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之逆袭_拾玖景观【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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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会儿,纵然她心里再愤愤不平,表面上却依然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哀求道:
“潘哥,求求你,让我再好好想一想,我明天答复你,好吗?”
潘良启看着吴焱那张苍老的脸,心有不忍。本来他计划今天就让吴焱低头,做出明确选择的。
他想,就让她再考虑一晚上吧?反正无论怎样,也改变不了离婚的结局。
于是,潘良启点了点头,说道:
“好!明天上午十点之前,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吴焱抹着眼泪,低声下气的道了声“谢谢潘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潘良启的书房。
她一进入自己的卧室,便一屁股坐在chuáng上,扯过枕巾,愤愤的擦gān了眼泪。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的心里产生了。
她了解潘良启,这人狡猾归狡猾,却把潘家看得很重。
那么,潘良启手中的这些材料,除了阿花,恐怕就只有潘良启一个人知道。如果潘良启突然出了意外,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而她呢,还能继续做她的潘太太,风风光光的过日子,甚至还有可能继承潘良启的遗产。
至于当年潘老爷子bī她签下的那些文件,哼,执行人都死了,还顶个屁用?
不过,潘良启现在不到她的房里来了,她即便想动手脚,恐怕也得费一番思量。
吴焱倚着chuáng头,默默的想了一会儿。
最后,她那yīn毒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小厨房。
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年,潘良启的秘密,她知道得太多了。一点点花生酱,恐怕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第三十三章 尔虞我诈

*
也许,眺望远方的海景容易让人犯困,潘世雄躺在沙滩椅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好像在父亲的书房里谈事。不知怎的,他一抬头,发现书房窗台前摆放着的那盆兰花,突然开始凋谢。紫蓝色的花瓣,一瓣一瓣的飘落下来,显得孤零零的,却分外惹人怜爱。
“爹,架子上那盆兰花怎么了?”
潘老爹转过头来,一看到正在凋谢的兰花,脸色突变。他站起身,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双手紧紧的抱住那盆兰花,两行清泪默默的淌了下来。
潘世雄望着父亲的举动,一下子被惊呆了。
狡猾得如同狐狸一般的父亲,也会流泪么?
曾经何时,他见过父亲流泪?
他心里一疼,想走过去,安慰一下父亲,可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他不知道什么力量在扯着他的腿,让他牢牢的定在了原地。
他望着父亲,使劲伸出双手,可却怎么也够不着。他和父亲之间,似乎隔着天堑一般的鸿沟。
“父亲!”
他心里发急,奋力挣扎着,只听见“扑通”一声,他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哎呀!”
屁股着地的疼痛感,惊醒了他。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阳台的木地板上。
原来,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潘世雄仰着脸,发了一会呆。
他不知道自己躺在沙滩椅上睡了多久?看着天空中的道道晚霞,才意识到太阳快要落山了。
从梦魇中醒来,他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安,这种不安好像猫抓一般的难受。
为何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他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儿,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他重重的敲了敲脑门,使劲想了想。
可这会儿,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潘世雄无法摆脱这种怪异的感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无意间忽略掉的事qíng,对他很重要。
他从地板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进了客房,往盥洗室走去。他想冲个热水澡,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
当他打开花洒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了他在担心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已经六十七岁了,正在独自面对离婚的压力。如果吴焱真的想做什么,他的父亲有防备吗?他今天被人陷害的遭遇,会不会在父亲身上重演?
他心里一惊,终于明白了自己忽略掉的是什么?
这是一种直觉,对来自外界莫名危险的心理预警。
潘世雄想到此,再也忍不住了。
他冲出盥洗室,抓起手机,立即打给了大哥潘世杰。
“大哥,你那边天亮了吧?你现在就去父亲那边,赶紧把父亲接出来。吴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估计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你告诉父亲,一定要注意吃食,注意自身的安全!”
潘世雄挂了电话,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以为他可以安心了,继续过自己的休闲假期。可没想到,过了不到十分钟,他还是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他想,不要再继续逃避了,必须马上回国。
说到底,他们父子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深深的刻在骨子里的,即便想抹也抹不掉。
*
第二天一大早,潘良启如同往常那般按时起chuáng。
他洗漱之后,先喝了杯白开水,吃了块点心。然后,便换了身白色练功服,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打了一套太极拳,舞了一会剑,便收了势。
回到书房里,潘宅的厨娘王婶已经做好了早点,热腾腾的端了上来。
潘良启洗了手,刚准备坐下吃早饭,便听到院外传来了叩门声。他心想,谁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爹!”
院子里传来了潘世杰的声音。潘良启正拿起一只豆沙包准备咬下去,闻声便放下了手中的包子,心道:
儿子这么早来这院里,有什么急事吗?
潘世杰急匆匆的走进了书房。
他一进门,看到父亲正准备吃饭,便急忙走上前来,拦住了父亲。
“爹,等一会再吃!”
