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又跟王妍心狭路相逢了。
“舟遥遥,你堂姐是不是换到all-in打工了?”
“你管不着,而且我姐今天没有夜班,你想找茬儿也请改日再来!”
王妍心用手扇了扇,“舟遥遥你喝了多少酒?等你清醒的时候再说吧,我不跟酒鬼谈jiāo易”。
“我现在就挺清醒的,你说吧,什么jiāo易?”,舟遥遥盯着她。
“我给你堂姐一笔钱,条件嘛,很简单,让她离开北京!”,王妍心皱了皱鼻子,向后撤退一步,防备舟遥遥发酒疯。
舟遥遥哈哈笑了,“你八点档电视剧看多了吧,狠毒女二号的台词念得挺溜,只有你不差钱吗,我钱多的是,我姐用得着拿你的钱吗?还是说你不自信,把我姐赶走才安心?”。
“舟遥遥,我好言好语跟你说话,你不要yīn阳怪气的,没用我告诉你,哪怕我一毛钱不给,让你姐滚蛋也是一句话的事,这点能量我还是有的,之所以给你姐钱,是我看路宇的面子,毕竟你姐支援过他,身为他的女朋友,我很感激你姐对他的照顾,给她钱是我的善意,懂吗?”
“你少吓唬人,真当北京是你家后院啊,脑残的话最好别说,露怯!”,舟遥遥从王妍心身旁挤过去。
王妍心拉住她,“你不是有钱吗,就不能给你姐找份像样的工作,跑到路宇打过工的酒吧当保洁员,做出一副王宝钏独守寒窑的模样,让曾经的男友看着愧疚心痛,你敢说她一点类似的想法都没有?”。
“做什么样的工作是我姐的自由,我尊重她的选择”,舟遥遥回头说,“如果抛弃她的男人会愧疚心痛,那么当初就不会辜负她,你放一万颗心,只要你们王氏的股价依然坚*挺,路宇对你的爱就不会变,继续做你的不二之臣!”
“你说错了,路宇他爱我”,王妍心忽然心qíng转好,“你和扬帆远的商业婚姻都能维持,我和路宇怎么也比你们多几分真心”
“是是是,你说的对,所以不要再找我姐麻烦了,她只认识路家宇,不认识路宇,你俩好好处吧,省得祸祸别人!”
吵了一架,酒意都跑光光了。
舟遥遥甩开王妍心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妍心看着舟遥遥的背影,挑了挑眉,“你让我不痛快,自己也别想好过”。
她从手包里取出手机,先给周爵打电话,喊他来all-in酒吧,“你的合伙人喝醉了,你来接她吧”,接着又发了条短信给扬帆远,“你老婆在小金爷的酒吧喝酒,友qíng提供信息,不用谢!”。
☆、第九十幕
周亦安和周爵前后脚赶到酒吧。
洪秀秀顿时从女汉子模式切换成弱女子style,浑身没骨头一般挂在周亦安肩膀上,嗲声嗲气地哼哼,“安,我头痛”。
舟遥遥目瞪口呆,周爵也一脸的“弄啥咧”,明明壮得跟头牛似的,假装什么娇娇女?
大家都是熟人,彼此的真面目不要太清楚,这样实在尴尬,感觉眼睛受到一万点伤害。
周亦安却很受用,搂住洪秀秀,温柔地在她耳边说:“再坚持下,我送你回家”。
洪秀秀翘起嘴角,抓住男人的心很简单,就一条,投其所好。
这么想着,她演技高超地“晕倒”在周亦安怀中小鸟依人。
周亦安向堂哥使眼色,周爵毫无所动。
他不得不出声,“借一步说话”。
周爵看了堂弟一眼,“什么事?”。
周亦安压低声音,“你来酒吧做什么?”。
周爵大剌剌地说:“接舟遥遥啊,你也看到了,她和你女朋友喝高了”。
周亦安忍不住提点他,“舟遥遥结婚了,你得知道避嫌,再说了,有她老公在,用得着你献殷勤吗?”。
“为什么不能?”,周爵坦然地说,“我把她当朋友,朋友喝醉了,我接她回家,举手之劳,你至于大惊小怪嘛!”。
他这个大哥……大脑没褶皱,光长岁数,不长心眼儿,一个字,蠢。
“哥,傻白甜是形容女人的,真的不适合你!”,周亦安拍拍堂哥的肩膀,架上洪秀秀走了。
周爵嘟囔,“这小子满嘴怪话!”。
“哈哈,你弟说你傻白甜呢”,舟遥遥都听出来了,周爵还懵懂无知。
周爵不再纠结,坐到舟遥遥身旁,“我看你没醉嘛,话说得挺利!”。
舟遥遥正吃哈密瓜,闻言一愣,“谁对你说我喝醉了?”。
“王妍心啊,她告诉我的,让我来接你”,周爵挠挠头。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王妍心八成耍你玩呢”,舟遥遥断言。
“管她呢,反正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送你回去正合适”,周爵从来不往深处琢磨,顺其自然就好了,想那么多gān吗。
舟遥遥用牙签cha了块西瓜递给周爵,“给你吃”。
周爵接过来一口吞下,“挺甜,呵呵”。
“你的追爱计划进展到哪一步了,有眉目了吗?”,舟遥遥问。
“不是那种轻易动心的女孩,我还要再使把劲!”,周爵给自己打气。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继续刷存在感,人心都是ròu长的,那个女孩也不例外,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感动的!”,舟遥遥鼓励他。
周爵感觉遇到知音了,“是吗?我也这么认为,只要我持之以恒,一定会追到如筝!”。
两人谈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背后冷冷注视着他们。
扬帆远肺都快气炸了,他来了起码三分钟,舟遥遥和和周爵愣是没发现,跟二傻子一样,嘻嘻哈哈笑个没完。
吃完水果,舟遥遥还想要盘gān果,吧台的服务生被客人叫走,她转身挥手,周爵也跟着她转头,于是两人对上扬帆远仿佛要杀人的目光。
周爵比较不敏感,没察觉出气氛异样,乐呵呵地打招呼,“真巧,你今晚也来泡吧?”,他有对舟遥遥说,“既然你老公来了,那我就撤了,咱们明天见”。
舟遥遥挥挥手,“嗯,再见”。
扬帆远坐下,看着空果盘,斜睨舟遥遥,“聊得挺开心?”。
“还成吧,没怎么聊,你是特意来泡吧的?”,舟遥遥偷觑扬帆远脸色,摸不准他是生气了,还是在生气的边缘?
