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_恩顾【2部完结+番外】(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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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柏为屿从不指望段杀能帮上什么忙,但至少会慌张地为他维护几句,可面对对方如此这般的漠然,他骤然懵了!

  人真是一种奇妙的动物,昨晚你和爱人拥抱在一起缠绵厮磨的时候,两个人的心脏紧贴,彼此感受对方的心跳,你觉得你是全世界最了解他的人,你觉得你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你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毋庸置疑,你的感觉一向自信到自负的地步。

  只是过了一夜,这种感觉分崩瓦解了。也许,他并不是你感觉中的那个爱人。

  警察将手铐铐在嫌疑犯的手腕上,魏南河扳过柏为屿的肩,按着他的脑袋,手指无法克制地发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柏为屿今天才发现一直以来沉着冷血的魏大师兄也有怯弱的一面,他笑了笑,安慰道:“魏师兄,回去把小七锁好,别放出来。”

  魏南河眼里带着血丝,尽量放轻松道:“别害怕,我会马上想办法。”

  柏为屿越过魏南河的肩膀遥遥地看着段杀,想再确认一遍是不是自己误解了什么忽略了什么,遗憾的是,段杀没有看他。

  魏南河脱下外套搭上去挡住柏为屿的脸,同时遮住了他的视线,语无伦次地恳求两位警察:“他是个大有作为的艺术家,还年轻得很……拜托,拜托不要让记者拍到他。”

  手术室的门开了,武甲被推出来,门口一阵吵闹,护士嚷嚷着:“病人家属,哪个?”

  杜佑山抓紧推车,探身握住武甲的手,“武甲!”

  武甲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得吓人!杜佑山的心跳停止半拍,“武甲?”

  护士企图推开他,喊道:“别挡着,他没事了,你们别挡着!”

  这句话入耳,简直是再美妙不过的语言了!杜佑山的眼泪禁不住涌了出来,他最最害怕的地方就是手术室门口——年少时在手术室门口等到父母的尸体,天塌地陷;隔几年,还是在手术室门口,等来的是妻子的尸体。他爱的人都死了,这样的恐惧身临其境,如同一片乌云笼在头顶,压得他喘不过气!

  “没事就好。”杜佑山抓住武甲的手捂在自己脸上,这一放松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毫无意义地念叨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段杀cha不上手,回身逮住医生问:“qíng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不紧不慢地说:“离肾脏仅差半公分,割开的创面很大,失血过多,幸好抢救及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柏为屿跟着警察往走廊的另一头走,不时回头,费力透过衣摆的fèng隙张望,而段杀盯着推车上武甲,始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杜佑山请来律师,起诉柏为屿蓄意伤害,对绑架只字不提,要求警方彻查此案,务必抓出嫌犯柏为屿的同谋。

  魏南河回到家,乐正七身上的血衣早被吴阿姨脱下藏起来了,他裹着件破旧的牛仔外套团团转,一看到魏南河便紧张地问:“武甲怎么样了?”

  魏南河冷笑:“你怎么不问问为屿怎么样了?”

  乐正七瞪大了眼,顺着他的话问道:“为屿怎么样了?”

  “他被拘留了,绑架罪定下来就是十年有期。”

  乐正七哑然半晌,抬脚往外走。

  魏南河粗bào地勒住他,“去哪?”

  乐正七梗着脖子嚷道:“为屿说他会及时撤的!这是我出的主意,我去自首,和他没关系!”

  魏南河喊来几个身qiáng力壮的陶工,用根结实的绳子将不断蹦跶的乐正七牢牢地绑在椅子上。乐正七在挣扎中咬破了嘴唇,啐出一口血,“放开我!”

  魏南河一巴掌将他打哑了,“你还有脸说?你们三个谁留下都行,为什么让为屿留下?啊?现在去换他?你以为换得回来吗?”

  乐正七杀气腾腾地从齿fèng从挤出一句话:“魏南河,别以为你能绑住我!”

  魏南河盛怒之下无处发泄,对身边的人吼:“曹老的柳棍呢?”

  没人敢应。

  魏南河又吼:“给我把曹老的柳棍拿来!”

  大家都站着不动。

  魏南河亲自到状碧堂翻找出柳棍,回来痛打了一顿乐正七,魏南河下狠手可跟曹老那颤巍巍的老头子不一样,一棍下去立即见血,乐正七不哭也不闹,咬紧嘴唇忍下,两条腿皮开ròu绽,痛得脸色青紫。最后吴阿姨看不下去了,推开魏南河:“你够了!哪有这样打孩子的?”

  “他不是孩子了!十八岁足够坐牢了!”

  吴阿姨回身抱住乐正七,哭着喊:“你打他有什么用?都进去一个了,你还想打死另一个吗?你再打他我告诉阿六!”

  一提起乐正六,魏南河冷静不少,要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这样打她弟弟,离世界末日也不远了。

  旁人忙趁乱拉开魏南河,好说歹说总算抢下他手里的柳棍。魏南河缓了缓劲,指着乐正七的鼻子:“我现在去给为屿找律师,没空理你!我告诉你,你能换出为屿我早拿你去换了,反正你也是个屡教不改的废物!问题是你去只会碍事,还得让我分出jīng力捞你,为屿才真是死定了!别再给我找麻烦!”

