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手指头上鲜血淋漓,柳离看了没说话,赵队不明白为什么鱼瞻会对浦禾的事qíng这样关心,他淡淡的看了鱼瞻一眼:“浦冶这一招走得什么棋,竟然拿着自己的亲弟弟来威胁你?”
柳离没有说话,他知道鱼瞻跟浦禾之间的事qíng,他并不反对他们,反而他觉得只要他们过得都好那就好了,可是谁能想到浦冶卑鄙到了这种地步,拿着自己亲弟弟的生命去威胁鱼瞻。
鱼瞻沉闷了一会儿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出走,走到门口被柳离拦住,柳离从来没有那么严肃过,他看着鱼瞻,声音也不似平日两人拌嘴的那种严肃,而是严肃之中有一股狠厉,“你是去找死吗?你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你看到浦禾了没有?都成那个样子了,我怕司苑杰会杀了他。”
赵队看着这两个冲动的人,冲着鱼瞻说:“虎毒不食子,更何况那是浦冶的亲兄弟?就算咱们带着人把人带出来,浦冶也有权利告我们绑架他弟弟,我们没有权利去他家把他亲弟弟带出来,更加没有权利在没拿出证据之前就去抓他们。鱼瞻,你要相信浦冶无论如何不会伤害自己的亲兄弟的。”
“他们那些人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你知道浦禾怎么成了哑巴了吗?他丧失了行动语言,所以他成了哑巴,那全部都是因为他哥把他从楼上推下去的,所以他才成了哑巴。”
所有的人不说话,柳离也沉着声,可是他拉住鱼瞻的手紧了紧,他知道鱼瞻这一去得多凶险,他也看过那个被开膛破肚的同事的惨样,他不希望那个被开膛破肚抛到长江里面的那个人是鱼瞻,他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
“卑鄙。”柳离骂了一句,看向鱼瞻:“你一去就是死路一条,鱼瞻,赌一把吧,就赌浦冶对浦禾的兄弟qíng,赌司苑杰对浦禾的感qíng,要知道,对他们来说,浦禾意味着什么?浦冶虽然是一个十足十的坏人,可是对于外界的传言,他可是一个好儿子,一个孝子,一个孝子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母亲伤心的,浦禾出了事qíng,痛不yù生的只能是浦夫人,他不会走那么险的一步棋,这对他绝对没有好处。”
“我绝对相信他们能够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qíng出来,柳离,如果这个事qíng换作是你的话?你最亲最爱的人危在夕,你会赌吗?你赌得起吗?我承认我是一个冒险家,我也承认我是一个登徒làng子,我可以赌任何东西,但是唯独独不能赌这一件。”
柳离没有办法,赵队也拦不住,末了,柳离放开手,他看了看鱼瞻:“我跟你一起去。”
鱼瞻说:“他们只要我一个人去。”
“那我在外面接应你?一旦发生突发状况,我就带人冲进来。”
“相信我,我能处理好。”鱼瞻说着:“浦冶能用浦禾威胁我,就一定想好了万全之策,你们去了,不就是送死吗?”
“那你去了,不也是找死的吗?”
“不一定,也许死不了,我这人福大命大,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也许是要我们掌握他所有罪行的资料,如果是那样的话,鱼瞻都还有救。”赵队思考了半晌说:“销毁了那些东西,就算能在法院立案也判不了他的重罪,与其杀了这么一条人命,还不如拿人命换更加有价值的东西了。”
“赵队您同意我去救浦禾了?”
“救人当然同意,那个小少爷也是公民,咱们作为人民的公仆就要保护好每一个人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就算他是浦冶的亲弟弟,可是他帮了我们很大的一个忙,这一点,本来就要予以表彰的,更何况,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鱼瞻很难想象出赵队平日那么抠门的一个人,说起这一番话出来真是慷慨激昂毫无破绽。
“但是鱼瞻,你先别冲动,咱们先想想办法,你先回去,你一冲动,不仅搭上你的命,连那位小少爷也连累了。”
鱼瞻没有做声,直接跟着柳离出去了,一路上,他都闷闷不乐,他在想浦禾一个人在那黑漆漆的屋子里是多么的害怕,他会不会做噩梦,越想越是一团糟……
最后,一个人回到两个人的家,脑子里都是浦禾最后定格窒息的画面,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好不容易睡着,一睡着就梦到浦禾被司苑杰掐着,后来掐死了……
被梦惊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不知道浦禾那个小少爷在那个小黑屋里能够呆多久,浦禾一定会做噩梦的,越想越害怕……
他一打开门,柳离蹲在门口睡着了,柳离是害怕鱼瞻做傻事才一夜守着鱼瞻,鱼瞻那家伙头脑一热就很容易冲动,从上次在酒吧他差一点为了浦禾杀了人,那一份冲动不是想当然的,那是在骨子里爆发出来的冲动,所以他不得不拦着一点鱼瞻。
鱼瞻看着柳离那一双通红的双眼,冷淡着:“进来吧。”
柳离站了起来走了进去,他一夜守在门外没睡,鱼瞻看着他那样子说:“洗个澡睡觉去吧,我不会做傻事,如果我去了,我就难逃一死,我就不能给浦禾一个未来了,我想通了,只要我好好的活着,浦禾才能好好的活着。”
柳离揉了揉眼睛,释怀的笑着说:“你小子想通了就好,就怕你小子想不通。困死我了,我先去洗澡睡觉,呦,你家不错呀……挺漂亮的,你把积蓄的一半全部用在了这房子上面了吧?浦禾家那么有钱,你gān嘛不用他的钱,我仔细合计了一下,那小少爷手上至少有百分之十的华夏股份,够你少奋斗十年的了。”
鱼瞻瞪了柳离一眼,柳离看着鱼瞻瞪了他一眼立马识趣的闭了闭嘴走人了。
等到柳离睡着,鱼瞻拿出手铐把柳离拷在chuáng桌边上,柳离反应过来,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发什么疯?”
