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得盯紧儿子,免得自己步于太太和金女士的后尘。
金玲子躺在chuáng上唉声叹气,和舟遥遥父母见过面后一回家,老公训斥她,婆婆数落她,就连儿子也没给她好脸色看。
她在家中没什么地位,本想着儿子娶儿媳妇扳回一城,她也摆摆婆婆的款儿,哪料到未来儿媳妇的亲娘气势比她更盛。
之所以中意简素怡的原因,不外乎她的家世拿不出手,嫁进扬家后仰人鼻息,不敢爬到她这个做婆婆的头上。
再加上简素怡知qíng识趣,总能讨好到点子上,令人心窝熨帖,两相对比,这个舟遥遥明显不会来事。
岁数小免不了任xing,难道还要她捧着儿媳不成?
气死人!
凤姑特意把扬帆远叫回家,耳提面命,“你妈说话向来不中听,得罪了亲家,你找时间亲自登门致歉,别让遥遥爸妈对咱家有意见!”
“好的,我明白”,扬帆远点头。
“cao办婚礼不用你cha手,但买婚戒、拍婚纱照,你得亲力亲为,小姑娘们都在意这个,你多陪陪她,往后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多处处,磨合好了,过日子才不拌嘴!”,凤姑叮嘱。
扬帆远不由笑了,“奶奶你懂的真多!”
“真当你奶奶我老糊涂呀,过去的人穷,一口袋白面,就能当彩礼把亲事定下来,现在不同往日,讲究多着呢,要是开头没做到位,人家姑娘唠叨你一辈子!”
哪有什么一辈子,扬帆远不作声。
舟遥遥正为找伴娘发愁,四位伴娘,陆琛一位,同事一位,大学同学一位,还差一位,找谁呢?
突然灵光一现,对了,洪秀秀,怎么把她忘了,初中高中做了六年的同学,后来她去国外读大学,俩人才不常见了。但qíng谊深厚,不知道她回国没。
试着拨打洪秀秀的国内手机号,还真被她拨通了。
“喂,秀秀,是我,舟遥遥”
手机那头开心地大叫,“哇,舟遥遥,我想死了你啦!”
舟遥遥也高兴,“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洪秀秀高声说:“刚回来,还不到两天呢”
“这回不走了吧?”
“不走了,跟我爸一块做酒庄生意”
寒暄了会儿,舟遥遥说正题,“秀秀,我要结婚了,你给我做伴娘吧!”
“真的假的?”,洪秀秀音量拔高,“那么多人追你,我以为你要挑几年呢,这么快就要结婚了,那位得到你垂青的幸运先生是谁?”
“追我的男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多!况且都是高中时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舟遥遥笑,“至于那位幸运先生嘛,说了你可能不认识,他名字叫扬帆远!”
“谁?扬帆远!不是吧!”,洪秀秀大笑,“谁说我不认识他,我小时候跟我爸去他家做客,我那时五岁的光景,他十岁,长得挺清秀标志的,安安静静跟大姑娘似的,我要玩他的航模,他不许,我一把给他退了个倒栽葱,你猜怎么着,他哇哇哭了,比小姑娘眼泪还多!”末了她又说,“遥遥你怎么挑了一个娘娘腔啊,哈哈哈……”
舟遥遥也跟着哈哈哈,丝毫没意识到她俩笑话的人是自己的正牌老公。
“遥遥他以后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保管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谢谢,姐们儿!还有,伴娘就定你了!”
“义不容辞!”,洪秀秀拍胸脯。
费琳琳从小金爷那里听说扬帆远结婚的消息,一脸的懵bī,连说了五个“卧槽”,惹得一旁的女伴频频翻白眼。
他打扬帆远的电话控诉,“你不够哥们,这种事怎么瞒着我?兄弟我还想给你当伴郎呢!”
“没想瞒你,只是没来得及说,你的请柬我都备好了,回头我给你送去”,扬帆远含笑说。
“新娘是谁?是咱们圈内的人吗?”,费林林好奇地问。
“是马尔代夫的那位”
扬帆远话音未落,费林林瞠目结舌,我去!
这缘分,套路深!
☆、第二十三幕?入戏太深
毛脚女婿上门,扬帆远的内心是崩溃的。
虽然一再自我暗示,他与舟遥遥只是合作伙伴关系,对她的父母无需太过介怀,当普通长辈来对待就行。
然而还是紧张,病急乱投医地上网查攻略,诸如“毛脚女婿上门8戒”、“论如何搞定未来岳父岳母”、“初次拜访女友父母买礼品指南”……
信息繁杂,越看脑子越乱,他合上笔记本,给舟遥遥打电话。
说明困扰,舟遥遥大笑,“我说,你也太入戏了吧?”
扬帆远一愣,本能地想反驳,却发现被舟遥遥说中了,他确实非常重视舟遥遥的父母,急yù扭转糟糕的形象,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这是跟简素怡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她的家人对他评价如何,他从未在意过。
一方面简素怡极少提及家人,谈恋爱期间,他只见过她弟弟。
另一方面说来惭愧,他并没有从内心深处看重简素怡的家人,他们和简素怡于他而言,完全是两码事。
为何对舟遥遥的父母非但做不到礼貌而疏远地相处,反而迫切想得到他们的认可,这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
舟遥遥糖度有点高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彷佛她人就在耳边笑语。
“不过我也理解你,毕竟第一次到陌生人家做客,谁心里不会打鼓呀。你不用担心,我会罩着你,帮你打掩护。至于我父母,他们都是那种事不多的人,我爸爱喝酒,你陪他喝两盅,再谈谈时事新闻什么的,他会立刻把你引为知己,xing格天真,比我妈好哄。我妈比较难讨好,除了工作,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恶,如果你人品站得住脚,比买礼物送她管用!”
