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姨搀扶着她往屋里走,“哎哟老太太,您的身子骨可比一般人qiáng健,就说帆远妈吧,就不比您老看着壮!”
凤姑得意,“那是,趁我还能活动,在家里种点随吃的菜,咱也不喷农药,自己家吃不比外面买的新鲜?菜市场也好,超市也好,你看那蔬菜水果蔫巴巴的,gān了就喷水,还缺斤短两,真坑人!”
赶在婆婆进屋前,金玲子从后花园回来,把诗集藏好。
凤姑走进客厅,正撞见儿媳。
“帆远他妈,你来我屋里下,我有话说,小徐啊,你忙去吧!”
徐阿姨向金玲子点点头,去后厨了。
金玲子陪婆婆回屋。
凤姑在红木椅子上坐下,接过儿媳递过的参茶。
“帆远昨晚回来睡的?”
金玲子点头。
“你向秦太太打听过了吗?”
“秦太太说,医院有保护患者*的规定,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打胎,妈,要不,咱们直接问帆远吧?”,金玲子征询婆婆的意见。
凤姑摇摇头,“他会说实话才怪,带着姑娘去那么远的医院,还不是想瞒着人。这样,你让司机这两天跟着帆远,只要他跟女人见面,就知会我们。孩子他妈,你可不许通风报信!”
“怎么会呢,我也想搞清楚!”,金玲子忙说。
扬帆远神色恹恹地起chuáng,潦糙吃了早餐,准备开车走人。
金玲子喊住他,“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有个采访,有事吗?”,母亲向来不关心自己和父亲的工作,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没事,就想问你今晚还回家吗?你奶奶说包韭菜猪ròu饺子”
“今晚回公寓,你们不用给我留饭”,扬帆远说完发动车子驶出金玲子的视线。
进入工作状态的扬帆远,冷静、理智,是一位能激发员工创作热qíng和聪明才智的优秀带头人。
唯一的缺点是工作时过于忘我,其余的人肚子都饿了,他照旧神采奕奕地修改工程示意图。
大家互相用眼神相询,是哪位眼神不好的说老板今天很颓的?
“辛苦了,你们去楼下的餐厅吃午饭吧,我请客”
“老板,你不去?”
“不用管我,先把完活,下午有采访”
既然老板发话了,项目部的人欢呼着下楼去吃饭。
那家餐厅菜很正,大吃一顿去。
《城市与设计》杂志派出记者和摄影师,他们拍了模型室和办公大厅,然后来到扬帆远的办公室。
记者看着挂在墙上的t&s作品摄影,笑着挑刺,“t&s只缺一个证明自己的国际大奖,就能进入殿堂”
扬帆远回以微笑,“t&s拥有不少极具个人风格的建筑师,他们年轻有活力,有进取jīng神,荣获国际大奖只是时间问题!”
“看来扬总非常自信呐”
“不,是确信,t&s设计的金融摩天塔已经入围2016年ctbuh最佳高层建筑奖!”
记者失笑,“才入围而已,扬总说得太绝对了!”
“我们的作品是其中最优秀的,毫无疑问能胜出!
话题由此谈开,关于城市规划的看法,喜欢的建筑大师,作为建筑师应具备的能力,t&s的雄心与野望……
最后摄影师为扬帆远拍照,记者在一旁真心恭维,“扬总,不提专业背景,凭你的形象也可以无往而不利吧?漂亮的脸也是资源啊,特别像您这样的建筑师,才貌俱佳,是偶像级人物!”
工作告一段落,扬帆远揉了揉太阳xué,拿出手机,给傻白甜打电话。
“下班后见面吧”
没头没脑的话,说清楚点会死啊!
舟遥遥撇撇嘴,“那天不都商量好了吗,我出力你出钱!”
“是你单方面做的决定,我有同意吗?别急着拒绝,还是见一面吧”,扬帆远一锤定音。
见面地点,舟遥遥定,她下班后打算逛街买衣服,顺便约在芳糙地购物中心碰头。
到了芳糙地,停好车,走到商场入口处,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扬帆远一眼看到舟遥遥。
她披着长发,穿了一身砖红色复古西装,雪纺衬衣,修身小脚西裤,脚踩高跟鞋,既利落又帅气。
“走吧”,扬帆远往前走。
舟遥遥嘴里埋怨,“看样子像守时的人,其实不然!”
“抱歉,来的路上堵车”,扬帆远解释。
舟遥遥偃旗息鼓,挑的地点离她的单位近,扬帆远却需要绕半个城过来。
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舟遥遥问扬帆远,“你拉我进店gān吗?”,抬头一看牌子,咂舌。
扬帆远拿眼瞅她,“尺码?”
舟遥遥愣愣的,“37码”
扬帆远指着一双平底鞋,对店员说:“37码的,拿双新的”
舟遥遥拉拉他的袖子,“你疯啦,圣罗兰多贵啊!”
店员取了鞋来,帮舟遥遥试穿。
舟遥遥走了几步,大小合适,不磕脚。
扬帆远刷卡结账,店员把舟遥遥换下的鞋用袋子装好,jiāo给她。
“找家咖啡馆坐”,扬帆远主导了局面,他说怎样就怎样。
拿人手软,舟遥遥只有服从的份儿。
扬帆远要了咖啡和牛奶,两人面对面坐着。
“我都怀疑你要孩子只是说说而已,哪有怀孕穿高跟鞋的?”
舟遥遥看着牛奶就够了,“你就不能帮我要杯果汁吗?”
扬帆远屈指敲敲桌子,“有鲜榨果汁的话早帮你要了!”
