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歌朝着李慎的“尸体”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两人坐在沙发上逗孩子看电视,谁都没管横在地毯上的“尸体”。一个半小时后,李慎扶扶眼镜爬起来。从自己手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谢安歌还没摸到手就被林修抢了过去。只能尴尬的跟李慎闲聊几句。这个李慎也是个奇葩,被林修这么对待过,居然可以依旧彬彬有礼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跟谢安歌聊着公司的相关事宜。
谢安歌也在这时才知道,这个李慎是家名叫蓝晨的小型娱乐公司的明星经纪人,以前有在大的娱乐公司待过,经验还算是丰富,近几年来到现在的公司。旗下的艺人也有几个,但都是现下存在感比较弱的小粉红。这个李先生还算是实在,说了许多公司现状,还与他说若是急功近利,就选择其他的公司把,小公司做不到这点。不过就是因为这样,谢安歌心里的忐忑才算是平静了下来,小公司有小公司的好处,因为人员不多,jiāo集也有限,猫腻比起大公司来少多了。
谢安歌与李慎谈的正欢的时候,林修把手上的合同一摔站起来道:“这条什么鬼,删掉,不删不签!!!”
李慎不解的眨眨眼睛:“这是公司的认可的标准新人合同……上面可是有……不是……好像没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啊?”
“这条!”林修指着合同其中一页的第二行说道,“公司免费提供新人宿舍,合同期间需在宿舍住宿。马上删掉!不然不签!”
这时谢安歌行动了,他发誓这是他人生中最迅速的时刻,他蹦起来一把夺过林修手里的合同,飞快的跑到二楼自己房间,反锁门,转了整整三圈满的。找到笔,在合同上面有乙方的地方,全部签上自己的名字。林修找了备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签完了。
谢安歌笑呵呵的晃着自己手上两本厚厚的纸张:“我可以搬出去了,我从下个月开始可以不计算房租的欠费了!!”
林修臭着脸下楼,恶狠狠的对李慎道:“今天庆祝谢安歌签约,你给我留在家里吃饭。”
李慎特无辜的打了个寒颤。
然后,接下来几个小时是李慎人生最痛苦的时间段。林修不知道哪里想出这么多折磨人的手段,李慎第一次恨自己那么早跑来找人签约gān嘛。一天三顿,早中晚三餐。林修拿着一双筷子一只碗,对着李慎各种指手画脚。其实他的要求说起来也不难,他要李慎来做今天的三顿大餐,做给谢安歌跟他吃。可是李先生自打娘胎到现在,只学会了做泡面这种第一步烧开水,第二部把开水倒进碗里的烹饪技能。
林修拿了本菜谱给他,要做的随便折了几个角。然后开始蹲在边上看,其实林先生是个大闲蛋他是知道的。他有很多时间陪着他尝试各种失败与成功的方法。然而最痛苦的不是反复用探索的方式去做完全没有做过的菜肴,而是所有的失败作品,làng费的全要他自己掏钱。最可恶的是,林修拿着个小碗一边尝菜一边吐槽,还能准确的告诉他,这份失败的东西里面每份材料多少钱。
“面太糊了,刀削面从和面开始就没达到基本要求,现在煮出一锅糊糊,还太咸了。不过比刚刚那碗有进步。我就这么尝一点,吃坏了肚子明天在家睡一觉就好了。要是给谢安歌吃了别第一天上班就请假了。”林修放下碗,喝口水漱漱口,“番茄2块一个,刚刚那团面又拆了一袋新的面粉,10元,青菜两元,牛ròu10元,盐油水我就不跟你算了,我们那么熟了是吧。”
说完林修招呼谢安歌道:“谢安歌,打电话叫外卖,到10点了,不能不吃早饭了,李先生请客,他已经失败第三次了。”
趴在饭桌前头咬着筷子,发了半天呆的谢安歌赶紧蹦跶过去叫外卖。
到了晚饭的时候,林修终于大发慈悲的停止了他对李慎惨无人道的折磨。从仓库拿了两瓶红酒上来,把苏阿姨从房间叫出来,做了一顿挺好的菜。
李慎被留到晚上11点才得以离开,因为要开车的原因,他没喝什么酒。而谢安歌此时也没有多余的jīng力去考虑自己的经纪人为什么要这么听话的乖乖受林修的恶意压迫。因为林修喝傻了,他没怎么灌李慎,却灌了自己将近两瓶的红酒。还好谢安歌有先见之明,让苏阿姨今天晚上住在家里,这个点她一早抱了宝宝去睡觉。
谢安歌不得不承认,林修的酒品还真是不错。一没唱歌,二没乱哼哼,三没手舞足蹈的打人。但是问题就在这里,林修已经维持了半个钟,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他了。只要他一动,林修便会杀过来,把他摆好姿势让他坐好,然后继续盯着他。谢安歌有点jīng神崩溃。
一个小时后,谢安歌bào走了,他扛起林修往卧室拖去、
当然,这只是他美好的想象,他根本就扛不动林修。
☆、第 11 章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谢安歌坐在桌子边上开始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咣当”一声撞到桌面后,谢安歌痛的捂着自己的脑门蹦了起来。然而这次并没有一个喝醉的大汉把他摆好姿势重新塞回椅子里。
林修睡着了,谢安歌戳着他的腮帮子反复确认着这个事实。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摇篮曲的催眠大法没有使用,刚刚也是脑袋抽了为什么不早点用这么好的技能。谢安歌舒了口气站起来,活动筋骨,揉揉自己坐太久硬椅子而开始酸痛的腰。
