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遥遥心qíng好着呢,不理睬他的毒舌攻击。
扬帆远又去拉她的手,“人多,牵着手不会走散”。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舟遥遥无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往前走,摩天轮就在不远处。
“咱们坐摩天轮吧”,扬帆远看着舟遥遥,“安静,适合谈心,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你不是恐高吗?”,舟遥遥怀疑。
“只要不加速就没问题,静静地升到高空,这种程度我能接受”,扬帆远觉得恋人们和摩天轮是固定搭配,他想跟舟遥遥坐一次。
坐进摩天轮的红色轿厢,扬帆远旁边的位置为舟遥遥空着,舟遥遥视而不见地坐到他对面,“面对面说话方便”。
“怎么想到坐摩天轮?男人们一般都不喜欢,慢悠悠的,难道和女朋友来过,想重温一次?”
扬帆远断然否定,“我没跟别的女人来过游乐场,也没坐过摩天轮,除了你!”。
舟遥遥眉开眼笑,“我也没跟别的男人坐过摩天轮,我们算平手了”。
扬帆远低头浅笑,实则开心极了,然而还没开心够,听到舟遥遥说,“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
笑意僵住,扬帆远的表qíng仿佛被冰冻住,摩天轮正缓缓升空,想下去已然来不及。
哪知舟遥遥再次爆发冲击xing宣言,“我觉得咱俩的感qíng发展不正常,最初为了孩子仓促结合,快速进入设置的qíng境,你是父亲是丈夫,我是母亲是妻子,又朝夕相处,慢慢就入戏了,就像禁室培yù、吾栖之肤――”。
扬帆远打断她,“什么禁室培yù,一听就是变态小电影”。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变态?”,舟遥遥急忙解释,“我只是形容下,意思是咱们的感跟角色扮演催生出来的差不多,打个比方吧,演员们拍戏,代入角色时间长了,容易和拍对手戏的同事产生感qíng,所以经常有因戏结缘的明星夫妇,我现在不确定的是,你对我的感qíng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对你的感qíng又有多少?毕竟咱俩没经过一般人谈恋爱的步骤,万一日子久了,突然发现不是爱qíng,那怎么办?这样我们不就互相耽误了吗?”
扬帆远不想听,“你想太多了,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爱qíng是发自内心的,哪有什么如果!”,舟遥遥不赞同。
“所以你想说什么?”,扬帆远等着听结论,倘若是他不喜欢的,他会反对到底。
“咱们做个实验吧”,舟遥遥的眼睛像星星在闪烁,“分开一段时间试试看,假如分开后我们对彼此的感觉不变,那就顺理成章在一起,谁也不许再纠结,假如我们从假夫妻的角色中抽离了,对彼此的感qíng也变淡了,那就执行君子协议,当然,前提是等舆论平息后,悄悄地把婚离了,你说呢?”
扬帆远想都不想得说:“你别打离婚的主意,做实验我同意,还有,为什么要分开?”。
“喂,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们又时不时做一些很超过的事,拥抱啊,亲嘴呀,万一擦枪走火呢,你忍得住?一旦我们没守住防线,这样那样……那你能说得清是爱qíng还是*?”,舟遥遥绞尽脑汁才说出想说的话。
扬帆远沉吟不语,最后妥协,“除了离婚我都答应你,但你也必须保证,做实验期间不要见别的男人”。
“这点比较难办”,舟遥遥苦恼,“我要找工作,重新上班,单位肯定有男同事,难不成我每天蒙着眼睛?说点现实的吧!”。
“好吧,我加个限定,可以见男人,但不要发展同事之外的jiāoqíng”
舟遥遥考虑了下点头,“成jiāo”。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舟遥遥眺望橘红色的夕阳和远处袖珍的山林。
扬帆远探过身去,亲她娇艳的嘴唇。
阳光为他们相依偎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扬帆远在她耳边说:“这是约定,你不许变卦”!
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这句话不期然从脑子里蹦出来,舟遥遥的面颊染上胭脂色。
两人从一百四十多米的高空下来,都羞红了脸,经验老道的qíng侣们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在高空做过什么。
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暧昧气氛。
舟遥遥接听,“爸――”。
“你能回家一趟吗?你堂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唉,你们都是女孩子,说话不用顾忌,你劝劝她”,舟自横说着不断地叹气。
“爸,你别急,我马上回家”
舟遥遥看向扬帆远,“你回去后帮我跟长辈说一声,今晚我住爸妈家,第一天分离,实验开始了,哦对了,你在孩子们睡前记得跟我视频,我要看皮皮和球球”。
☆、第八十三幕
舟遥遥匆匆赶回爸妈家。
舟自横愁眉苦脸,“工作丢了继续找就是,不至于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吧?老实说,我不赞成她做清洁工,趁年轻学点知识,或者学一门手艺也行,早做打算,总不能做一辈子保洁吧?”。
听老爸的意思他还不知道真相,那就没必要对他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爸,我先进房间看看檬檬姐,没准儿我们谈过,她就能想开了”。
“好好好,你快进去,我去做晚饭”,舟自横从女儿手里接过打包的菜催促她。
舟遥遥走向自己曾经的房间,敲了敲门,“檬檬姐,我进去了”。
室内没开灯,光线昏暗,舟柠檬抱着膝盖缩在chuáng上。
“檬檬姐,我开chuáng头灯了”,舟遥遥打开灯,坐到chuáng边,手放在舟柠檬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没事吧?”