说着,潘世杰拿起桌上的吃食逐一闻了闻,似乎没什么异样。
他随手掰开了一只豆沙包,一股淡淡的红豆沙的香气飘散开来。他又端起桌上的那杯五谷豆浆,凑近闻了闻,隐隐有一股淡淡的花生味。
他犹自不信,张开嘴喝了一口,里面果然加入了花生仁。
天哪!
老三的直觉果然没错,还真有人想害死父亲。
潘良启看着儿子的举动,觉得有些奇怪。
可当他看到儿子喝下豆浆立马变了脸色时,心里便明白了。
有人在豆浆里加了东西。
花生?
如果换成他,无论怎么闻,恐怕都闻不出花生的味道。他的体质天生对花生制品过敏,可他偏偏又闻不出花生的味道。
小时候,他对花生的过敏症状并不太严重,误食后顶多身上出现皮疹,一两周就下去了。可前几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引发的,他对花生过敏的症状变得严重了很多。
医生曾告诫过他,一点都不能碰,否则会危及到生命。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很少,目前除了母亲、两个儿子和厨娘之外,就只剩下吴焱一人知晓了。
厨娘王婶在潘家gān了三十多年了,不可能故意害他。那么唯一会这么做的,就只有吴焱了。
潘良启看着桌上的吃食,楞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招了招手,叫长子过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潘世杰听罢,脸色变了变。他直起身来,瞅了瞅父亲,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
潘良启住院了。
吴焱趴在窗前,恨恨的盯着院子大门。刚才,潘世杰背着他那昏迷不醒的老爹,就是从这道门里飞奔而出,赶往医院去的。
她想,这一回因为潘世杰的意外出现,即便潘良启死不了,也得残废。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头子,经不住这般折腾。
哼,老家伙,看你还敢不敢和老娘闹离婚?
吴焱心里愤愤的想着。
可惜,吴焱的得意并没能维持多久,便被张律师及其助手的到来打消了。
“吴女士,我受潘先生的委托,就离婚之事与吴女士进行jiāo涉。”
说罢,张律师从牛皮纸袋里取出了一套资料,递给了她。
吴焱坐在沙发上,接过来一看,这套资料正是昨天她在书房里“翻阅”过的那份由阿花提供的证词和证据。
她不禁愣住了。
没想到潘良启的动作这么快,难道老东西事先就已经与张律师接洽过?
她隐隐感觉到一阵头疼,事qíng为何总是与她料想的相去甚远?
“吴女士,现在是上午九点,潘先生委托我在今天上午十点钟之前,务必得到吴女士的明确答复。”
说罢,张律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吴焱再次傻眼了。
她真没想到潘良启会玩这一手。那么今早,她悄悄溜进厨房里,趁着王婶不备,偷着放进豆浆机里的那几粒花生仁算是白费了么?
此刻,她究竟是答应?还是继续对抗?
吴焱心里犹豫了。
如果她现在答应下来,除了能免去牢狱之灾,还能得到一大笔赡养费作为补偿金。如果不答应,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她还是心有不甘,内心不断的挣扎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想过来想过去,反反复复的算计着,感觉自己头疼难忍。
最后,眼瞅着张律师就要拨打电话,通知另外一名助手去公.安.局报案了,她才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张律师,我同意签字离婚。”
这一次,她实在没什么条件可继续谈下去了。
她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还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想必她的亲身孩子,总不至于不认她这个亲娘吧?
当吴焱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时,张律师也实况录下了整个过程。对于这个女人,他不得不防备一手。
“好了,吴女士,离婚协议书及相关文件马上就会送往公证处进行公证。按照双方约定,今天下午两点,潘先生和吴女士亲自去民政局办里备案,并领取离婚证书。”
吴焱一听,眼神忽然亮了亮。
她想潘良启已经生病入院了,下午不可能出现在民政局吧?
张律师走后,吴焱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睡眠很差,常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她的胃口也不好,看到食物就反胃,以至于难以下咽。
另外,来自jīng神方面的打击也日益严重。
她与吴家人连续筹谋多日,可桩桩件件都失败了。她甚至想拿潘老三的隐私说事,也未能得逞。
今天,连续出现大喜大悲的qíng绪波动,令她感觉头疼yù裂,恨不得拿脑袋去撞墙才好。
她想,先躺下来歇息一会儿,下午好鼓足了劲头继续战斗。
*
下午二点,张律师亲自陪着吴焱来到了民政局。
吴焱刚一走进大厅,便吃了一惊。
原来,潘世杰正陪着潘良启坐在大厅里。
咦,潘良启怎么出院了?他不是吃了花生过敏了吗?
她瞅瞅潘良启,面色如常,似乎一点也看不出生病的样子。她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隐隐感觉头又开始疼了。
她想继续再大闹一场,可却忽然感觉浑身没了力气。
在张律师的见证下,这对年逾花甲的老人,终于办完了离婚手续,各自领取了离婚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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