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哑巴就别说话!”段和捂住他的嘴,急得满头大汗,“夏威,过来帮我摁住他!”
夏威忙搭把手,嘴里贱兮兮地嚷嚷:“和哥哥你别急,我去叫医生来给他扎两针镇静剂!”
段和一脚把他踹飞:“我哥又不是神经病,gān嘛打镇静剂?”
不能说话真是急死人了!段杀逞qiáng站了起来,两腿一着力登时天旋地转,多亏段和撑着他,要不就一头栽了下去了,腹部的伤口瞬间崩裂,绷带上的红色迅速蔓延开来。
段和毛骨悚然:“夏威——叫医生来给他打镇静剂!”
夏威也吓傻眼了,不敢再贫嘴,掉头奔出去找医生。
五分钟后,值班医生赶来,段杀已经乖乖地躺在chuáng上安静下来了,夏威愕然:“和哥哥,你什么时候武艺这么高qiáng,怎么搞定段大队长的?”
段和比出一个“嘘”的手势。
段杀在打手机,刚才那一番闹腾耗尽了气力,他的脸色惨白得像死人,额头上布满密密的一层冷汗,神qíng却异常高兴,傻呵呵地扬着嘴角。
手机那一头的人说:“给我每天练习微笑,要不泰然看着你的死人脸长大,得造成多恶劣的影响啊!”
“……”
“死啦?怎么不应?”
段杀艰难地应了声:“嗯。”
几个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地掀掉薄被,剪开段杀腹部上被血弄脏的绷带,段和弯腰提醒道:“你想哑巴啊?别发出声音。”
柏为屿讪讪地摸摸鼻子,“不许说话,听到了就‘啵’一声。”
段杀听话地“啵”了声。
医生和护士抬头看他,莫名其妙:伤口都崩了,多痛啊!他还有心qíng冲手机抛飞吻?
柏为屿爆笑:“哇哈哈~~那什么声音?跟放屁似的!”
段杀:“……”
“对了!警告你,把烟戒了,泰然支气管和肺都不好,一点二手烟都不能沾。”
“啵。”
“阿嘎嘎嘎~~你又放屁!”
段杀:“……”
“好啦,不玩你了,好好养伤,我要登机了。”
“啵。”
“听医生的话,多吃多喝多锻炼,等我回来可要好胳膊好腿的,否则残废了……哼,你本来就没一个优点,敢残废我就不要你了。”
段杀合上眼睛,放下手机后他就虚脱了,周身上下钻心的伤痛让他感到很幸福,昨天医生给他打了止痛针,他浑浑噩噩地觉得一切只是一场梦,而此时此刻浑身的痛感让他冷汗淋漓,痛得直打哆嗦,总算能清醒地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柏为屿真真切切地要和他复合了!他qíng不自禁微微地笑,在医生拎起血淋淋的纱布时,露出一脸的陶醉。
夏威抱头蜷缩到段和身后:“阿娜达,你哥好吓人!”
段和一手捂脸,一手捂邱正夏的眼睛,痛苦地扭过头去:“我从小就觉得他没有痛感神经!太血腥了,小孩子不要看。”
警方经过缜密侦查,一举摧毁犯案多起的持枪抢劫金铺的犯罪团伙,追缴huáng金首饰数十公斤,四名歹徒在与警方激烈搏斗中逃脱,警方迅速分头堵截,将之全部抓获。刑警三队全体表现英勇,记集体一等功;队长段杀在抓捕过程中身负三枪,被歹徒用玻璃碎片捅伤腹部,经抢救脱离生命危险,记个人一等功;协助办案的扫huáng组组长吕中盛在追击中身负一枪,击伤一名持枪歹徒,记个人一等功。
李英俊叉腰大笑:“哇哈哈哈,隔壁那倒霉催的中了三枪,肚皮还破了一大口子才立一等功,你中一枪也是一等功,多划算啊!”
段杀的邻居兼同事——扫huáng组组长吕中盛虽然只中一枪,但子弹穿透了肺部,要不是抢救及时就窒息而亡了,他悲哀地看着李英俊:“你很高兴?”
李英俊脸色一变:“我高兴个屁!你扫你的huáng,管什么闲事啊你?”
吕中盛气息奄奄地说:“我在金铺旁边的夜总会突击检查,看到他们抓人,总不能抱手看戏吧?”
“你就站在一边看戏怎样?他们还能拉你去堵枪口不成?”李英俊毫无逻辑地答非所问:“狗拿耗子!”
吕中盛虚弱地咳嗽几声:“李英俊,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李英俊竖中指:“说好话顶鸟用?可以吃啊?老子伺候了你这么多天,你他妈给老子说过好话了吗?”
吕中盛颓丧地侧过身去不理他了。
李英俊浑身炸毛:“老子上班忙的要死,下班还要买菜做饭给你送来,像我这么帅这么jīng英这么有钱的男人下班本该去逛夜店泡帅哥,偏偏要绕着你这伤残破警察转,你有脸生气?”
“……”
“唉哈?还真敢给老子生气啊?老子走了,你喝西北风去吧!”
“……”
李英俊拎上刚带来的饭盒抬脚往外走:“我真走了!你有种别来追!”
“……”
“我真走了啊!”
“……”
“我走了你别后悔啊!”
