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河笑容满面的:「又来这一套,你和我喊了好几次了,哪次盖了?每次都赖在我这度假避暑,下次过来住要jiāo钱!」
「哪天我真盖了你别嫌我占位置!」白左寒叫嚣了几句,走到茶室窗口遥望远处石阶下的乐正七:「几个月不见,你那小媳妇儿好像长高了一点。」
「小孩子嘛。」魏南河gān笑。
「你也知道他是小孩子?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白左寒似笑非笑踱了过来,「以前你老骂我们斯文败类,到头来自己搞了个小孩子,我们谁有你的胆?」
魏南河面上的笑容微敛:「白左寒,这话难听。」
白左寒拍拍他的肩,「好好好,开玩笑,别往心里去。」
杨小空蹲在白左寒的陆虎旁,「这车好彪悍。」
乐正七抱着杰士邦,「好彪悍。」
杰士邦挥爪:「喵喵!」
乐正七:「杰士邦,别乱抓,抓坏了南河赔不起!」
杨小空看他一眼,「小七,这是车,又不是毛线团,哪有那么容易抓坏?」
杰士邦:「喵喵!」
乐正七偷偷说:「杰士邦的爪子很锋利,你看到南河的车面了吗?那几道刮痕就是杰士邦抓的。」
杨小空不信:「骗人!」
乐正七一听火了:「谁骗你?杰士邦,抓给他看!」
杰士邦得令,两爪抠着车面,吱吱往下拉。
白左寒刚保养的陆虎车门上花里胡哨地留下几道刮痕。
杰士邦回到乐正七怀里舔爪子:「喵呜……」
乐正七很自豪:「看到没有?我都说了,杰士邦是妖怪。」
杨小空扼腕:「白教授会生气的,魏师兄也会生气的。」
两人一猫不声不响地匍匐离去。
今天装雕教研组的崔教授也来了,进了工瓷坊就哈哈:「南河老弟!左寒老弟,你也在啊?」
那两人一齐起身,魏南河招呼:「崔教授,今天怎么来了?」
崔教授一指妆碧堂,「香港有个朋友送我一些新式材料,我想漆画也许用的上,就给曹老送过来,他怎么不在?」
「学院里的课他不是结束了,就去澳洲看看他女儿,顺便过个年。」魏南河给崔教授倒杯茶,「崔教授,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儿。」
崔教授搓搓手,「南河,你今年的工艺美术史安排在什么时候考?」
魏南河忍笑:「不是我安排的,你问问办公室去。」
「差不多一月十号。」白左寒道:「南河,你不厚道!」
魏南河装无辜:「我怎么了?」
「崔教授的意思很明白嘛,考题透露一点。」白左寒端起茶杯喝一口,「不然那个陈诚实就毕业不了了。」
崔教授苦笑,「南河,我也不和你啰嗦,你有空把考题发我邮箱去,不然那孩子真不能毕业了!」说完,重重叹口气,「唉,诚实是个好孩子,就是皮,受不了!」望向白左寒,「咦,他今年好像报你的研究生。」
白左寒一口茶水喷出来:「什么?」
「是啊,我前几天问他明年毕业有什么打算,他说找不到工作,准备再考个研究所继续念。」崔教授一本正经,「然后他说已经报你的研究生了。」
白左寒青白了脸,「不行,我坚决不要!」
崔教授怜悯地看着他,「我的任务即将完成,今后担子就jiāo给你了!国家会记住你,人民会记住你!」
魏南河cha嘴:「白左寒教授永垂不朽。」
白左寒叩地把茶杯放回桌面,qíng绪激动:「他也不一定能考上!就算初试过了,复试我也要把他刷下去,我宁死不要!」
「白教授!」魏南河温文尔雅地提醒:「素质,注意你的素质!」
白左寒抓住崔教授摇晃:「崔老哥,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要打消他的念头!如果、万一、也许,一个不小心他考上了,我该怎么活啊……」
崔教授作观音状:「白老弟,其实人生在世都有许多苦,没有这个苦,也有那个苦,你吃了这个苦,就不怕那个苦了;你不要太有心理压力,其实经常苦,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我偶尔回头一想,这些痛苦也就不算痛苦了。」
魏南河赞叹:「崔教授,你很适合演唐僧。」
白左寒头摇得像拨làng鼓:「不听、不听,我不听了啦。」
魏南河恶寒:「喂,你别装少女行不行?」
三个教授正闹成一团,杜佑山也来了,他把车停在白左寒的陆虎旁边,又看到崔教授的奥迪,于是三步两步跃上台阶,老远便喊:「今天巧啊,白教授和崔教授也在!」
杜佑山这个文化败类比较会来事儿,在艺术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故而圈内没有不和他jiāo好的艺术家。
崔教授先起身,笑容可掬:「杜老板!」
白左寒更热qíng,几步走过去搭他的肩,「佑山,我刚才还和南河说他这空气好、风景好,我要在这附近买块地盖房子,你看怎么样?」
魏南河自愿自的地喝茶,保持微笑看着他们,心下唾弃:什么玩意儿!
「别光说不练,盖呀,你盖起来我也盖,我们几个作邻居!」杜佑山人来疯状,摇晃白左寒:「什么时候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你了,晚上请你吃饭!我们好好讨论盖什么风格的别墅!」
「哈!哈!哈!」魏南河「慷慨」大笑,「这主意不错,我给你们参谋一下。」心说:这两个有钱的疯子难讲,白左寒你这贱嘴巴,万一给我把杜佑山招来,看我不扇你两大耳瓜子!还盖别墅?你盖一层我烧一层!