扬帆远窝火,“有人发信息给我,说你喝得烂醉如泥,所以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出洋相”。
“不会是王妍心给你发的吧?她也给周爵打电话了,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反正没安好心,你那么聪明,肯定不会上当的,对不对?”,舟遥遥边说边猜,到最后,得出结论,王妍心一肚子坏水,打算pào制一出捉jian戏码陷害她。
舟遥遥能想到的,扬帆远自然也清楚,但让他生气的是,她为什么不和周爵保持距离,还和他说说笑笑,难道不怕传闲话吗?还是说根本没把丈夫放在眼里,一点已婚人士的自觉都没有?
“回家再谈,走吧”,扬帆远拉舟遥遥。
舟遥遥坐上扬帆远的车,自己的车只好停在酒吧,明天再来开。
车内的气压很低,舟遥遥怕扬帆远火山爆发,一路假寐,嘴巴也像蚌壳一样,闭得紧紧的,一句话都不说。
回到家,抱上换洗的内衣,一阵风似的跑进浴室,不给扬帆远找茬儿的机会。
无奈扬帆远却不放过她,站在浴室门口,静等她出浴。
舟遥遥哼着歌推开浴室门,看到挡在眼前的扬帆远。
“你是背后灵吗?我走哪儿你跟到哪儿!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我都听着!”
“你不应该向我道歉吗?”,扬帆远尽量语气平和地问。
“我为什么要道歉?”,舟遥遥觉得扬帆远莫名其妙。
“你是我的太太,却和别的男人嘻嘻哈哈,作为被忽视的丈夫,难道不配得到一句对不起吗?”
“gān吗说得那么严重,事qíng的原委我已经解释清楚了,都是王妍心在背后搞鬼,关我和周爵什么事,他有喜欢的女人。我也有老公,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说说话怎了,正常jiāo际而已!”
舟遥遥一口气说完,摊摊手,“信不信随你,请让开,我要上chuáng睡觉”。
扬帆远握住她的肩膀,低头,“问题是王妍心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别人,偏偏打给周爵,她认准了你们关系不一般,才敢做戏给我看,不是吗?这种qíng况理应避嫌才对,你竟然还要和他一起工作,如果你尊重我的立场,就对周爵说你做不了,让他找别人做吧”。
舟遥遥觉得十分可笑,“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听你的?尊重你的立场,那谁来尊重我的立场?我为什么不能跟周爵合作?我喜欢做传媒工作,目前也没有放弃的打算,而且也不准备为了不成理由的理由放弃。至于王妍心为什么联系周爵,你问她好啦,我哪儿知道她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舟遥遥!”,扬帆远大吼,吓得舟遥遥缩了缩脖子。
“gān吗大喊大叫,怪吓人的!”
“我再说一遍,不要去周爵那里”
舟遥遥叹气,“这是命令?”。
“不,是身为你丈夫的请求”,扬帆远正色地说。
“也就是说但凡你讨厌的,我都不能去做喽?”,舟遥遥听着搓火,“见鬼的请求,根本就是命令,因为你是我丈夫,所以我没有自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你也太霸道了扬帆远!你从头到尾想一想,自从我和你认识后,有哪样不是按你的意思去做的,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说签合同,我也没意见,你说试一试,我也可以,是不是这种你说什么我做什么的高配合度令你产生了错觉,以为我是很容易的那种女人,没有主见没有个xing,只能做应声虫?”
扬帆远一时无语,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我的真心你不明白吗?我对你――”
那句因为在乎所以嫉妒实在说不出口。
“你对我不坏,起码经济上没得说”
扬帆远感到受伤,难以置信地问:“我对你的真心,只能用经济来归纳吗,舟遥遥你……”
你曲解我,误会我,看低我对你感qíng,他用眼神默默地控诉,期待舟遥遥能看懂。
有些话憋了很久,说出来也好,舟遥遥咬了下嘴唇,直视扬帆远,“你对我的好,我能想到的全部跟钱有关,车、房、珠宝、股权……在你们有钱人眼中仅仅是投资罢了,收到天价礼物,比起感动,我想得更多的是,这么贵的珠宝最好能升值才不枉你花的钱,劳斯莱斯我不敢开,怕撞车,也怕被撞,股权,唯独这个我没负担,反正协议上规定我不能转让给扬家以外的人,我的股份皮皮和球球能继承,或者你和你父亲从我手里买走,看看吧,这就是你们有钱人表示真心的方式,说到底不过是生意,还不如天寒地冻吃碗麻辣烫能暖我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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