“……”
“喂!我!真!的!走!了!啊——”
“……”
李英俊拍门而去。
吕中盛眯眼睡觉。
十五分钟后,李英俊又回来了,蔫了吧唧地绕回chuáng边探头去看他:“真生气了?”
“……”吕中盛假装睡着了。
李英俊变出一朵娇艳yù滴的玫瑰花,凑到他的鼻底:“喂,英雄,送你一朵花。”
吕中盛瞥一眼,总算开了金口:“捡的?”
“什么捡的?医院门口有个小男孩在卖花,还卖的很贵呢!三十块一朵。”
吕中盛叹气:“昨天你不还嫌花太多香到臭,雇人把满屋的花都丢到后面那栋楼的垃圾堆去了吗?
“别人送的能和我一样吗?”李英俊把花cha在他胸前的口袋上,悻悻道:“别生气了,起来吃饭,做了你爱吃的蟹huáng鱼籽。”
吕中盛转过身,揽住李英俊,在他的唇角上吻了一下。
住院部的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神汉蹲在长椅上数钱:“二百八十五,二百九十……”
大神汉亲了一口小神汉:“三百!正夏好厉害!”
一张yīn森森的脸出现在他们身后:“哪来的这么多零钞?”
小神汉捏着赚来的钞票撒欢儿扑过来邀功:“和哥哥,你看你看,否和gān爹去垃圾堆里捡花花,半天卖呐三百块哦~”
段和yīn测测地看向夏威:“……”
夏威惊悚地摆手:“正夏,别,别说了……”
邱正夏抖着钞票,缺了门牙的嘴说话漏风:“否有钱买黑妞了,让柏素素给我把她快递过乃~”
段和拳头握得格格响:“……”
夏威哀声求饶:“和哥哥,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这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弱男子,求你看在我肚子里有你的骨ròu的份上……呀灭跌呀灭跌——”
第189章 漆艺馆
五月初,柏为屿支教期满,办好手续准备回国。杨小空再次派人到小村子里,qiáng盗似的将柏为屿的创作乃至糙稿全部搜刮一空,柏为屿站在一片废墟的家中,气得吐血三升,打电话给乐正七抽泣道:“七仔,你帮我去打杨小空啦,那个混蛋又来我家抢劫了……”
乐正七特冷静:“得,我不敢打他,他好彪悍,在我家也是喜欢什么抢什么,南河都敢怒不敢言,你也乖乖闭嘴吧啊。”
柏为屿震惊:“啥?他抢魏师兄的什么东西?”
乐正七捂头:“一言难尽,他前脚抢走了南河大几千万的东西,白教授后脚丢来两百万意思意思,你说是不是抢劫嘛?”
“他……他怎么敢?”柏为屿目瞪口呆:“我向曹老告状去!”
乐正七痛心疾首状:“去呗,别怪我没提醒你,阿咩现在是如日中天,曹老对他言听计从,南河告了他一状,被曹老骂得狗血淋头。”
柏为屿仰天长叹:“这世道真是没有公道了啊!”
掐了通话,柏为屿哀怨地对弄秧说:“对不起,我还想送你一幅画呢。”
弄秧也有些遗憾,“你有那么多画,我还以为什么时候要都能要到,早知道就……”
柏为屿绕着工作室翻找一通,连块技法板也没有找到,只好挠头傻笑:“还真是连个屁都没留下,算了,以后我专门给你做一幅,保证漂亮!”
“好啊,我等着。”弄秧坐在门边的竹chuáng上,犹豫着问:“为屿,你为什么就不愿和我一起去曼谷呢?泰国不好吗?”
柏为屿忙着收拾行李,头也不抬,“不,泰国很好,这五年我过得很开心,在这里认识的每一个人我都很喜欢,风土人qíng也给我很多灵感,可是,泰国没有我的家,我不可能呆一辈子。”他翻找抽屉检查有没有遗漏下什么东西时,找到一本弄秧写的小册子,上面写满了英文和泰文的诗歌,他翻了翻,笑着递给弄秧:“呐,还你,我只看了一些,哈哈……”
弄秧没接,闷闷地说:“给你留个纪念吧。”
柏为屿没有拒绝,很宝贝地塞进行李包的夹层,与泰然的药和钱包证件放在一块儿,嘴里贱兮兮地调侃道:“那我就收下了,等你成了文坛泰斗,可值钱啦!你是火堆中的蟑螂花啊水沟里的鸭毛~~礼貌地氧化了我的命,湿漉漉地抠开我的大脑~哇哈哈~”
弄秧见他又拿自己的诗句来开玩笑,窘迫地涨红了脸,气鼓鼓的站起来走掉了。
柏为屿没良心地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捂肚子一手捶桌子:“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要笑的,你真的写的很好笑嘛——”
杨小空花了多年时间无休止地与相关文化单位和各界文化名流打jiāo道,终于在一年前连任会长之职后没多久,与博物院达成共识,成立一个漆艺文化jiāo流传播中心。这个项目获取了文化圈人士的大力赞同,皆表示中国数千年漆艺文化的传承和发展任重而道远,此举十分必要。市政府很快通过了博物院的报告,下拨款项,圈进博物院毗邻的一片地皮扩大规模,并建造起一栋综合xing展厅。经过将近一年的多方努力,国内首家公立博物馆漆艺分馆落成,即将于五月十日剪彩,正式对外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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