杜佑山默默吐槽:去你妈的,白左寒,你最好说说就算了!跑到这山旮旯里盖房子?你脑子被猪踢了?让我和魏南河作邻居?我天天看到他不长针眼才怪!
白左寒扭过头去,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杜佑山,你有毛病吧?我随便说说的,你反应那么激烈让我怎么下台?
崔教授打圆场说:「拉倒吧你们,盖房子多费时间,缺别墅直接买一栋就是了,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那三人异口同声:「说的是、说的是!」
崔教授抹把汗:你们不需要这么有默契吧?我看你们不是缺房子住,完全就是缺心眼。
几个人天南地北瞎扯一通,然后由杜佑山提出下山去找家他熟悉的餐厅,他请客。其余三人恭敬不如从命,一齐出了工瓷坊,崔教授看到乐正七,慈爱地揉揉他的脑袋,「小七,一块儿到外面吃饭。」
乐正七左手夹着杰士邦,右手夹着扁扁,一身糙屑,闻言眼巴巴地看着魏南河。
魏南河笑笑:「看他脏的,别去了。」旁若无人地搂搂乐正七,「乖,去洗个澡,晚上带好吃的回来给你。」乐正七笑呵呵地点头。
白左寒走过去,也摸乐正七的脑袋,「七啊、七啊、七啊,真是可爱,来,让叔叔亲一口。」
魏南河把他拍开,笑骂:「滚你的!就你的辈分好意思自称叔叔!」
杜佑山趁人多手杂跟着摸,那喜爱劲心痒劲绝不是装出来的,摸了脑袋又捏脸,说:「宝贝七、可爱七、漂亮七,叔叔……」话没说完,看到魏南河吃人的眼神,赶紧讪讪地收回手,接着说:「叔叔过年给你压岁钱买烟花!」
魏南河亲热地勾着杜佑山的肩,「佑山,你啊你啊,太宠我家孩子。」心下念着:我要做个杜佑山的小糙人扎死他!
一行人各自上自己的车,杨小空恰好从仓库里转出来,看到杜佑山,忙厚着脸皮跑过来,隔着车窗唤了声:「杜老板!」
杜佑山礼貌xing微笑:「嗯?」
杨小空脸有点热,「你上次说的书……」
杜佑山连连点头:「哦……看我这记xing,下次一定带!」
白左寒拍了一把杨小空,「小空,我都认不出来了,你怎么了?」
杨小空本来是学雕塑,故而大一就认识白左寒了,他有点难堪地后退一步,「白教授,我长水痘了……」
白左寒笑歪了嘴,「这么大了还长水痘,你这孩子!」毫不介意地揽了他一把,「我们要出去吃饭,一起去吧。」
杨小空忙推辞:「不了不了。」
白左寒想了想,觉得人家不愿去也是有道理的,便也不勉qiáng,拍拍杨小空的背,笑道:「行,随你。对了,你复试前拿了几本速写本给我改,我都看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还你就去美国了,真不好意思,下次拿来还你。」
杨小空感激得鼻子一酸,「嗯,谢谢白教授。」
西安接连下了几场雪,段和决定带夏威出去买衣服,免得夏威总穿他的衣服,可夏威太邋遢、太随便了,连内裤都穿他的,夏威哆哆嗦嗦的在他身后蹦跶:「今天冬至,你知道吗?」
段和说话呵着白气:「嗯,冬至,怎么了?」
「你知道冬至要吃什么吗?」
「又是吃,吃吃吃!」段和笑他:「吃馄饨还是元宵?走吧,带你去吃。」
夏威凑上去,神秘兮兮的:「吃狗ròu!」
段和依然笑眯眯地,压低声音威胁:「那么可爱的动物你也吃,你还是人吗?」
夏威悻悻道:「随便说说的嘛……」
段和冷哼:「想都不许想!你这个该枪毙的死刑犯,少给我出鬼主意!」
夏威打个抖,丧眉耷眼地跟上去,「姓段的,你对我是越来越凶了。」
「对你这种人渣不凶一点怎么行?」段和沾沾自喜。
「在墓里怎么那么一副熊样?」夏威扯着他的围巾,「我冷我冷。」
「别扯,我也冷!」段和奋力抢夺。
夏威缩着脖子,「你昨天围巾还给我围的!」
「你知道我昨天给你围啦?一人一天!」段和丝毫不让,「别扯!再扯就把手套还我!」
夏威:「阿嚏!」
段和仰天长叹,拉拉围巾,将另一头围在夏威脖子上。
夏威蹦蹦跳跳:「呕吧,你看我们像不像qíng侣?」
「你闭嘴。」
刚出生活区,来了一群女生,老远就喊:「段老师好。」
段和笑:「你们……」
「好」字还没出口,只听女生们齐齐叫夏威:「师母好。」
夏威昂首阔步,作伟人状摆摆手:「应该叫师公。」
女生们挤眉弄眼的对视一眼:「师公好。」不等段和搭话就嘻嘻哈哈的跑了。
段和:「……不是的,你们听我说……好讨厌哦,听我说啊……」
夏威扭捏道:「呕吧,你gān嘛含qíng脉脉地看着我?」
「呕你的头!」段和虎着脸往他脑袋上一敲,「我警告你,再遇到熟人,你给我装哑巴,再敢说话,我就……」想了想,接着说:「我就告你吃穿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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