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裙_肆璞【完结】(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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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胜咧嘴乐了下,撕开湿手巾按在他的裤子上,一脸嬉皮相“兄弟,高兴点,别绷着啊,你怎么不喝酒?”
“我不喝,你们尽兴。”
廖胜不罢休,缓缓抬起手拍了拍陈启的脸颊,由于醉酒掌握不好分寸,拍打着陈启的脸啪啪作响,陈启侧头一把耗住他的手“廖胜,你今天喝这么多就差不多了!”
“我高兴!我他妈的高兴!咱们总算做对了一件事,你也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廖胜倒酒,一饮而尽“高兴!真高兴!但对不起兄弟,你别跟我哭丧着脸,我不欠你钱,我跟你一起打江山一起守江山,你他妈的为了个娘们跟我搁这摆脸子,给谁看呢!”
廖胜还晃悠着,半条身子又挂在陈启身上,他伸着手朝前够“cherie啊,你给你们老总倒酒啊,他现在得沾点女人气儿,要不然他心里别扭。”
cherie喝得小脸微红,但是看着陈启低着头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淡淡得问“陈总,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看――”cherie指了指后面站起来推杯助盏已经畅饮开怀的员工们“都是为着你高兴呢,你也喝点吧。”
“我今天不想喝。”
cherie也无话,廖胜看着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手搭在他肩上“走,陪我上厕所。”
陈启站起来扶着他,俩人缓缓出了包厢门。
常宽和季橙面前的海鲜大餐真是奢侈,蒸腾起一股鲜美的气味,肥美多汁的澳洲龙虾规规矩矩得趴在桌子中央,常宽看了看“呦~你还真挑贵的点啊!”
季橙只是笑了笑。
常宽毫不客气得夹起一筷子塞在嘴里,鼓鼓囊囊的,他慢慢地吃“不错不错,你也尝尝。”
季橙却站起来,常宽疑惑着看她“gān嘛去啊?”
季橙放下包,朝他撇撇嘴“我先去洗个手不行啊。”
走廊里人很多,好像是哪家公司开年会一般热闹,偶尔包厢门被推开能听到一阵阵音làng,季橙不经意得瞄了一眼,真是热闹啊。
好像是庆功宴,季橙无奈得摇摇头,同一家饭店,不同的包间,上演着完全戏剧化的两个极端。
男女厕所中间隔着两个大洗手池,季橙低头洗着手,忽然听到男厕所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
“陈启,你心太重,这事儿也不能算你违规啊,你别跟我说你接近那女的没有一点目的,难道不知道她是乔振泽身边的人?或者不是为了这次的竞标?那目的达成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我不管你多年蓄积的对乔振泽的恨找她出了个突破口为了气气那孙子,还是你真喜欢她,你是成年人,犯不上为着这些内疚。”
廖胜语重心长的劝慰,好半天听不到陈启的答复。
季橙已经完全忘记手上的动作,水龙头开着,她的手还接在水流下面,侧头呆呆得望着那扇门。

☆、第71章 chapter069

季橙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常宽也没在吃,而是低着头玩着手机,季橙看了一眼“你怎么不吃了?”
“这么贵的东西,哪能我一个人享用,得找个人一起品尝。”他放下手机,说得仿佛特别理所应当“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
说着他从后面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你跟nps的合同,放在美澳算什么事啊,你再好好看看,别有个什么破条款写着:三年不许在同行业就职。”
季橙仔细翻看着,比她到nps报到那天看得还仔细,她一页页翻动,找到员工条款,手下顿住。
员工不允许在luǒ/露部位有明显纹身标志,一经发现,勒令开除。
这跟好多国企制度是一样的,可能是照搬过来。
“nps要是实在不放我走,我得想想办法。”
常宽觉得好笑“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兵,哪家企业不是深谙此道,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你就是不去上班,早晚那边跟你解除劳动合同,还能白养着你给你jiāo五险一金啊。”
季橙点点头“先这么耽搁着吧,走一步是一步。”
常小心翼翼得看她“让你设身泥潭,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考虑不周。”
季橙愣了一下,之后哈哈大笑“老常,你可千万别软刀子句句捅我,你还是恢复你数落我的态度吧,你这样我真受不了。”
说着季橙夹了一筷子石斑鱼小口吃着“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
“这次竞标失利,我负全责。”
常宽听着这话一下子撩了筷子,啪得一声摔在碟子上“橙子,你有意思吗!我已经极力在克制对你的抱歉了,你千万别再数落自己。”
季橙也不看他“我话没说完。”她缓了缓“我处了个男朋友,就是在nps上班这段时间,他是个开车的,我雇他接送我上下班,一来二去的就有感qíng了。”
常宽不说话,默默看着她,点了下头。
往下说得话季橙突然有点进行不下去,她耳边还响起刚才在洗手间听到的对白,吸了吸鼻子,苦笑一声。
“他是圣峰的人,套走了我的资源。”
常宽一下子急了,人瞬间就要炸毛,他皱着眉头腾得站起来“什么!这算行业欺骗!我得去告他!”
