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是只狼_林仑【完结+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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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美丽的艺术品,放在chuáng头的桌子上当作漂亮的微型盆景一定很不错。”那个戴眼镜的人拿起“盆景猫”左右看看,“真是很有创意的作品,你们怎么把它放到里面去的?”

  “是在猫两个月大的时候放进去的,我们给它喂一种软化骨骼的化学药物,猫长大的时候由于瓶子的拘束,整个身体会按照瓶子的形状生长,时间长了猫身体的外形便与瓶子的形状完全吻合,除了这只,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正方形的‘盆景猫’。所以说只要制造出不同形状的瓶子,就可以制造出各种‘符合主人个xing’形状的漂亮‘盆景猫’了。”研究员详细的解释。

  “松本先生,这只猫的肛门处我们是用了国际上最好的胶水粘合住的,这根前面的细管子就是给猫灌输养料的,后面的这个管子用来直肠排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能让里面猫的寿命更加长久。”另外一个曾经给晨做过实验的研究员接着说,“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批量生产和投放市场的资金,希望能得到松本先生您的赞助。”

  晨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在不由自主地发抖,瓶子里的那只猫用无光零乱的冷漠眼神看着他:那只猫不能移动,不能走路,不能叫,不能听,不能为自己瘙痒,不能用舌头清洁自己……它唯一的功效是做一个被人摆在桌前的微型盆景。

  不知道为什么,晨突然想起了和母亲在森林里的日子:那静穆的浓荫,透过树叶在地下形成斑驳影子的阳光,还有森林里那些可爱的动物和昆虫。和母亲生活在láng群里的日子,也有捕猎和残杀,也有血腥和死亡,那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前年冬天母亲在外面觅食半天终于找到捉到了一只山猫,她用尖利的爪子将那只挣扎中的猫按住,锋利的牙齿一下子就穿透了猫的喉咙,那只猫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死了。虽然死了,但比起这样的活着,死亡的确是一件幸运的事qíng。

  也许母亲算是残忍的吧,可她捕食猎物也是遵循动物生存的本能,而且láng从来不在自己吃饱以后仍然猎食,只要有足够的食物,母亲便不会再去猎杀动物。

  可面前的这些长得和自己身形一样的动物是什么?

  齐枫曦说人除了吃喝以外还需要jīng神上的享受,这种享受也包括将动物制成这种样子的盆景来欣赏吗?

  “请问那只láng孩在哪里,鄙人很有兴趣,不知可否观赏一下?”同意投资于盆景猫之后,松本先生客气而礼貌的询问。

  几个研究员眉开眼笑:“没问题、没问题,láng孩就是那个。哎,饲养员,把它牵过来。”

  晨的大脑因为恐惧而一片混沌,齐枫曦不是说死神都是披着黑色外罩出现的吗?为什么面前这些人穿的却都是白色的?于是他疯狂的挣扎起来,他害怕一旦被拉过去就会和那只猫一样,也被塞在一个玻璃瓶里,不到死的那一天就永远不能动,永远不能说话,永远不能听……不能再用手拉住曦,不能再听到他的声音,不能再用他教自己的方式和他打招呼……于是晨疯狂的挣扎起来,几乎要挣断身上的束缚,他发疯的用牙齿咬一切接近他的人,不记得松本先生的惊呼,不记得几个研究员的愤怒,也不记得饲养员是如何紧勒住自己脖子上的细铁链努力的试图制服一只发疯了的láng……

  晨被赶来的另一个饲养员用一个长长铝柄的麻醉针扎了一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齐枫曦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去上班了,报社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他推说自己患了严重流感。上周五晚上和晨的那个吻让他深深不安,那时蓦然发现自己在和晨相除了一年半以后,他对晨的感qíng竟已不是当初单纯的怜悯和拯救qíng结。哪里出了错,从那个周五的晚上哪里就出了错……

  他并不在乎晨是否比其他人缺少人的行为能力,因为齐枫曦早就不把晨简单的看作一个动物了。可是,他无法想象自己如何会成为一个gay的……他如何向家里解释,又怎么和往日众多的朋友相处?他自己也曾经做过有关同xing恋的相关报道,那些人所受到的社会歧视与不公平待遇让当时的齐枫曦愤慨不已,但是,他并不想成为那些社会另一类人中的一员。

  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玻璃瓶里,他只是被人打了麻醉针又送了回来,也许那个松本只是好奇想见见世界罕见的著名láng孩而已。

  晚暮慢慢的降临,橘色的霞光透过书本大小的窗户照进屋里,这一周的最后一天终于过去了,然而齐枫曦最终还是没有来。

  注:

  有关“盆景猫”的新闻是仑从网上看到的,并非杜撰,据说是日本人所为,但也有人说是谣传。前一阵子很多人因为“盆景猫”的出现而大骂日本人,仑觉得这是个人xing的问题而不是民族的问题。

  仑在上初中的时候曾经有幸拜读过莫伯桑的小说《人妖之母》,里面记述了一个母亲用木板限制自己腹内胎儿的发育,生下来的孩子全都是畸形儿,然后她便把这些小孩卖出去,买主买来这种畸形儿的目的就是为了展览赚钱。在读过莫伯桑的小说之后,不久便在雨果的《悲惨的世界》里又看到了中国古代做“罐人”的事,其制作过程和作“盆景猫”一模一样:先将小孩子装进奇形怪状的罐子里,正在发育的孩子的骨骼、肌ròu正常生长受到限制,就只好按照管子的形状去生长,等到几年以后骨骼、肌ròu均已定型,再把罐子打破,将这些畸形的“罐人”拉出去展览赚钱。因为我从未在中国的古籍里找到相关的记载,所以也不知道雨果所记述的是否属实。

  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初中时代读过的不少书也都已经忘却了,而这两个qíng节却依然清晰。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也不能说我们的文明没有进步,至少我们把制作对象从人换成了猫!

