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留校不错。”段杀建议。
“本科没有漆画系,学校留我gān嘛?”柏为屿蜷在沙发一角,抠着玛丽莲梦露的沙发垫,“我想我大概要当一阵子流làng艺术家了。”
段杀不冷不淡的反问:“你确定只是当一阵子?”
“或许是当一辈子吧。”柏为屿恹恹地说:“我开一次画展,看看qíng况。”
“什么时候?”
柏为屿想起这个就头疼,没好气说:“不知道,本来是定在系楼小厅的,后来杜佑山出面帮我争取到了丹华会所,可我和他吵得这么厉害,这事八成没戏了,系楼小厅又被别人定走了,我只能推迟到毕业答辩以后。”
段杀并不懂丹华会所和系楼小厅有什么区别,只是淡然问:“需要钱吗?”
“不需要。”柏为屿拿遥控换个台看,“我去年暑假有幅画获了奖,奖金八千。”
“办完这个画展也差不多该用完了。”段杀叼上一支烟,探身从茶几上摸过火机。
柏为屿死鸭子嘴硬:“没关系,这个画展应该可以卖出去一两幅。”
“如果一幅都卖不出去呢?”段杀一针见血。
柏为屿怒视他:“你这个乌鸦嘴!”
段杀啪地点燃烟,向后靠在靠背上,悠悠说:“我可以养你。”他把抽了一口的烟递给柏为屿:“你不愿意的话另说。”
柏为屿接过烟,盯着过滤嘴上有道浅浅的牙印,颇有些局促:“如果我一辈子都卖不出画呢?”说完这话立马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啊呸!我这什么乌鸦嘴!”
段杀微微扬起嘴角,面上露出了点儿笑模样。
靠!面瘫又笑了!“老大,我拜托你笑之前给我打声招呼,小弟心脏不好,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打击!”柏为屿碎碎念着把烟塞进嘴里狠抽一口:“还笑?笑你个JB!”
段杀握住他的手腕拖到自己身边,“如果你一辈子都卖不出画,就别给我说脏话。”
柏为屿满嘴喷烟雾:“cao你的!你什么意思?”
“你要我白养你一辈子,自然要乖一点。”段杀俯身把柏为屿压倒在沙发上,用食指顺着他的鼻梁从上往下挠了挠。
柏为屿不喜欢这个逗猫似的小动作,偏开头嚷嚷:“挠什么?我有烟,我烫死你!”
不挠就不挠,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很迁就对方,段杀吻吻他的鼻梁,又吻吻他的眼睛……
灯光很亮,客厅的吊顶边缘是老式的刻花镜子,柏为屿望着那一块块小小的镜子,像色qíng片直播,还有很多很多镜头,从各个俯视的角度,他看到自己抱着段杀,是自己把对方的衣服脱下来,用腿缠着对方。
段杀的后背xing感得要命,柏为屿摸索着把烟按进烟灰缸里,对着镜子抚摸段杀qiáng健有力的后背,欣赏得近乎于陶醉,身下的钝痛猛然将他惊了一跳,晃过神后恼羞成怒,用力推对方的肩,梗着脖子痛骂:“啊啊啊啊你个贱人!痛死了,你给我小心点!信不信我拿锥子凿死你!”
又来这一套,你小子怎么老在这半截子的时候抽风?段杀把他抵在沙发角,耐着xing子劝道:“别吵,我慢点。”
柏为屿真的就此不闹了,他一手扶着沙发靠背,一手撑着扶手,仰头盯住头顶上的实况直播。段杀小小心心地在那儿做水磨功夫,柏为屿不耐烦了,突然bào出一句:“磨蹭什么啊?你再不cao换我cao!”
段杀反唇相讥:“想慡得快就别怕疼。”
柏为屿竖中指:“你技术太烂了!”
段杀闷哼道:“别人技术好你和别人gān去。”
“cao你!放开我……”柏为屿捶沙发,惨叫:“啊啊!你玩儿真的啊?杀人了——把你jījī切片——”
段杀既好气又好笑,也不花功夫去堵他的嘴,一口气顶到底猛烈地抽|送起来。柏为屿在整个过程中无比委屈地唠叨:“我告诉!嗯……我看你没人爱,我同qíng心泛滥,勉为其难和你……哎呀,啊……所以你要抱着感恩的心理,必须对我好一点,把我惹毛就没人同qíng你了,嗯,慢,慢点……”
魏南河从车上下来,看到杨小空的第一句话就是:“柏为屿呢?”
杨小空答道:“还没回来。”
白左寒向杨小空借了一条牛仔裤穿上,听说有新鲜的鱼,便特地留下来蹭吃。一团人在院子里生起火,乐正柒扬手呐喊:“南河——来吃烤鱼嗷嗷!”
黑猫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哀叫:“喵喵喵!”
魏南河应着往台阶上走,对杨小空说:“为屿的画展定在六月三十到柒月十号,丹华会所,杜佑山追加了一笔款子,规格不是一般的高,开幕酒会参照会所的顶级自助餐,杜佑山请来的都是大人物,叫为屿买套像样的西装,穿出点气质,”左右一看,往夏威一努嘴,“别和那只流làng狗似的。”
夏威痛哭流涕地扎进段和怀里,“阿纳达,你听咩~~”
段和顺毛抚摸之:“不哭不哭,我就喜欢流làng狗。”
夏威啸叫:“一点劝服力度都没有!”
