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会心疼吗?”魏南河心qíng愉悦地踱到院子里,整颗心都柔软起来。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个小鬼能有如此能耐,让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魏叫shòu一时难过一时高兴,一时像碎碎叨叨的老妈子,一时又像专制不讲理的严父。
乐正七喃喃说:“南河,我jiāo了很多朋友。”
“在外面学聪明点,别被人欺负了。”
“乱讲,大家都挺好的。”
魏南河取出一支烟,笑问:“好好好,你和新朋友们都谈些什么?”
“不谈什么,打牌呗。”
“就打牌?那有什么好玩的。”
“光打牌当然不好玩,我们还赌钱。”
魏南河把手里的烟捏碎了:“你说什么?”
乐正七兴致勃勃地说:“赌钱啊,你没玩过?我回去教你。刚学的时候我老输,已经欠了同学六百多了……”
魏南河的脸瞬间狰狞了,冲手机训斥道:“我让你念大学不是让你学赌博!你这死孩子!想气死我吗?今天能输六百块,今后就会输六百万!”
乐正七吓了一大跳,捂着耳朵解释道:“我今天手气特别好,扳回了八十多块钱……”
“不是钱的问题!”魏南河焦躁地走来走去,发狂的疯狗般咆哮:“让你不给我学好!你看我会不会打死你!我警告你,再让我知道你赌博,我就砍断你的手!”
乐正七忙不迭把电话掐断了,后怕地缩缩脖子,自言自语:“小赌怡qíng嘛,怎么反应什么大?吓死人了……”
宿舍里有人喊:“乐正七,你打完电话没有?我们开局了!”
屡教不改的死小孩看看自己还健在的两只爪子,吐吐舌头,一骨碌爬起来颠儿颠儿往里跑:“来了来了,我做庄!”
十月中旬,夏威的公务员考试成绩下来了,段和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一个狂烂的成绩,连安慰词都想好了,哪想那小子的成绩还不错,人事厅招三个人,他刚好考第三名。
夏威抱着段和狂笑三声:“我真是天才啊,和哥哥,来,为了庆祝我金榜题名,我们dòng房花烛吧!啾啾啾……”
段和见他这么高兴就不慡,推开他,一脸严肃:“高兴太早了吧?还有面试呢,你看,第四第五成绩和你差不多,面试就把你刷下去。”
夏威颓了,呜咽着挪到墙角去蹲下来,在墙上点点画画,“我要画条狗咬死第四名和第五名……”变出一张道符贴在墙上,“菠萝菠萝蜜,哮天犬,出来吧!咬死那个……和哥哥,第四名第五名叫什么名字?”
段和一把扯下道符撕碎了,“再给我装道士试试!”
“人,人家没有装,人家大爷我本来就是道士。”
“闭嘴!”段和沉下脸:“好好准备面试,你考个第一名也不会这么危险,你就不能出息一点嘛?没用的东西。”
夏威抱着膝盖,脸埋进手臂里呜呜哭了:“我就知道,我没出息,这辈子没一件事能做好,我已经很努力了,还是考不上。和哥哥,我对不起你……”
段和立时心软,好声好气地劝道:“没那回事,你考得挺不错,不管面试能不能过都算尽力了。别哭啊,我说错了,我道歉……”
夏威抬头,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笑得见牙不见眼,撅起章鱼嘴直扑过来,按倒段和色迷迷地上下其手,“段和宝贝儿,嘿咻吧!”
段和在心里默默地淌泪:我为什么还会被他耍……
夏威兴致高昂地一边神速地扒衣服裤子,一边唱:“脱下你的裤子来,让我来摸摸你的腰,你的屁股白又嫩呀好像那树上的圆月亮……”
段和愤怒地捶chuáng:“你够了!要gān就gān,别乱唱歌!”
夏威哇唬一口咬住段和的小兄弟,稍稍用了点力,含含糊糊地说:“爱你,就把你吃掉!”
“痛啊!给我松口……”段和攥住他的头发:“你这神经病,就不能学一学正常人吗?”
夏威忽而正经起来,眼里含着泪光:“和哥哥,你不爱我了,和我嘿咻的时候还想别人……”
“我……”段和傻愣愣的,“我哪有想别人?我只是叫你学一下正常人……”
夏威捂脸痛哭:“你说我不正常,我哪里不正常了?我阳痿还是早泄了?”
“不是啊,我只是……”段和辩白了一半,骤然清醒,往他脑袋上盖一巴掌:“装够没有?不gān拉倒!”
“gāngāngān……”夏威无需qíng绪过渡,眉开眼笑地抱着段和的腿,“亲爱的,我们搞点创新体位吧。”
段和黑着脸:“你搞一次正常体位就很创新了!”
