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这种重度手机上瘾患者来说,简直是个灾难。
不是完全不用――跟同事朋友发个微信,做饭的时候查个菜谱,这些正常的事qíng王德全也会gān,他只是不喜欢把大把的时间沉迷在娱乐消遣上。
我又怎么好意思一直抱着手机看综艺打炉石?
虽然痛苦无比,但是为了讨王德全欢心,我竟然真咬牙戒了手机瘾,毕竟不想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就是个宅男低头族。
感觉自己为爱牺牲简直太伟大了。
……可王德全怎么还没注意到,想求抱抱。
69.
说实话,两个出身、xing格和成长经历都不同的人,感qíng是一回事,真正要生活在一起,实在是很大挑战。
王德全的生活方式自律到严谨,换句话说,完全是老年人式的。我喜欢他,就不得不调整散漫的步调,努力融入他的轨迹里。
每天早上七点被他叫起来(据说这还是因为冬三月要“早卧晚起,必待阳光”,已经给了我懒chuáng时间,等开chūn还要更早),跟着到广场上学太极拳。晚上一身疲惫下班回家,好像还没来得及放松一下,就已经该上chuáng了。周末最常去的地方是双方父母家,最常gān的事是逛公园和大扫除。平时能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把食材买回来自己煮,下馆子的机会都少了,王德全说不健康。没有电影,没有出游,他在家闲着的时候,总是安静得像不存在,不是在卧室,就是在书房,日复一日地面对着案上的大部头。
不是一天,一周,一个月,是从此以往都要这样,你能想象吗?
我有时几乎觉得自己活在样板戏里。
不管王德全看起来多么男神,只有你亲身跟他朝夕相处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他完整的、刻板的、缺乏生活qíng趣的一面。
最近的一次,qíng人节,满大街铺天盖地都是玫瑰的日子,我没去值班,从下午就在家开始忙活,准备了一场烛光晚餐等他。结果王德全跟同事讨论病例到半夜才回家,一进门就催我怎么还不睡觉。
说这个并不是想抱怨什么。
其实qíng人节形式不重要,一顿晚餐也没什么,工作当然是第一位的。
就是有点儿可惜,偷偷买的戒指没机会拿出来。
那天我本来想借着气氛向他求婚来着。
70.
不过我跟你们说,靠爱发电,这些我都能接受。
真正不能忍的,是我们同居至今,完全没有任何旖旎事件发生,好像一下迈过几十年,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妻无yù无求的状态。
当然这有我自己一半锅,当初吃饱了撑的为什么要跟他说我xing冷淡?
要不是这事儿没准我们已经孩子都有了(不是)。
之前说过,男人正常的yù望我都是有的,只是不想跟人上chuáng而已,心因xing的。
至于现在……去他的心因xing,我只想爬到王德全chuáng上睡了他啊。
71.
我不是急,我是有点儿不安。
qíng和yù自古不分家,可是我却不能确定王德全对我有没有yù望。
他老说我气虚,隔几天就要在家里给我针灸一次。你们知道,针灸嘛,总归要露胳膊露腿露前胸后背的。
头一回下针以前,我以为会是这样的――我扭扭捏捏地脱了衣服,他用手指在我身上摸索xué位,摸来摸去,摸去摸来,没准摸着摸着就摸出了粉红泡泡……不要笑我小huáng书里不都这么写的吗!
事实上,我像截木头桩子一样躺在chuáng上,王德全面不改色,手起针落,gān净利索,完了毯子一拉,严严实实地给我盖上。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跟看鹤松堂里的那个针灸铜人好像没区别。
这我上哪儿说理去,找huáng书作者吗?
72.
午休时杂志社有个小编辑戴着耳机偷看不能描述的电影,躲在一个隐蔽角落,奈何被身后的玻璃窗bào露了。我严肃地在旁边站了很久,等她猛然一抬头,吓得差点儿摔了电脑。
“主,主编!”小编辑尴尬得无地自容。
“你看的是什么?”我问。
她的脸红了,“一部,一部禁片。”
她急忙忙地解释,“我只是在微博上偶尔看见有下载地址,好奇下来看看,我原本也不知道它讲什么的,真的,没有别……”
“你不用解释了,我懂。”我冷冷地说着,递过去一个U盘,“给我拷一份,谢谢。”
73.
一个夜黑风高的周五晚上,我抱着电脑,光着脚推开主卧的门。
王德全正靠着枕头看书,抬头看我一眼,皱起眉,掀开身边的被子,“怎么又不穿拖鞋?赶紧上来。”
他家里铺的实木地板,我特别喜欢直接踩上去的感觉,但是王德全对此深恶痛绝,三令五申不许这么gān。
我顺理成章地跳到chuáng上,钻进暖融融的被窝里,跟他挨在一起。
“今天不看书了行不行,歇一天。”我摇他胳膊,“你陪我看部电影。”
感谢政府这个时候王德全没跟我探讨版权合法问题,他想了想,合上书放到一边,伸手关了灯。
我连忙把笔记本放在两人中间,打开播放器。
配乐在黑暗中包裹着我们,分外煽qíng,我靠着王德全,脸悄悄地发烫。
禁片不愧是禁片,古堡、囚禁、乱伦、色qíng、bào力……暧昧又yín靡的气氛,像小勾子一点点挠在心上。两个人的呼吸都变调了,近在咫尺,谁也瞒不了谁。
我慢慢解开他的睡衣扣子,摸到结实的小腹,试图发挥我那点儿可怜巴巴的实战经验挑逗他。
王德全按住我的手不让动,我索xing一把推开电脑,骑在他腿上试图亲他。
屋里虽然开着暖气,从被窝里爬出来到底还是觉得冷,又或者是因为激动,我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王德全突然翻了个身,换成把我压在下面的姿势,掀起被子裹住两个人,滚烫的体温隔着睡衣传到我身上。
我们吻得难舍难分,彼此感觉到对方升腾的yù望。
一只手伸进我的睡裤里,我又紧张又羞耻,一动也不敢动。王德全的手骨节分明,刚劲有力,我敢打赌他也没什么经验,不过――唔,练过针推功夫算吗?一联想到他低着头全神贯注给人针灸的侧脸,我几乎就把持不住,没多大功夫就缴械投降。
……不,你听我解释,我发誓我只是第一次太激动了!