“谢谢魏师兄!”杨小空听闻这个消息窃喜不已,忙掏出手机要给柏为屿挂电话。
魏南河顿了顿,回头说:“不用谢我,一方面是因为杜佑山不愿得罪曹老,另一方面……”他似笑非笑的扫一眼白左寒,“白教授费了不少口舌,不过不是为为屿说的,是为你说的。”
杨小空一头雾水:“为我说什么?”
魏南河笑:“自己去问问你的白教授呗。”
众人安静下来,纷纷竖起耳朵,身子一致向白左寒倾斜。白左寒平静地在烤鱼上撒一把孜然粉,一语惊人:“他动了我的男人,总要拿出点意思来表示歉意。”说完,觉得不太对劲:我的男人?我的男人?这不太对啊,怎么加了一个“男”字,这语境都不一样了?
一时间,众人下巴集体脱臼:你男人?这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jianqíng?
罢罢,一点小差错,不碍事!白左寒幸灾乐祸地观察杨小空的反应,挑衅地一扬下巴:小子,敢嘲笑我?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以杨小空的xing格,应该会窘迫不堪面红耳赤,或者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白左寒等着欣赏好戏,只要他觉得对方难堪够了,就以“开玩笑啦”“和杜佑山瞎掰啦”之类的借口随便打个圆场。
杨小空确实不笑了,他坦然而凝重地看着白左寒,眼里柔暖得像一汪chūn水。白左寒打个寒颤,手里的烤鱼都掉下来了:喂,你别这样看着我!
杨小空走到白左寒身边,拉住他的手,温温柔柔的说:“白教授,谢谢你。”
白左寒头皮一炸,面红耳赤:“不……不用谢。”
乐正柒cha嘴:“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早上是白教授把小空送回来的。”
白左寒支支吾吾的狡辩:“不是不是,那天是……”
杨小空说:“我是和白教授在外头过夜了。”抬手一指远处的甘蔗地,“白教授的车开进甘蔗地里,他又醉了,所以我们在那里过了一夜。”
白教授,醉!了!
魏南河了然地发出一声奇怪的“哦~~~”尾声暧昧地连拐三个转折。
“哦~~~”众人跟着哦,个个打了jī血似的群qíng澎湃:甘蔗地里打野战!太彪悍了!太大胆了!咩咩,原来你才是终极BOSS啊!
白左寒稳下qíng绪,心说我怕他什么?和我斗?老子出来泡男人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给自己壮了胆后,白叫shòu从杨小空手里抽出自己的爪,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小空,你看,大家误会了,我是你老师,还比你大这么多,我们怎么可能嘛,哈,哈,哈!你快向大家解释清楚那晚的事!”
杨小空一笑,特真诚:“白教授那天晚上特别可爱,抱着我不肯撒手,非要我亲你不可,我亲了你还缠着我要再亲,我只好……”
“喂!你诬陷!”白左寒一蹦三尺高,痛骂:“你这小子扮猪吃老虎!”
魏南河忍笑着配合小师弟:“那是,左寒一醉酒就逢人讨亲亲,小空,他是不是叫你小空哥?”
杨小空老实点头:“嗯!”
白左寒在风中凌乱了:“你们……”
众人一齐表白立场:“我们相信小空,白教授,你qiángjian学生啊这是!”
白左寒无言以对:“我我我没啊……”
众人愤慨地开起批斗会:“白教授,你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太卑鄙了,居然搞自己学生!”
白左寒弯腰垂头:“我我我……”
众人:“小空多单纯啊,他对你这么尊敬,你居然勾引他!人家还没谈过女朋友,第一次就jiāo代给你了!你太无耻了!”
白左寒越缩越小:“我我我……”
众人:“小空这么好一个孩子,根正苗红,善良厚道,尊师重教,连他你也下得去手!你敢对不起他要遭天打雷劈的!”
白左寒缩成一团:“我我我……”
魏南河在乐正柒身边坐下,唉声叹气地吃起烤鱼:“左寒,这回我可帮不了你。”
杨小空抚上白左寒的背,微笑,耶稣一般发出神圣的光辉,他缓缓的,轻轻的说:“白教授,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说。”
白左寒捂住自己的小心脏,痛苦地扭过头去:这!一定是!噩梦!
夏威用兰花指拈起一张纸巾,一抖:“魏教授,您这里风水yīn阳不合,盛行龙阳之风,可要贫道为您做个法事,驱散这些好男色的妖魔鬼怪,还您一个清白gān净的……”
魏南河截断他:“道长,请先驱了您自己吧。”
第60章 打死你们俩兔崽子
杨小空的笑容纯净无暇得让白左寒觉得刺眼,“白教授,”他语调雀跃的唤了一声,“白教授!”唤第二声的同时他搂住白左寒,“谢谢你。”
白左寒蹲在自己的咪咪虎下,避开工瓷坊院子里众人的视线,哭笑不得地推开杨小空:“你小子yīn我!”
52书库推荐浏览: 恩顾 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