“遥遥,因为家宇,我满怀希望离开海拉尔来到首都,也因为他,再苦再累我也能坚持下去,哪怕在老板面前没尊严,我也会说服自己劳动力廉价,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也许只要努力再努力一些,也许就能找到出口,找到通向幸福的路”,舟柠檬抬起头,泪眼模糊,“可家宇打破了我的幻想,他让我认清现实,和王小姐在一起,能开高级车,住高档公寓,坐到董事长秘书那么高的位置,我拿什么和董事长千金比,没有学历,没有钱,没有背景,就连长相也不如人”,她伸出手给舟遥遥看,“这双手比男人的手还粗糙,以前不知我哪里来的自信,自以为配得上家宇”
舟遥遥听得不是滋味,搂住她的肩膀,“姐,我带你去做护理,那个王妍心也是砸钱保养出来的,你让她天天下地gān活,看她还美得起来吗?我听我老公说了,王妍心上高中时是单眼皮,现在变成了欧式双眼皮,二次发育也没这么灵啊,肯定加工过,你比她天然,为什么要自灭威风?”。
看堂姐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她继续说:“车、房我都可以替你买啊,你如果想把路家宇抢回来,我让我老公帮你,路家宇不是心高吗?给他比董事长秘书更高的职位,他绝对屁颠屁颠地回头追你!”。
舟柠檬黯然,“像你说的那样做,他就不是我心目中的家宇了”。
舟遥遥暗道,是啊,他早不是路家宇了,他是路宇,野心勃勃,不择手段地向上爬,他的人生计划中没有你,赶紧把这种晦气的人忘掉吧。
大概太愤慨,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出来。
舟柠檬听后,久久地沉默,舟遥遥见状慌神了,后悔话说得太直,良药苦口也要挑时候啊,她正失恋呢,当然会不好受,需要时间恢复。
舟遥遥敲了自己脑袋一下,笨蛋,让你说话不过脑子!
舟柠檬从沉思中回神儿,替堂妹揉脑袋,“打自己gān吗?你说得对,只是,他读研究生前,说让我等他四年,距离他许诺的时间刚好1年零3个月11天……他不要我了,甚至连再见都不说。我以为爱qíng是爱qíng,我是我,即使没那个人,日子还不是照旧的过?可是生活真的不一样了,原来有个人接纳你,关心你,爱你的幸福跟失去时的痛苦是成正比的。我知道一味沉浸在难过的qíng绪中会让身边的亲人担心,但我不会伤心太久的,我还要生活,还有家人要照顾,总会挺过去的!”。
自己能想开那最好不过了。舟遥遥拉起舟柠檬,“姐,起来,咱们吃饭去,吃完,我带你出去体验夜生活去,咱们不醉不归,喝得烂醉如泥,第二天醒来什么烦心事统统都忘光了,我有经验”。
吃完饭,舟自横听说姐妹俩要出去玩,也没阻止,只叮嘱她们早点回家。
舟柠檬穿上灰扑扑的羽绒服,被舟遥遥扒下来,“晚上出去玩无条件要走华丽路线,珠光眼影和diva红唇是必须的的”。
舟遥遥不由分说帮堂姐化妆换衣服。
烟熏妆、豹纹皮糙、小脚牛仔裤、luǒ靴……似乎还差点火味道,她摸着下巴村度,忽然灵光一闪,“姐,你把头发放下来,我去拿卷发棒帮你卷头发”。
造型完毕,舟遥遥把堂姐推到穿衣镜前,“当当当,美女大变身!”。
舟柠檬睁大了眼睛,不相信镜子中的时髦女孩是自己。
她扭捏地攥紧衣袖问堂妹,“嘴唇是不是抹的太红了?”。
“晚上就要浓妆艳抹才好看”,舟遥遥挑了一款自己的包送给堂姐,“送给你背,风格跟你今晚的穿戴挺搭的”。
舟遥遥带上堂姐打车直奔all-in酒吧。
到达后,舟柠檬迟疑了下,“咱们还是换个安静的地方吧,这儿太乱了”。
舟遥遥拉堂姐推门进去,“乱的是夜总会,这里是我老公朋友开的,上次咱们不是一起来过吗,总比没有熟人的地方安全吧,再者,你不是爱听民谣嘛,酒吧今晚的主题是民谣之夜,我们就静静坐着喝酒听歌,别的都不做!”。
挑了一个离舞台近的位置,舟遥遥打开酒水单,“姐,红的白的啤的,你喝哪种?”。
“ok,那怎么就点啤酒,服务生,这边!”,舟遥遥挥手。
穿黑色制服的服务生走过来。
舟遥遥合上酒水单,直接开点,“五瓶啤酒,再来点小食,话梅、水果拼盘、小鱼gān、坚果、奶酪、花生、牛ròugān,然后两倍白兰地兑葡萄汁,先点这些吧”。
舟柠檬扯扯堂妹的袖子,“你是不是酒要多了,咱们就两个人,喝不完làng费”。
“喝不完也要喝啊,不然怎么会醉?”,舟遥遥抬头看向舞台,“姐,貌似要开唱了”。
穿着夹克海魂衫的男人坐在高脚凳上,怀抱吉他,调整完麦克风的高度,开口唱第一句就令人惊艳。
他用沙哑的声音唱:“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chūn,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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