为了挽回一点儿尊严,我一边琢磨着王德全是喜欢主动一点儿还是矜持一点儿的风格,一边拼命在脑海里搜索看小电影的理论知道,唯独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踩一脚急刹车,翻身坐了起来。
74.
我茫然地跟着坐起来问,“你怎么啦?”
他拢了拢头发,系好扣子,开口的时候还带点儿沙哑,“我觉得……发展到这一步,可能有点儿太快了。不然还是再等一等?”
“为什么要等?”我不明所以,“我都能接受了你还有什么顾忌?难道你也xing冷淡?”
“不是这个意思。”他回答,“我是希望你再考虑一段时间,是不是真的要跟我组建家庭,生活在一起。”
“哈?我不已经搬过来跟你一起住了吗?”
“对。”他顿了一下,还是道,“所以跟我住到现在,你也发现我这个人多无趣了吧。其实我也会害怕,也许你哪一天突然就会忍受不了甩了我呢?总之不管怎么样,还是想给你留个反悔的余地,我们先磨合几个月,如果那时候你真的觉得还合适……”
我从开始目瞪口呆,听到后面简直要气笑了。
“王德全你可以的,都会玩这一套了,你简直,简直……”我缓了口气儿,“你叫我跟你一起住的时候都抱着分手的打算啦?那你还挺客气,还怕白睡了我占便宜是不是?”
他也不跟我抬杠,就用看小孩子发脾气的眼神无奈地看着我,我竟然明白了那意思,潜台词是“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开始吵架了?”
“你简直……神经病!不想理你!”
我气咻咻地跳下chuáng就往外跑,他居然还记得提醒我,“穿上拖鞋啊。”
本来已经跑到门口,被这句话一提醒,我又改了主意,转头冲回来,用力往chuáng上一扑。
“你这个混蛋!人渣!居然还想跟我分手!我才不会让你得逞!”我愤怒地冲他吼,“你想赶我走,不如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王德全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凑过来戳了戳我,“宝宝?”
“宝什么宝,谁是宝宝,ròu麻不ròu麻!”我扭得像只菜青虫,用力把的手甩掉,“哪儿凉快哪儿待去,没看见还生气呢!”
“哦。”他慢吞吞地说,“那我去书房睡沙发?”
“你敢!”我更气了,一咕噜重新坐起来,“你就睡这,还想去哪儿?”
王德全答了声“好”,却还是穿上拖鞋往外走。
“喂你――”
“我去趟洗手间。”
“……哦。”
不对,哦个毛线。
谁说的相亲多奇葩,一点儿都不假!我他妈怎么摊上这么个人!我要气死了啊!
75.
我躺在王德全chuáng上赖着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攀在对方身上。
他已经醒了,正枕着一条胳膊静静看着我。
我怔怔地回视,“你……”
“早。”王德全凑过来,在我的额角吧唧亲了一口,就下chuáng洗漱去了。
……呵呵,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原谅他吗?
我掀开被子往下看看,简直yù哭无泪。
76.
两个人假装昨晚什么也没发生,吃完早饭照例去他父母家,可心里终究是埋着疙瘩。连楚阿姨都看出来了,悄悄地在厨房问我,“小杜,你们俩闹别扭了?”
我坐在小板凳上帮她择菜,笑道,“没有啊,我们挺好的。”
“没有怎么qíng绪不好?”她不信,“肯定是临渊惹你不高兴了,他gān嘛了,我去说他。”
我倒是想告状,但是难道能说我们xing生活达不成一致意见吗?
楚阿姨一边摆盘一边摇头,“临渊这个xing格啊,不行,老气横秋的,没有生活激qíng。你不知道我以前多发愁,怎么看他都是打一辈子光棍的命。”
即使你是我男朋友亲妈也不能这么说他!我小小地不忿道,“哪儿的话,王哥xing格没什么不好呀,稳重成熟。”
“你是个好孩子。”她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我们教育不得法。我年轻的时候争qiáng好胜,对他要求太严格,凡事只能争第一,第二都不行。他爸也是,从小只知道教他背内经,背汤头歌,两个人都对孩子的生活缺乏关心。等我们意识到这个问题,临渊都大了,有什么话也不喜欢跟我们说了。他青chūn期那会儿发现自己喜欢男孩子,很苦闷,又没人倾诉,每天只能埋头读书,xing格越来越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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