说完常宽也哑然,人家骗季橙,季橙何尝不是商业欺骗,敲了nps的竹杠,自己过分正义的态度可能刺伤了季橙。
常宽缓缓坐下,喝了口酒,不说话,又给季橙倒了杯,季橙看看“我不喝。”
常宽撇撇嘴“真是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认栽吧!”
季橙默默看着他“老常,我对不起你,这资源是我故意给他的。”
这下常宽不可思议得看她,这一两句的坦白让常宽的心qíng此起彼伏,他很难理解,很难想象。
“你说什么?”
季橙低头看着手中的筷子“是我自愿给他的,我太任xing,用这次的投标做赌注,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乎我。”
常宽好半天说不出来话,提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最终却是一声叹气般得从牙fèng中挤出个“傻!”
“是啊,真傻,早就不信男人这种生物,却偏偏又心存侥幸。”
常宽又喝了口酒,龇牙咧嘴得说“我是说他傻,摊上你这么好的姑娘,还不好好珍惜!”
季橙无奈得摇摇头“商场上,女人算什么,永远都是傀儡。”
常宽眼圈有点红,微微抬头瞅着她“橙子,我没把你当傀儡看过。”
季橙点点头“我知道,没说你,所以咱俩老是碰壁,因为咱俩还是不够心狠。”
常宽困扰得摆摆手“他做的就对啊,用女人套资源获得胜利,他就对啊!我瞧不起那样的,咱也千万别学。”
季橙淡淡得点头“终归是最对不住你,对不住美澳的员工。”
常宽不说话了,季橙也没再继续,好端端的一桌子美味,摆在俩人面前,堆积如富贵金山,渐渐凉了,也没胃口了。
***
想回家。
季橙很少有这种感觉,想回家,想回去那个破烂不堪的胡同,想见到那盏一直为她点着的暖灯,想见见老父亲。
今晚没喝酒,这样失意的夜,只适合清醒,千万不能买醉,酒里有欢愉有泡影,却不应该有心痛和绝望。
不该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喝醉。
季橙缓缓走在路上,步步走向那条街,路过一家店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
音像店倒闭了。
季橙站在门口好半天没动地方,突然门开了,那个扎着满脑袋小辫的男人背对着拖着个大纸壳箱子往外拉,回头看台阶的时候注意到了季橙。
他们对视了一眼,那男人又努力拉着箱子,季橙也没走。
“不gān了吗?”
男人点点头“改开个奶茶店,景区还是奶茶卖得好。”
季橙笑了笑,大家都在顺应着社会活着,活得身不由己,活得力不从心。
“你那个小电视呢?”
“准备给我朋友了。”说着那男人回头看她“你想买吗?”
季橙摇摇头“就是看着挺新奇,应该挺贵的。”
那男人没说话,把一纸壳箱子东西放到门口,直起腰来伸了伸“当时买的时候是挺贵的,别看小,花不少钱呢,现在也用不上了,留着也是làng费。”
季橙看了看那个大纸壳箱子“这是――准备扔了?”
“明儿五点来辆车都给拉走卖废品,我跟我哥们联系好的,这么多一时半会卖不出去,倒腾着卖废品得了。”
季橙看了看“现在还卖吗?”
那男人回头看他,眼神执着“你想买啊,随便挑吧,白送你了。”
季橙笑着走过去“那我就挑两张。”
“别介啊,你要是有车都拉走都行,堵门口我看着也心烦。”
季橙扒拉着掏出下面的两张,回身朝他晃了晃“真送吗?”
“真送。”
季橙笑了下毫不客气得塞进包里“那多谢了。”
说完她就要走,却又止步转过身来严肃得看着那男人“你――”
那男人也看她“怎么了?”
“你认识会纹身的吗?”
***
季橙躺在椅子上侧头看看那男人“你行不行啊。”
“年轻那会儿跟人跑长趟,gān了六七年呢,现在权当业余爱好。”
季橙还是有些不放心得看着他“你家有消毒的工具吗?”
男人噗呲一声笑了“你觉得我家有那么齐全的配置嘛,凑合一下吧,酒jīng擦擦得了。”
季橙又看了看他手里拿的工具“靠不靠谱啊。”
音像店有个后门,打开了就是这男人住的一所小屋子,归置得倒是整洁,他把季橙带到里屋,让她躺在椅子上,自己开始翻腾那些设备。
“先说好啊,这可不是专业的纹身店,但我可是专业的纹身师,有证的。”说着他还从工具箱里掏出一个硬塑封着的纸,chuī了chuī上面的灰“虽然年头有些久,但还没过期。”
季橙已经有些打退堂鼓,尴尬得说“还是让我再想想吧。”
那男人看她要起来,回身一把按住她,拿出身份证递过来“不骗你,你看我身份证,诳你你可以告我去,咱们都是街坊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叫杨锋,圈里都叫我疯子杨,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还是挺小有名气的,你既然来了,正好,让我练练手。”
怎么有点人ròu叉烧铺的既视感呢。
那个叫杨锋的男人不慌不忙得拿出一个一样东西,看着她比划了两下“你准备纹哪啊?”
纹哪……季橙想了想,手慢慢摸到那个耳dòng已经长死的左耳垂“这行吗?”
“行啊!先说好,我这只能纹黑色的,可没有鸽子血这些个,也没有图案,你自己想好纹什么,我美院毕业的,画得肯定差不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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