鱼瞻想都没想回了一句:“老子没发疯,老子已经疯了,再见不到浦禾,我真的要窒息了,你先在这里待着。”
说完,他掏出柳离的手机丢出去很远,柳离看到鱼瞻这样无论怎么骂,鱼瞻懒得理他,大步走出去,砰的一声把门锁上了。
☆、浦禾的选择
“浦禾,如果你选择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你选择鱼瞻,我就开枪打死你。”
司苑杰拿着枪对着浦禾,浦禾看着黑漆漆的枪口一阵害怕,他不知道司苑杰是不是在吓他,但是他想知道浦冶是怎么想的,他那亲生的兄长竟然是这么对他的,他真的有点怕司苑杰会走火不小心打中他,他内心对司苑杰不仅仅有恐惧那么简单,司苑杰有时候就像一个疯子,他打心眼里有点畏惧这个疯子,要知道,他从小到大屋子里碎一个杯子浦夫人都会命令保姆把他的屋子从里到外彻彻底底清扫个五六遍,如今却面对着这么一把要人命的枪。
他双手已经被勒出血痕,只是那皮绳依旧困着他的双手,仿佛嵌入ròu里一样,绳子周边因淤血而微微的肿起,绳子困得太紧导致双手血液流通不畅而指尖泛白,他看了司苑杰一眼,那双暗cháo涌动的眼睛里说明了司苑杰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qíng,他能带着自己来到这里说明鱼瞻已经要来了。
“别害怕,一切很快就结束。”司苑杰伸手摸他的头,当他的手靠近浦禾的时候,浦禾看着那把黑漆漆的枪没有动,他生怕司苑杰一不小心擦枪走火。
司苑杰转身去喝了口水,这个时候鱼瞻冲了进来,当鱼瞻把枪对准司苑杰的时候,司苑杰也把枪对准浦禾,浦禾就坐在他们中间,距离两个人的位置一模一样的远。
司苑杰看了鱼瞻一眼,冷哼一声:“来得挺快的,我还以为你不敢了?”
“把你的枪放下。”鱼瞻吼着。
司苑杰对准浦禾的头,冲着鱼瞻说:“是你该放下你的枪,你既然来了,你就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放下你的枪。”
浦禾看了鱼瞻一眼,他的眼中有不忍,深qíng,恐惧,伤心……他张了张口,仿佛要说什么,可是最终,浦禾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鱼瞻知道浦禾张嘴对他说什么,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浦禾蠢得不能再蠢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既然都已经到这里来找他了,他就没想过一个人离开,浦禾真傻,傻到这个时候还跟他对着口型让他走。
这个时候,很多躲在暗处的人都出来了,团团的围住他们,可是他们都没有上前,只是警惕xing的看着鱼瞻,鱼瞻手里握着的枪紧了紧,看了一眼浦禾,再看了一眼司苑杰说:“你让我来了,我就来了,是你讲信用的时候,放了浦禾。”
“你这样?也配叫讲信用?让你来,没让你带着枪来,警察拿着枪顶着人头很好玩吗?是不是?有种的话,你就开枪呀……开枪打死我呀……鱼瞻,你不是很有种吗?不是挺能耐的吗?三层楼都能上的去,这个时候打死一个罪犯就没种了……”司苑杰的声音猛然提高:“鱼瞻,把枪丢过来……快一点……”
鱼瞻没有动,只是拿着枪对着司苑杰,司苑杰与鱼瞻对视了一眼……
砰――
浦禾立刻缩了缩身体,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惊叫。那颗子弹就打在他的脚下,听到那个声音仿佛有人拿着刀慢慢的走到他的跟前,然后像着当初那个人一样,抹断了他的脖子,他吓得身体在发抖,意识到自己还没死,身体也没有被打穿了窟窿,他只能粗粗的喘息来压制自己的害怕……
“鱼瞻,我敢开枪,我真的敢打死他……你敢吗?”
鱼瞻没有接话,拿着枪的受明显松了,他确实不敢,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没有那么大的出息,看到浦禾的那一刻,他的心就觉得隐隐作痛,如果不是他,浦禾依旧还在温室里当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少爷,是他把浦禾带入这趟浑水之中,也是他将浦禾从天堂拉下了地狱……他突然有点后悔当初闯入浦禾的屋子里。
“我让你放下……”司苑杰作势正要开第二枪。
啪――
枪掉在地上……
后面的小喽带着一点慌张与害怕走了过来,捡起枪就跑了……
司苑杰冷笑一声,轻蔑随意的看了一眼鱼瞻,对着浦禾说:“浦禾,过来,过来,到我这里来……还记得我说的吗选择鱼瞻,只有死路一条,来,到我这边来……”
“你对他说了什么”鱼瞻问。
“没什么,只是让他重新选择而已,这一次,他只能选择我,说到底,鱼瞻,你还是输了。”
司苑杰冷笑着几声,继续对着浦禾温柔的说着:“浦禾,过来,过来,到我这里来……”
浦禾没有回应他,只是依旧坐在椅子里纹丝不动,一把枪对着他的头,只要那么轻轻的一按,他绝对头颅开花,可是他依旧坐在椅子里,全身发抖,他只需要站起来,走向司苑杰,只要走向司苑杰,他就能获救,不用再待在枪口下,可是他坐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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