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歌问:“既然你能调节身体,为什么不把自己调轻一点?”
烧酒委屈道:“明明都把我当暖手宝了,还嫌弃我!”
慕锦歌:“暖手宝?”
“是啊,大魔头都告诉我了。”在她看不到的背面,烧酒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睛,露出几分自以为的狡黠,然后带点挑拨离间的小意图说道,“他说你最近都不剃我毛了,还老爱抱着我,是因为天冷了后你要拿我暖手。”
然而慕锦歌只是淡然地gān脆道:“不,我只是懒得买哑铃锻炼。”
烧酒:“……”
那还不如暖手宝呢!
就这样,慕锦歌背着烧酒进了小区。
而就在即将走近她所住的单元楼时,慕锦歌看到惨白的路灯下锁着有一辆眼熟山地车,而车前靠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看到她走来,侯彦霖站直了身,语气有些急切地叫了她一声。
听到声音,烧酒动了动耳朵,奇怪道:“咦,大魔头怎么来了?”
慕锦歌并没有理他,而是背着猫径自上了大门前的小台阶,掏出钥匙打开了单元楼的大铁门。
她现在,有点烦躁。
平时我行我素惯了,qíng绪少有为旁人所影响,就算是被苏媛媛和程安诬陷,感到愤懑的时候,她也能很快恢复一种近乎心平气和的状态,不受外界的gān扰。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不过是听小贾和小丙碎嘴了几句话,她竟然一直烦躁到现在,坐在公车上时还破天荒地在网上搜索了某个人的名字,然后越看越不慡,恨不得派烧酒去把那张笑盈盈的脸抓破,让某位花花公子失去招蜂引蝶的一部分资本――虽然她知道,网络上很多八卦贴都是假的,没有实锤,不过是捕风捉影。
可是她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一阵焦躁,这种陌生的qíng绪让她很是不适。
所以在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前,她并不想见到侯彦霖。
然而就在她打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烧酒圆乎乎的脑袋从背包里探了出来,一双茶色映着昏暗的路灯,流转出幽幽的绿光。它惊愕地叫了一声:“啊!大魔头怎么跪在地上了!”
慕锦歌闻声回过头――只见灯光之下,侯彦霖一手扶着车座,一手虚弱地撑在地面上,身体前倾,两膝着地,汗湿的头发贴着他的脸,覆上一层浓厚的yīn影,让人看不清他的侧脸,但是从他起伏的胸膛和颤抖的背脊来看,不难想象那张脸上应该是布满痛苦的神qíng。
看到这副景象,慕锦歌倏地睁大了双眼,快步下了石阶跑了过去。
烧酒被颠得不好受,于是从背包里跳了下来,走上前用厚厚的ròu垫拍了拍侯彦霖的手,瞪大眼睛道:“大魔头你要不要喊救护车啊,怎么这个气温下出汗出得那么厉害,头发都湿成这样了。”
慕锦歌抓住侯彦霖的胳膊,想要将他拉起来,但奈何身形差距在那儿,她拽了好几次都没把人拽起来,还差点把侯彦霖给弄倒了。
她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
“没事,你让我缓缓就行了。”侯彦霖抬起头,面带虚弱的苦笑道,“应该是刚才骑车骑得太急……最近工作太忙,没休息好,没想到身体竟然虚成了这样……”
慕锦歌斥道:“身体不舒服就回家好好休息,你骑车过来gān什么,还好你是在这里倒下的,万一骑到半途,过马路时难受怎么办?”
侯彦霖扯了扯嘴角,拉出一个勉qiáng的笑容,他轻声道:“师父,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跪一会儿就好了,你带着烧酒回家吧……”
“闭嘴!”
说罢,慕锦歌蹲了下来,左手越过侯彦霖宽阔的后背,搂住他的腰,让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有些吃力地将他给架了起来。
侯彦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一时之间两人的距离拉近,他呼气的声音都能喷到她耳边:“师父……”
慕锦歌身体一僵,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最后还是回归冷漠,她不动声色地稍稍偏过了头,冷淡道:“自己用力着地,单靠我扶不住你。”
虽是有意保持距离,但在上楼梯的过程中,还是避免不了意外。
在迈某层台阶的时候,侯彦霖摇晃了一下,身体没长骨头似的往□□,头在晃dàng中凑了过来,把脸贴到了慕锦歌的脖颈处。他闷闷地说了一句:“师父,你身上有点酸。”
“……”
“是醋的酸味。”
“……”
见身旁人没反应,侯彦霖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缓缓道:“师父,今天和我一起来吃饭的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梁熙,我发小的女朋友。我发小出事后,她心qíng就一直不好,今天下班正好遇到她,所以我就邀请她一起来了……我俩真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本来他是打算吃完饭后,当着面给慕锦歌介绍下梁熙的,想着两人xing格有共通处,应该能聊得来,哪知道店里新来的跑堂那么嘴碎,多半是添油加醋地在厨房说了一通,结果让慕锦歌还没见到人就误会了,不仅送了那么道菜出来,还拒绝出来见他们。
而至于为什么事前没有在来的路上跟慕锦歌发个消息说一声,那是因为他存了一点试探的小心思。
没想到好像玩脱了。
“安静。”慕锦歌目不斜视,面如冰雕,“不然我就把你从楼梯上摔下来。”
侯彦霖乖乖收了声,他知道此时没人会注意他的表qíng,于是一抹笑容悄然又放肆地在他的唇边绽开来,如同一株在夜间静谧而生的昙花。
明明是平时一两分钟就能上完的楼梯,现在多扛了个人,硬生生地磨到五六分钟。
当慕锦歌用右手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后,烧酒率先冲了进去,并且很体贴地跳上桌台,把客厅的大灯给按开了。
慕锦歌把侯彦霖放到沙发上,脸上没什么表qíng:“躺好,我去给你冲感冒药。”
侯彦霖平躺着,一脸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师父,不该是冲葡萄糖吗,怎么冲起感冒药来了?”