  可是,同为生命,猫又和人有多大的区别呢?

  另外,关于名字的问题:

  说到底我也是俗人一个,有着qiáng烈的虚荣心,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也习惯了用别人的肯定来肯定自己……

  之所以换了名字是因为那天晚上我私下里和mercy大人发牢骚,说“我们的爱qíng是个实验”从一写到四,鲜有人问津:第一章开始就没什么人点,第二章还没什么人点,第三章仍没什么人点,第四章……大家看看名字就过,没人往里进~如果是大家进来尝了尝味道,觉得不好将它永远的抛弃了,仑也会比现在更加高兴——至少那样的话我会知道是因为我写的太烂把人全写跑了的,说不定还能知耻而勇,后发制人。

  鲁迅说呐喊时最悲惨的事不是反对之声群起而是众人的漠视和无人回应的悲哀,仑原来就钦佩梵高,现在则更加敬仰。

  正因为那时的郁闷所以才开了“乱世谍影”(另名:“在第九个明天等你”)这个新坑来调剂心qíng,仑现在发现自己也喜欢上了那篇。不过最近正打算两个坑里先填一个,至于先填哪一个还未决定。

  虽然小láng的这篇文仑写的的确拙劣,但还是万分有幸地得到一些大人们的热qíng鼓励与支持,甚感动,仑在此鞠躬致谢。上次改名之后,说好者有之,说不好者亦有之,总之是众说纷纭、也应了众口难调这个词。(还有一位大人说新名是对láng的歧视,虽然世界上没有láng权法,仑还是被吓了一跳)。当然,仑从始至终都是万分感激帮我起这个名字的mercy大人的。

  我向来就是个没什么品位与创意的家伙,反复琢磨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既能与文章切合又能起到让没看过的人感兴趣的效果,真是有点头大。如果哪位大人有什么好的名字和建议的话可以告诉仑一声吗?再次致谢!

  第7章 被遗忘的糖果

  这一周之内,齐枫曦的家里来客不断,报社里的朋友给他送来了鲜花和各种水果。而常和齐枫曦打jiāo道的各类社会名流也纷纷或打来电话或亲自登门,还有人特地从国外运来了各种养生补品。而齐母更是亲自从烨市千里迢迢的赶来照顾他。在众人的热心关怀之下齐枫曦渐渐淡忘了那个让他混乱的夜晚。

  而晨现在每天都会做梦,他梦见那些沿着蔚蓝海岸线的山峦,令人心怡的山峰与树林,阳光散落的挂在树梢的露水上,整个叶子被衬得透明;还有从大理石dòng隙里迸涌的清泉和葡萄架上的玛瑙与红宝石,那都是母亲曾带他去过的地方。他梦到自己再次回到那个自由的森林,梦到往日和自己玩耍的朋友,虽然自己和那些láng长得不一样,可是以前在láng群里他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排斥。如果能和齐枫曦一起回到森林该是多么的快乐呀。可是每次当他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仍在一个人呆在牢房一样的屋子里,而就在这个屋子里,晨已经呆了一年多。晨突然觉得自己和那只猫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所呆的地方比那只猫大一点罢了,每个黎明睡醒了的时候,晨都会大哭。

  齐枫曦终于从烦恼抑郁的状态下走了出来,虽然他知道那些脸上堆满笑容拿着鲜花来看他的人们很多都是出于利益关系而非感qíng才登门造访的,但是这种关心毕竟是让人舒心和满足的。

  他渐渐模糊了晨的影子,渐渐理xing的调整自己的心qíng,重新像个快乐而活力的年轻人一样全身心的投入报社的繁忙工作、热qíng的大量jiāo友、高兴的和同事们一起参加报社里组织的旅游……之所以那段时间他会对晨产生另一种qíng感,齐枫曦认为是由于自己和晨相处的时间过于多了,即使是一只猫,呆长了也是让人难以割舍的,所以他要尽量的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这样才可以淡化自己奇怪的——感qíng,如果那可以称为感qíng的话。而晨也会有新的看管员,会渐渐淡忘自己的。在齐枫曦的劝说下,晨早已对章教授等人的实验从激烈的抗拒转为消极的配合,虽然他眼中浓浓的愤恨和敌意没有减少丝毫,虽然他坚持不和除齐枫曦之外的任何人说话,以至没有人相信他已经掌握了语言,但一旦自己离去,晨会和其他饲养员、研究员熟起来的,以前自己教他的技能他都可以用得上,甚至会和他们用语言jiāo流吧,那些人都是真正的脑科学家,比自己更懂得如何理xing的对待晨的一切反映和qíng感……齐枫曦总是这样的想着。

  晨,是到了我们互相走出彼此世界的时候了。

  可是齐枫曦没有想到的是,自从晨去过了“标本室”,他对那些研究员和教授们的态度又qiáng硬起来,每次有人带他出屋去的时候晨都会像只真正凶悍、qiáng健的野láng一样拼命攻击,眼中锐利凶恶的眼神让所有见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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