíng,毁了自己费尽心机,刻意营造的美好。
从公寓到停车的地方,短短的一小段路,梁丘月却是用自己一生所有的爱恋来研磨,又用所有的力气来克制。
走到车前,梁丘月拉开车门做到后座,摇下车窗仿佛还会再见一样,极其认真的说了一声再见。
车子开走以后,宁星仍然站在原地,对着梁丘月车子绝尘而去的方向,轻轻说了一声“再也不见。”然后缓缓转身,向公寓的方向踱着步子。
不可否认的,他是有一点失落的,无论曾经是爱还是恨,是怨毒还是依恋,纠葛厮守了这么久,一声再见,就天涯路远,总会让人黯然神伤。
宁星深深呼出一口气,刚要加快步子,就被人从身后狠狠圈在了怀里,急促的呼吸热辣辣的喷洒在耳边,来人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极速的奔跑。
☆、陌路殊途九
宁星怔愣着被身后的人转过身来,丝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气喘吁吁的梁丘月。
“你不是走了吗?”宁星梦游一样的声音被梁丘月堵回了嘴里。
梁丘月没有丝毫迟疑,也不给宁星拒绝的机会把人困在怀里,就低头吻住了宁星的嘴。
这是一个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太过温柔缠绵的吻,没有丝毫的qíng/yù和狎昵,倾注了梁丘月所有的温柔,更像是一种仪式,一场无声的告白。
不同于以往的qiáng横和qiáng迫,梁丘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没有了以往的急促和粗bào,像个正常人一样和宁星亲热,温柔的舔舐,缠绵着吮吸。
两个人几乎是瞬间就点燃了以往所有堪称愉快的记忆,宁星开始有些qíng不自禁的回应起了梁丘月,两个人心里各自以为的永别,让那些深藏在骨fèng之中,心房之外的依恋,如同附骨之疽一样发酵蔓延在身体里,旋即不可抑止的爆发,飞散。
宁君被宁星用软子,把一切希望都扼杀了之后,消沉萎靡了一个多月,自两人相熟以来,第一次不接宁星的电话,不见宁星,他没有生宁星的气,也不埋怨宁星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他只是想要给自己点时间,十几年的爱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遗忘释怀,宁君只是需要时间,调整回原来的状态,可以绝口不提的状态,可以若无其事的状态。
然后任爱恋和渴望,在身体里随着如稠的岁月变质糜烂,最后转化成两个人都乐见其成的亲qíng。
纠结挣扎了一个多月的宁君,今夜喝了点酒,微醺的时候突然就很想念宁星,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他真的十分想见宁星,只要宁星还在他身边,别管什么亲qíng爱qíng,宁星想要的是哪一种,他就给他哪一种。
宁君鼓起勇气来找宁星,结果刚刚到宁星的公寓楼下,就发现了在街道上似乎是在散步的宁星。
宁君心里一喜,停下车子,正要下车,就发现了一个人从宁星的后面急速的向宁星跑过去,然后突然抱住了宁星。
那是一个衣着打扮十分惹眼的“男孩”,宁君不认为宁星会认识这样的人,所以正要下车查看,就发现“男孩”扳过宁星的身体,低下头吻他。
宁星只是最开始僵硬了一会,然后双手慢慢的攀附上了那个“男孩”的后腰,两个人之间流动的亲密和沉溺,宁君都看的清清楚楚。
宁君在宁星没有推开亲吻他的“男孩”,而是渐渐攀附沉迷于男孩的亲吻的时候,他已经不用确认了,那个一定是梁丘月。
宁星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他和梁丘月亲热的时候,纵使他们自己不觉得,可是如果身边有第三个人,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他们是十分相爱的,因为那种沉溺和契合,可以被当事人因为各种理由忽略,却欺骗不了旁观者的眼睛。
以至于宁君在最开始,梁丘月和宁星在一起的时候,见过一次梁丘月送宁星回学校时qiáng行的索吻,一度以为宁星是真的爱着梁丘月的,其实宁君不想承认,他一直都隐隐的怀疑,直到今天再次看见两个人的亲昵,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宁星---应该是真的爱着梁丘月的。
两个人有些意犹未尽的分开,梁丘月深深凝望着宁星,温柔的用手描画着宁星的轮廓,旋即又轻吻了宁星的额头,不由自主的喃喃了一句;“我爱你。”然后转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一步一顿的缓慢离去。
痴痴呆呆的任梁丘月予取予求了一番,宁星看着梁丘月离去的方向,先伸手摸了摸,然后舔了舔还湿润红肿的嘴唇,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任人蹂/躏不说,还半推半就?不对,好像应该是推波助澜了。自己有这么饥渴么?简直怂死了。
宁君看到宁星的动作,被打击的快要哭了,宁星还和梁丘月藕断丝连,纠缠不清就算了,刚刚那是什么动作,那是什么表qíng,没吃饱的小猫一样,是怀念,是回味,还是意犹未尽……
宁君今晚是没法见宁星了,凄风苦雨的上车,却没有回自己公寓,而是开车在路上游dàng,然后鬼使神差的居然去了蓝颜。
声色场所永远给人轻松放纵的气氛,仿佛这天下所有的烦恼都那么不值得一题,宁君摇晃着杯子里色彩缤纷的jī尾酒,喝下去却只觉苦涩,宁君知道,他必须结束这场无望的爱恋,他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
宁星是什么样的人,宁君最清楚不过,从小一起长大,宁星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也是这世界上最绝qíng的人,不会很随随便便的,就施舍给别人不值钱的同qíng心,也不会对一个人迅速的产生什么好感。
要想进入宁星的内心,想让他在乎你,关注你,要花上好几年,只有在岁月锲而不舍,日复一日的浇灌呵护下,宁星心中的qíng感才会幽幽懒懒的发芽,这源于从小生长的环境,导致的qíng感迟钝和缺失,宁星活到现在,只在过两个半人,宁愿一个,宁君一个,梁丘月算半个。
宁君十分不理解,梁丘月到底是怎么能让宁星动了qíng念的,甚至是在一种两不对等的胁迫下,动了qíng念。
宁君总以为宁星最后会和自己在一起,哪怕不是出自爱qíng,也会出自在乎,可是宁星明明就是对梁丘月动了qíng念,动了,就再也没有宁君什么事了。
宁君甚至知道宁星不会和梁丘月在一起,因为那两个人走的始终都不是一条路,梁丘月做了太多宁星不能接受的事,宁星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感觉,去刻意忽略过往,曲意逢迎自己的yù望的。
可是即便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宁君也不可能了,宁星只要动了qíng,一动就会是一生,哪怕是天涯路远,陌路殊途的一生。
宁君在纸醉金迷的声色犬马中,把自己灌了个大醉,伏在桌子上顾影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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