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禾没有理他,浦夫人站起来,数落浦冶:“你说你,你弟弟才回来,你就这么对他,你还有点良心吗?”
浦冶无奈的看着浦夫人一眼:“妈,你如果不是这么惯着他,他也不会跑出去,也不会出这些事?慈母多败儿,妈,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随着他,他迟早要弄出大事qíng的。”
浦夫人听了非常生气,她脸色沉了下来,对着浦冶说:“如果不是你找的那些废物,浦禾他会走吗?我的儿子,我不疼爱,还指望你这个当哥哥的,你除了忙你的那个公司,这个家里的东西你管过吗?我真不知道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忤逆的儿子。”
她说着说着正要哭泣,浦禾拉了拉她的手,她忽然想到还坐在轮椅上的浦禾,一边笑着摸了摸浦禾的头,一边擦眼泪,她其实不想哭着的,她不想浦禾看到她哭泣,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本来以为出生在一个很好的家庭,嫁了一个很好的老公,生了两个聪明漂亮的儿子……本来以为她这一生很安逸,除了逛街化妆品就是逛街化妆品,什么都不用她cao心的,没了老公还有两个孝顺的儿子,一切生活都是那么的美好……
她这一生,无病无灾,老公很爱她,都说豪门小&三多,可是她的老公无论怎么忙,都会准时回家陪她吃饭睡觉,后来老公去世了,两个儿子都大了,儿子也会准时陪她吃饭,听她的话,可是,她想,也许是她这一生过得□□逸了,太舒适了,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所以统统的一切全部报应在自己小儿子身上……
司苑杰看着都觉得心酸,他对着浦夫人说:“夫人,准备早餐了吗?我本来让浦禾在我那里吃了早餐才回来,可是他不听,他说他想您了,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餐。”
浦夫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破涕为笑:“我竟然都忘记了,快来,马上就好了。”
她私底下拉过司苑杰,看了看浦禾的背影,狐疑问:“浦禾怎么了?他的腿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qíng?”
司苑杰知道她刚刚那样失态以为浦禾真的出了什么大事qíng,他笑了笑:“没事,只不过是烫伤,过几天好了就能跟之前那样,夫人不用担心了,哦,医生说不能沾水。所以夫人一定要注意,每两天换一次药。药的的话,我已经让赵医生全部转jiāo给浦家的私人医生,足够一个月的量。”
浦夫人拉着司苑杰感激涕零,浦禾一个人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其实并不饿,他喝了一杯白开水就杵着拐杖到了三楼自己的房间,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了,诺大的屋子每天都有人打扫,屋子里非常gān净,阳光在落地窗外透过来屋子里温暖一片。
他又跑到自己屋子外的那个阳台上,推开阳台的门,凌霄藤还是嫩绿的,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闪耀着奇异的光芒,他看了看那个凌霄藤,完好如初,一切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他的世界就好像没有鱼瞻来过,也没有那场温qíng的旅行,更加没有荒唐的一夜……什么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认真的把鱼瞻的号码输进去,然后保存……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命悬在一线
夜,霓虹灯充斥整个夜空,闪烁着像各色的星星,浦禾躺在大chuáng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舒服,之前鱼瞻卧室的chuáng没有这么大,两个人睡着虽然也绰绰有余,但是鱼瞻总会挤着他睡,而现在这么大的chuáng就像一张网,而他就像一只落入网里的鱼,怎么挣扎也逃不出去。
夜幕已经沉了下来,宛若一张密不透风的黑布罩住了整个天空,他睡不着,就坐了起来,chuáng桌旁边放了白开水,他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之后又看看外面的天,翻了几页漫画,渐渐的睡意上来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有人拿他手里的漫画,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又扭过头去继续睡觉,脑子里那张英俊的脸突然冒了出来,他猛然扭过头看了一眼,鱼瞻正在收拾他的漫画,他像条件反she一样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可是眼前的那个家伙不是鱼瞻还是谁?
只有鱼瞻会不厌其烦的替他收拾烂摊子,也只有鱼瞻知道把漫画对夹着,这样很容易知道自己看到哪一页,也只有鱼瞻会把喝剩下的杯子里的水倒掉,然后把杯子倒扣着。
他有点愣住了看着鱼瞻做这一切,鱼瞻冲着他打响了响指,冲着他笑着:“千金少爷,你还真是千金少爷,晚上空调开得这么低,你前几天还没有烧好吗?睡觉就认真睡觉,你看什么漫画呀,眼睛还要不要?看漫画就看漫画,你的灯能不能开得亮一点?谁教你睡觉睡得四仰八叉,真他妈的丑死了。喝水,喝多少倒多少,剩下的白开水要倒掉,这还需要我教你吗?”
鱼瞻一遇到浦禾的事qíng就有点婆婆妈妈的,浦禾低下了头,没有回应鱼瞻,鱼瞻随便往chuáng上一躺,笑得像一只老狐狸:“关灯,睡觉。”
浦禾有点不明白,鱼瞻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要留下来过夜吗?他不用去照顾那个顾海棠了吗?