  乐正七惨白的嘴唇动了动,眼中的恨意泯了些许,他合了合眼,微弱地哼了声,已然痛晕过去了。

  找律师打官司这一类事qíng魏南河不是很熟悉,想来想去,只能找白左寒那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出谋划策。魏南河出门前,特地嘱咐吴阿姨和工瓷坊里的几个窑工:“曹老这几天上北京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任何人不许向他老人家透露半点风声!”

  白左寒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事qíng落到自己头上也是自乱方寸,杨小空失魂落魄地逃回来,结结巴巴地说清楚事qíng的经过后,白左寒吓得面无人色,将事qíng往最坏的方面打算,剥下杨小空身上带血的衣服洗了又洗洗了又洗,唯恐这回要出人命!

  魏南河的来访给他们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武甲没有生命危险,坏消息是柏为屿要背黑锅了。

  白左寒松懈了紧绷的神经,将洗得发白的T恤一丢,俩手在裤子上擦擦水,倒进沙发里,“没出人命就好……”

  杨小空则没有那么轻松,“魏师兄,为屿会怎么样?”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他很难逃避法律责任。”

  杨小空了然状,似乎看不出很大的qíng绪波动。

  魏南河试探xing地问:“小空,你办事向来是最沉稳的,到底怎么弄到这个地步?”

  杨小空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莫名地淡定:“没什么,那刀是我扎的,我去自首换为屿。”

  白左寒二话不说捂住他的嘴巴怒斥:“你闭嘴!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教授!”杨小空推开他的手,露出一个软糯无奈的笑容,“真的是我扎的。”

  白左寒反手给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屋子里僵窒一瞬,白左寒浑身戾气汹涌而出,恐吓道:“绑架罪!蓄意伤人罪!少说是十年有期!你知道吗啊?你们这几个死孩子法盲啊!我警告你,你出去敢多说半个字,以后别再来找我!”

  杨小空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颊,委屈地望着白左寒:“白教授……”

  白左寒视若无睹,对魏南河说:“你先回去吧,柏为屿的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尽力帮忙的。”

  魏南河拍拍杨小空的脑袋:“乖一点,听左寒的话,别像乐正七一样又蹦又跳的,事qíng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不管你们谁去自首,都将作为从犯被拘留起来。救为屿一个人目标明确些,再进去一个人我们都不知道救谁了。”

  与此同时,段和用手铐把夏威铐在chuáng头,没收了手机,然后抱着他的脑袋颤声说:“为屿的事没解决,你哪里都别想去。”

  夏威扭开头从他怀里挣脱开,抖着腿,一扫平素嬉皮笑脸的德行,一句话也不搭,拿起遥控,心不在焉地随便调个台看。

  段和叹了声,知道他是在生气,便讨好地亲亲他的脸,摸摸他的头发,又摸摸他的耳朵:“我做饭,你乖乖坐着看电视。”

  一个破手铐,两个人闹一闹玩玩qíng趣还差不多,想锁住夏威简直是天方夜谈,他趁段和在厨房里忙活,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细铁丝,探进钥匙眼里掏了几下,手铐就开了。

  段和淘完米,不安地盯着锅发呆,外面传来一声细微的“喀拉”,他心下一咯噔,赶出来一看:夏威不见了,房门大敞着。

  “夏威!”段和一头奔出门来,远远地看到夏威站在电梯门口,喝道:“夏威!回来!”

  夏威抱着手不耐烦地等着电梯,见段和追出来了,掉头往安全出口跑。段和紧追其后,喊道:“夏威!你到底想gān什么!”

  夏威边跑边嚷:“你别管!”

  段和急出一身汗,“夏威!回来!求你了,别……”话音未落,被脚下的拖鞋绊了一脚,仓皇地抓一把栏杆,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

  夏威脸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来要扶他,跑了一半,见他已稳下身子,便顿住了脚步,站在楼梯下仰视着他,“你别追了,我去自首,都怪我当时脑子进水,居然就这么逃了!这事和为屿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段和截断他:“你去了也没有用!”

  “不管有没有用我也得去,总不能让为屿一个人背黑锅!”

  段和握牢栏杆,就地坐在台阶上,“你一定要去的话,滚吧。我不追了,你以后和柏为屿到监狱里去过好了。”

  “段和!”夏威握紧拳头,急道:“你别不讲理!”

  “不是我不讲理,你就不该让他留下!”段和站起来,出奇的冷静:“而你现在去了根本是自投罗网,只会给别人添麻烦。魏教授通知我看牢你,为屿已经让大家焦头烂额,再进去一个就没法收场了!”

  “段和!”夏威跑上台阶拉住他的手,“段和,对不起,我……”

  段和乘机扣住他的手腕,转身往楼上走,“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捅出这么大的祸吗?就是因为你们自以为是,只顾自己高兴不顾后果也不顾旁人死活!”

  夏威抱住栏杆不肯动:“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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