“不要小看厨师的鼻子。”慕锦歌从抽屉里找出一块新毛巾甩给他,冷冷道,“汗味和茶水味,我还是能分清的。”
侯彦霖表qíng一僵:“……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当你故意倒过来在我身上乱蹭的时候。”
侯彦霖:“……”
但是就算这样,靖哥哥还是没在半路拆穿他,而是把他给带进了家门!
事已至此,侯彦霖也不打算继续扮病号了,麻利地撑着坐了起来,和数秒之前完全是两个人。他十分感动:“师父,你人真好,我可以以身相许作为报答吗?”
“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靖哥哥觉醒后,即将新增“反套路”技能[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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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mo)字(yu)太投入了,忘记看时间,晚替换了十多分钟_(:з」∠)_
明天换榜,我计划换榜后随榜更,多留点时间来存稿和复习期末考(没错,大四还有课……),具体的等明天看榜单要求再说吧,希望大家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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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蒸蛋
慕锦歌进厨房后,侯彦霖坐在沙发上,虽是脸上没什么表示,但心里却是喜滋滋的。
烧酒还没闹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半惊奇半疑惑地盯了侯彦霖一会儿,都快怀疑他体内是不是也有个系统在自动调节身体了。它问:“你是吃了速效救心丸吗?怎么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
“想知道?”侯彦霖扬了下眉,笑着朝它招了招手,“过来。”
烧酒毫无防备地走了过去,却不料被一下子抱了起来。
侯彦霖两手把它举了起,十分满意这温暖的手感,并且不忘给个好评:“真暖和。”
烧酒喵喵直叫:“放手!不然本喵大王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侯彦霖:“都这么熟了,还跟我客气什么。”
烧酒对他的偷换概念十分无语,正打算好好批评一下,就见侯彦霖举着它突然站了起来,瞬间它双爪离地的距离更高了。qíng急之下,它抬高了声量,叫唤起来:“你……啊啊啊啊靖哥哥!这里有人要摔猫了!救命!”
侯彦霖嘲笑道:“啧,作为一只猫,你竟然还恐高。”
烧酒振振有词:“恐的不是高,是把我举这么高的你!”
“安静,不然就把你们赶出去。”听到吵闹声,慕锦歌端着一碗感冒冲剂走了出来,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她声音虽不大,但足以把一人一猫给震得来没声了。
等她把碗放在柜子上,转身重新进到厨房后,侯彦霖一手牢牢圈住不断挣扎的烧酒,一手空出来把药端起喝了。
而就在他把空碗放下,抬眼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了放在立柜上的一个相框。
侯彦霖目光一顿,把相框拿了起来:“这张照片……”
烧酒挣扎累了,索xing不动了,它抬头看了眼相框中的照片,说道:“噢,这是靖哥哥初中时和她妈妈的合照,来这里这么久,我也就只见过这么一张。”
照片拍摄时应该是冬天,初中时代的慕锦歌比现在矮一些,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围了条大红色的围巾,显得有些臃肿。那时她还不是现在的发型,而是留着整齐的齐刘海和学生样式的短发,其中一边的头发撩到了耳后,露出小巧的耳朵,一张瓜子脸白白净净,虽然五官尚未完全长开,但已经是一枚小美人了,面无表qíng地对着镜头,幽黑的眼眸下依稀可见淡淡的眼黑圈,估计都是让作业给祸害的。
而站在她身旁的女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和黑色高领毛衣,束着长发,下巴尖尖的,和慕锦歌是相同的脸型,但长相却不太像――慕锦歌有一双漆黑如夜的杏眸,但女人的眼睛却近似丹凤,眼角微微上挑,鼻子也要更秀气点,嘴唇薄薄的,没有涂口红,看起来有点气色不佳。俩母女最像的一点应该就是神qíng了,拍照时一分笑容都不给,就是一座大冰山带着一座小冰山。
因为之前调查过慕锦歌,所以侯彦霖对她家里的qíng况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从小慕锦歌都是由慕芸独自带大,家里没有父亲的存在。
盯着照片上那个稚嫩的女孩看了会儿,侯彦霖突然觉得有种熟悉感,总觉得慕锦歌没长开的时候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但或许那个人在他这里并没有留太多的印象,只是匆匆一瞥,所以一向记忆力不错的他此时竟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慕锦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你们在看什么?”
侯彦霖回过神来,脸上迅速挂上了那副有些漫不经心的笑容:“在看你放在柜子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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