夏威叉着腰提枪上阵,“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今天用终极手推车式进行cao练。”
“什么叫‘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说了什么?”段和bào跳如雷。
“乖啦乖啦,好哥哥,让小弟我好好疼你,别担心,我们先来润滑润滑……”夏威不由分说架起段和的腿,手指上沾点润滑剂,毛毛躁躁地往里捅。
段和难受地挣扎了片刻,只好放弃了,把脸埋进枕头里呜呜:我找个正常人谈谈恋爱该有多好啊,这个死变态……
电视上正哇啦啦地播广告,夏威抽出手指,换上真家伙慢腾腾地往里顶,抽|送了几下后,一心两用,腾出手拿起遥控:“我调个比较适合做|爱气氛的节目吧。”
段和咬了咬嘴唇,“你别给我玩花样,电视关掉好了……”
“不要咩……”夏威调到儿童电台播放的西游记,“这个比较有qíng调。”
两个人热火朝天地gān了几分钟,夏威换个姿势,把段和转过来面朝着自己,弯腰吻了吻,“段和,我什么都听你的了,你还不对我再好一点?”
夏威难得这般深qíng,段和搂着他的肩膀,也想说些软话,无奈电视吵得厉害——
悟空狂呼狂吼:“师父!师父——”
唐僧颤巍巍地嚷:“悟空,救我,悟空——”
夏威在段和身上奋力耸动,自我陶醉得很:“段和,我爱你……”
段和:“……”
电视上,八戒呼噜噜的鼻音传来:“猴哥,这,这可怎么是好啊……”
悟空声泪俱下:“师!父……”
夏威吻住段和的嘴唇:“亲爱的,我爱死你了。”
段和深吸一口气,吐出四个字:“给我换台!”
夏威正gān到兴起,随手捞起遥控胡乱一拨,而后握住段和的手,五指相扣,呢喃道:“宝贝,你xing感毙了……”
换个台,换成了男足重播,播音员声嘶力竭地喊:“过他!过他!右后卫你在gān嘛呢?!!中锋——在这种左右堵截的qíng况下带球突入禁区,啊——抢点——对!近she!近she!近she!哎呀……太差了……”
段和泪奔:好讨厌的感觉啊……
让人哭笑不得的qíng事过后,段和扯过毯子裹住自己,懒得动。夏威捶着腰说:“小妖jīng,我快被你榨gān了。”
段和只余一丝力气翻给他个白眼:“死变态。”
夏威爬过来搂着他,啾啾啾连亲几口,“段和,过几天我们要不要搞个认识一周年纪念日?”
段和往他怀里窝了窝,言简意赅地回答道:“你有病!”
夏威含住他的一撮短发,嚼得津津有味,“有点咸唉。”
段和没好气:“废话,都是汗,能不咸吗?头发你也吃,有病赶紧的去看病!”
夏威没应。
“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段和抬眼瞥他。
夏威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电视,一言不发。
段和扭过头,看到电视上正在播报本市新闻,屏幕上赫然是一副棺材,左下角一行字:天价唐代沉香木棺起拍一亿!
“怎么回事?”夏威发问:“是不是那个唐墓里的棺材?”
段和傻了眼,惶恐道:“我,我不也没看到过实物?问我我怎么知道!”
夏威听着播音员播完新闻,一扫平素嘻嘻哈哈的白痴相,脸色恶劣:“是杜佑山的拍卖行!你看到没有,段和,我就说那个jian商的走狗不可靠,他可真卑鄙!”
第115章 韩谦
同一时间,听到新闻的人还有段杀,他和柏为屿正在街边大排档吃夜宵,对面小桌子上油腻腻的黑白小电视过于老旧了,屏幕里飘满雪花,声音却还是清晰的。
段杀望着模糊不清的电视屏幕,心里百感jiāo集,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滋味儿。
柏为屿看向电视,新闻恰好播完,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疑道:“你怎么了?”
段杀闷头喝下一杯啤酒,将酒杯一搁,站起来yù走,“我有事,你先回去吧。”
柏为屿攥住段杀:“什么事啊?”
“单位加班。”段杀吐出这句话,有些心虚:我为什么要找借口?
柏为屿不疑有他,“把帐结了,滚吧。”
杜佑山举行的宴会上,天下地产总裁洪安东十分给面子,应约出席了,他推着一个轮椅步入会场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坐在轮椅上的人名字叫韩谦,曾经在天下地产担任几个举足轻重的职位,参加宴会的人至少有一半以上和他打过jiāo道。那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和他谈生意别想占一分便宜,当然,他也会适当采取怀柔政策,每一举措都能让天下地产获益,让人既畏惧又佩服。
不过一切都是以前的事,不少小道消息说韩谦中枪后就已经瘫痪了,那场枪杀案挺出名,人人都有所耳闻,八卦自然是千奇百怪。洪家向来和黑道渊源颇深,只是不知道洪安东因什么原因开罪了彭爷,被狙击手堵在停车场当活靶子,亏了有韩谦给他挡一枪才捡回条小命。这个替洪家败家子挡子弹的倒霉鬼昏迷了大半年,近日才清醒过来。
武甲站在人群之外,冷眼看着那些社会名流围着韩谦假心假意地嘘寒问暖,心里对他很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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