谢安歌目测了一下沙发与林修卧室的距离,蹲在身看到沙发的脚垫下都好好的垫着防摸花地板的软脚垫。扛林修进去是做不到了,不过……谢安歌掀了沙发前头的地毯,把林修摆好了,走到他脚的方向开始使劲推这个躺了重物的沙发。背不起又怎么样,我就不信连沙发一起推都推不动。
这虽然不算是一个聪明的办法,但却算是一个有效的办法。
谢安歌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沙发已经被推倒卧室门口,现在只要把林修拖进去就行了。
客房的门打开,苏阿姨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从里头出来:“谢先生啊,我还以为闹贼了呢。”
“吵醒您了,您去睡吧,我自己来解决就好了。”谢安歌朝苏阿姨笑笑道。
“……您这是想把林先生送到卧室么?”苏阿姨小声的问道,“直接把人放地板上,拖过去就好了嘛……推沙发gān嘛。”
说完,她缩回房间关好门,留谢安歌一个人在客厅风中凌乱。
10分钟后,沙发地毯回复原位。谢安歌气喘吁吁的把林修扔到他自己房间的大chuáng上。谢安歌终于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这天晚上最麻烦的事儿。不过麻烦点也无所谓,反正今天是住在林修家的最后一天了。想到这里,谢安歌此时心里却是冒出点不舍来。林修这个人吧,除去说起话来喜欢三句不离算账,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好人。明明是非亲非故关系,在雪地里找到láng狈的他,给他住的地方……他还让林修发了几次脾气。什么都要算钱,却根本没追过债。谢安歌想报答他,但他现在依旧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谢安歌叹了口气,揉揉有些发红的眼睛。朝着空气轻声说了一句再见。放轻脚步,准备回自己房间去。然而只迈出了一步,便被拽了回去。回头看到林修趴着躺在chuáng上,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拽上了他后背的衣服。
谢安歌郁闷的回头去掰林修的手指头,好不容易掰开了,才发现自己跟林修离的有点近。醉鬼一个熊扑,一手拽着他,一手扒着他的腰,直接拖到chuáng上。谢先生只来得及叫了半句救命,就被林修整个压在下面。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啊,起码70千克啊。谢安歌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小身板的肋骨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
明天就要上班了!不能在今天被压死,不对,就算是死,也不能被压死。
谢先生开始自救,然而越挣扎,被压得越严实。谢安歌忽然想起来自己前阵子做的那个被记账本压死的那个梦,难不成到了现在要变成现实……起chuáng喝水的苏阿姨从林修卧室路过,谢安歌从林修的胳膊下面伸出手死命朝着他挥舞求救。苏阿姨端着杯水愣了几秒,慢吞吞的走过来把门给关上了。
卧槽……谢安歌只觉得胸口中闷了一口老血,就要从鼻腔里涌出来。
谢安歌可怜兮兮的叫着林修的名字:“林修,林修,肋骨要断了,肋巴骨要断了!快醒醒啊,你往边上睡点都行啊,别全压过来啊!”
十来次的念叨终于是起到了他的成效,林修身子侧了点,主要重心移到了chuáng上,虽然紧箍着他的手没放开,可谢安歌竟是有些终于活过来了的想法。
谢安歌等了一会儿,开始挪林修的胳膊,好不容易终于从禁锢中脱出,那胳膊确又抱了回去。谢安歌被抱着转了个向,侧面对着林修的脸。他这才发现林修的眼睛是睁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谢安歌傻呵呵的笑着对他说。
林修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脑袋往谢安歌颈窝里凑了点,模模糊糊的说道:“头疼。”
“该!”
说完之后,林修又没声了。
谢安歌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低头看他。谢安歌的衣角还是被抓着,揉皱一大片。林修皱着眉头微曲折膝勉qiáng算是睡在他怀里。相处了也有那么一段时间,谢安歌知道林修皱着眉头就是证明他没睡好,伸手帮他揉揉太阳xué,红酒后劲大,喝醉了会头痛得很厉害。林修动了动脑袋,长长的睫毛从颈部的肌肤扫过,有一种微微的搔痒感。谢安歌觉得心里痒痒的。
林修的嘴巴很漂亮,他心里想着。
胡思乱想时,林修出了声。
“你要走了。”
吓得谢安歌赶紧转移自己的视线开始认真的看天花板。可过了一会儿,也没有第二句话传来。谢安歌低头,林修依旧是睡着的,微张的唇缓慢开合,呼吸匀称。
是梦话啊……
谢安歌调整了自己的姿势,朝林修那凑凑,心想就这么将就着睡算了。
第二天十点三十分,谢安歌在爬楼梯。楼层总共二十七层,公司在十八层。谢安歌还差一个来回。
说起为什么要爬楼梯?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早上睡过头,迟到一个小时报道。被昨天和蔼可亲的经济人桑处罚爬楼梯,以让还是练习生身份的谢安歌同学知道作为一个艺人的时间观念有多重要。
理由?借口?就算你家地震了,迟到都没有借口!要是参加活动,一个小时活动都结束了,主办商才不会管你一个小透明家地震,他只会让你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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