“你管得真宽!”,舟遥遥不高兴。本来说好的事,非要见面再谈,能谈出花来吗?làng费时间罢了!
扬帆远不计较她的态度,“接下来的话很严肃,希望你听后重考虑!”
舟遥遥双手jiāo叉,“你不说我也知道,又要求婚是吧?我明白你对我一见钟qíng,非卿不娶――”
扬帆远打断她,“首先,不要瞎用成语,其次,你自我感觉过于良好”
舟遥遥眨眨眼睛,“难道不是吗?”
“结婚是保障孩子合法利益以及你我名誉的最佳方式”,扬帆远看着舟遥遥,微微皱眉,“我不想自己的孩子背上私生子的污名,我明明有能力给孩子合法身份,为什么放任不管?”
“什么婚生非婚生的,只要能落户就行”,舟遥遥坚持己见。好不容易快劝服老妈,转眼又说要结婚,家里人非气糊涂不可。
父母要是得知扬帆远有谈婚论嫁的女友,会让她横cha一脚吗?舟家都是老实人,断断做不出横刀夺爱的缺德事。
金玲子和婆婆埋伏在隔壁的卡座,凤姑耳语,“他们说到哪儿了?”
金玲子低声说:“那姑娘说要自己养”
“帆远肯定说了不招人家待见的话”,凤姑不顾儿媳阻拦,拄着拐杖站起来,照着扬帆远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舟遥遥目瞪口呆,这老太太好威武呀!
扬帆远回头,惊讶,“奶奶!?”
凤姑冲着舟遥遥说:“丫头,我老婆子做主了,你俩结婚吧!”
☆、第十九幕?坦白从宽
老太太身后又站起一个人,心疼地揉扬帆远的脑袋,有点生气地说:“妈,你老人家下手太狠了,都打出包了!”
“瞧你大呼小叫的,我都没使劲!”,凤姑斜了金玲子一眼,扭脸笑眯眯地看舟遥遥,眼角的余光不时扫过她的腹部。
舟遥遥迅速了解事态,原来扬帆远瞒着家人,就这样还谈什么结婚,笑死人。
扬帆远拨开母亲的手,懊恼地说:“你们二位这gān吗呢?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的是你,闷声整出大事!”,凤姑走出卡座,金玲子紧随其后,站在一边紧张地咽唾沫,生怕婆婆大庭广众之下再给儿子一巴掌。
长辈站着,扬帆远和舟遥遥也不好坐着,同时起身。
舟遥遥看形势不妙,想溜之大吉。
“给你个建议,坦白从宽,这是你的战场,我先撤了”,舟遥遥小声说完,冲扬帆远的两位亲人笑着点点头,拎上包望风而逃。
凤姑也不拦,审问孙子是正事。
至于这姑娘嘛,孩子都有了,早晚是他们扬家人,不急。
晚上,扬家大宅的气氛十分古怪。
扬振民神qíng严肃,金玲子头晕目眩,大脑发懵,唯独凤姑老怀大慰,脸上的褶子都笑平展了。
扬帆远一五一十平静地讲完,等待家人最终的裁决。
本想抽支雪茄,浮生偷得半日闲,眼下泡汤了。
扬振民眉头紧锁,瞄了儿子一眼,“我一直认为你持身自正,为人审慎有cao守,不会在男女问题上犯错误。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人能控制自己的*,而动物不能。你对那女孩做的事与畜牲无异!都够上判刑了!人家不告你,就感恩戴德吧!”
父亲措辞严厉,扬帆远不敢反驳,低头称是。
金玲子听得刺耳,不禁埋怨丈夫,“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男欢女爱,你qíng我愿的事,怎么能全怪帆远呢,那女孩一点错都没有?”
扬振民眉间的川字纹更深了,叱责妻子,“你少说两句吧,身为一个男人,该认的错要认,该负的责任要负,这才是爷们!”
金玲子还想开口,被丈夫凌厉的眼神制止。
他一语定乾坤,“尽快和女方那边联系,定时间双方父母见面,商量你们的婚事!”
扬帆远连表示抗议的份儿都没有,“好,我会对她讲”
凤姑拍拍大腿,嗓门嘹亮,“一个个的怎么都哭丧着脸,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老扬家缺啥?不就缺孩子嘛。振民,从你爷爷算起,咱们家三代单传,连姐妹都没有,到了帆远这儿,终于不一样了,一下就是俩宝贝,总算祖宗显灵!”
扬振民脸上有了笑模样,“事就这么定了,什么月嫂、保姆,从现在开始就应该找了!”
凤姑笑,“这事轮不到你cao心,我和帆远妈会看着办!”
金玲子背上冒汗,一脸的生无可恋,她似乎听到婴儿没完没了的哭声,以后还会有读诗的闲暇吗?
电梯门开了,宋碧灵站在玄关处,迎接丈夫。
于成看着妻子笑了,眼角出现细密的皱纹,“孟尧呢?”
宋碧灵蹲下身帮丈夫取拖鞋,“玩了会儿,刚睡着”
“我去看看他”
于成换鞋走进男孩房,儿子躺在chuáng上,小脸睡的红扑扑的。
“今天去幼儿园没哭吧?”,他问。
宋碧灵摇头,“他说认识了新朋友,有人陪着玩,再也不哭鼻子了,会被女孩子笑话”
“小家伙!”,于成刮刮儿子的鼻子,眼神慈爱。
“别磨蹭了,粥都凉了”,宋碧灵催促。
于成应酬多,每次喝酒回来,宋碧灵都会替他熬养胃粥。
“好”,于成揽住宋碧灵肩膀,低头在她耳边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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