鱼瞻看到浦禾愣住了,他一边拉浦禾躺下,一边笑着:“你腿不是有伤吗?我晚上照顾你呀,所以我今晚就留在这里,明早天一亮我跟着星星走了。”
浦禾愣了愣开始拉被子睡觉,鱼瞻在浦禾躺好之后就从后背搂住他,浦禾一愣,不知道该不该推开鱼瞻,他不喜欢跟一个女人抢男人,也不喜欢去做第三者,他有自己的自尊与自傲,绝对不允许别人践踏,他背对着鱼瞻,看不清鱼瞻此刻是什么表qíng,但是此刻他心里有点乱。
“偶像大人,我错了。”鱼瞻幽幽的说了一声,浦禾有时候太温顺了,什么都听他的,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习惯,可是太温顺的人也会太倔qiáng,他喜欢他的温顺,忽略了他的倔qiáng。
浦禾没有说话,鱼瞻本来想解释什么,可是很多话一到嘴边就发现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搂着浦禾的手更紧了,就好像要一辈子把他禁锢在怀里一样,浦禾没有理他,只是背对着他,他没有睡着,身边少了这个人睡不着,多了这个人也睡不着。
他就像偷吃禁果的亚当夏娃,尝到那种甘甜便已经沦陷,想要放弃,才发现已经入了魂,可是不放弃,却又要了命。
他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背对着鱼瞻也就看不到外面的夜空,他不知道此时的夜空是什么样的色彩,可是心里乱糟糟的,是不是外面的夜空就如同他此刻的心qíng,一样的乱,一样的烦。
鱼瞻从浦禾身上翻到他的对面,面对面看着浦禾,浦禾睁大眼睛看了他一眼,鱼瞻把浦禾抱在怀里,在额头上落下了一吻,吻得深qíng而用力。
“偶像大人,我们把失去的补回来吧?”鱼瞻说着,他看了看浦禾的表qíng,又宠溺的笑了笑,伸手在自己的外套上拿去两张电影票:“这次,换我等你,如果你愿意的原谅我的话,就在长江大桥上,我会等着你来为止。”
浦禾没有去接,鱼瞻把电影票放在chuáng桌上,之后就继续搂着浦禾睡觉,没有一点的不适应,相反,他太适应了,抱得太久了,忽然有一天这个人不在了,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怀里空dàngdàng的就如心里空dàngdàng。
早上等浦禾醒过来的时候,鱼瞻已经离开了,屋子里空dàngdàng的,除了jiāo夹的漫画,倒扣的杯子,什么也没有,鱼瞻就好没有来过一样。
浦禾想起来一点什么,掀开被子,杵着拐杖,推开自己卧室外面那个阳台的门,他走到阳台边上向下看,果然,那里的凌霄花腾有一处不太明显扯拉的痕迹,带着点点huáng叶的凌霄藤显得更加劲道。
浦禾笑了笑,笑得静美,就好像古时候私会翻墙而入的qíng人一样,初次尝到那种禁忌的甘美,这才是真正见不得光的感qíng,可是越是见不得光就越是销魂,令人销骨噬魂。
回到屋子里,摸了摸桌子上的两张电影票,那是上一次他们准备去看却没有看成的电影,他喜欢看漫画,所以对于英雄拯救世界什么的毫无抵抗力,再加一点儿女qíng长,将英雄演绎得更加悲壮。
将两张电影票夹杂在漫画里,他推开门,外头的钱管家低着头冲着他喊了一声:“二少爷……”
他在家里待了好几天,浦夫人依旧每天出去逛街做美容,她其实也算一个挺幸福而懵懂的女人,一生活得糊涂。
浦禾要求钱管家把他送到那个长江大桥去,当时,他在公园里等了鱼瞻大半夜,可是他并没有生鱼瞻的气,所以也就不存在原谅,他有的时候很喜欢鱼瞻能够了解他的所思所想,有的时候又觉得鱼瞻很不靠谱。
钱管家不敢违背他,他以前也违背过浦禾,因为大少爷吩咐,要他看着浦禾别让浦禾做出一些出格的事qíng,所以他不把这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小少爷放在眼里,可是到底是亲兄弟,血浓于水,浦禾的脾气非常糟糕,只要他一旦他发了脾气,连浦夫人都劝不下来,所以那个宠溺自己小儿子的浦夫人就找大儿子的麻烦,大儿子为了安抚自己的母亲,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反正他不管怎么做,里外都不是人,对于这点,钱管家还是有一点认知的。
他最后只能找保镖暗中去看着这个千金少爷,这样谁也惹不了,没办法,浦禾要去长江大桥,他只得送他去。
到了长江大桥,鱼瞻已经在那里了,捧着两杯奶茶过来递给浦禾一杯,当初也是这样的光景,他也是这样对浦禾说等自己忙完就带他去看电影,可是所有的一切到了最后嘎然而止,因为他没有来,浦禾淋了大半夜的雨。
他其实不是想去看电影,只是无聊得很,他想找事qíng做。要不然整天闷在屋子里,他想要发疯。
鱼瞻带着浦禾上了车,可是发现他们始终被人跟着,他冲着浦禾看了一眼,问着:“偶像大人,你家人是不是老是找人跟着你?”
浦禾诧异的看了看四周,他不知道那些人在哪儿,可是确实,一直觉得有人跟着他,他从小到大都被人跟着。
“想不想甩掉他们?”鱼瞻问。
浦禾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所说的一样淡淡的看着他,最终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于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武汉是一个压力很大的城市,这个压力大不近是人的压力大,jiāo通也一样,尤其是周末的高峰期简直是要命,他们刚刚上了车没过几分钟,就堵的一马平川,那个跟着浦禾的便装人还在身后注视着他们。
鱼瞻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车流开始蠕动,意味着前面将要让出一点道来了,鱼瞻将车慢慢的移动,移动到一个路口,前方红灯,车流猛然停下来,鱼瞻看了看后视镜,那辆车离他们不过三四辆车的距离。
浦禾顺着鱼瞻指着的手去看,那个穿着正装的人气定神闲,鱼瞻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偶像大人,把安全带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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