舟遥遥的声音很甜,扬帆远有些舍不得挂断电话,他把听筒换到另一边耳朵,“那你觉得我的人品如何?”
“你的人品挺好呀”,舟遥遥慡快地说,“像咱俩这种意外,男人中有几个会选择留下孩子,负起责任?一般都会劝女方打掉,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扬帆远无声笑了,“咱俩像拿错了剧本,你主张打掉,我主张留下……”
“我必须要为自己和那些男人稍微辩护下,咱们之间勉qiáng算一夜qíng吧,本来就那种一夜过后什么也不是的关系,莫名其妙有了孩子,最明智的做法是打掉不留隐患,否则麻烦不断,所以你的做法挺出乎我意料的,虽说你折衷过,但已经很爷们儿了!”
扬帆远心口发热,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舟遥遥的夸赞像她为人一样直率,她似乎不懂掩饰,有话就说。
舟遥遥自认为人文关怀做到位,是时候互道晚安了,“你不用焦虑,好好睡一觉,明天见!”
挂电话也是直接了当的风格……扬帆远摇头笑笑,跟舟遥遥聊过后,心里安定多了。
未来女婿上门,对舟家人来说也是破天荒头一遭。
沈琳问舟遥遥,“扬帆远爱吃什么菜?”
舟遥遥一脸的你问我我问谁,她统共就和扬帆远吃过两次饭,一次两家人在一起,一次吃炖ròu,扬帆远都没怎么动筷子。
沈琳显然想到了关键处,瞪了女儿一眼,“jī鸭鱼ròu,每样来一个菜,总有他爱吃的!”
“要不我们在酒店预定一桌?”,舟遥遥出主意,“或者我gān脆打包回家?”
“馊主意,咱们第一次招待准女婿,就让人家吃外面买的,你也好意思说,诚意呢?不懂事!”
舟遥遥看沈琳生气,满脸堆笑,“我就说说而已嘛,我帮你做饭,我的厨艺,陆琛都夸好!”
临近中午,扬帆远拎着大包小包摁响舟家的门铃。
舟遥遥开门迎接,眼睛睁大,“哇,你带了好多礼品”
舟自横从扬帆远手中接过一部分袋子,“小扬呀你太客气了,买东西gān嘛,家里什么都不缺!”
扬帆远额头冒汗,一径地说:“应该的”
舟遥遥眼尖,“爸,帆远给你带酒了,好像有五粮液,还有茅台,50年陈酿――”,她正下手摸,被舟自横抢过来。
“你毛手毛脚的,万一打碎了呢!”,舟自横旋即笑着看扬帆远,“这酒很有收藏价值,太贵重了,叔叔不能收!”
“就是给您收藏的”,扬帆远自进屋起,一直保持谦逊的微笑。
沈琳握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老舟,遥遥,你俩会待客吗,赶紧把人请会客厅,别杵在门口!”
扬帆远向沈琳欠身问好,沈琳淡淡嗯了声,又缩回厨房烧菜去了。
舟遥遥帮着把礼品归置好,舟自横带扬帆远去自己看书兼待客的房间。
屋内充斥着皮革和烟糙的气息,深栗色的复古书架高高地嵌入屋顶,放眼望去,全都是摆列整齐的书籍。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舟自横朝门外喊,“遥遥,看茶!”
舟遥遥扒住门框,露出头,“诶,帆远,你喝什么茶?”
扬帆远定定看着舟遥遥,张了张嘴,有种又惊又喜的感觉。
舟遥遥向他眨眨眼,在父母面前,哪有连姓带名一起叫的。
“呃,都可以”,扬帆远逃也似的移开眼睛。
舟自横笑呵呵的,“你看着准备吧”
“我妈今天烧的菜全部大鱼大ròu风格,喝绿茶吧!”
舟遥遥的茶刚泡好,沈琳的菜也上桌了,招呼大家吃饭。
“阿姨,辛苦了”,扬帆远落座,羞涩地说。
沈琳脱下围裙,站着为大家盛汤,“我们家平时很少开火,这次趁你做客的机会,我难得下厨烧菜,就多做了点,你吃爱吃的,我不会劝你多吃,你按自己的饭量来,重要的是吃好!”
“谢谢你,阿姨”,扬帆远感激地说,听完沈琳的一席话,他感到轻松自在多了。
舟氏夫妻待他既不冷淡,也不过分热qíng,令他如沐chūn风,qíng绪不再紧张,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
饭后扬帆远陪舟自横聊天,发现他会下围棋后,舟自横立即表示要杀上一盘。
三局,舟自横胜了两局,扬帆远则赢了一局。
沈琳使眼色,舟遥遥迅速领会jīng神,问扬帆远,“你要不要到我房间看相册?”
扬帆远看着舟自横,用眼神争取他同意,舟自横丢下棋子,笑着说:“去吧去吧,还是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聊!”
舟遥遥的房间十足的公主风。
奶昔般柔和的粉水晶色调,麻质的双人小沙发,白色小圆几上摆着相框和鲜花。
“你先坐,我拿相册”
原来真是看相册,他还以为是托词。
扬帆远在沙发上坐下,舟遥遥从五斗橱翻出厚厚的相册,轻快地走过来,在他一旁坐下。
“普通恋人都会做的事,看对方的相册,虽说我们不需要了解过深,但基本的项目还是参与下比较好!”,舟遥遥说着翻看第一页,“我成长的过程全部都在这本相册里,呐,这张是我出生时的照片,全身皱巴巴的,眼睛都没睁开,有生以来我颜值最差的一张照片非此照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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